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趙家二爺
趙可塵身體周圍有著星光閃爍,,光芒微弱,,幾乎不可察,這是玄門之后星輝灑落,洗滌元胎而映射體表的原因,也是成功入玄門的現(xiàn)象。
趙可塵成功入了玄門,趙青岑松了一口氣。
于是,,山風(fēng)又開始流淌。
星空之中,,一道華彩一閃而過,,每每有人入玄門,,星空之中便會有此景象。趙青岑看著漫天繁星,,不禁想著,,玄門之后的星空到底是什么呢?和頭頂這一片星域有什么聯(lián)系么,?
趙青岑沒有答案,。
趙可塵睜開了雙眼,欣喜之色溢于言表:“兄長,!我成功了,!”
趙青岑笑了笑,從心底為趙可塵感到高興,,道:“我妹妹什么人物,?那可是璀璨之明珠,天縱之英才,,小小玄門而已,,自然不在話下?!?p> 趙可塵眉眼如彎月:“這種感覺真奇妙,,我感覺到極致的舒坦,好像自己無所不能了,?!?p> 趙青岑道:“靈力通玄,自然妙用無窮,?!?p> 趙可塵求教:“兄長,都說靈力通玄,,可到底玄在何處?星輝伐髓,,我的元胎更為通透,,更為親和靈力,我的靈力更為純粹,,更為強大,,這是自然??珊孟褚矝]有更多的變化了,。”
趙青岑道:“你初入玄門,,自然不得其奧妙,?!?p> 趙可塵眨著大眼睛,認(rèn)真聽趙青岑娓娓道來,?!靶T之后的修煉者可以御空而行,而玄門之前的修煉者卻離不開大地的束縛,,這是為何,?其根本原因,是靈力能否外放于體,。
任靈力如何強大,,元胎如何通透,只要靈力無法突破肉體的桎梏,,便修不成神通,。只有靈力能外放于體,才能做到真正意義上的斬敵于千里之外,。
玄門之后,,靈力通玄,方可外放于體,,便有了質(zhì)的區(qū)別,,這是其一?!?p> 趙青岑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繼續(xù)道:“其二,,則是星域,。星域能增幅己身,能抵御攻擊,,這固然重要,,但最重要的是,它是一條路,,一條修煉的路,。”
趙可塵不懂:“星域怎么能是一條路呢,?匪夷所思,。”
趙青岑道:“自古修煉,,都是開鑿靈池,,靈池種蓮結(jié)元胎,元胎圓滿便被玄門所阻,若不推開玄門,,境界就再也不能精進(jìn),。那么,推開玄門之后呢,?該如何修煉,?玄門之后只有一座斷橋,再也沒有其他路,,路藏在那片星空之中,!
可元胎無法飛渡,如何能去往星空之中,?如何在星空之中找到修煉的道路,?
所以才要凝聚自己的星域,因為它是修煉路上的鑰匙,!”
趙可塵本就天資聰慧,,如今醍醐灌頂:“玄之又玄,眾妙之門,。那么兄長,,那么星域為何能成為修煉之門的鑰匙?它又是如何打開修煉之門的呢,?”
趙青岑衣袖下的手微不可察地?fù)崦约簹埰频牡ぬ?,臉上笑容卻不減,道:“境界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趙可塵點了點頭,,也不糾結(jié)于此,。
趙可塵想起了族中安排,道:“兄長,,黑霧嶺經(jīng)年不散的黑霧不知怎么突然開始消散了,,族中要派人前去一探究竟。我需要外出一段時日了,,不能時時照料,,你要照顧好自己啊?!?p> 趙青岑道:“不用擔(dān)心我,倒是你出門在外,,要時刻注意安全才是,。”
趙可塵笑道:“此行有二叔帶領(lǐng),兄長大可放心,?!?p> 趙青岑心中冷笑,二叔么,?神情卻無異樣,,問道:“黑霧嶺?我記得好像是天雷閣與三花宗的交界吧,?”
趙可塵點了點頭:“正是,。”
趙青岑自言自語了一聲“三花宗么,?”,,隨即叮囑道:“勢力邊界,龍魚混雜,,多加小心,。若是遇上一個身著緇衣的年輕男子,私下你與他說明身份,,或許能夠幫到你,。”
趙可塵愣了愣:“莫非是兄長故人,?”
趙青岑嗯了一聲,,道:“算是吧?!?p> 趙可塵哭笑不得道:“可是身著緇衣的滿大街都是,,單憑這一個特征,我哪能知道是誰呢,?”
