今天的惜玉剛特別開心,,因為他在學校就把作業(yè)做完了,,這樣一來,他就可以去路邊等待了......
老母親看見他飛奔回家,,就問:你這是遇到了什么開心的事情,?蹦蹦跳跳的?
惜玉:額....我作業(yè)做完了啊......我去玩了,,媽媽,!
母親:這么快寫完了,?不是剛才放學嘛,?你鬼胡的吧?
惜玉:沒有啊,我在學校上課的時候就做著呢,!
母親:......
惜玉:那我去玩了,,晚點回來!
母親:好,,早點回來吃飯,!
說著,惜玉騎上新買的自行車,這個自行車說起來,,是求了好久爸爸媽媽才答應給惜玉買的,。
惜玉上學這么久,都是走路上學的,,距離大概有4-5公里,,他就這么每天早上6點起床,日復一日的走著上學,;
媽媽也沒有送過他,,爸爸常年在外打工。大概是從小學開始,,惜玉就是一個人上學,,放學回家;看著別人家的
父母接送上學放學,,惜玉也從來不會羨慕嫉妒什么的,,他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情
要忙,,誰也不能求誰一輩子照顧!畢竟路是要靠自己走的........這一年,,惜玉剛上初一,。
說到這里,惜玉就騎著單車飛奔到大路上,,是不是看到很多同學們回家的身影,。他就在這大路上來回晃悠,不知道他在等什么,?
10秒鐘,,30秒鐘,1分鐘.......眼珠子盯著的方向總是一個方向,,他在等著.....急著.....盼著....又無助著......
10分鐘,,有點焦急的心態(tài)涌上來了....
“可能走了吧,應該沒有,,我走的最早,,一路跑回家的,而且能看到路上的人走的情況,,肯定沒走,!”
“再等等吧,再等等....”
15分鐘...
終于他看到了他們班的同學,,一個個都出現(xiàn)在路上,,騎著自行車,,從那條路的盡頭一個個冒出了頭;
惜玉激動了,,也激動著......但還是沒看到他的期盼.......
過了會,,一道靚麗的風景出現(xiàn)了,那時,,他的眼睛泛起了光,,仿佛看到了未來的樣子;
惜玉笑了,,很開心的笑了,,但他騎的慢了,來回晃悠的速度漸漸也緩慢了,。
那是他心里喜歡的一個女同學,,她并不知情,他并不表示,;
本來騎車是為了讓他注意到惜玉,,但是現(xiàn)在又想躲起來,忍住不去看她.....
等她慢慢騎車走過這條路,,惜玉在路上遲遲不肯回家,,知道路的那邊盡頭......
惜玉很開心,今天能以這樣的方式再見到她,,惜玉很滿足,,雖然她可能沒注意到惜玉,但不影響這純純的情誼吧,!
太陽下山了,,也該回家了。于是惜玉騎車回到家,,其實大路與家的距離很近,,不過幾百米,這對惜玉來說,,兩分鐘的事情,。
回到家里,把車放好,!
卻發(fā)現(xiàn),,母親的臉上變了,沖著惜玉說:這就是你做的作業(yè),?
惜玉:額...怎么了,,媽媽?
母親:你這是胡誰呢,?我雖然是個文盲,只讀了兩年級的數(shù),但你這個字我一個不認識,,寫的什么亂七八糟的,,你畫流水賬呢?
你這字給誰,,誰也不認識,,老師會認識?
惜玉:我認識啊.....
母親:你今天給我重寫,,全部重寫,,一個個寫好,寫不好不準吃飯,,寫的字要我一個個看得清楚才行,!
說著母親把我的作業(yè)本全部撕爛,丟在了火堆里,,
惜玉看到母親把作業(yè)撕掉了,,眼淚在眼睛里不停的打轉(zhuǎn),這么多作業(yè),,今天怎么寫得完嘛,,還要一個個字寫的清清楚楚,雖然嘴里
這里說著,,但是還是乖乖的把新的作業(yè)本拿出來,,開始了漫長的寫作業(yè)之旅.....
母親真是說到做到,直到晚上10點多,,惜玉才把作業(yè)寫完,,
母親拿起作業(yè)本,一頁一頁的翻閱著,,心滿意足的說,,以后再讓我看到鬼畫符一樣的字,我再撕掉你的作業(yè),;
說著拿起熱好的飯,,夾著很多瘦肉,給惜玉吃,,惜玉這會餓壞了,,狼吞虎咽的吃著媽媽端過來的飯,感覺沒有一頓飯比正更香了,!
惜玉心里清楚:母親這么嚴格的對待我,,是因為很愛我,還有,,有時候餓了累了,,吃的飯才會更香,!說著對母親笑著,母親卻沒有笑,!
說到嚴厲這個詞,,惜玉又想起了爸爸......
爸爸對惜玉可真是熱愛到了極致.....可以說,在整個家族里幾十戶人家,,沒有一個人對待兒子像惜玉爸爸那樣對待惜玉的疼愛了....
在外面,,也能聽到很多流言蜚語,就是這孩子,,長大肯定不好收拾,,看他家父親,都把這孩子寵上天了,,為什么這么說呢,?
小時候,經(jīng)??吹桨职衷诩?,爸爸的肩上總是坐著惜玉的身影。每每去鄰居家,,走路多了,,惜玉就會賴在爸爸的肩上坐著......
那時候惜玉已經(jīng)7-8歲了.....
很多鄰家看到打趣這說:你家孩子都給你寵天上了,你這么慣著他,,他總有一天會不會叛逆的狠哦.....
爸爸總說:我兒子我知道,,他肯定很孝順的......說的還那么斬釘截鐵,意正言辭.....
但爸爸也有生氣的時候,,惜玉記得很清楚,,那也是惜玉看到的唯一一次---爸爸怒了....
