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吞噬(六)
覃若琳,,一襲冷酷的黑發(fā)披在肩上,犀利的眼眸中透著絲絲的寒光,,讓人不寒而栗,。黑色的緊身風(fēng)衣配著黑色的緊身褲,,腳踩黑色的皮靴,,無形之間讓人感到壓迫,。
“先把阿森帶走,?!瘪袅照f完,,古仔和阿成把邢沐森架了出去。
見邢沐森被帶離這里,,覃若琳才將目光停留在阿莞和阿翠身上,,向她們兩個走過去。
“我,,我錯了,,覃小姐,我真的錯了,。我再也不敢了,!”阿莞見覃若琳滿身殺氣的向自己走過來,嚇得連連后退,。
覃若琳定住腳步,,冷冷說道:“你挺有本事啊,居然給我的男人下迷藥,?!瘪袅湛戳税⒋湟谎郏八龥]腦子也就算了,,至于你,,”覃若琳又將目光落回到阿莞身上:“我該夸你太聰明了呢,還是該說你聰明反被聰明誤,?”
覃若琳微微俯下身,,眼睛直盯著阿莞,說道:“想當(dāng)大嫂啊,,可惜你有命爭來,,沒命當(dāng)啊?!闭f完,,覃若琳眼眸里寒光一閃,對手下人吩咐道:“帶走,!”
“覃小姐饒命?。 卑⑤竾樀谜Z無倫次,大喊饒命,。
覃若琳手下幾個馬仔薅著頭發(fā)扯著衣服把阿莞阿思兩人拖到了公寓的天臺上,。
……
原來,當(dāng)邢沐森從club拿錢離開時,,消息就已經(jīng)傳到覃若琳耳朵里。
覃若琳安排人偷偷跟著邢沐森,,并非是不信任他,,只是邢沐森很少從公司拿錢,覃若琳擔(dān)心他會遇到什么麻煩,,又不好和自己說,,這才派人跟著他,沒想到,,居然碰到阿莞幾個人給邢沐森下迷藥,,想對他圖謀不軌。
……
香灣的早春,,風(fēng)不免有些冷,,很刺骨。
阿莞身上只裹了一件單薄的睡衣,,幾陣寒風(fēng)吹來,,吹透了她,清鼻涕都控制不住自動流了出來,。
阿莞和阿思抱在一起得瑟瑟發(fā)抖,,她們直打哆嗦,內(nèi)心無比的恐懼,,不知道覃若琳會把自己怎么樣,。
阿莞凍得上下牙直打架,磕磕巴巴的問道:“你,,你想干什么,?”
覃若琳眉頭微皺,說道:“我這個人從來都不喜歡和人爭,,因為敢和我爭的人,,最后都消失了!”說完,,她的嘴角上突然浮現(xiàn)一抹邪魅的笑容,,她看著阿莞,把看得阿莞毛骨悚然,,驚恐的瞪大雙眼,,絕望的看著猶如死神一般的覃若琳。
“把她給我扔下去,?!币痪湓?,從覃若琳那輕起的紅唇中輸出。
阿莞聽完,,幾乎發(fā)狂的掙扎喊叫道:“不,,我不想死!不要,!”
覃若琳兩個手下扯著阿莞的頭發(fā)把她拖到了天臺邊,,阿莞的睡衣已經(jīng)被撕扯壞,她赤?裸著身體奮力反抗著,,天臺之下,,是無盡的深淵,她不想死,。
“覃小姐,,您饒了我吧。我真知道錯了,,我發(fā)誓,,我再也不敢了?!卑⑤概^散發(fā),,像一個發(fā)瘋的精神病人,跪在地上不停的給覃若琳磕頭,,“只要不殺我,,讓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不遠處的阿翠,,已經(jīng)被嚇得癱軟在地,,沒有自理能力了。她無聲的哭泣,,不知道該怎么辦,,難道自己也會被扔下樓嗎?她不敢想象,,從30多層的樓摔下去,,會是怎樣的結(jié)果。
正在阿莞和阿思絕望之際,,邢沐森突然出現(xiàn)在天臺上,。
“若琳,不要,!”邢沐森的身體還是非常不舒服,,古仔攙扶著他。
“阿森,你沒事了,?”覃若琳看到邢沐森,,立刻過去,雙手捧起邢沐森的臉,,“還是很燙,,看來藥勁還沒散?!?p> “我沒事,,你不要為難她們了?!毙香迳f,。
見邢沐森為她們求情,,覃若琳頓時臉色一變,,指著阿莞說:“你知道她們想對你做什么?”覃若琳明顯是被激怒了,,大聲說道:“她們想強?奸你?。∥业哪腥艘哺遗?,是她們自己找死,!”
