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秦可卿的身體
所有把目光停在紋身之上的人,全部都縮成了針狀。
從傷痕中沁出來的血珠,,更是把那長滿細密鱗牙的怪花圖案襯托的愈發(fā)猙獰,。
一個睚眥必報的狠人,,疊加上這種駭人的紋身,,可想而知,此時黎濤的身影,,深深嵌在這幫新生的記憶里,。
山口組是與血屠幫交惡程度最狠的勢力,同樣也是最了解血屠幫的勢力,。
先前救了黎濤一次,,腰上攜帶武士刀的男人在看到黎濤身上的紋身時,目光變得遲疑,,他停下腳步,,呢喃道:
“秦可卿……”
那個歐洲金發(fā)男人也饒有興趣的盯著黎濤,他瞥了一眼還在繼續(xù)前進的幾位毅力很強的普通學生,,嗤笑一下,。
用牙齒咬著手套黏膠將其取了下來。
然后狠狠將手套砸向了此時第一名的腳下,,言語輕佻道:
“嗨,!現(xiàn)在比賽暫停,我要看戲,?!?p> 第一名就是一開始最先出發(fā)背著很重行囊的那個山區(qū)狀元,他黝黑的臉上全是汗珠,。
看到腳下的手套,,他循著聲音轉(zhuǎn)頭看向那個金發(fā)那人,最終視線落在金發(fā)男漆黑的手掌上,。
“黑手黨……”
安東尼奧看到對方止步不前,,臉上露出了笑容,他轉(zhuǎn)身繼續(xù)去看黎濤,,想知道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
然而,,一個黑色馬丁靴狠狠的碾過他的手套,繼續(xù)朝著前方走去,。
安東尼奧臉瞬間黑了下來,,看著身材高挑,,穿著軍統(tǒng)女士官服飾的白發(fā)洋妞,,他一語不發(fā)。
喀秋莎的軍火女王,,他老子還指望能締結(jié)良緣獲取更多用于火拼的武器,,自然得罪不起。
同樣還有近十個人,,都是一臉淡漠的踩著他的手套走了過去,。
這才是頂級豪門,在他們眼里,,黑手黨只是個道具,,可有可無,而黎濤此時暴露的實力,,依舊遠遠入不得他們的眼,。
除去這些異類,別的人或多或少都忌憚安東尼奧,,止步看著黎濤和方天畫的位置,。
“還盯著我?看樣子你今天也只能記得我的長相,?!?p> 方天畫搖搖晃晃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對黎濤露出了惡心且囂張的笑容,。
“估摸著你也走不到終點了,,或許可以爬?哈哈哈,!”
“這么疼嗎?抖成這樣了,?”
方天畫走到黎濤的身側(cè),,看到顫抖的身影,嘴都咧到了耳根,。
李媚娘惡狠狠的盯著方天畫,,她一直被當作交際花培養(yǎng),內(nèi)心中對于男人一直也都是持著淡漠的態(tài)度,。
可方天畫此刻卻異常令她厭煩,,看向黎濤時,,李媚娘也擔憂起來,她想去扶著黎濤,,可黎濤一身的血線,,她生怕碰一下,這身體都分崩離析了,。
沒人知道此刻的黎濤究竟遭遇了什么,,他身體微微顫抖著,讓人理所當然的認為他是疼得抽搐了,。
只有站在黎濤身側(cè),,靠的最近的李媚娘注意到了。
黎濤的眼球包括眼白統(tǒng)統(tǒng)變?yōu)轲こ淼钠岷?,眼球就像是就像被病毒感染了一樣,,同時從眼珠處膨脹開來了無數(shù)小蛇一樣的血絲。
一種久違的感覺沖刷著黎濤的大腦皮層,,神經(jīng)中樞都在哀鳴著,。
黎濤看到了一段陌生的記憶,而這主人公正是他自己,。
住在柳姨別墅的第二年,,他十歲的時候,某夜獨自在家,,無數(shù)黑衣人涌入,,將驚恐而泣的他扛起就走。
他重復著柳姨的名字,,但是沒有回應,,湯伯也不再,所有人都不在,。
任他反抗,,也就如同布娃娃一樣被這些黑衣人掐著脖子拽出了別墅。
黎濤看不見其他的畫面了,,他只知道接下來的記憶是沒有畫面只有無窮無盡的疼痛,。
很久很久,持續(xù)了無數(shù)白天與黑夜,。
令人發(fā)指的折磨,,殆盡了他的記憶,等他能睜開眼睛的時候,,自己出現(xiàn)在了廢舊工廠里,,已經(jīng)數(shù)不清過去了多久了。
工廠的門終于被打開了,,黑衣人倒飛進來,,滿地的殘肢碎肉,。
一個高挑且豐滿的女人笑吟吟的走了進來,只不過她那種嫵媚的俏臉上潑散了他人的鮮血,,多了些異樣風情,。
她穿著露出半個翹臀的那種極短黑皮褲,上身更是只用了一根極窄,,手指寬度的黑皮帶將白花花的豐滿捆上,。
堪稱一個行走的情欲肉體。
也正因此,,她大半的肌膚都是裸漏的,。
長著細密鱗牙,,極其丑陋的的怪花和黎濤同款的紋身竟然也出現(xiàn)在了她的身上,。
只不過,她倆方向不一樣,,現(xiàn)在的黎濤是左半個身子,,而八年前的她,右半個身子就已經(jīng)有了這個詭異的紋身,。
“小弟弟,,阿姨來救你了~”
她一扭一扭風情萬種的來到了黎濤身旁,把這個雙目漆黑的小男孩單手拎了起來,,按進自己寬廣的胸懷里,,聲音魅惑的說道:
“要不以身相許,報答阿姨的救命之恩,?”
