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人緊閉的雙眼慢慢睜開,刺眼的光芒又讓他閉上眼睛。
“嗯……”
床上的人坐身來,,比起在閣樓中輕盈的身姿,,似乎離開后的身體沉重了許多,。
賀云凡慢慢適應(yīng)著明亮的光芒,眼中模糊不清的映著修長的手指,。
“我這是,做了個夢,?”
拖著疲憊的身軀起身,。
“這是,誰的房間,?”
門被人推開,,走進(jìn)來的是一個中年的婦女,臉上細(xì)碎的皺紋顯得幾分蒼老,。
“凡凡,,你怎么……”女人的眼中露出震驚的神色,連忙上前拉住賀云凡的手,,“凡凡,,是你嗎?”
“……媽,?!?p> “真的是你!”
女人激動的抱住賀云凡,,賀云凡沒有任何反應(yīng),良久,,說道:“媽,,他們不會再出現(xiàn)了?!?p> “他們,,是他們嗎?”
女人松開抱著賀云凡的手,,說道:“有沒有聯(lián)系季林教授,?”
“待會就聯(lián)系?!?p> “好好好,,媽媽不打擾你了,你先聯(lián)系季林教授,?!?p> 說罷,女人走出房間,,背影似乎還能看見在偷偷的抹眼淚,。
賀云凡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機,撥出一個號碼,。
“喂,,你好,,請問是?”
“季林教授,,是我,。我是賀云凡”
電話那頭的人松了一口氣,說道:“怎么突然給我打電話,,是他們有什么新狀況嗎,?”
“……教授,他們不會再出現(xiàn)了,?!?p> “?發(fā)生什么事了,?”
“說來話長,,不知教授您有沒有空,我想約您出來細(xì)說,?!?p> “好?!?p> 季林仔細(xì)的聽著賀云凡講述著這一段時間閣樓的經(jīng)歷,,有一個大膽的猜想。
“你是說你在這個閣樓里把剩下的人格全部殺死了,?”
賀云凡點點頭,,臉上無悲無喜。
“那你怎么確定你是真的痊愈了而不是只是做了一場夢呢,?”
“這種事就要交給時間了,。”
季林聽著賀云凡的話,,后背向后靠了靠,,這幾乎是無稽之談!
“季林教授,,這次約您出來,,還有一件事?!?p> “你說,。”
“我和他們約好離開了閣樓一起去寺廟里拜一拜的,,我想和您一起去一趟,。”
季林摘下眼鏡,,臉上的皺紋蹙起來,,“你那個日記本還在嗎,?”
賀云凡轉(zhuǎn)身從包里拿出一個陳舊的牛皮紙本,遞給季林,。
上面是賀云凡這么多年來和其他人格交流的日記,。
季林一頁頁的翻看著上面不同的字跡,說道:“我接觸這么多病人,,還從未見過因為一場車禍而自愈的分裂癥,。”
“興許是巧合吧,,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等到兩人談完,,已經(jīng)暮色將至了,,司機在門口等著,黑色的車直奔最近的寺廟而行,。
“小凡,,現(xiàn)在去是不是閉館了?”
“教授,,不重要的,,我只是求一個真相,閉不閉館不重要的,?!?p> 車平穩(wěn)的停在佛寺前,工作人員掀起簾子走出來,。
“閉館了!”揚聲吼道,。
賀云凡下車站在佛寺門口,,莫名一陣心安,晚風(fēng)吹起賀云凡的發(fā)絲,,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景向衣青紫的面孔,方向文留下的一片焦黑的痕跡,,齊銘死后的潮濕的空氣,,還有石汀撕心裂肺的慟哭聲似乎逐漸從他的腦海中散去。
工作人員搖搖頭,,又掀開簾子走回了房間里,,看賀云凡沒有走進(jìn)去的意思,也就沒再管,。
“教授,,是真的,,我好像擺脫他們了?!?p> “這是好事啊,,你受他們影響,十幾年來都沒法過上正常人的生活,?!?p> “是的,教授,,我應(yīng)該高興的,。”
“我算是知道了,?!辟R云凡閉上眼睛,喃喃自語道:“你究竟是來自地獄,,還是將自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