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三更時分,王曾邈山勻志與這支突襲隊伍來到北門附近,,等待時機準備進攻。
這支隊伍是在攻打建康之初就開始籌建的,,所有的士兵是從各營選出,都是以一當十的勇士,,每個人配備的裝備也比一般士兵精良,,甚至有一些士兵參與過之前的攻擊,偵查過城上的守備情況,,如此準備,,就是保證這次攻城一擊必中。
王曾邈被編入這支隊伍,,但他不是這支隊伍的指揮,只是普通士兵,。
王顯念將兒子以普通士兵身份來參加此次突襲,,正是向所有士兵表明此次破城的決心。
王顯念起初并沒有讓山勻志參加這次突襲,,他重傷初愈,,而且左臂還無法用力,王顯念不想他冒險,。
山勻志一直在王顯念左右,,在察覺到時,便主動向王顯念請纓:他已經(jīng)作壁上觀數(shù)月,,如今正是效力之時,。
“你可知數(shù)月攻城的成敗在此一舉,此次突襲更是九死一生,?”王顯念問道,。
“在下知道,。戰(zhàn)事已經(jīng)有幾個月了,在下一直在將軍身旁,,沒有為國效力的機會,。”山勻志再拜道,。
王顯念在和山勻志接觸的這段時間里,,他很清楚山勻志是下定決心要參加此次突襲。
一個經(jīng)歷過生死的人,,他做出的決定不會是一時腦熱,。
“我同意你參加這次突襲,歸到曾邈一組,?!蓖躏@念將軍扶起山勻志,說道:“平北,,參加這次突襲我給你一個特殊的任務,,你可愿意接受?”
“任憑吩咐,?!?p> “你在曾邈旁邊,突襲之時也請護著他,?!蓖躏@念說道。
“是,?!鄙絼蛑竞敛华q豫的答應了。
山勻志知道王曾邈是王顯念將軍的獨子,,就算王顯念不說,,他也會豁出命來保護他的。
突襲是從三更一刻開始的,,這支隊伍的所有人都身著夜行衣,,他們的這次行動的目標是占領北門城樓和甕城,打開城門策應大軍入城,。
這是一件很艱巨的任務,,甕城的設計就是要緩解攻城的鋒芒,建康城的甕城更是有藏兵洞和箭樓,,使得甕城成為易守難攻的險地,,可謂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只有攻破甕城以后大軍才能順利進城,,一旦大軍在攻破城門后與敵軍在甕城交戰(zhàn),,人數(shù)的優(yōu)勢便不復存在,。
王顯念很清楚,這幾個月的攻城,,都是為了消耗守軍力量,,再利用這支突襲隊,一舉占領城樓和甕城,,才能攻破建康,。
所以,這支突襲隊必須全是以一當十的精英,,才能保證一擊即中,。
趁著夜色,這支突襲隊摸到了城墻下,。
他們利用強弩發(fā)射了幾只鉤爪,,毫無聲息地攀登上了城墻。
北門城樓的守軍正在列隊巡邏,,突襲隊躲在城垛之下,,以夜色隱藏身形。
待前隊過去,,后隊未至,,這支突襲隊的兩個小組上了上了城樓,一個小組從內(nèi)側城墻放下繩索,,潛到城內(nèi),,另一個小組悄悄前往甕城的箭樓。
王曾邈和山勻志正是在突襲箭樓的這一組,。
他們到了箭樓,,發(fā)現(xiàn)里面的士兵正在睡覺。
有兩個站崗的士兵靠著長槍,,雖然還是醒著但是也困得不行,。
突襲小組的組長示意旁邊的兩人,兩個人悄悄地摸了上去,。
突然,鑼聲響起,,箭樓的士兵一驚,,都醒了過來。
組長大嚎一聲:“殺,!”這個小組的所有人沖進了箭樓,,箭樓上士兵的腦袋都搬了家。
山勻志回身向城墻望去,,角樓上的士兵已經(jīng)全都出來,,城墻上突襲隊被困在其中,。
