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瑪麗亞細(xì)心地幫宇托比亞洗凈身體，她用瓢將往宇托比亞腦袋上澆水,。

　　宇托比亞一邊捏著浴盆里漂浮的小鴨子，一邊道：“瑪麗亞姐姐你不洗嗎,？我都沒見過你洗澡?！?p>　　瑪麗亞笑著道：“圣女從小天使開始身體就會保持絕對潔凈,，不會沾染塵汗油污，所以我很久沒洗過澡了,?！?p>　　“難怪。”宇托比亞了然,，“不過當(dāng)圣女可真是無聊啊,，連澡都不用洗，生活少了多少樂趣,?！?p>　　“洗澡是樂趣嗎？”

　　“當(dāng)然,，可舒服了,，瑪麗亞姐姐你也試試唄?！?p>　　“下次一定,。”瑪麗亞笑道,，“今天可是個大日子,，我們要去見圣皇陛下和焚身教、穹之女神教的兩位主教,，圣冕殿下教給你的東西都記住了嗎？”

　　“放心好了,，全都記在腦子里了,。”宇托比亞拍拍胸脯,。

　　洗漱完畢,，瑪麗亞幫宇托比亞穿上一套干凈的正裝，是藿璞昨天派人送過來的高級圣布衣袍,，據(jù)說是用圣水洗滌過九遍的衣服,，摸起來比黃油還要細(xì)膩軟滑。

　　“這衣服是白色的誒,?！庇钔斜葋喤e著雙臂，讓瑪麗亞幫他套上坎肩,，“和藿璞說的一樣,，大主祭是偏向白教的?！?p>　　“你還沒正式成為大主祭呢,。”

　　“但我見大主祭時,，他就穿的白衣,。”

　　“歷代大主祭都是偏向白教的，畢竟信仰白教的人更多,，白教也是正統(tǒng),。”瑪麗亞幫宇托比亞帶好一枚胸針,，那是唐奇留給宇托比亞的牧師徽章,，“好了，讓我看看,?！?p>　　宇托比亞張開雙臂讓瑪麗亞觀察，還不到十歲的小男孩看起來虎頭虎腦的,，頭發(fā)昨天瑪麗亞才幫他理過,，很整齊。

　　宇托比亞眼睛很大,，滴溜溜地轉(zhuǎn),，一看就頭腦很活躍。他有些好動,，不像是法耶傳統(tǒng)家庭長大的孩子,，但正是這樣的活潑在瑪麗亞眼中是難能可貴的品質(zhì)。

　　看著宇托比亞的樣子,，瑪麗亞的心都要化了,，她實(shí)在忍不住，用力地抱住宇托比亞在他的臉頰上不斷親吻：“你真是神賜予我最好的禮物,，我們來做晨間祈禱吧,，請求神祝我們好運(yùn)?！?p>　　宇托比亞陪瑪麗亞坐到床邊,，在瑪麗亞的指導(dǎo)下，雙手合十,，開始了祈禱,。

　　晨間的禱文并不復(fù)雜，很快就能念完,，當(dāng)宇托比亞睜開眼睛時,，他感覺神清氣爽，身體里仿佛被灌入了絲絲溫暖的力量,。

　　“你做的很好,，那我們出發(fā)吧?！爆旣悂嗇p輕牽起宇托比亞的手,，與他離開了房間,，剛剛打開房門，就看到一個蒙面的白衣女子站在外面,。

　　“治愈圣女,，宇托比亞神父，你們好,?！迸酉騼扇诵卸Y，“我是負(fù)責(zé)帶你們?nèi)ナm的侍僧,?！?p>　　“你好啊?！庇钔斜葋営焉频卮蛑泻?，“你叫什么？”

　　侍僧沒有回答,。

　　“弟弟,。”瑪麗亞輕輕捏了捏宇托比亞的手,，“不能問侍僧的名字,，他們是法耶的機(jī)密負(fù)責(zé)人員?！?p>　　“哦哦,，抱歉啊?！庇钔斜葋喴贿叺狼敢贿吅闷娴乜粗@個渾身上下一點(diǎn)身體部位都不露在外面的侍僧。

