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宋么,,你在家么?”
電話那頭王姨的聲音還是那樣沙啞,,但卻能聽出來有幾分小得意,。
“在,王姨,,我這就下去接新租客上樓,,順便提前祝賀王姨你這把吃三家!”
嘟嘟——
盲音響起,,棋牌室中的王姨滿臉問號放下了手機,,小宋這孩子怎么知道有新房客的?
摳起面前最后一張牌,,她那滿是繭子的指頭在牌面上翻來覆去,,臉上的表情也是愈發(fā)的精彩!
“胡了,!”
王姨將面前牌面一推,,“海底撈月大四喜十八羅漢!??!”
瞧著周圍牌友瞪大的眼珠幾乎都要掉了出來,她故作鎮(zhèn)定心中早已樂開了花,。
客廳里,,換好衣服的宋一嵐吐掉嘴里漱口水,在鏡子中照了照形象,。
白色襯衫配上緊身的牛仔褲倒顯得幾分干練,,怎么看大概都有著上學顏值巔峰期時的一半水平。
“呼,!”
深吸口氣,,嘴里薄荷的涼意讓腦子也跟著平靜下來,略微挺挺胸,,他開門走了下去,。
“哐——咚——”
還沒走出樓門,震耳欲聾的恐怖雷鳴之聲已然響起,,大地似乎都隨之震顫,。
滴滴滴——
嘈雜的警報聲再度鳴響,,宋一嵐冷笑一聲,站在原地聽著耳邊再次傳來的聲音,。
“于是你又死了一遍,。”
依舊是令人不爽的聲音,,依舊是絲毫不掩飾的嘲弄,。
“所以你想表達什么?”
說話間宋一嵐再度摘下手表,,放到腳下準備隨時踩碎,。
“我無所謂”,那聲音呵呵直笑,,“那手表只是一個附身的物件,,你踩碎也無關緊要?!?p> “所以你到底是誰,?”
宋一嵐腳壓在表盤上,探出頭看著柴雪兒捂著耳朵,,一雙如乳玉一般潔白的小腳搭在包裹上,,兩邊腳趾和腳踝的地方都被磨出了印子。
“你不用著急知道我是誰,,但我可以告訴你如何解除這個時間循環(huán),。”
“哦,?”
晃了晃有些酸疼的脖子,,宋一嵐輕輕一笑,“我可不覺得你有這么好心,?!?p> “確實”,那聲音停頓片刻,,“如果有可能的話我恨不得殺了你,。”
“那你何必要停止這個循環(huán)呢,?”
雷聲漸漸散弱,,那聲音也隨之降低了很多,“因為我想親手殺了你,,而不是讓她殺了你,。”
“你知道是誰殺了我?,!”
宋一嵐臉色一變,,呼吸間也急促了幾分。打小通過偵探電影,、恐怖電影鍛煉出的膽量在第二次循環(huán)中幾乎用了個盡,,這會兒就只剩嘴里薄荷的刺激來保持著鎮(zhèn)定。
“自然知曉”,,警報聲到了時限停下了動靜,,但耳中的聲音卻是愈來愈小,“但想破開這個循環(huán)也在她身上,。”
“如何,?”
“呵,,我以為你不在乎再死一次的?!?p> 雖然聲音再小,,但那份嘲弄卻是淋漓盡致的表現(xiàn),“過去直接吻她,,讓她主動跟你上樓,,這個循環(huán)應該就結(jié)束了,記著,,必須要讓對方有主動想跟你上樓的念頭,。”
“吻她,?,!”
宋一嵐再次探出頭看著那位魔鬼椒學姐,天知道本應該在國外海灘上跟男朋友旅行的家伙為什么在這里,,自己這上去一個吻要是把對方男朋友炸出來了可怎么辦,。
“這是什么原理?,!”
“給你這白癡講也講不通的,,你照做便——”
對方的嘲笑聲戛然而止,宋一嵐拿起地上的手表,,表針已然回到了四時零二分上,。
“喂,王阿姨,?”
樓道外,,柴雪兒等的實在是有些心煩,剛剛的噪音更是給前男友造成的滿腔怒火添上了半桶汽油,待警報聲停下便一個電話給房東打了過去,。
“嗯,,我在下面等了好久都不見他下來,要不然你把他手機號給——”
“學姐,!”
宋一嵐露出一排燦爛的白牙,,輕輕拍著對方嫩白的肩頭。
“學弟,?,!”
柴雪兒看著面前笑的春光燦爛的大男孩瞬間有些不知所措,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結(jié)結(jié)巴巴道:“一嵐你為什么在這,?”
“因為”,,宋一嵐往前走了一步,兩人的距離之近讓他能看見柴雪兒水潤的眼睛上面的每一根睫毛,,“你不是在等我么,?”
“等你?”
略微咀嚼了對方話中的意思,,柴雪兒吃了一驚連連后退險些摔倒,,“你就是王阿姨的另一個租客?,!”
“是,。”
“那告辭,!”
柴雪兒不假思索抓起一旁的鞋子就打算開溜,,幾個小時前她還發(fā)照片炫耀自己在國外甜蜜,這不得尷尬死,。
“等一下”,,宋一嵐一把搶過對方白色的高跟鞋,用力扔到了遠處的花壇里,。
下一秒魔鬼椒的一只手已然擰在了他的耳朵上,,熟悉的手法和熟悉的疼痛讓他瞬間覺得回到了大學時代。
“喂,!宋一嵐你想死是怎么著,!好久沒揍你你皮癢癢——”
拉著柴雪兒擰他耳朵的那只胳膊,柴雪兒一個沒站穩(wěn)撲進他的懷中,。宋一嵐雙手環(huán)抱著魔鬼椒,,用力朝著對方紅唇吻了下去。
淡香,,是對方口紅和化妝品帶來的陣陣香氣,,不濃不密,,怡然剛好。
似蜜,,是對方唇間與氣泡水留下的點點甘甜,,情到深處,自難控制,。
咸腥,,是對方咬破他的嘴唇留下的滴滴鮮血,雙唇分別,,只剩下了疼?。?!
“臥槽宋一嵐你個王八蛋他母親的找死?。 ?p> 柴雪兒通紅著臉,,嘴里國罵一句接著一句,,而內(nèi)心深處,卻莫名生出一種強烈的報復之感,。
對面,宋一嵐拿手擦了一下唇邊留下的鮮血,,看向魔鬼椒的眼睛里卻多了幾分別的色彩,。
為什么面對魔鬼椒他就能直接下定決心吻下去?
為什么現(xiàn)在他甚至有一種得償所愿的古怪情緒,?
“先上去吧”,,宋一嵐喃喃自語,卻又好像在講給對方聽,。
“怎么上,?”
魔鬼椒踢了踢他的腿,那雙小腳上本應踩著的東西被他扔到了遠方自然走不了路,。
“哎——”
不等柴雪兒反應,,宋一嵐已經(jīng)向前一步將她橫抱懷里朝著樓門前行。
“那個……”,,魔鬼椒把頭埋在他的肩頭呢喃細語道:“行李還在……”
“你不管”,,宋一嵐感覺此刻自己似乎有使不完的氣力一般,“等下我來拿上去,,你先到屋子里歇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