“大家拿起弓箭,把敵軍引過來,,一定要在大軍攻城前守住這座箭樓,。傳令兵,向大軍傳達信號,!”組長大聲說道,。
組長心里清楚,現(xiàn)在突襲隊已經(jīng)暴露了,,以突襲隊這些人是無法在城墻上與守軍抗衡的,,只有守住這座箭樓,等待大軍到來,,才是上策,。
一只紅色的煙花劃破了夜空,已經(jīng)在北門不遠處等待著大軍在接到信號后立即出動,。
守城的敵軍被箭樓吸引過來,。
在弓箭的掩護下,士兵向箭樓涌來,。
這支小組的人分成三組,,輪流向守軍射箭,幾個人守住樓門,,防止士兵涌進來,。
突襲小組每個人都裝備弩,射程超過了一般弓箭,。
箭樓上箭如雨下,,守城的敵軍竟一時無法靠近。
箭樓上的箭簇儲備充足,,但人的力量終究有限,,弩和弓的弦長時間使用也會出問題。
弩壞了,,突襲小組的人就換成箭樓里的弓,,繼續(xù)發(fā)射。
守城的敵軍清楚箭樓的作用,,決定不惜一切先消滅拒收箭樓上的士兵,。
敵軍調(diào)來了守城用的強弩——是需要兩個人才能上弦的巨型弩,向箭樓射來,。
箭樓的木板像紙一樣被射穿,,突襲小組的幾個人被射倒在地。
這可不行,,山勻志著急起來,,這邊箭一停,,敵軍就該沖上來了。
怎么辦,?山勻志四下查看,,他發(fā)現(xiàn)箭樓里竟然有一些木桶,打開一看,,竟然是煤油,。
“組長,箭綁上棉布沾上煤油……”山勻志一回頭,,發(fā)現(xiàn)組長被巨弩箭穿胸而過,,已經(jīng)沒有氣息。
山勻志環(huán)望四周,,大家雖然還在不同開弓射箭,,但已經(jīng)有些亂了。
山勻志顧不上許多,,一把拉住王曾邈:“這里有煤油,,綁上棉布沾上煤油……”
王曾邈猛地起身,大聲喊道:“過來裹上棉布沾上煤油,,給他們點顏色瞧瞧,!”
大家聽到了王曾邈的話,從身上扯下布條,,沾上煤油點燃,,開始發(fā)射火箭。
“一個人準備火箭,,一個人發(fā)射,,兩個人配合起來!”
山勻志的左手用不了力,,弩壞掉以后,,他開始為王曾邈準備火箭。
突襲小隊兩兩配合,,沖上來的敵軍又退了回去,。
可是火箭終究太重,大家堅守了到了四更時分,,已經(jīng)有些疲憊,。
敵軍的箭不斷射來,不斷有人被射傷,。
王曾邈還在堅持,他是王顯念將軍的兒子,,內(nèi)心的驕傲不允許他懈怠,。
山勻志也在不斷地綁箭沾油點火,,這支穩(wěn)定的“火舌”讓敵軍著了急。
“嗖”的一聲,,一支巨型弩箭射了過來,,剛才被火箭損壞的巨弩,又從別的地方調(diào)了過來,。
“小心,!”王曾邈看到巨型弩箭,撲向山勻志,,兩個人打了幾個滾,。
等山勻志反應過來,剛才他在的地方,,已經(jīng)被弩箭射穿,。
箭停了,敵軍的嘶喊聲起來了,。
山勻志看了王曾邈,,他的右臂中了一箭,拉不開弓了,。
山勻志又看了看周圍,,這只突襲小組,能動的人已經(jīng)寥寥無幾,。
“勻志,!扔桶。我不能當敵軍的俘虜,!”王曾邈對山勻志喊道,。
山勻志點了點頭,他迅速在一塊木板上綁上棉布,,沾上煤油點燃起來,,飛起一腳把煤油桶踢出已經(jīng)殘破不堪的箭樓,右手把然后的木板扔了出去,,一時間火光沖天,,箭樓周圍成了一片火海。
沖上來的敵軍被大火燒到,,幾個著火的人嘰哩哇啦的亂叫,,后面的敵軍被這一幕嚇呆了,不敢向前,。
這時,,敵軍中有士兵高喊“南門被攻破了!”,圍住箭樓的敵軍亂作一團,,攻城的大軍登上了城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