“轟!”
記憶畫面猛地炸裂,,一種未知的力量席卷了黎濤的身體,。
“說了,拿你開路,,不是讓你像人一樣走,。”
剛剛走過黎濤身前沒幾步的方天畫突然聽到了冷淡的聲音,,他驚恐的瞳孔收縮,,可他已經(jīng)來不及反應了。
一雙爬滿血珠的的手摳向了他的鎖骨,,一種源自于神經(jīng)的疼痛鉆上了方天畫的頭皮。
他顫抖的跪在地上,,翻起白眼還在抽搐,。
“轟,!”
黎濤一腳揣在他的后背,方天畫貼在地上,,劃出了猩紅的血線,,仔細看去地面上還嵌著一些死皮碎肉。
血腥味綿延了整整一千米,!
黎濤身上的血痂開始脫落,,在別人眼里,這就是一個即將分崩離析的肉體,,可他詭異的黑瞳讓人甚至不敢呼吸,。
黎濤踩著血道,一步步平穩(wěn)的超前走著,,他的目光始終是鹿馬大學的校門,只不過偶然閃過一絲疑惑與迷茫,。
為什么,?
為什么秦可卿的身上也有這種紋身?
為什么他自己不知道自己十歲缺失了那么久的記憶,?
又為什么只是想起了片段記憶的他,,身體的力量爆發(fā)式的攀升到這般地步?
他還不知道的是,,秦月茹之所以剛剛質(zhì)問母親秦可卿,黎濤是不是自己的親生父親,,正是源自于這個對稱的紋身上,。
在秦月茹看來,這不就是情侶紋身嗎,?
于是,,黎濤是她父親的設定瞬間被她采納并且堅定不移了下來。
被一巴掌抽暈在地的張嵩這才悠悠轉(zhuǎn)醒,,等他醒來,,第一眼看見的就是所有人止步,“放任”黎濤散步似的朝著終點走去,。
“你們都干嘛呢,!這是考核!是鹿馬大學首次增添的項目,,它的意義豈是你們想得這般簡單,!風頭都讓他出了,你們連在那些教授眼里混個臉熟都做不到,!”
張嵩一僵,,白寬主任冰冷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他暴露了這場新添考核的根本原因,。
一般來說,,大學是不設置導師的,要到了研究生才有,。
大學會有整個系或者專業(yè)的輔導員,,某些學校也許再弄個班主任。
但這一屆大一學生,,鹿馬大學理事會最終決定,,為他們每六人都設定一個導師,進一步指導他們進步,。
換句話說,,此刻,無數(shù)成就非凡的教授正用眼睛盯著這區(qū)區(qū)三千米的賽道,。
他們雖然不打分,,但是會在心里給這些學生打分,哪些符合他們的要求,,就會將之納入門下。
豪門隊伍那些人反應不慢,,轉(zhuǎn)瞬間就琢磨出了這其中的意味,。
于是很多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此刻處于第一的白發(fā)洋妞身上。
她身高近兩米,,不過勻稱的很,,說是跑步,不如說她像在瞬移一樣,,步伐混亂中還有節(jié)奏,。
別的人也都從之前的風波中清醒過來,朝著前面狂奔起來,。
五百米,,當所有人認真起來,真的就是呼吸之間的事情,。
同樣處于頂級豪門的幾個人,,他們已經(jīng)決定超越這個喀秋莎大洋妞了,不過她嘴角上揚,,露出了兩個潔白的小虎牙,。
從那軟糯的小翹臀中突然跌落在地幾個手雷狀物體。
后面的人條件反射就迅速暴退。
結(jié)果那只是煙霧彈,,粘稠的白霧迅速釋放,,而且里面顯然加入了藥物,讓別人迷失方向感,。
黎濤可以感覺到自己身體快要扛不住了,,他自己都不敢去看自己的身體,就像被千刀萬剮了一般,。
還剩一百米,,他看著周圍人不停超越自己,可按他推算,,如這般說,,他想撐到終點都難,又說什么名次,?
他必須要高分,,要評級!
他要找回父母,,要從暗礁那個神秘組織里找到線索,。
而現(xiàn)在唯一可以知道的線索就是——鹿馬大學的學生卡。
“再拿你用一下,?!?p> 黎濤冷冷的看了眼不遠處,趴在地上茍延殘喘的方天畫,。
他閉上眼睛,,確定了方向,然后狂奔,,席卷了全身的力量,,把方天畫的身體當作跳板。
洋妞看著近在咫尺的紅色綢緞,,美眸中已經(jīng)有了些許得意,。
然而,一個黑色身影,,就如同墜落的大雁一樣,就蹭著她的白發(fā),,筆直的壓向了紅綢緞奪得了第一,。
煙霧散盡,那液晶屏幕上已經(jīng)顯示了前十名的名字,。
黎濤,,扎哈羅娃,,風千秋,陸百鳴,,川島牙子,,陳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