邢沐森握住覃若琳的手,眼神里流露出懇求的目光,,說道:“她們已經(jīng)得到教訓(xùn)了,,你放了她們吧?!?p> 覃若琳見邢沐森如此為兩個人求情,,也不想和他爭吵下去,語氣一轉(zhuǎn),,說道:“要我放了她們,,可以?!瘪袅諏蛟诘厣系陌⑤刚f道:“只要你在上面走一圈,,我就放了你?!闭f完,,用手一指。
阿莞順著覃若琳指的方向望去,,那是天臺的石砌護欄,,寬度還不如一只手掌。
阿莞心想:她這是真的想放了我嗎?還不如直接殺了我,!阿莞頭皮一陣發(fā)麻,,直勾勾的盯著護欄。拼了,!
既然有一線生機,,阿莞當(dāng)然不會放棄。她把身上襤褸的睡衣緊了緊,,小心翼翼的爬了上去,。
阿莞光著腳,踩在僅有自己腳掌寬的護欄上,,不知道是被凍得還是嚇得,,雙腿不聽使喚的顫抖著。
她長開雙臂借此來保持身體的平衡,。一步,、兩步,她艱難的走著,,此時的阿莞仿佛是一個體操運動員在進行平衡木比賽,,一旦輸了,就必死無疑,。
阿翠瞪大眼睛望著阿莞,,替她捏一把汗,心里默默給她加油,。
天臺的風(fēng)很大,,無情的北風(fēng)呼呼地刮著阿莞的身體,好似無數(shù)把無形刀,,插在身上,。
天臺上的電線桿抵擋不了,發(fā)出嗖嗖的呻?吟,,阿莞也搖搖欲墜,。
她已經(jīng)走了大約十米的距離,可是要走一圈,,真的可能嗎,?阿莞使勁咬咬牙,“我可以的,,我不想死,!”她不敢看那黑洞洞的深淵,將目光都聚集在腳下那狹長的一條路上,。
突然,,一陣旋風(fēng)席卷而來,,天臺上的一根電線桿因常年被雨水侵蝕腐朽,竟被大風(fēng)攔腰斬斷,,像覃若琳這邊倒來,。
“小心!”邢沐森立刻用身體將覃若琳互住,,將她拉出很遠,。
“轟”的一聲,電線桿砸在了剛剛覃若琳所站的位置,。
然而,,阿莞就沒有那么幸運了。
瞬間被扯斷的天線形成了巨大的反彈力,,向阿莞甩去,,阿莞還來不及反應(yīng),身體就被天線打飛出去,。她一聲凄厲的慘叫,,慢慢消失在無盡的黑夜之中。
一直蜷縮在角落的阿翠,,瞪大眼睛張著嘴巴,,她腦中一片空白,,人都被嚇傻了,。
此時的覃若琳也從剛才的驚慌中回過神來,她看向阿翠,,冷冷說道:“該你了,!”
阿翠聽完,本來慘白的臉上變得跟更加絕望,。她哭著說道:“對不起,,都是阿莞讓我做的,真的不關(guān)我事,,你相信我,!森哥!”阿翠語無倫次,,那雙無辜的大眼睛此時此刻正在向邢沐森求助,。“森哥,,救我,!”
邢沐森眉頭緊鎖,如果說阿莞自己掉下去摔死,,是她的命不好,,那阿翠,,一定不能讓她重蹈覆轍。
邢沐森放低語氣對覃若琳說道:“放了她吧,?!?p> “放了她,憑什么,?”覃若琳瞪著邢沐森說道:“就憑她是你第一個女人,?那我算什么?”她真的生氣了,,妒忌是一把刀,,而這把刀,正插在覃若琳的心頭之上,。她一想到邢沐森曾經(jīng)和另外一個女人有過肌膚之親,,她就無比厭惡,甚至發(fā)狂,。
原本,,她以為自己并不會介意,畢竟那是在她們認識之前,,都已經(jīng)過去好多年了,。而且混社會的男人,有誰會是冰清玉潔呢,?這根本就不可能啊,。
這些道理覃若琳都非常明白,可事情真真正正落到自己身上時,,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妒火,。邢沐森是她的男人,是她今生唯一摯愛的男人,,怎么可以讓別的女人覬覦,、甚至玩弄?她要把所有碰過邢沐森的女人都撕碎,。
覃若琳就這樣一動不動的瞪著邢沐森,,而邢沐森并沒有解釋,也是一動不動的看著她,。
阿翠見到覃若琳居然和邢沐森吵了起來,,此時的她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勇氣,蹭一下站起身,,往天臺的樓梯跑去,,她要逃,一定要逃,。
見阿翠要逃,,覃若琳的兩個手下立刻追了過去,。
通往天臺樓頂?shù)臉翘菔且粋€很高很陡的樓梯,它是懸掛在墻壁上的,。如果從下往上爬,,還不會讓人感覺到害怕,可是要想從上往下走,,就非常嚇人了,。
