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流成衣坊的熱度隨著時間的推移不止沒有冷淡下去,,反而幾經(jīng)發(fā)酵之后傳到了建康城,,揚州。
不過最近一段時間余通卻怎么也高興不起來,,愁眉苦臉,,事情太大也只能稟告給司馬安。
“老余,,賺錢了怎么還哭喪著個臉”
“小郎您自己來看看”
最近幾天他親自上門去要債,,受到了各大世家的禮遇也沒有一個拖欠的,畢竟這些家族并不缺這點錢,。
但問題就出在了這些錢上,,幾百萬錢堆積在一起如同一座小山一般,但是司馬安放眼望去都是一片綠銹,。
隨手拿起來一串看了看,,串錢的繩子都已經(jīng)腐爛,這些銅錢不單單生了銅銹而且還帶著一種臭味,。
“這群老土冒,,一定又是把錢埋到了牲口圈里”
而且這些銅錢不止年份不一甚至就連朝代都不一樣,有前朝魏五銖同時還有吳舊錢,,甚至漢末五銖都能找到,,貨幣混亂以至于很多地方都選擇了廢除貨幣以物易物。
司馬安也想開一家銀行這可是最暴利的行業(yè),,但是這個想法也只能想一想,。
銀行的存在必須有穩(wěn)定作為基礎(chǔ),而且有國家強權(quán)賦予銀行這樣的功能并且愿意作為擔保,,但晉朝的皇權(quán)衰弱到了極微,,哪怕是皇帝都不敢大聲出氣開銀行更是做夢。
晉朝沿用漢時的五銖錢,,材質(zhì)以銅和錫為主,,幾百萬錢堆在一起一眼望過去都是綠銹。
“小郎,,這錢就算拿到市面上,,也沒多少人會要啊。”余通有些愁眉苦臉的,。
“這不簡單嗎,?”
換做是一個學過基礎(chǔ)化學的初中生穿越過來都能幫他們解決了這個問題,找自己來都是大材小用,。
“你去把市面上的?。ù祝┒假I回來,然后把這些銅錢泡進去,,十二個時辰后取出刷洗干凈就行”
“就這么簡單,?”
自己苦思冥想欲哭無淚的難題就這么被司馬安輕而易舉的解決,廣陵城醋的價格相當?shù)土?,幾乎不需要花費什么代價,。
“你以為有多難?”
本來晉朝同樣有類似算緡告緡的商業(yè)稅,,但現(xiàn)在皇帝陛下人都做了俘虜這一部分的商業(yè)稅便歸于了地方世家,。
廣陵城的算緡告緡就是司馬章一直在收,只不過這里不比揚州商貿(mào)不發(fā)達,,加上其中又多是世家產(chǎn)業(yè)免稅,,因此并沒有多少錢。
何況名流坊就是司馬氏暗中營運,,自己向自己征收稅,?想想都有病。
銅錢的問題只不過是小問題,,但司馬安最近卻在憂心另外一件事,,如今正是春耕的時候那顆土豆農(nóng)種應該是時候種下了。
在知道這農(nóng)種可以讓天下無饑饉之后,,吳二牛幾乎沒日沒夜的持刀守著地窖,,司馬安把這么貴重的東西交給吳二牛比在自己手里還有放心。
在他離開甬東之前吳二牛就已經(jīng)三番五次的請教司馬安該如何種植,,其實根本沒有什么需要注意的,,甚至司馬安巴不得天下的事情要都是和種土豆一樣簡單就好了。
余通同樣將這件事看得很重要,,鴿舍接連好幾天都在甬東通書信,,說是已經(jīng)挑了最好的田地種下。
為了不讓甬東提前暴露在江左這些貪婪的世家面前,,司馬安并未乘船前去,。
但這并不代表他不在乎,名流坊或許會給他帶來無數(shù)的財富,,但農(nóng)種才是司馬安認為最重要的事情,,這是是千秋萬代計,,他既然來了一趟晉朝如果只能留下一件東西,他希望就是這農(nóng)種,。