　　“【賜予光門】,?！笔躺ё秩缃穑p手合十,，然后將其打開,，瞬間，一道光暈從她手中被拉出,，光暈匯聚成一團(tuán),，最后在眾人面前化作一道一人高的門。

　　“這是《啟示錄》里的恩賜【賜予光門】,?！爆旣悂喼烙钔斜葋啎枺灾苯娱_始解釋,，“可以帶我們傳送去想去的地方,，你以后也有機(jī)會學(xué)習(xí)的,。”

　　“《啟示錄》啊……”宇托比亞心道,，藿璞曾簡單地跟他講解過《啟示錄》,，《啟示錄》里的內(nèi)容被稱為【恩賜】，意思是神賜予世人的禮物,。

　　這是所有神職人員都會使用的《神典》,，甚至很多平民百姓都可以用《啟示錄》里的一兩個神跡。

　　宇托比亞想著自己要學(xué)的東西還真是多,，目前就有《創(chuàng)世錄》,、《圣騎錄》兩冊，《啟示錄》作為必修肯定也是要學(xué)的,，宇托比亞漸漸興奮起來,，他知道未來自己的日子不會無聊了。

　　兩人走入光門,，宇托比亞還沒感覺到什么異樣,，就已經(jīng)從光門中走了出來。

　　他們進(jìn)入了一個純白的大殿,。

　　這個大殿是如此的寬闊,，宇托比亞感覺比瑪麗亞大教堂的圣女所都還要寬廣好幾倍，而且一根柱子都沒有,，十分空曠,。

　　從天花板到墻壁到地板全部都是典雅的象牙色，沒有任何的壁畫裝飾,，只有一些富有美感的淡淡刻紋,，將大殿的空間給分割開來。

　　宇托比亞的目光落在正前方,，在那里,，有三個座位。

　　其中一個座位很大,，靠背直接連接到了天花板之上,，與整個大殿融為一體。

　　另外兩個座位雖然看起來也很莊重,，但并非是一開始就存在于大殿之中,，而是后面搬來的，位于主座的兩側(cè),。

　　三個座位上,，各坐著一個人。

　　一個一身白衣微笑著的白發(fā)男子,，看起來十分年輕,，而且英俊非凡,，光是看著他就讓人感覺如沐春風(fēng)，仿佛和曦的太陽光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很是舒服,。

　　“圣皇……”宇托比亞心里回響起藿璞的話語，“整個法耶,，地位最高的人,，神的第一個兒子?！?p>　　宇托比亞本來以為圣皇會和大主祭一樣,，是個胡子白花花的老爺爺，但藿璞跟他說過,，圣皇看起來很年輕,，但事實(shí)上已經(jīng)七十歲，他差不多是和大主祭同一時代的人,，只是歷代圣皇都有著【不老】的能力,，所以看起來很年輕。

　　圣皇沒有名字,，或者說圣皇的名字就叫圣皇,，藿璞曾反復(fù)提醒宇托比亞，千萬不能被圣皇那笑瞇瞇的友好模樣給騙了,，圣皇實(shí)際上非?？膳隆?p>　　不過宇托比亞目前沒看出來他可怕在哪,。

　　圣皇的座后,，還趴著一只巨大的純白色飛龍，身上有許多其他動物的特征,，比如鹿角,、鳥翼、蛇鱗,、獅尾、蝦須等等……它閉著眼睛,，似乎在休息,。

　　那就是羽麟，藿璞說過,，那是圣皇的《創(chuàng)世錄》造物,，也是當(dāng)今的法耶圣獸，宇托比亞在圣女宮不少彩窗玻璃畫上看到過這頭巨龍,，今天終于見到了真身,，僅有的感想?yún)s只有“真的好大,，真的好白，長得真奇怪”這三個,。

　　另外兩個座位上坐著的人,，也和藿璞事先告訴宇托比亞的一樣。

　　圣皇左手邊坐著的,，是一個一頭黑發(fā)的中年男人,，臉上有很多傷疤，像一條條猙獰的蜈蚣一樣爬在臉上,。他一身紅衣,，看著宇托比亞的眼神十分冰冷，充滿了審視,。

