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那個人也太可怕了吧,!說什么要把人弄進(jìn)重癥監(jiān)護(hù)室,,還不聽人勸阻……可謂是慘叫連連啊,!第一次見到這樣的,,‘血蝴蝶’組織高層都是變態(tài)果然名不虛傳,!”一位屬下半蹲在蓋伊面前,向蓋伊轉(zhuǎn)述自己剛才監(jiān)聽阿朗一行人聽到的東西,。
蓋伊再次確認(rèn)道:“真的就這些,?”
屬下應(yīng)聲:“就聽到這些。當(dāng)時我被嚇到了,,就想著趕緊來向您報告了,,要是他們在我們總部搞出了人命,對我們組織也是很不利的事??!”
“我明白了,你下去吧,?!鄙w伊揮揮手,不讓屬下繼續(xù)待在自己的房間了,。
“那小子真的只是來住宿的,?”蓋伊在屬下走后許久,拿起了桌上的電話,,輸入號碼后撥通,,“阿諾德在嗎?我要向他確認(rèn)一件事,?!?p> “我就是。你語氣這么沖做什么,?我也沒繼續(xù)插手你的事了吧,?”電話對面?zhèn)鱽戆⒅Z德的聲音,阿諾德的語氣好像并不是特別待見蓋伊的這種態(tài)度,。
蓋伊哪里有心情去在意他人的情緒,,依舊憤憤不平:“阿朗那小子來我這里了,說要住幾天,,你是不是……”
“他還活著,?”阿諾德的語調(diào)很明顯是疑問,換作平時,,哪怕是問句他也說得像陳述句一樣,,這回可能是他確實沒有想到是這種結(jié)果吧。
“……阿琳真的想要殺他,?”
“對啊,難得這個孩子會懂得反抗,,我這個當(dāng)父親的當(dāng)然得支持了,?!?p> “你能把他帶走嗎?”蓋伊的語氣依然很不友好,,以至于讓一句懇求的話聽起來很像是命令,。
阿諾德冷淡地表示:“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想和你扯上關(guān)系了。不久前你邀我去你的總部,,不就是想說明要和我斷絕任何往來嗎,?”
“我只是不想讓你插手我的事罷了,而且阿朗算是你們組織的人,,你就不能把他帶回去,?他在我這里一樣會妨礙到我!”
“嗯哼~自從阿琳選擇給阿朗下毒后,,我們這邊就已經(jīng)沒有阿朗這個人了,,他已經(jīng)從世界上消失了。懂嗎,,反主的家伙,。”阿諾德疑似挑釁一般地回答道,,在蓋伊反駁之前掛斷了電話,。
“該死啊——”蓋伊正準(zhǔn)備砸下電話,一瞬間又預(yù)見了電話零件散落一地的模樣,,只好靜坐在角落,,想方設(shè)法地讓自己消氣。
…………
夜間溫度急驟下降,,睡夢中的布蘭迪下意識裹緊了被子,,卻還是覺得自己被可怖的冰冷給包裹著,無奈之下艱難地睜開雙目,,看向這種寒冷的來源,。
崇昊站在窗邊,寒風(fēng)從窗口吹進(jìn)來,,好像還夾雜著絲絲細(xì)雨,。他專注地望向室外,可室外一片黑漆漆的,,根本沒有什么可看的,。
“崇昊,你沒睡嗎,?”布蘭迪裹著被子從床上坐起來,。黑暗中的他只能看見崇昊的人影,他不清楚崇昊的狀態(tài),,只能通過語言交流了解,。
崇昊沒有做出回應(yīng),,布蘭迪又接連叫了幾聲,崇昊才像是被嚇到一樣回過頭去:“抱歉,,吵到你了嗎,?”
“你就一直傻呆呆地站在那里,能有什么動靜,?”布蘭迪指著窗口,,但他并不知道崇昊能否在漆黑中看見自己的手勢,“麻煩把窗戶關(guān)一下,。深秋了,,天氣涼?!?p> “嗯,,好的?!背珀粩[弄了床邊的按鈕半天,,才成功地讓窗戶微微閉合,留下了一條小縫,,“反正我和阿朗不會那么早睡了,,你把我們倆的被子拿去蓋吧。蓋伊沒有在這個房間里裝上保暖的設(shè)備,,這里比醫(yī)院還冷呢,。”
“阿朗他去哪里了,?”聽了崇昊的話之后,,布蘭迪才發(fā)覺阿朗早就不在了。明明是個挺有能力的人物,,原來存在感這么低的嗎,?
崇昊面對窗戶,坐在了低矮的柜子上:“阿朗他說要開始調(diào)查了,。他不是能化成霧氣嗎,?那就相當(dāng)于可以隱身對吧。他說他一個人去是最安全的,?!?p> “窗戶的那條縫隙,就是留給阿朗的,?”
“對啊,,房門和窗戶哪個方便他就走哪個嘛。蓋伊可是首領(lǐng),即使真的傻,,那也傻不到哪里去,。”崇昊貌似也感到寒冷了,,從行李箱內(nèi)拿了自己的外套穿上,然后又回到了原位,,繼續(xù)盯著窗戶看,,“你接著睡吧,我經(jīng)常因為寫作業(yè)拖拖拉拉而熬夜,,阿朗的體質(zhì)又不是普通人類能比的,。我和他哪怕通宵都沒有事?!?p> “我體質(zhì)也沒差到哪里去吧,?你們?nèi)胍骨昂逦易屛蚁人瓉碇皇菫榱送低敌袆樱俊辈继m迪一聽這話睡意全無了,,一把掀開被子,,拿起了床頭的衣物,“我們可是伙伴啊,,拋下其中一方就行動去了,,你們把我當(dāng)成什么了?”
