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下界
馬辰有些尷尬的坐在火堆前,,有些拘束,畢竟他剛剛差點(diǎn)一棒子打死人,,幸虧對方及時閃開,,否者他也別去趕考了,直接去衙門自首算了,,到時候十年苦讀毀于一旦,,他還有何面目去見鄉(xiāng)親父老。
相比身上沾染泥點(diǎn)干草有些狼狽的馬辰,,點(diǎn)塵不染的顏旭就跟畫中走出來的翩翩公子一般,,這讓馬辰很是好奇的多看了他兩眼,不過出于禮節(jié),,知道這樣不禮貌,,他便拿起書來靠近火光繼續(xù)搖頭晃腦的讀起來,也不怕眼近視,。
不過馬辰確實(shí)用心苦學(xué),,竹編的書箱早已被磨蹭的泛著油光,卻被保養(yǎng)的很好,,里面不多的書籍都是用油紙仔細(xì)包好的,,顯然是為了防止遇到雨天。
一個窮書生沒什么好看的,,又不是寧采臣,,所以打量了一眼,顏旭便看起這座破廟,。
這是一座地府判官廟,,地府判官左右還各有一個青面獠牙的小鬼,可惜失去香火已經(jīng)很久了,到處都是灰塵與蛛網(wǎng),,倒是判官像有打掃過的痕跡,,供桌上還放了一個冷饅頭,香爐里插了三根樹枝,,雖然簡陋,卻是一份心意,,這不,,把判官都引來了。
常人根本無法看到判官,,但是在顏旭眼里卻再顯眼不過,,不過他沒有打斷眼前這一幕的意思,閉上眼睛低著頭裝睡,。
陰神顯化,,判官顯出形來,差點(diǎn)把看到這一幕的馬辰嚇?biāo)?,好在他認(rèn)出判官的身份,,趕忙拱手行禮,畢竟眼前的這位可是地府判官,。
兩人相談甚歡,,還交換了姓名,最后陸判官走時還讓馬辰有事可以去判官廟找他,,然后略有些凝重的看了低頭裝睡的顏旭一眼,,這才消失不見。
顏旭有些奇怪,,一個地府判官,,好歹也是一尊陰神,職位不算低,,為何會現(xiàn)身跟一介凡人書生結(jié)交,?難道眼前這個一副窮酸模樣的書生還是位隱藏大佬?
察覺到馬辰滿臉喜色,,還有突如其來的自信,,顏旭暗自搖了搖頭,覺得自己想多了,。
他不會真以為被地府判官另眼相看人生就能開掛吧,,有時候送上門來的好處可不一定是無害的。
不愿摻和到這件事中,,天亮后顏旭招呼都沒打便走了,,沒一會馬辰精神振奮的背著他簡陋的書箱,邁開腳步朝縣城走去,眼神中充滿了希望,,卻不知道前面等待他的是什么,。
路上感受到一些地方殘留的陰氣,顏旭忍不住搖頭,,這鬼地方一到晚上還真是鬼哭狼嚎,,若非昨晚住在判官廟,哪夜里可真熱鬧了,。
這給顏旭提了個醒,,也許他該準(zhǔn)備一些應(yīng)對的手段。
強(qiáng)橫的肉身只適合作為保命的底牌,,畢竟誰能想到一位風(fēng)度翩翩的公子哥能徒手開山裂石,。
顏旭取出法寶,發(fā)現(xiàn)靈性有所增強(qiáng),,威力卻十不存一,。
本來皺著眉頭,卻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試才發(fā)現(xiàn)果然可行,。
法寶的威力大降,靈寶同樣如此,,只不過靈氣降低的同時靈性有所增加,,同時煉化的速度大幅提升,這對于空有一身靈寶卻難以煉化的顏旭來說利大于弊,。
如此一來,,顏旭反而不急著走了,不過當(dāng)務(wù)之急還是先找到寶寶,。
