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父子雙驕
趙毅之言語,杜遠不曾聽懂,,但張淵自是聽得明白,。
趙毅的意思,,是說自己有時像佛陀一樣仁慈,,有時像惡狼一樣兇殘;
有時又像猛虎一樣威猛霸道,有時卻像狐貍一般奸詐狡猾。
趙毅搞不明白究竟哪樣才是他張淵的真實面目,,是以才有如此困惑之言。
但張淵其實感到很無辜,,他只是喜歡用小說家的思維去思考問題罷了,。
他自己尚且不知道自己的真實本心是何樣,趙毅又如何能看穿,?
非要說的話,,張淵也只能表示,仁慈是核心,,其他三種是保證的手段,。
但他的仁可不是佛陀之仁,更不是圣母之仁,。
他的仁,,是“為生民立命”,是“為萬世開太平”,!
而這個仁道,,在當(dāng)下這個亂世,必然需要用尸山血海來鋪就,!
朝著趙毅露出一個謙遜溫和的笑容,,張淵便微微瞇上了眼。
事實上,,他的狀態(tài)也確實出了點問題,,但不是元氣、內(nèi)息消耗過度,,而是被“撐”的……
他的內(nèi)息吸收了甄豫體內(nèi)的詭異冰火流體后,,便直接暴漲了十余番。
如此多的內(nèi)息,,已相當(dāng)于明勁后期,。
不過,因為被淬煉的骨骼數(shù)量未有變化,,是以實際上還是明勁初期,。
這些內(nèi)息若是要正常修煉,怕是起碼也得三四個月來積攢,。
但是經(jīng)過此次詭異遭遇,,他卻節(jié)省了許多時間。
興許,,再有兩三個月,,他便可淬煉完渾身骨骼,達到明勁圓滿。
而之所以能夠有如此收獲,,還要多虧了那教化花費的二十點教化點數(shù),。
正是它們的存在,方才使得自己的內(nèi)息能夠源源不斷地出現(xiàn),,并最終將甄豫體內(nèi)冰火流體盡數(shù)吞噬,。
若不然,他怕是早已遭受反噬,、身受重創(chuàng)了,。
想到這兒,張淵又掃了眼自身屬性光幕,。
“自身屬性:
年齡:16
教化點數(shù):40
【一】
武道境界:明勁后期·偽(三流)
兵器適性:槍·A,、刀·A、弓·A,、戟·C,、弩·C、錘·D
術(shù)藝適性:智·A,、政·A,、騎·B、書·C,、水·D、丹·D,、棋·D
內(nèi)息功法:紫華經(jīng)(上乘)
……
【二】
靈神境界:人境初期
靈神功法:太平經(jīng)·人卷
靈神術(shù)法:丹符濟世(領(lǐng)悟中),、剪紙為馬(未掌握)、撒豆成兵(未掌握)”
因他修煉了太平經(jīng),,上丹田,,即意識海已開。
是以,,即便不睜眼,,也可在意識海中“看”到光幕的存在。
只不過,,而今他的意識海只是剛剛開拓,,尚且處于朦朧混沌之中。
內(nèi)視倒勉強能夠做到,,但若想“看”到外邊的景象,,那是萬萬做不到的。
靈神之道,,按太平經(jīng)記載,,境界的劃分很是簡單,只有天,、地,、人三境,。
其中,人境幾乎沒有能夠直接對敵的手段,,因為這個境界靈力極其微弱,。
從這方面來講,它甚至不如通力階武者,。
但它的內(nèi)視能力,,以及借助外物、化腐朽為神奇的手段,,即便是一流的化勁高手,,也要自愧弗如。
而到了地境,,由于靈力有了初步蛻變,,神臺亦是凝聚而出。
因此,,便可以靈神結(jié)合,,借用山石土木之力,以直接對敵,。
若是到了天境,,靈神再次蛻變,便可以借用風(fēng)雨雷電之力,,造成強大破壞與威懾,。
至于地境與天境究竟有多強,張淵亦是不知,。
畢竟,,他現(xiàn)在擁有的,只有太平經(jīng)人卷,。
按張淵估計,,張角此時應(yīng)當(dāng)是地境,也有很小幾率是天境,。
至于人境,,張角應(yīng)當(dāng)不至于那般矬。
畢竟,,那老道得到太平經(jīng)可已然有二十余年了……
另外,,張淵與張角的選擇又有所不同。
張角是將靈海放在了氣海中,,但張淵氣海已有內(nèi)息,,那乃是武道根基,碰不得。
是以,,他便將靈海放在了中丹田,,也就是黃庭海。
如此,,三大丹田盡皆有主,,三海皆有坐鎮(zhèn),當(dāng)可無缺憾,。
……
一個時辰后,,用過了甄氏膳廚精心準(zhǔn)備的豐富餐食和滋補湯羹,甄逸終于姍姍來遲,。
同時,,尚且十分體虛的甄豫亦是被人抬了過來。
“甄長風(fēng),,多謝張公子援手之恩,!”
