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寧致遠仔細將剛才發(fā)生的事情回憶了一遍,確認自己并沒有做出什么會引起石繼誠懷疑的舉動,,這才松了口氣,。
經(jīng)過這一次的近距離接觸,他對自己這位行動處長官有了更為全面的認識,。
在他看來,,石繼誠貪圖享樂,為人圓滑,,好拉幫結派,,背景深厚,在軍中也有一定的關系,。
總而言之,,還是屬于那種較為常見的國民黨老式軍官,沒有什么遠大的政治理想和抱負,。
或者說曾經(jīng)有,,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磨滅光了。
不過,,這對寧致遠來說反而還是一件好事,。
他正好可以利用濱江站派系內斗這一點,為自己提供更為有利的掩護身份,。
在前往情報處任職之前,,寧致遠將辦公室里里外外收拾了一遍,任何可疑的痕跡和文件,,都被他給仔細清除掉了,。
做完這些之后,他將自己的心腹張發(fā)家叫到了辦公室,。
這個張發(fā)家,,原本只是一名貧困的普通商販。
一次,,在他被幾名青幫分子欺負毆打的時候,,碰巧被寧致遠撞上了,便救下了張發(fā)家,。
寧致遠見他老實淳樸,,身強力壯,為人又踏實肯干,,就將他吸納入了自己的行動小組,。
可以說,這個張發(fā)家是他一手發(fā)掘和提拔上來的,,絕對的忠誠可靠,。
寧致遠將自己即將升遷,,并且已經(jīng)提名他作為組長繼任者的消息,告訴了張發(fā)家,。
聽到這個消息時,,張發(fā)家非常的震驚,震驚之余還明顯有著幾分慌張,。
說實話,,他覺得寧致遠的升遷方式非常奇怪,而且自己也根本沒有做好接班的準備,。
寧致遠則安慰他道:“發(fā)家,,你是我一手帶出來的,能力也很不錯,,完全可以勝任這個崗位,。
況且處座已經(jīng)答應我,行動小組仍舊由我暗中統(tǒng)領,,你只是幫我管理一下日常事務,,不會有什么問題的?!?p> 聽了寧致遠的話,,張發(fā)家這才定下了心,點頭答應道:“既然是這樣,,那我沒問題的,,請組長放心,我張發(fā)家定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張發(fā)家一直覺得,自寧致遠救下他后,,自己就將命交給了他,,這點小事自然算不得什么!
看著張發(fā)家的態(tài)度,,寧致遠滿意地點了點頭,,他果然沒有看錯這個人,是個值得培養(yǎng)的人才,。
“既然這樣,行動小組就交給你了,,有什么事我會主動聯(lián)系你,,當然,你有什么情況也可以來找我,!”
張發(fā)家點頭,,高聲應道:“我明白了,,組長!”
————
————
兩日后,,寧致遠的委任狀,,由站長秘書親自送到了他的手中。
為這件事,,他已經(jīng)準備了許久,,因此,并沒有費多少功夫,,就從行動處搬到了情報處的新辦公室,。
接下來,就是一連串密集的行程,。
寧致遠先是覲見了新的頂頭上司,,情報處處長王科仁。
經(jīng)過一番波瀾不驚的對話之后,,他與其余三個大隊的隊長進行了短暫交流,。
緊接著,他將手下組長,、小組長級別的軍官召集了起來,,與他們開了一個簡短的見面會,互相加深了一下對彼此的了解,。
做完這些,,時間已經(jīng)來到了傍晚六點半,但他的事情還沒有結束,。
因為,,王科仁通過秘書下達了通知,情報處組長級別以上的軍官,,晚上七點,,在情報處的會議室開會,主題是對上次共黨案件的總結和研究,。
新到任就遇到這么重要的一次會議,,寧致遠覺得自己的運氣不是一般的好。
說不定,,在會上,,他還能收集到一些有關唐代發(fā)的信息。
晚上七點,,案情總結會在情報處的小會議室里準時召開,。
以處長王科仁為首的十幾名校級軍官圍坐在橢圓形桌旁,開始對上周進行的抓捕行動進行分析和總結,。
身為領導的王科仁,,自然是第一個發(fā)言的,,他清了清嗓子說道:“各位,這么晚把你們召集在這里開會,,就是想討論一下上周針對共匪地下組織的抓捕行動,。
雖然案件已經(jīng)結案了,但是我們都很清楚,,案件的進展,,根本還沒有到結束的地步。
一些重要的人員漏網(wǎng),,至今還沒有蹤影,,這對黨國在濱江的統(tǒng)治是極其危險的。
希望在座的各位,,能夠集思廣益,,為黨國做出貢獻,再立新功,!”
他的話一說出,,很快就在場上引起了小聲的議論,不時有人起立提出自己的想法,,但大多都是已經(jīng)施行過的方法,,沒有什么實際意義。
經(jīng)過短暫的討論之后,,身為王科仁心腹的第一大隊隊長林海濤站起身來發(fā)言道:“處座,,我們情報處不是抓到了一個轉變者嗎,要不再問問他試試,,興許會有什么新的發(fā)現(xiàn),。”
轉變者,?
這應該是在說唐代發(fā)吧,?
聽到這三個字,寧致遠立馬將視線轉向了正在說話的林海濤,,希望能從他的話里找到一些線索,。
聽了林海濤的發(fā)言,王科仁覺得有些失望,,自己的這個心腹行動能力還不錯,,但腦子真的不夠靈光。
他搖了搖頭道:“我已經(jīng)問過了,,他所知道的都已經(jīng)都供出來了,,沒有什么新的線索。
可以說,,轉變者的價值已經(jīng)被完全榨干了,。”
他們的談話,,都在寧致遠的預料之中,,事實上,在開會之前,,他的心里就已經(jīng)有了一些想法,,現(xiàn)在既然王科仁提出了這個話題,自己正好可以借來一用,。
“處座,,其實……我有一個不成熟的想法,不知該不該說,?”
寧致遠一開口,,房間里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對于這個很講規(guī)矩的新人,,他們的印象還是不錯的,,就是不知道能力如何了。
王科仁也像是來了興趣,,笑著說道:“哦,,致遠,你有什么想法,,說來聽聽,。”
寧致遠點了點頭,,開口道:“是,,處座!”
“聽您和林隊長的談話,,我們處應該是捕獲了一名轉變者,,不知道他在共匪地下組織的級別如何?”
唐代發(fā)的被捕和轉變,,這件事可以算作是高層機密,,只有站長彭山河,情報處的幾名高級軍官和行動處處長石繼誠才知道,。
寧致遠如果直接開始描述自己的方案,,一定會引起王科仁的懷疑。
所以才要裝作什么都不知情的樣子,,多此一舉地提出這個問題,。
王科仁想了想,回答道:“級別還算高,,可以算作我們情報處的組長一類,?!?p> “既然如此,依卑職愚見,,轉變者一定見過許多共匪地下組織的成員,。
我們是不是可以利用他,來對潛藏在濱江的共匪分子進行辨認呢,?”
寧致遠的想法,,倒的確是個新的思路,立時就引起了其他軍官的議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