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妻子側身而眠的背影,,王騰陷入片刻的踟躇。
印象中,這副身體還從未體驗過魚水之歡,。
無他。
自打他大鬧自己的婚宴,,把岳父大人一家氣冒煙之后,,金苗苗和他的關系降至冰點,此后就一直對他隱隱抗拒,,再加上他多數(shù)時間瘋瘋癲癲,,也沒有做那事的閑情逸致。
以至于結婚大半年了,,兩人雖然夜夜同塌而眠,,實則卻還沒有做成一對真正的夫妻,。
如今金苗苗看起來對自己似乎有所改觀。
但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要緩和她對自己的“誤解”,在他看來,,并不是那么容易,。
她睡覺背對自己就已經(jīng)說明了問題。
還不是時候……
王騰吹滅燈燭,,上了榻,,雙手枕在腦后,望著天花板,,強行壓下心頭的旖旎,,讓自己盡量不往邪惡處想。
夜已深,。
萬籟俱寂,。
王騰卻輾轉反側,怎么都睡不著覺,。
說不好到底是因為年輕的肉體對身畔佳人發(fā)自本能的渴望,,還是因為在忌憚孫大富會真的喪心病狂到追進家門的地步。
“你怎么還不睡,?!?p> 這時金苗苗的聲音忽然響起。
“啊,,娘子,,你還沒睡啊?!?p> 王騰一愣,。
“你這樣翻來覆去,我怎么睡得著,?”
金苗苗語氣淡漠,。
“既然大家都睡不著,娘子我給你講個故事吧,?!?p> 王騰想了想,道,。
金苗苗沒搭理他,。
他徑自往下說道: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可愛的小女孩,,跟爸爸媽媽住在一個小村莊里,。
小女孩長得很可愛,,又很乖巧,大家都喜歡她,。尤其是她的外婆,,最疼她了。
今年,,小女孩過生日,,她的外婆特地從森林里的家趕來,為她慶生,,并且送給她一件連著可愛帽子的紅色披風,。
小女孩謝謝外婆后,馬上把披風穿在身上,,高興的直轉圈圈,。
第二天,小女孩穿著披風,,戴上連身的帽子,,快樂的跑到外面玩耍。大家看到小女孩的紅帽子,,都稱贊小女孩的紅帽子漂亮,,她就成天戴著,舍不得脫下來,。村子里的人都叫她‘小紅帽’……”
起初,,金苗苗對相公這種哄小孩的方式并不是太感冒。
但往后聽,,她卻發(fā)現(xiàn)這個故事居然意外的很有意思,,讓她耳目一新。
大灰狼講人話,?
還會騙人,?
啊,小紅帽居然被吃了,,接下來要怎么辦!
很快,,她的情緒被調(diào)動起來,,起初默不作聲的她,到了小紅帽被狼外婆囫圇吞下的劇情之后,,忍不住開口問了:“然后呢,?”
故事講完后,金苗苗還意猶未盡,,不知何時悄然入夢后還夢見了一個披著紅袍子的……大灰狼,?
至于王騰,,這一宿都沒合眼。
幸好,,直到天亮,,孔金煥的小舅子孫大富都沒有再出現(xiàn)在他的視野。
“是我高估他了,,原來只是個軟蛋,。”
王騰松了口氣,,睜著一雙布滿血絲的眼,,起床用冷水洗了個臉,并給了自己兩巴掌清醒一下,,直接上契典書行去了,。
頭上的傷包還沒消下去,再加上一宿沒睡,,此時他頭腦昏沉,,脹痛不已。
他總覺得自己好像有些不太一樣,,腦中好像多了些什么,,這種感覺像極了第一次記憶融合,又似是而非,。
難道是腦子被打壞了,?
還是說晚上沒休息好?
……
“姐夫,!”
一大早,,有蛋蛋的憂傷的孫大富,就跑進孔金煥的棺材鋪邀功了,。
看了眼身旁人老珠黃的妻子,,孔金煥當即放下手里的包子,特地拉著孫大富走到門外,。
“姐夫,,事兒辦成了,人我給你教訓完了,?!?p> 孫大富會意,刻意壓低聲音道,。
“怎么辦的,?”
孔金煥問。
孫大富佯作咬牙揮棍狀:“我拿棍子打得他滿地打滾,直到他跪地求饒為止,。我還以為他們這些讀書人骨頭有多硬,,原來也就是個慫包。姐夫放心,,這次弟弟狠狠給你出了回氣,。最后我也是讓他舔過我的腳指頭才放他走?!?p> “干得漂亮,!”
孔金煥獰笑,“這個該死的窮酸書生,,膽敢對我動手,,真是不知死活。嗯,,你怎么老撓褲襠,,染花柳病了?”
孔金煥見孫大富偶爾出于怕硌著傷處而提一下褲襠,,還不時呲牙咧嘴的,,是以有此一問。
“沒,,怎么可能,。”
孫大富縮了縮脖子,,臉上一紅,,一想到昨夜的事,他就一陣后怕,,想不到那個所謂的文弱書生竟然這么狠辣,,上來就是一記撩陰腳……
這要是再用力點,可不是單單斷子絕孫的事了,。
是真惹不起啊,。
枉王騰擔驚受怕了一夜,殊不知孫大富見他如此狠絕,,對他更是忌憚萬分,,根本就不敢再去找他麻煩。
孫大富眼巴巴地看著孔金煥,,后者也是沒猶豫就把準備好的一個沉甸甸的錢囊拿了出來,,剛要交給孫大富,卻想到了什么,,又收了回來,面色凝重地叮囑道:“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p> “嗨知道了知道了,我是什么人姐夫你還不知道嗎,?”
孫大富諂媚笑道,。
就是知道你是個大嘴巴我才這般特地叮囑一句。
不過這種口頭協(xié)議也沒法要個保證,,孔金煥也只好把約定的錢給他,。
不過他不知道的是,不用他多說,,孫大富也會把這件事埋在心底很深,,很深……
畢竟,整人不成反險些斷子絕孫這樣的丑事,,說出去第一個糗的是他姓孫的,。
“省著點花,別再去賭了,,下次再欠賭債,,我可沒有這種臟活讓你干了?!?p> 孔金煥沉著臉,,沒好氣地道。
“一定,,一定,。”
孫大富心里說著下回再欠賭債我可以拿這事兒繼續(xù)訛你,,表面上笑嘻嘻隨口應付著,,“那姐夫,我先走了啊,?;仡^見?!?p> 與此同時,,契典書行中,正在抄錄《中庸》的王騰,,忽然覺得自己今天雖然昏昏沉沉,,卻才思如泉涌,莫名有種想提筆寫創(chuàng)作的沖動。
隨之衍生出來的,,是一個令他欣喜不已的奇思妙想,。
“對了,我為什么不可以把地球上出名的詩詞歌賦搬運到這個世界來呢,?”
“如此,,我不就能成為一個像李白,杜甫那樣的大文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