剛才包在被窩里還好,,一出來,,布蘭迪有一種自己已經(jīng)涼了的錯覺,本能地想要再回到床上,。但他忍住了,,他搓手哈氣,盡力想讓自己暖和一點,。
崇昊見布蘭迪這么有毅力,,也不再說什么了。他在行李箱里翻找著,,卻怎么也找不到他想要找的東西,。崇昊轉(zhuǎn)頭問布蘭迪:“你沒有多帶一些衣物嗎?”
“都放在煙廠的臨時儲物柜里啦……而且我衣服都是兩個月一換啊,。正面穿一個月,,反面穿一個月,我們那兒很多人都是這樣的,?!辈继m迪感覺好受了些,便想著拿一把椅子坐下。但那把椅子的腿明顯不穩(wěn),,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傍晚的時候阿朗動過了,。于是布蘭迪選擇了坐在床沿。
“兩個月……兩個月,!”崇昊驚嘆道,。他以前最久的一次也是一個星期就換一次衣服,進(jìn)入桐蓓絲學(xué)院之后,,更是在校規(guī)的限制下班服,、段服、校服每天輪著換,。兩個月?lián)Q一次衣服……這也太離譜了吧,!
偶然之間,崇昊想到了前不久在街上看到有人與布蘭迪穿了同款的衣服,。那個人衣服的顏色與布蘭迪的一樣,,都是灰白和米白的配色,然而那個人衣服的顏色會更加鮮艷明亮一些?,F(xiàn)在想起來,,難道是因為布蘭迪很少換洗衣物才造成那樣的色差的嗎?
“衣服都黑成什么樣了……”崇昊搖頭嘆息,,他家庭條件算不上非常好,,但也足夠讓他吃飽穿暖,偶爾還可以實現(xiàn)一些他稍微有點奢侈的愿望,。
他拿出了阿朗的黑色風(fēng)衣,,那件風(fēng)衣很厚實,保暖效果想必也差不到哪里去:“阿朗先生說他衣服帶了挺多,,有需要可以隨便用,。喏,布蘭迪先生趕緊穿上吧,,要是著涼感冒就不好了,。”
“呵,,開玩笑,。要是吹一晚上的風(fēng)就生病,我能活到現(xiàn)在絕對是個奇跡,?!辈继m迪嚴(yán)詞拒絕了,“上次我落下水道里沒有來得及吹干,,不也沒事嗎,?放心,,我挺健康的?!?p> “……要不你穿我的吧,?但是我的衣服你穿會比較緊?!背珀幻靼撞继m迪很可能只是不想接受來自阿朗的東西罷了,,勢不兩立的兩個人,怎么勸都沒用,。
“沒事兒,,用不著。要是真生病了,,我這么多年就白混了?!辈继m迪一把拿起床上的被子裹著,。夜間往往是人們最感性的時候,布蘭迪也開始思考很多事情了,。
崇昊犟不過他,,聳聳肩,把風(fēng)衣折疊好,,放回了行李箱內(nèi),。
…………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深夜,但“機械城”的成員們還是零零散散地在蓋伊的房間出入,?;癁殪F氣的阿朗在蓋伊房間門口埋伏了許久,到了凌晨,,終于沒有什么人再進(jìn)出蓋伊的房間了,。
接著等了五分鐘左右,確認(rèn)除蓋伊之外的成員們都睡下了,,阿朗便從房門底下的縫隙鉆入,,溜進(jìn)了蓋伊的房間。
房間內(nèi)燈火通明,,與門外相差甚遠(yuǎn)的亮度讓阿朗感到很不舒服,。燈光與運行的機械帶來的熱量讓阿朗感覺自己快要被烘干了。
蓋伊在看著什么類似資料的東西,,他坐在一個有半個人高的機械旁,,那個機械運行著,陣陣熱氣從機械的管道內(nèi)排出,。原以為蓋伊打開這個機械是為了保暖,,沒想到他突然放下資料又開始擺弄機械,機械排出的不再是熱氣,而是冰涼的冷風(fēng),。
“終于沒人再來了,,裝裝樣子差點把自己給搭進(jìn)去了?!鄙w伊操作機械加快了機械的運行速度,,然后把房間內(nèi)的門窗都打開,以便更好地散熱,。
阿朗沒有搞懂蓋伊在做什么,,于是小心地靠近制冷的機器,想偷看蓋伊放在那個機器旁邊的,、疑似資料的東西,。
蓋伊仍在房間里忙前忙后,做的都是散熱的措施,。偶然間,,蓋伊走到了阿朗的身邊,瞄見了桌上的空氣濕度檢測機,,不對勁的濕度讓蓋伊覺得很詫異,。
阿朗背對著蓋伊,沒有注意到蓋伊的神態(tài)變化,。
蓋伊搬起還算小型機械的空氣濕度檢測機,,在周圍轉(zhuǎn)了一圈,很快就鎖定了阿朗的位置,。他拆開離阿朗很近的一個機器,,拆下一截電線在空中揮舞。
“滋滋滋,!”
水可以導(dǎo)電,,電流在過度濕潤的霧氣中傳導(dǎo),空中閃過了耀眼的電流,,受到傷害而自動解除能力的阿朗靠在墻上,,電流也在他完全化為實體之后停止了。
“阿朗,,你來這兒做什么,?”蓋伊看著已經(jīng)從電擊中緩過來的阿朗,目光移到了自己放在機械旁的資料上,,“……你想從我這里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