集風(fēng)公寓,本身就是一座非常老舊的公寓樓,,而天臺的樓梯,,更是已經(jīng)被人遺忘的角落,幾乎沒有人使用,。
樓梯年久失修,,全是長年累月積攢的灰塵且銹跡斑斑。在凜冽的寒風(fēng)中,,懸梯被吹得搖搖晃晃,。
阿翠不管不顧,拼命往下跑,。她實在是太緊張了,,并沒有看清腳下,竟然一個不小心踩空,,從十多米高的懸梯滾了下去,。懸梯比較窄,阿翠的身體被鐵欄桿不停的擠壓,,她的手臂,、雙腿在滾落過程中伸入鐵欄縫隙而瞬間折斷,。伴隨著一連串的慘叫聲,,阿翠滾落在地,動也不動,。
看到這一幕,,覃若琳的兩個手下也放慢腳步,沒有繼續(xù)追趕,。
……
“Alin姐,,她已經(jīng)死了?!笔窒氯嗽囂桨⒋涞谋窍?,又查看一下她的頸部,說道:“應(yīng)該是扭斷了脖子,?!?p> 邢沐森望著躺在地上的阿翠,,眼里流露出痛楚之色,他從沒想過傷害她們,,可是阿莞和阿翠竟然都意外的死了,。她們的死,多多少少都和自己有關(guān),。
如果今晚沒有接那個陌生電話,;如果自己沒有來集風(fēng)公寓找她們;如果自己沒有喝下那杯茶,;如果自己當(dāng)時已經(jīng)果斷離開沒有停留,;那么,她們就不會死,!
此時的邢沐森,,有些芝焚蕙嘆,然而,,當(dāng)他想好好善待阿翠的身后事時,,覃若琳做了一個決定讓邢沐森憤怒無比:“把她也給我扔下去!”
邢沐森無法忍受覃若琳的這個決定,,他怒道:“你太過分了,!”
剛抬起阿翠尸體的兩個手下見邢沐森如此憤怒,停留在原地不敢再動,。
見兩個手下人停住腳步,,覃若琳也十分憤怒的呵斥道:“我說什么你們兩個沒聽見嗎?”
兩個手下互相對視一眼,,把阿翠的尸體往天臺邊抬去,。
“我說讓你們住手!”邢沐森想上前攔下,,可覃若琳和古仔卻攔住了他,。
“覃若琳!”邢沐森此時已經(jīng)憤怒至極,,他竭盡全力的沖開兩人的圍守,,可是還不等他抓住阿翠,阿翠的尸體就已經(jīng)被拋了出去,?!安灰 毙香迳蠛鹨宦?,眼睜睜的看著阿翠也掉進了那黑洞洞的深淵,。
邢沐森的身體差一點就跟著沖了出去,還好,,他被兩個手下及時拽住,,才沒有一起掉下去,。
覃若琳看得心驚肉跳,她立刻跑到邢沐森面前,,“邢沐森,,你是不是瘋了!不要命了,!”
邢沐森雙眼通紅,,額角青筋突起,這是他第一次對覃若琳如此暴怒,,他極力克制自己,,滿臉憋的通紅,低聲吼道:“我看瘋了的是你吧,!她人已經(jīng)死了,,為什么還要把她扔下去!”
覃若琳非常激動,,她睜大雙眼用力瞪著邢沐森,,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敢動我的男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邢沐森也睜睜的看著她,,喘著粗氣。他無法再縱容她如此作惡下去,,只見邢沐森擼起袖子,,從手腕上摘下手鏈,遞到覃若琳面前,,“還給你,!”
覃若琳大吃一驚,她沒有想到,,邢沐森居然把她送他的定情信物還給她,,他不要了!
覃若琳也不甘示弱,,咬著牙說道:“既然你不要,,那就扔了吧!”
邢沐森二話不說,,用力一摔,把手鏈摔在地上,,憤然離開,。
覃若琳被邢沐森這個舉動震驚到了,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她突然有些害怕,,“他真的不要我了嗎,?他真的要和我分手嗎?”覃若琳眼里擎著淚珠,,眼睛一眨不眨的呆立在原地,。
“Alin姐,我們快離開這里,,警察馬上就要到了,。”古仔說,。
覃若琳這才回過神來,,撿起手鏈,對古仔說道:“這里交給你,!”然后迅速離開現(xiàn)場,。
……
一些忍讓,不是低頭認輸,,是舍不得多年的情感,;一些妥協(xié),不是卑微廉價,,是放不下曾經(jīng)的在乎,。
邢沐森終于決定,不再忍讓,,不再妥協(xié),,他真的決定和覃若琳分手了嗎?
他的路,,還得自己走,,是繼續(xù)執(zhí)行臥底任務(wù),還是回歸警隊,,他最終會做如何選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