　　“焚身教主教,，李德．痕?！庇钔斜葋喰睦锬?，“藿璞說他很兇，是個很難相處的人,，但只要不去惹他生氣就沒問題,。”

　　圣皇右手邊坐著的,，卻是一個老奶奶,，青色的毛毯披在身上，臉上的皺紋多得仿佛千層餅,，她閉著眼睛,，仿佛在養(yǎng)神。

　　她膝蓋上還趴著一只黑毛白背的異瞳小貓,，小貓慵懶地打著哈欠,，老奶奶的手輕輕地捋著小貓的毛。

　　“穹之女神教主教,，艾瑪．琉璃身,。藿璞說艾瑪主教是個啞巴，平常就只在那里坐著,，什么也不會干,。”宇托比亞的目光被那只小貓給牢牢吸引,，小貓十分可愛,，異瞳也朝宇托比亞回望過來，一人一貓瞬間對視,。

　　“真可愛啊,?！庇钔斜葋喓芟肴ッ侵恍∝垼斑@是艾瑪主教的《創(chuàng)世錄》造物嗎,？真好啊,，我也想創(chuàng)造這么可愛的生物。雖然我的小水蛭和小屎殼郎也很可愛就是了,?！?p>　　小貓突然炸毛，對宇托比亞露出牙齒低聲嘶吼,。

　　“它生氣了,？”宇托比亞一驚，“難道是因為我拿它和小水蛭小屎殼郎比較嗎,？它能讀懂我在想什么,？藿璞沒跟我說有這只貓啊……”

　　宇托比亞只能暫時把心底的疑問壓下來，因為瑪麗亞已經(jīng)帶著他來到了三人面前,。

　　“圣皇陛下,，兩位主教，你們好,?！爆旣悂單⑽⑶飞硇卸Y，“治愈圣女瑪麗亞,，前來覲見,。”

　　宇托比亞也行禮,，不過和瑪麗亞的禮不同,，他這個禮要鄭重得多，這是藿璞教他的：“牧師宇托比亞,，前來覲見,。”

　　“初次見面,?！笔セ市χ_口道，“宇托比亞啊,，這個名字這幾天可是天天在我們這幾個耳邊被念叨,。”

　　“被念叨,？”宇托比亞疑惑地抬起頭。

　　“圣冕跟我們作報告的時候說的,，你可是關(guān)鍵人物,?！笔セ适附徊妫笆ッ岷茉谝饽?，一直幫你說話,，聽得我們都快覺得她喜歡你了?！?p>　　“是嗎,？”宇托比亞心里美滋滋的，不禁心道,，“藿璞那家伙,，雖然當(dāng)著我面嘴上一直說我，但還是挺夠意思的嘛,?！?p>　　“圣皇陛下?！狈偕斫讨鹘汤畹抡Z氣冰冷地提醒道,，他的聲音十分沙啞，“我們還是不要閑聊耽誤時間了,，這次趕回來參與緊急會議的牧師和修女們還在殿外等著呢,。”

　　“好吧好吧,，下次再好好聊,。”圣皇無奈地朝宇托比亞聳聳肩,。

　　“圣皇好隨和啊……”宇托比亞心道,，圣皇給他的感覺與其說是高高在上的權(quán)力者，不如說更像是鄰家的大哥哥,，“不知道藿璞為什么這么怕他……”

　　圣皇表情稍微變得嚴(yán)肅了些：“牧師宇托比亞,，你應(yīng)該知道今天召你過來的原因吧?！?p>　　宇托比亞點(diǎn)頭：“為了大主祭之位,。”

　　“這當(dāng)然也是一個很重要的原因,?！笔セ实溃安贿^這件事情,，等牧師們?nèi)慷歼M(jìn)來之后再談,。我們幾個，首先要秘密談一下一個更重要的話題?！?p>　　圣皇凝視著宇托比亞：“你真的是理想國的小皇子嗎,？”