趙青岑道:“他有股特別的氣質(zhì),,你一見就知道了?!?p> 趙可塵明顯不太信:“真的假的,?”
趙青岑伸出手,雙指點在趙可塵的眉心,,笑道:“自然是真的,,你還信不過你哥么?”
趙可塵俏皮道:“兄長的話,,我自然是信的,。”
趙青岑再次叮囑道:“倒也不一定就能遇上,,但如果真的遇見了,,切記只能私下與他提及我,,不能讓任何人知曉我與他的聯(lián)系,尤其是二叔,?!?p> 趙可塵不知道趙青岑為何如此鄭重其事,但仍然答應(yīng)下來,,謹(jǐn)記于心,。
夜空中一道流光掠過,一道人影落在小榭外,。
那是一個中年男人,,一襲白衣,儒雅隨和,。如碎銀般的月光灑落在他身上,,倒沒有一種清冷的氣質(zhì),反而讓人感覺更為親和,,臉上掛著笑意,,讓人如沐春風(fēng)。
這就是趙家排行第二,,人稱洛水二爺?shù)内w之安,,也是趙可塵口中的二叔。
趙之安走進(jìn)小榭,,贊道:“我說今夜怎么心境難平,,興奮難以入睡,原來是有喜事臨門啊,。賢侄天資聰穎,,我知道你遲早是要通玄的,但我萬萬沒有想到居然如此之快,,短短三年便通玄,。有你兄妹二人,真是趙家的氣運,!”
趙可塵恭敬行禮,,道:“二叔謬贊了?!?p> 趙之安見趙可塵,,欣賞之意溢于言表,再見坐在輪椅上的趙青岑,,惋惜之色難以掩蓋,。
趙青岑沒有在意趙之安的神色,開口道:“可塵,,夜已深了,,再者你剛?cè)胄T,,境界不穩(wěn),快些回去休息吧,。”
趙之安附和道:“正是正是,。賢侄快回吧,,好生調(diào)息,穩(wěn)固境界才是要事,?!?p> 趙可塵行了一禮,告退道:“二叔,,那侄兒就先行告退了,。”
趙之安寵溺笑道:“去吧,?!?p> 趙可塵走了,小榭里,,只剩下了兩個人,。
趙青岑神色淡漠,道:“二叔請坐,,讓侄兒為您熱碗茶,,祛祛山間寒意?!?p> 對于趙青岑的淡漠態(tài)度,,趙之安不以為意,自從趙青岑受傷之后,,他的性子便冷淡了許多,,對誰都是一副冷冷的態(tài)度。
趙之安嘆了口氣,,歉意道:“賢侄,,是二叔的過錯。當(dāng)年紅巖谷之行,,若二叔再謹(jǐn)慎些,,也許大哥也不會出事,你也不會受如此重傷,。你放心,,就算尋遍整個大陸,不管付出什么樣的代價,,二叔也一定要治好你,!不然,,我死后無顏見大哥?!?p> 趙青岑平靜地給痛心疾首的趙之安斟了碗茶,,道:“二叔這些年做的已經(jīng)夠多了,明里暗里的照拂青岑銘記于心,。丹田破碎,,根基盡毀,再也無緣修煉一途,,青岑心里明白,,也早已釋懷,二叔不必再為青岑奔波,,徒添煩惱罷了,。”
趙之安安慰道:“一定還有辦法的,!”
趙青岑搖了搖頭,,道:“二叔其實心如明鏡,何必執(zhí)著于此,?!?p> 趙之安惋惜道:“我就是不甘心,你若沒有受傷,,以你的才情,,再加上可塵賢侄天縱之資,假以時日,,趙家在你兄妹二人手里,,必定能到達(dá)一個從未有過的高度?;蛟S,,超越天雷閣也不無可能!”
趙青岑淡淡的道:“世間哪有那么多如果,,廢了就是廢了,。我已經(jīng)沒有其他奢望了,只希望可塵能夠平平安安就好,?!?p> 提到趙可塵,趙之安贊道:“可塵賢侄之資,,猶如皓月,,非我等螢火可以爭輝。青岑你放心,,我一定會保護(hù)好可塵的,,就算要用二叔的性命去換,,二叔也在所不惜?!?p> 趙之安拳拳之心,,連趙青岑似乎都有些動容,有些哽咽:“二叔之恩情,,青岑無以為報,,若有來生,必定結(jié)草銜環(huán),。”
趙之安親昵地拍了拍趙青岑的手背,,道:“賢侄言重了,。”
隨即又道:“可塵賢侄天縱之資,,前途廣大,,我趙家雖說也是一方大家,但到底是底蘊不夠,,限制了她的修煉前景,,若她能拜在天雷閣門下,想必于她大大有益,。賢侄你覺得呢,?”
