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園,一座挨著小湖的涼亭旁。
朱佑孝正坐在涼亭內(nèi),,望著湖水發(fā)呆。此刻他的腦海中,,一會兒閃過皇太極制造的己巳之變,一會兒又想起西北高迎祥正起兵造反,。
還有江南連年欠繳的賦稅,,以及時不時各地報上來的賑災(zāi)的奏章。
前世的他只是一個歷史老師,,巔峰時刻也只是當(dāng)班主任管理過幾十號學(xué)生。
就這班上出幾個頑劣點的學(xué)生都夠他頭疼的了,,管理偌大的帝國對他來說真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眼下朝堂上的局勢撲朔迷離,群臣摸不著他和魏忠賢的心思,。
自然談不上什么同心同德,,他總覺得事事都要自己操操心實在太過操勞。
“到底該讓誰來統(tǒng)帥百官呢,?”心中苦悶的朱佑孝起身抓起一顆石子投入湖中,。
正望著蕩起漣漪的湖水的時候,耳旁突然傳來高時明的聲音,。
“皇上,,老奴學(xué)習(xí)圣人經(jīng)書曾聞,用人明則國事行也,?;噬峡墒菫闆]有良臣而苦惱?”
聽到高士明的話,,朱佑孝回頭轉(zhuǎn)身盯著后者看了一番,。
說起來,高世民雖然是個太監(jiān),。
但他平日里從來不以太監(jiān)自居,,平時沒事就喜歡跟國子監(jiān)的學(xué)生們混在一起,。他的一手好書法不光為后世所稱道,就是在當(dāng)下也是被文人才子們所欣賞,。
這人也算是太監(jiān)中的奇葩了,。
“爾有何高見?不妨說來聽聽,?!遍e著也是閑著,朱佑孝便問起了高士明,。
高士明忙壓低身子行禮:“皇上圣明,,老奴才學(xué)淺薄,有幸識得二三字,,怎敢在皇上面前自稱高見,?”
說實話,朱佑孝是個直爽的人,。
他很討厭不論是張嫣還是高士明的這一套彎彎繞繞的話術(shù),,但每日堅持看新聞聯(lián)播的他又很清楚,治國理政是一門非常含蓄的學(xué)問,。
于是面對推辭的高時明,,他虛心的問道:“不論高見還是拙見,不妨說來聽聽,,俗話說得好,,言路開則國事行嘛?!?p> 高士明拱了拱手這才開口說道:“皇上,,老奴以為,為人師者,、為人敬者,,定有其受人尊崇之出也?;噬虾尾宦犅犨@些人的意見呢,?”
聽到這,朱佑孝恍然大悟了,。
高時明的意思很明確,,說的也很有道理。這為人師說的可不就是他的帝師孫承宗嘛,,這為人敬不就是歷經(jīng)三朝的大佬韓爌(kuàng)嘛,。
其實朱佑孝也正在為到底選這兩人中的誰而糾結(jié)不已,孫承宗身為帝師又對遼東事務(wù)熟悉。
按理來說應(yīng)當(dāng)是最好人選,,不過韓礦這個老頭子可是為天啟的爺爺和老爹服務(wù)過的,。
這也是塊不可多得的寶貝疙瘩呀,如果搞定了這個受文人擁戴的老家伙,。那他的很多政策推行起來可就便利多了,。
“爾認(rèn)為孫承宗與韓爌,孰高孰低,?”朱佑孝身為帝王,,說話可不考慮什么含不含蓄的。
高世民沒想到朱佑孝反應(yīng)如此之快,,他整理下衣袖,,恭敬的說道:“皇上若想識人,則須察其言觀其行,。老奴怎敢妄言,?”
朱佑孝點點頭,這個高時明沒想到還挺思路清晰,。
他雖然沒有推薦一個人,,但卻幫朱佑孝理清了思緒。他想清楚心事,,整個人頓時來了精神,。起身負(fù)著手看著湖面說道:
“傳朕旨意,命孫承宗,、韓爌入京面朕,。”
高士明連忙跪下低頭接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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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日后,正當(dāng)朱佑孝拉著張嫣在兵仗局,,觀摩工匠們趕制金撲克的時候,。
隨駕身邊的高時明突然湊過來小聲道:“皇上,孫承宗星夜兼程,,正在宮外頭候著呢,,皇上您看?”
聽了高時明的話,,朱佑孝頓時來了精神,。他突然又想到自己向來看好的大臣韓爌來,手里拿著一張金撲克問道:“韓爌那邊呢,?可曾有消息,?”
高時明搖搖頭:“韓爌自從五年請辭后,便一心歸鄉(xiāng),教化鄉(xiāng)里,。這山西距離京師近千里路程,,便是緊急軍情也需四日才能抵達(dá)。眼下還不知那邊消息,?;薁斈磳O承宗那邊?”
聽了高時明的回復(fù),,朱佑孝搖了搖頭,。
這兩日他又好好分析了下孫承宗和韓爌二人的利弊。
他想通了一個道理,,不管是美人還是寶貝,,只有拿到手的才是最好的。
否則一切都是鏡花水月,。
歷史上的韓爌巨能擺譜不說,,愿不愿意放下三朝老臣的姿態(tài)好好輔佐自己還兩說呢。
這韓爌和鏡花水月有什么區(qū)別,?
“傳帝師入宮見朕,!”朱佑孝放下做工精美的十二生肖撲克牌說道。
高時明點點頭,,正要躬身接旨,,卻又聽朱佑孝吩咐道:“別急著帶帝師來見朕,先命御膳房在弘德殿設(shè)宴,,朕要和帝師好好宴請帝師,!”
朱佑孝說罷,又從水槽中取出一片金燦燦的撲克牌,,盯著上面栩栩如生的雄雞看了好一會,,才贊嘆道:“好一個雄雞唱曉!好兆頭,,爾等用心打造,,朕重重有賞!”
說罷,,朱佑孝這才放下甲酉雞牌,,在張嫣的陪同下朝著弘德殿走去。
弘德殿內(nèi),,一個身材高瘦的老頭正心情復(fù)雜的坐在太師椅上,。他本不愿坐在這的,可傳話的太監(jiān)說這是皇上的旨意,,他便忐忑的將半邊屁股蹭在了椅子上,。
“皇爺駕到,!”
聽到太監(jiān)尖尖的嗓音,孫承宗連忙起身來到殿門口就要下跪,。
朱佑孝卻沖過去一把拉住后者,,恭恭敬敬的行拜謝道:“朕雖貴為天子,但恩師如父,,哪有讓師父給徒兒行禮的,!”
聽著朱佑孝真切的話語,孫承宗一時間百感交集,。
眼中隱隱有淚光閃過,,朱佑孝連忙拉著孫承宗入座。
隨后,,高時明很少識趣的帶著一眾宮女太監(jiān)退出了殿內(nèi),。
朱佑孝親自為孫承宗斟滿酒,隨后深情款款的盯著孫承宗說道:“自從五年一別,,一年有余矣,。朕甚是思念帝師!”
孫承宗再次見到自己的學(xué)生,,也很是動情,。他當(dāng)時為魏忠賢所迫,不得不離開,。自從京師傳出天啟駕崩的噩耗后,,他便更加難掩悲傷之情。后來再聽聞朱佑孝死而復(fù)生,,他越發(fā)迷糊了,。直到眼下見到朱佑孝,他才回過神來,。
朱佑孝滿腔肺腑之言,,直說的孫承宗紅了眼眶。這場改變大明的高級會談,,才徐徐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