　　氣氛一下子凝重起來。

　　滿臉是疤的李德的目光無比銳利,，仿佛要刺穿宇托比亞一樣看著他,。

　　老婆婆艾瑪也緩緩睜開眼睛，她的雙目不像一般老人那樣渾濁,，而是十分清澈通透,，祖母綠色的眸子默默注視著宇托比亞。

　　宇托比亞知道他會被問這個問題,，而他也早就準(zhǔn)備好了回答,。

　　宇托比亞朗聲道：“我不知道?！?p>　　沉默,。

　　大殿里的沉默持續(xù)了很久，直到李德收回目光,，艾瑪閉上眼睛,，圣皇也重新掛上了笑容：“和圣冕的報告一樣呢，看來你不清楚自己的身份,。也難怪,，理想國消失的時候，小皇子才一歲多,，不記得也是正常的,。”

　　“但這樣也無法判定他是否是真的理想國皇子,?！崩畹碌溃皟H憑唐奇的一封遺書,，不足以證明他的身份,。”

　　“可是圣冕說,，他能夠動用圣冕的力量,。”圣皇道,。

　　“我們沒有辦法召喚一次圣冕來驗證他的身份,，對其他國家沒法交代?！崩畹碌?，“在女海村,，圣冕擅自被動用，就已經(jīng)讓我們要面對諸國的質(zhì)問了,，至少一年里我們不能在非緊急時刻動用圣冕,，否則其他國家可能會向我們開戰(zhàn)?！?p>　　“那日冕如何？”圣皇道,，“正好日冕公主也在圣城,，而且日冕就算發(fā)動也不會受到其他國家太多注意?！?p>　　“如果沒有必要,，還是不要讓桑之國摻和進(jìn)來?！崩畹碌吐暤?，“日冕公主那邊，有很多方法可以搪塞過去……”

　　宇托比亞看著圣皇和李德不斷交流,，不禁心生困惑：“帕絲恩不是已經(jīng)知道我可能是小皇子的事情了嗎,？而且桑之國和法耶不是朋友嗎？嗯……大人的世界真是復(fù)雜啊……”

　　圣皇和李德商議片刻后,，圣皇對宇托比亞道：“目前還沒有辦法證明你的皇子身份是否真實(shí),，所以此事暫時擱置。不過你在除了我們和圣冕之外的其他人之外,，決不可提起任何有關(guān)理想國皇子的事情,。”

　　“帕絲恩也是嗎,？”宇托比亞問道,。

　　“是的?！?p>　　“其他圣女也是,？”

　　“是的?！?p>　　“好吧……”宇托比亞其實(shí)也不是很在意這個所謂的皇子身份,，他記事以來就在鄉(xiāng)下長大，對皇子什么的一點(diǎn)實(shí)感都沒有,。

　　“好,，那皇子一事暫且不提，接下來,，就是關(guān)于大主祭職位一事了,。”圣皇道，“宇托比亞,，你可知道大主祭之位的傳承方式嗎,？”

　　“知道，由上一任大主祭決定,?！庇钔斜葋喸缇驮谵借蹦抢飷貉a(bǔ)了許多知識。

　　“是的,，上一任大主祭,，湯姆．極樂已經(jīng)將職位傳給你，你現(xiàn)在其實(shí)已經(jīng)有了部分大主祭的權(quán)限,?！笔セ实溃氨热?，你可以認(rèn)定什么東西屬于教會財產(chǎn),，什么東西不屬于?！?p>　　宇托比亞點(diǎn)頭,，這件事情他也知道了。

　　“但是,，大主祭之位帶給你的并不只有權(quán)力,，更多的，是責(zé)任,?！笔セ收酒鹕碜叩剑钔斜葋喢媲?，“你確定,，你能扛得起法耶大主祭的重任嗎？”

