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謝瑜堯悠悠醒來。
胃里傳來翻騰倒海的感覺,,他睜開雙眼,,茫然的看著四周。
藍白的墻壁映入眼簾,。
謝瑜堯知道,,這是自己的房間。
他撐著身子坐了起來,,朝著窗外看去,。
天空一片漆黑。
怎么回事,?難道昨晚的一切都是假的,?
謝瑜堯站起身踉踉蹌蹌的走到廁所,看著鏡子面前的自己,,他沉默了許久,,最終只是吐出一句話:“我又變帥了?!?p> 接著便若無其事的拿起洗漱杯和牙刷,,準備開始洗漱,忽然,,謝瑜堯的目光被在他左手手腕處的手鏈吸引住了,。
昨晚的事情……是真的。
謝瑜堯頓了頓,,接著繼續(xù)開始洗漱,。
洗漱完后,,謝瑜堯用毛巾包住頭,緩緩擦著濕潤的頭發(fā),。
他來到客廳坐在沙發(fā)上,,伸出右手朝著自己額頭摸去。
平滑溫潤,,昨晚被塞進來的那顆眼珠子不知道去了哪里,。
謝瑜堯沉默地坐在沙發(fā)上,今早醒來的他腦海中突然被插入了一段根本不屬于自己的記憶,。
那段記憶里的畫面,,令他整個人對世界的觀念,完完全全的顛覆了,。
在那段記憶里,,依次閃現過無數道畫面,畫面中的場景無一不是驚駭世俗的景象,。
有人一拳撕裂半片天幕,有人一掌拍毀一座高塔,,有人化作虛影,,朝著天上怒吼,仿佛要震碎天空,。
這一切,,全都在眼珠子的眼里,因為那些人攻擊的對象,,正是這顆眼珠子的主人,。
更加離奇的是,這顆眼珠的視線中,,所有人突然被一股亮白的光籠罩起來,,隨后,這個眼珠子就被丟了出來,,記憶片段就此結束,。
回憶昨晚黑發(fā)女人說的話,謝瑜堯抓住了幾個關鍵點,。
其一,,戲命者和天理九鼎。貌似是以地球為背景的一場游戲造就了戲命者,,而戲命者之上的便是象征著戲命者頂峰的天理九鼎,。和自己同姓并且自己很可能就是他的后輩的男人,似乎是天理九鼎中的最強之人,。
其二,,逆轉一切還是改變不了如今靈異爆發(fā),。這不禁讓謝瑜堯想到會不會是網絡上那些無法得到證實的都市怪談?又或者是像隔壁幢死得毫無體面的老王一家的刑事案件,?逆轉一切,?會不會是指有關時間的重啟?重啟時間壓制一切,?
其三,,為什么會在樓里碰見那個女人,那個女人是什么來頭,?她是人是鬼,?她活了多久?為什么她會有這顆詭異的眼珠子,?
謝瑜堯吐出一口濁氣,,他站起身來,走到陽臺邊,,沐浴著溫暖的陽光,,心中卻絲毫感受不到溫暖。
他平靜了十多年的生活,,要被這一場游戲打破了嗎,?
散去腦海中那些煩躁的思緒,謝瑜堯穿好衣服,,準備打開房門下樓吃點東西,。
就在這時,昨晚那種身體灼燒感再次襲來,,謝瑜堯的身體逐漸發(fā)燙,。
灼燒,冰涼,,痛苦,,一瞬間籠罩全身。
謝瑜堯“咚”的一聲倒在地上,,疼痛讓他渾身抽搐,,宛如抽筋扒皮,碾碎靈魂一般,。
灼燒的痛苦令他發(fā)出低沉的嘶吼,,額頭上一陣刺痛,浮現一條縫隙,。
如同硬生生撕開皮肉,,仿佛撕碎謝瑜堯的靈魂一般,徒然撐開變成了黑色的眼眶,,其中猩紅色的眼珠子轉了不安的轉動了幾圈后,,一個奇怪的視角出現在了腦海中,。
這只眼睛詭異、怪誕,,似乎有一種未知的能力,。
仿佛額頭上真的長出了一顆眼睛,這眼睛的畫面能夠傳遞到腦海之中,。
讓自己變得就像是擁有了三只眼睛的視線,,而且看東西相比于以前,則更加清晰了許多,。
謝瑜堯顫巍巍地站了起來,,他試著伸手摸了摸,自己額頭上的眼珠子,。
“啊~,!”
瞬間,謝瑜堯感覺到了一股劇烈的刺痛,,他迅速的收回手掌,。
“這種刺痛感就好像自己真的碰到了雙眼里的眼珠子?!敝x瑜堯吃痛道,。
輕撫著額頭上詭異的眼珠子,謝瑜堯無奈道:“可是這樣讓我以后怎么出門,?你能不能自己收回去?不然人家看見了就要被嚇瘋的,?!?p> 好像能聽懂人話一樣,那顆眼睛真的緩緩閉上了,,只留下一條細不可見,,不易覺察的一道細線。
謝瑜堯輕撫著額頭上的這條細線,,一種不安的感覺始終彌漫在心中,,他覺得這顆眼珠子如果被人發(fā)現一定會造成那些戲命者的瘋狂爭搶。
現在的自己連怎么操控它都做不到,,更別說怎么去抵抗那些戲命者了,。
還有自己手上的手鏈,到底是什么東西,。謝瑜堯抬起右手,,在他手腕上的是一串上面帶著奇怪金色紋理的黑色手鏈。
“越看越感覺這手鏈像頭發(fā)……”
謝瑜堯凝視著這串手鏈,。
“咕嚕?!倍亲觽鱽斫新?。
謝瑜堯轉過身,從桌上拿起了一串鑰匙,,打開房門往樓下走去,。
路過電梯的時候謝瑜堯瞄了一眼,看到其前面擺了一個“發(fā)生故障,,暫停使用”的牌子,。
昨晚貌似還沒有這個牌子的?