趙青岑道:“想來二叔已有良策,為可塵奠定青云之路,?!?p> 趙之安道:“確實有一機緣,天雷閣鳴雷崖長老位高權(quán)重,,其真?zhèn)鞯茏右槐砣瞬?,才情無限,難得的青彥才俊,,更難得的是他與可塵情投意合,,我有意撮合,不知賢侄意下如何,?”
趙青岑道:“鳴雷崖長老李見青,,倒確實威名赫赫,只是他的真?zhèn)鞯茏雍卧S人也,?”
趙之安解釋道:“烏山楊家子弟,,名楊明,長可塵兩歲,。楊家的嫡孫,,相貌人品,,家世天賦都是一流,倒也配得上我們家可塵,?!?p> 趙青岑道:“楊家嫡孫,李見青弟子,。如此身份,,可塵有些高攀了?!?p> 趙之安不以為然,,道:“可塵之資,遠(yuǎn)非楊家之子能比,,我洛水趙家也壓烏山楊家一線,,楊明無非是沾了鳴雷崖真?zhèn)鞯茏舆@個身份的光,不然哪配得上可塵,。但說到底,,情愛一事終究講的是你情我愿,情投意合,,家世如何只是錦上添花罷了,。”隨即又道,,“若二人真能結(jié)成道侶,,可塵便可順其自然地拜入天雷閣門下,學(xué)習(xí)天雷閣秘法,,于她修煉大有裨益,,以可塵的天資,突破星象境只是時間問題,?!?p> 趙青岑道:“不僅是可塵自身能得莫大的好處,趙家嫡孫女與楊家嫡孫聯(lián)姻,,上面又有鳴雷崖照拂,,想來我洛水趙家也能更進(jìn)一步吧?!?p> 趙之安沒有否認(rèn)他的算盤,,笑道:“都道一人得道雞犬升天,趙家也是沾沾可塵的光嘛,?!?p> 趙青岑道:“雖說長兄如父,但這種事,只要可塵心愿就行,,我不多言,。”
趙之安聞言,,笑道:“那我就當(dāng)賢侄同意這樁事了,。賢侄放心,二叔看人的眼光不會差,,他二人必定是金童玉女,,神仙眷侶?!?p> 趙青岑點了點頭,,道:“二叔安排就是?!?p> 趙之安沐浴月色離去,,腳步不急不緩,看不出心境變化,。
趙青岑靜坐良久,衣袖下的雙手仍然緊緊成拳,。他實在想不通,,為何趙之安能如此安之若然地面對自己,噓寒問暖,,仿佛真是一幅慈愛長輩的摸樣,。
趙青岑呼出一口氣,心境終于平靜了下來,,心中不由冷笑:二叔啊二叔,,我都已經(jīng)是個不能修煉的廢人了,你還是對我不放心么,?到底是我真那么可怕,,還是你做賊心虛,膽量太小呢,?
情投意合,?若真是情投意合,又何須你再大費周章的撮合,??磥砟阏媸悄懥吭絹碓叫×耍缃襁B可塵都讓你覺得畏懼,,需要你找外人來限制她,。
不過,我到底還是被你將了一軍,你已經(jīng)有了要對可塵出手征兆,,我的計劃不得不提前了,。
趙青岑想起自己與趙之安和睦相處,叔慈侄恭的景象,,一陣惡心想吐,,隨即心中不由得自嘲了一番:我們二人不愧是叔侄,一般的虛偽做作,。
趙青岑手推著輪椅進(jìn)了屋,。
不遠(yuǎn)處,陰影中的趙之安正死死盯著趙青岑,,神情之專注,,仿佛要將趙青岑全身下上的破綻都看穿:終究是自己杞人憂天了,丹田破碎,,哪還有痊愈的可能,。
許是他以往光芒太盛,所以總是讓人覺得會有不切實際的奇跡發(fā)生,。賢侄啊賢侄,,就算你已經(jīng)根基盡毀,仍然能擾我心境啊,。
趙之安這么想著,。
見趙青岑進(jìn)了屋,趙之安才真正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