　　“嗯……”宇托比亞想要說出事先藿璞教給他的說辭,，不過當(dāng)他與圣皇四目相對時,，他猶豫了。

　　他有種感覺,，如果自己在這里撒謊,，那么他一定會后悔。

　　“其實(shí)……我不是很懂,，也不是很在乎大主祭的位置,。”宇托比亞道,。

　　瑪麗亞轉(zhuǎn)過頭看著宇托比亞,，眼里閃過一絲不解,，這不是宇托比亞應(yīng)該在這里說的話，說這種話,，宇托比亞大概率就和大主祭之位無緣了,。

　　不過瑪麗亞相信弟弟的選擇，她用力握住宇托比亞的手,，給予他鼓勵,。

　　“哦？”圣皇眉毛微抬,，“既然如此,，你為何又要過來呢？”

　　“因為大主祭讓我繼承這個位置,，所以我覺得他肯定是想讓我做什么?！庇钔斜葋喺f著實(shí)話,，“大主祭對我很好，他讓我想起了大叔,，就是唐奇神父,。大主祭是為了保護(hù)我和藿璞而死的，我希望能完成他的遺愿,?！?p>　　“也就是說，你并不懂,，也沒有能力承擔(dān)大主祭的職位,，是嗎？”圣皇道,。

　　“差不多,，但既然大主祭相信我，那我可以努力試試,?！庇钔斜葋啺菏淄π兀岸腋杏X當(dāng)上大主祭,，我就能看到更多更多有趣的事情了,。”

　　聽到宇托比亞這話,，李德的眉頭緊鎖,，而艾瑪則臉上淺笑依舊，她大腿上的貓則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宇托比亞,。

　　“呵呵……有趣嗎……很好,?！笔セ释嫖兜匦χ澳敲聪Ｍ憬裉?，能安然無恙地離開這里,。”

　　“安然無恙,？什么意思,？”宇托比亞一愣。

　　圣皇突然一揮手,，朗聲道,，聲音不算大，卻響徹整個大殿：“諸位牧師修女,，你們可以進(jìn)來了,。”

　　大殿的門一下子打開,，少時,，上百個穿著正裝的牧師和修女走入大殿，他們個個神情肅穆,，整齊有序地步入,。

　　大殿的地面開始顫動，大殿外圍的部分地板開始逐步向內(nèi)抬高,，形成了一個外高內(nèi)低的環(huán)形觀臺,，宇托比亞和瑪麗亞就處于觀臺底部的正中央，其他牧師修女則圍在觀臺的各個階層,。

　　一時間,，無數(shù)目光匯聚在宇托比亞身上，有審視,，有驚訝,，有好奇，但更多的,，還是深深的懷疑,。

　　“諸位神虔誠的信徒！”圣皇一邊說,，一邊走回自己的座位,，“這次召集你們回來，為的,，就是為了商議一件事情,！相信你們也知道了，大主祭湯姆．極樂,，已經(jīng)被證實(shí),，在前不久犧牲,！”

　　圣皇臉上露出悲色：“湯姆是一位優(yōu)秀的大主祭，帶領(lǐng)法耶完成了許多壯舉,，更是以身殉道,，以一己之力封印兩個魘魔。具體經(jīng)歷,，將會在不久以后舉行的國葬之上,，告知世人。現(xiàn)在讓我們?yōu)闇纺??！?p>　　所有人都垂下頭，默不作聲,，就連那只小貓都不再亂動,，安安靜靜地默哀。

　　宇托比亞突然很羨慕大主祭：“原來大主祭死了,，有這么多人為他感到難過啊……大主祭果然很厲害,，比大叔厲害多了，大叔死的時候就只有我一個人難過而已……嗯,，我以后死了一定也要讓很多人難過……”

　　小貓突然抬起頭，眼神銳利地瞪著宇托比亞,。

　　宇托比亞被嚇了一跳：“這貓真能讀心嗎,？”

　　來不及多想，默哀已經(jīng)結(jié)束,，圣皇繼續(xù)道：“湯姆在犧牲前,，已經(jīng)選擇好了下一任大主祭，如你們所見,，正是這位小少年,，宇托比亞！”

　　無數(shù)目光再次刺向宇托比亞,。

　　“呼……”宇托比亞深吸一口氣,，心道，“來吧,，大主祭,，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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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趣的小家伙……喵……”

　　——未知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