那天很晚很晚了,大概晚上10點多,,爸爸在鄰居家聊天,,本來爸爸把惜玉放在隔壁家和鄰居小孩一起玩,爸爸以為惜玉一直在他家,,
結(jié)果,,惜玉出去了,一個人不知道干嘛去了,,在外面玩著,,
爸爸聊完天,去隔壁找惜玉,,找了好久,,也喊破了嗓子,都沒見到惜玉一個回應,,爸爸大概找了將近一個小時多小時,,
這時候才從漆黑的地方看到一絲光影,,那正是惜玉,惜玉還不以為然,,然后只看見爸爸拿著一個很大很長的木棍,,也不知道從哪里找來的,,
直奔惜玉而去,,惜玉嚇壞了,一股腦的沖勁漆黑的夜里,,跑到了菜地里,。那時候夜黑風高的,挺嚇人的....結(jié)果一腳絆倒在地里,,摔了個底朝天,。
爸爸直接摁住惜玉,一頓爆踹,,真的打的很疼很重,,下手就像打仇人一樣......惜玉哭的稀里嘩啦的,差點就哭暈過去了......
最后爸爸拎著惜玉的脖子,,拖回了家.....
媽媽看到惜玉狼狽的樣子,,看著爸爸怒不可遏的面容,一下子明白了什么.....
“打孩子歸打孩子,,也不能這樣?。∪f一傷著了筋骨,,怎么辦呢,!”
“你不知道,我找他找了一個多小時,,嗓子都喊啞了,,他還若無其事的樣子。今天是氣死我了,,你這個孩子,,我追你你還跑,跑的飛快....”
“那看到你打我,,我還不能跑嘛,,”惜玉哭著稀稀疏疏的說。
“你還頂嘴,,下次再這樣,,我打不死你?!?p> “好了好了,,今天就這樣,,沒傷著吧!”媽媽插個話說
“還好,,就是摔了,,打的疼死了.”惜玉哭的小點聲了....
“那就洗洗澡,洗干凈了趕緊去睡覺,!”
很多年過去了,,爸爸很少回家,一直常年在外務工,,再次見到爸爸的時候,,每年也就回家個一兩次。
而那年18歲,,惜玉上高三,,惜玉記得媽媽跟他說爸爸交代的最后一句話:不要打擾我家兒子學習,我走了,,你們會好些,!
那是爸爸去世的前幾秒說的話,惜玉一直記著....
爸爸那年得了怪病,,去了大醫(yī)院,,診治結(jié)果并不好,只能持續(xù)做化療,。
加上爸爸的身體健康狀況不是一直很好,,病情加大惡化.....家里的錢花完了,還借了很多外債,,用以給爸爸治療,,
爸爸很清楚,再這樣下去,,會拖垮的是整個家庭,。于是,他強行要求母親,,其他親戚把自己送回家,,不送回家,立馬拔掉氧氣,。
那些日子,,母親幾度暈厥,但依然操勞著爸爸的事情.....
直到那天晚上,,惜玉還在學校上學,,突然從教師門口沖出來一個人,那個人惜玉很熟悉,是惜玉的姑爺,,他和班主任說了點什么,,
就急匆匆拉著惜玉上了摩托車,那已經(jīng)是晚上8-9點的時候了,。
惜玉沒問姑爺怎么了,,他心里清楚,一定是發(fā)生了什么......而且結(jié)果很壞.......
姑爺也沒說什么,,很安靜,,知只聽見風吹在臉上,很刺臉,,很疼,,那時候剛?cè)攵痪谩?p> 到家了,,發(fā)現(xiàn)家里圍了一堆鄰居和親戚,,躺在床上的父親,已經(jīng)閉眼了,,
母親哭的撕心裂肺,,惜玉從未看到母親這般模樣,這是他第一次看到,,真正的生離死別,,骨肉至親的永別。
那一刻,,惜玉沒有哭,,他走到父親面前,拉著父親冰冷的手,,緩緩的親了一下,!
問道:我爸怎么走的,臨走的時候說了什么,?
姑爺說:你爸走的很安詳,,走之前,還特意叮囑你母親不要去找你,,說著影響你的學習,,讓我們瞞著,但是過意不去
我就把你拉回來了,。說著姑爺也哽咽了,!
不知道為什么,惜玉那時候沒有哭,,也許他明白些什么,,想說卻又不說一些什么,像心里藏著很多很多莫名其妙一樣,。
可能在別人看來,,這可能有點不孝,,畢竟自己的父親去世了,作為兒子連眼淚都沒流出來,!著實看不下去吧,!
而此時誰又能理解惜玉所想的什么呢: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
這時候惜玉就明白了,,原來什么外在都可以不重要,活著才最重要,!而對于外人,,冷眼旁觀的人,沒有了家里的頂梁柱,,
孤兒寡母活得怎么才最重要,!
最親的人看什么,外人看什么,,惜玉心里一清二楚,,明明白白,他也會多說一句話,,安安靜靜的等待著葬禮,,把后事辦踏實!
母親這時候已經(jīng)快扛不住這晴天霹靂般的事實,。確是惜玉,,在深夜,和母親說著那些本該大人才會說出的話,!
漸漸的,,母親也開始恢復進食,平復收心,,變得堅韌,!
惜玉說:親人看的是我們真的好與不好,外人看熱鬧,,甚至譏諷,!我們做好我們?yōu)楦赣H做的最后一件事,把葬禮安排好,!
傷心留給夜深人靜,,現(xiàn)在該辦正事了!我們現(xiàn)在身體健康最重要,,這也是父親所想看到的,,媽媽,是吧!
母親聽到惜玉的這番言辭,,這哪像一個18歲的小孩所說的話,,仿佛在被一個自己父親說道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