一個月的時間名流坊徹底底紅遍整個建康城,,一開始司馬安也有些疑惑,后來聽說是源于一個廣陵士子,。
這廣陵士子出身破落世家,,甚至靠變賣祖產(chǎn)才買到了一件衣服,這件衣服被他視如珍寶帶去了建康城,。
其瀟灑綽約甚至和當初廣陵人看到寧安然一般,,被各大世家邀為坐上賓踏入仕途,,甚至有不少江左世家渡江而來只為定制一件衣服,。
江州的那些織娘女工已經(jīng)在組織了起來,一旦技藝熟練司馬安就準備開進建康城,。
名流成衣坊的熱度一直居高不下,,直到一則消息在廣陵傳開。
當司馬安回到王府時,,長史魏述前來相請說是閔濟在正在府上,。
司馬安有些好奇,閔氏雖然不與廣陵王府交惡,,但也從未主動來過府上來拜謁,。
閔氏是廣陵大族,只不過與裴氏手握重權(quán)和戴家掌握定品不同的是,,閔氏是真正的清貴,,不參與任何權(quán)利傾軋偏偏又在整個江左士林中擁有極高的聲望和話語權(quán)。
魏晉兩朝中有很多古怪的現(xiàn)象,,其一便是皇帝或者權(quán)臣的詔令未必有效,,而一些地方名士的一紙手書卻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這便是聲望的作用,。
司馬安來到花廳以后,,閔濟和司馬章兩人正在談些什么,看他們有說有笑看樣子談的很順利,。
“見過大哥,,見過閔公”
“二公子客氣了”
“二郎,洛陽之變你久不再府上,,如今既然回來了也到了行冠禮的時候,,我們正在商討你冠禮事宜”司馬章說道。
“冠禮,?”司馬安有些意外,。
“我前幾日專門拜見了閔太翁,,文昭先生便是我請來為你擔任冠禮大賓的”
“多謝文昭先生”
冠禮算得上是與結(jié)婚同樣重要的,在五禮之中同屬嘉禮,,宋之后冠禮逐漸成為了自家私事只在本家宗族內(nèi)舉行,,但晉朝冠禮規(guī)模很大,需要邀請各方親朋鄉(xiāng)里到場,。
能夠擔任大賓的也都是與被加冠者關(guān)系斐然的,,司馬安沒想到閔氏會擔任大賓。
“家翁很喜歡二公子的哪一篇陋室銘,,因此特命我前來,,我與世子已經(jīng)卜筮了吉日,五日后三月十八便是吉日,?!?p> 整個廣陵城都盛傳這司馬安是浪蕩子不學無術(shù)有辱斯文,九品中正定品第七品,,可是偏偏自己的父親對司馬安高看一眼,,閔濟非常相信他父親的眼光。
“不知二公子可有自己忠義的表字,?”
司馬安想了想在晉朝姓司馬可是一個非常危險的事情,,搞不好就會腦袋,對于他的表字他早就有了自己獨到的見解,。
“我這一生只希望自己能舒舒服服的活個百八十年,,所以表字取為萬年如何?”
“咳咳咳咳…”
本來閔濟正在喝著一口酒,,沒想到聽到司馬安這番解釋不由得嗆在了喉嚨里,,面色漲紅。
“這…二公子不如在想想,?”
司馬萬年這個表字也太俗了,,不說志存高遠起碼要清新雅量,要是起這樣的字閔濟都覺得丟人,。
“司馬龜,?司馬長生?司馬長壽,?”
司馬章的臉色越來越黑,,閔濟也有些懷疑自己的父親是不是看走眼了,難道那篇陋室銘不是出自他的手,?
“所謂北斗主死,,南斗主生,長壽長生之類太過粗鄙,,不如表字為南星如何,?
安者靜也,,取舒適穩(wěn)妥和安全之意,南斗六星司命主壽,,二公子名為安,,字南星既相得益彰又能合二公子的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