謝瑜堯感到有些奇怪,。
三步并作兩步地走下樓梯,,謝瑜堯目光四處張望,終于在一處不起眼的地方發(fā)現了昨天遺留在樓梯間的實木盒子,。
他將盒子抱起把它塞進了家里冰箱后才又返回走下樓梯,。
來到樓下,路過昨天發(fā)生命案的五幢時,,謝瑜堯內心那種不安的感覺又浮現出來,,他目光朝著五零四室看去。
忽然,,額頭上的眼珠子徒然睜開,,朝著五零四室的方向不安地轉動著,仿佛那里面有什么東西一般,。
謝瑜堯深吸一口氣,,對著額頭上的眼珠子道:“你想上去?”
額頭上的眼珠子沒有回應,,只是一直在轉動著,。
謝瑜堯看了看五零四室,心中似乎在做很大的一個決定,。
最終,,他吐出一口氣,步履堅定地走進五幢內,。
來到樓梯口,,謝瑜堯額頭上的眼珠子紅光更盛,在謝瑜堯的視角中本該是一片漆黑的光景變得清晰無比,。
想來就是得益于這顆眼珠子了,。
謝瑜堯走上樓梯,聲控燈并沒有閃起光亮,。
“聽說一些犯罪嫌疑人會在殺人后以某種方式重返犯罪現場,,以滿足他們所謂的變態(tài)心理……”
謝瑜堯貼著墻壁,一步一步慢慢走上去,。
來到五樓,,謝瑜堯一眼就看到了門上貼著好幾條封條的五零四室,。
該怎么進去呢?謝瑜堯沉默,。
額頭上的眼珠子卻在此刻沉寂下來了,。
因為發(fā)生命案的原因,這一層樓的住戶在接受完筆錄之后全部搬離了,。
所以說這層樓里沒有任何一個人存在,。
謝瑜堯輕輕吐出一口氣,“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到底該怎么樣才能在不被發(fā)現的前提下進去呢?”
忽的,,謝瑜堯全身涌現出一種極度的不安感,,這讓他的汗毛瞬間豎起,本能的向前跳去,,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嘖……沒砍到呢?!?p> 一道聲音從身后傳來,,謝瑜堯回頭望去。
三個身穿黑色衛(wèi)衣帽的男性站在那里,,為首的一個人手上還握著一柄鐵銹的柴刀,。
那柄柴刀使謝瑜堯感到了一種死亡的氣息。
“你們是誰,?”謝瑜堯凝聲問道,。
為首的男性清了清嗓子,發(fā)出了刺耳的嘶啞聲:“你又是誰,?為什么會在這里,?這里不是你該待的地方,?!?p> 額頭上的眼珠子在謝瑜堯摔倒的一瞬間便縮了回去,只留下一絲無法覺察的縫隙,。
“我是這層樓的住戶,,我……回來拿東西?!敝x瑜堯頓了一下,,回復道。
“噢~,!拿東西啊,,那你,,為什么一直貼著墻壁站著不開門呢!”為首男性話音未落,,便用力一揮手中的柴刀向謝瑜堯砍來,。
來不及躲避的謝瑜堯嘗試雙手交叉向上抬頂住柴刀的攻勢,就在電光火石之間,,謝瑜堯額頭上裂開一道口子,,一只猩紅的眼睛露了出來,帶著幾分詭異的眼神盯著即將揮下來的柴刀,,并且發(fā)出刺眼的紅光,。
即將看向謝瑜堯的柴刀硬生生地在其頭頂處停住了。
“鬼,,鬼眼,?!”手握柴刀的男性看著那帶有幾分詭異的眼睛盯著自己看,,忍不住驚呼道,。
旋即,男性收起砍向謝瑜堯的柴刀,,迅速后退兩步,,慌張道:“抱歉!不好意思打擾到您了,!您對這種低級的靈異也感興趣嗎,?那好,我們這就走,!不給您添麻煩了,!”
說著便要不帶絲毫拖泥帶水地轉身離開。
“等一下,?!?p> 謝瑜堯在此刻叫住了他。
“您還有什么事兒嗎,?”男性回過頭,,露出一個職業(yè)性笑容。
“那柄柴刀,,我很感興趣,,把它留下?!?p> “這……這柄柴刀,,是鬼鏡先生交給我們的……您看這是不是……”男性愣了一下隨即道。
“柴刀留下,要不然就連人帶刀一起留下,?!敝x瑜堯沉聲道。
額頭上的鬼眼也在這時緩緩轉動過來,,盯著男性看,。
男性糾結了一下,隨即笑道:“給您,,給您,,這東西本來就是您的,現在只是物歸原主罷了……”說著,,便將柴刀放在地上,,同時慢慢往身后退去。
謝瑜堯沒有動作,。
男性在后退了五六米的距離后,,瞧著謝瑜堯沒有絲毫反應,扭過身子就是沖刺往樓下跑去,。
眼看著三個男人跑走,,謝瑜堯也沒有任何辦法。
此時的他以一種半跪立的方式跪在地上,,根本就動彈不得,,只能感覺到隱藏在自己身體里的鬼眼有些不安分的躁動起來。
謝瑜堯奮力壓制著體內鬼眼不安分的躁動,,回憶剛剛的談話內容,,疑惑道:
“我額頭上的眼珠子叫作鬼眼?為什么他們見到了會那么害怕,?他還說那柄柴刀原本就是我的,?意思是……這顆眼珠子之前的主人?”
感覺到體內不安分的躁動在逐漸退散,,謝瑜堯緩緩站起身,,拿起地上的那柄柴刀,細細端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