捏指一算,,作為血親,小衍神數(shù)的效果還不錯,,算出寶寶有驚無險,,只不過具體位置卻被屏蔽,算不出來,,只能憑借感覺走,,這讓顏旭心里十分不爽,越發(fā)恨起搞出這些事情的人,。
顏旭又不是笨蛋,,墨海這件事從里到外都透漏著古怪,顯然被算計了,。
不過對方肯定算不出顏旭到底藏了多少底牌,,而等待他們的又是什么。
到了中午,顏旭來到一座略顯破舊的縣城前,,城樓上面有三個字,,寫著白河縣。
站在近處,,感受更深了,,他的感覺并沒有出錯,這縣城有問題,。
見識過大周朝的城隍體系,,對此顏旭并不陌生,因此察覺到此地有城隍坐鎮(zhèn),,但是城中氣息雜亂,原本應(yīng)該凝聚一體庇護(hù)縣城的人道氣運(yùn)散亂不說,,還混雜不堪,,有怨氣纏繞,顯然此地城隍不光不得人心,,還有大問題,。
因?yàn)闅赓|(zhì)跟衣著打扮,進(jìn)城的時候幾個看守城門的士兵根本沒敢收錢,,還幫忙把城門前的人驅(qū)趕開來,,怕驚擾了貴人。
雖然會讓人看不順眼,,卻很現(xiàn)實(shí),,不論士兵還是被驅(qū)趕的平民都沒覺得有什么問題,畢竟驚擾了貴人,,他們誰都承擔(dān)不起這個后果,,某種程度上來說,士兵驅(qū)趕的動作反而成了保護(hù)這些平民的一種方式,。
顏旭進(jìn)城后,,幾個士兵還在議論這是哪來的貴公子,怎么從未見過等等,?
這些話自然逃不過顏旭的耳朵,,而且除了這些議論,他還知道自己被盯上了,,除了把他當(dāng)做肥羊的三教九流,,還有一些旁門左道,他們肆無忌憚的眼神跟雜亂的氣息實(shí)在太過明顯,,哪怕自封金丹,,也瞞不過顏旭的靈識。
顏旭自然沒將這些人放在眼里,打聽到縣城最好的酒樓位置后,,便去了,,也不在乎身后跟了多少人。
白河縣的白魚樓可是這里最好的酒樓,,最為擅長料理河鮮,,又豈是本地特產(chǎn)的白魚,因此就連酒樓都以白魚為名,。
一路聽聞讓顏旭忍不住心生好奇,,畢竟硯臺關(guān)有河有海,不論河鮮還是海鮮都是不缺,,他也算是見多識廣,,卻從未聽說過白魚,今日一定要見識一番,。
剛剛要走進(jìn)酒樓,,一個老酒鬼就跌跌撞撞的走來,一個踉蹌,,好似要撞到他身上,,卻被皺著眉頭的顏旭直接閃過。
嘩啦啦,,從顏旭衣袖中傳來鐵鎖碰撞的聲音,,頓時讓老酒鬼驚出一身冷汗,陰魂都有不穩(wěn)的跡象,,趕忙低頭拱手,,然后雙手抱在腦后猛的竄向一旁的小巷,這是低頭認(rèn)輸,。
顏旭捏了捏袖中的鎖鏈,,掃了對方背影一眼,沒有選擇繼續(xù)動手,,而是轉(zhuǎn)身進(jìn)了酒樓,,不值得為一個左道術(shù)士壞了自己的興致。
此時釘在顏旭身上的目光已經(jīng)沒有多少了,,那個老酒鬼顏旭不認(rèn)識,,在當(dāng)?shù)貐s很有名氣,一手傀儡術(shù)出神入化,,只要拿到對方的須發(fā)或者貼身之物施展秘術(shù),,就能夠控制住此人,讓你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不知多少好漢跟行商栽在他手里,,眼下一個照面就能嚇得他抱頭鼠竄,,這個公子哥絕對沒有表面那么簡單,十有八九是扮豬吃老虎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