“甄子安,拜謝兄臺活命之恩,!咳……”
張淵看著神色鄭重的甄逸,,以及雖感動卻相對平靜許多的甄豫,暗自慨嘆一聲,。
這爺兒倆可都不簡單啊,。
前者S級的行商適性,后者S級的政略適性,,可謂是一門雙驕,。
若是再加上甄氏支系的那位甄智,便是一門三驕,。
只可惜,歷史中甄豫,、甄智皆是早夭之人,,哪怕是甄逸,也沒能熬過三十歲,。
若不然,,那片璀璨的歷史中,必然會有他們的一席之地,。
不過,,今時又不同……
甄豫、甄智得自己相助,,已免去早夭之厄運,。
而甄逸也已活了四十載,只要不出意外,也可繼續(xù)發(fā)光發(fā)熱,。
這甄氏是個寶庫,,可一定得拉上自己的戰(zhàn)車才行……
“甄家主、子安兄,,客氣了,。
在下既然恰好碰到了,又有一點小手段,,自然無法忍心看著子安兄這一代人杰就此故去,。
出手相幫既是順從本心,也是結(jié)個善緣,,二位無需太過掛懷,。”
聽聞此言,,甄豫不由露出一抹異色,。
甄逸人老成精,倒是始終神色如常,。
“張公子說的極是,。
不過,此恩于我甄氏而言,,意義重大,。
張公子且放心,甄某定然不會讓你吃了虧,?!?p> 甄逸一臉認真的說著,隨后,,卻又微微一頓,,遲疑道:
“只是,甄某尚有一點心結(jié),。
不知犬子,,他的病根是否祛除?
日后,,還會否再發(fā),?”
張淵掃了眼甄豫,沉默兩息,,而后方才輕嘆一聲,,無奈道:
“不瞞甄家主,子安兄之病癥極為詭異,。
在下雖使盡了渾身解數(shù),,卻也只抹殺了大半頑疾,。
至于病根,卻是不曾徹底祛除,?!?p> 甄逸頓時心頭一沉,眼中閃過黯然之色,。
其實他也清楚,,困擾了無數(shù)名醫(yī)近二十年的難題,又豈是張淵區(qū)區(qū)一次出手便可根治,?
事實上,,若非太平道那位出手,甄豫怕是早在十余年前便已亡故了,。
只不過心中畢竟存著期望,,而今聽到回應(yīng),自也難免傷神,。
至于甄豫本人,,倒只是微微抬了下眼皮,反應(yīng)很小,。
或許他早已習(xí)慣不報希望,,又或者,他早已看穿了生死……
此時,,張淵忽又輕笑一聲道:
“不過二位也可放心,,病根雖未徹底祛除,但起碼半載之內(nèi),,子安兄不會再出現(xiàn)任何狀況,!”
甄逸頓時眼睛一亮,多了幾分喜色,。
甄豫之病癥,,以往即便有丹符壓制,也總會隔個十天半月便會發(fā)作一次,。
而今竟然能安穩(wěn)半載,,當(dāng)真是大好消息一件!
驀地,,甄逸福如心至,忽然想到了一點,。
這張淵既然有如此大本事,,那又是否有手段徹底祛除病根?
一念及此,,甄逸直接問了出來,。
“敢問張公子,,可有辦法徹底祛除犬子之病根?”
“這……”
張淵眉頭微皺,,似是有什么難言之隱,。
甄逸頓時心頭一緊,略有些緊張道:
“可是有法子,?但這法子很難做到,?”
張淵緩緩搖了搖頭,苦笑道:
“那倒不是,。
只是,,若想徹底祛除病根,便需要在下隔三差五便出手幫子安兄調(diào)理一番,。
如此,,快則兩三載,慢則四五載,,當(dāng)可解決,。
但在下事務(wù)雜亂,無法長久居于此處,,是以……”
甄逸不由臉色一僵,,眼中閃過遲疑不定之色。
這般情況下,,其實解決辦法也很簡單,,那便是讓甄豫跟在張淵身邊就行。
可關(guān)鍵在于,,這張淵不僅是詔犯,,還是太平道之人……
也許世間之人少有人知曉太平道之根底和圖謀,但以他的眼睛和長久以來的接觸,,又豈會猜不到底下的暗流,?
將來一旦太平道跳脫而出,那自己的嫡子豈不是也要成為詔犯,?
這一刻,,甄逸當(dāng)真糾結(jié)兩難,不知該如何決斷,。
也就在甄逸難以拿定主意時,,甄豫卻忽然開口。
“子安,,愿隨侍兄臺左右,,還望兄臺不會嫌棄?!?p> 張淵心底一松,,樂得直想眉開眼笑,。
不過面上卻仍舊強自忍耐著,擺出一副訝然的模樣,。
“子安,,你……”
甄逸卻是微驚,不安地看向甄豫,。
甄豫搖了搖頭,,歉意道:
“阿父,孩兒熬了二十載,,不欲再這般熬下去了,。
要么痛痛快快地活著,要么痛痛快快地死去,。
既然來了這世間,,孩兒自然也想好好地走上一遭。
若是真到了那一日,,阿父便與孩兒斷絕父子關(guān)系吧,。
如此,孩兒也可以心安,?!?p> 甄豫最后一段話的暗指,毫不避諱張淵,,也不知其是何意思,。
甄逸不由默然,無比復(fù)雜地盯著甄豫,,久久不曾出聲,。
張淵也不插口,只是靜靜地聽著,。
及至數(shù)十息后,,甄逸方才長嘆一聲,苦澀地看向張淵道:
“張公子,,不知犬子之請求,,可否應(yīng)允?”
張淵重重地點了下頭,,認真道:
“救人救到底,,在下也不愿半途而廢。
子安兄既然不計奔波之苦,,愿意隨在下一道,,那在下自然不會拒絕。
不過,,子安兄的身子目前太過孱弱,,還需好生將養(yǎng)一段時日。
若不然,,貿(mào)然出府,,恐中途出了意外。
待過上數(shù)月,,在下再遣人前來迎接子安兄吧,。”
“如此,,便多謝張公子了,!”
甄逸再度朝著張淵一禮,無比鄭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