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后,,王顯念率領(lǐng)著大軍回到了建康,,柳亞文袁定正擁著新帝,,與百官在城外迎接。
大軍在城外駐扎,,王顯念領(lǐng)著多數(shù)將領(lǐng)以及親兵覲見新帝,獻上了朱景首級及奏疏。
新帝封賞了一眾將領(lǐng):王顯念加護國一等公,,任大將軍,,名義上代皇帝執(zhí)掌軍權(quán);王新會封冠軍侯,,任車騎將軍,;周德清封安慶侯,任鎮(zhèn)東將軍,;其余幾路將軍任有建武,、振武、奮武,、揚武等將軍職,。
王曾邈和山勻志也得了封賞:王曾邈因破城有功升為鷹揚將軍;山勻志因報信及破城有功,,特許以白身加封,,任材官校尉。
封賞完畢,,新帝及百官以朱景首級吊唁了先帝及太子,,開壇祭天,熱鬧了幾日總算結(jié)束,。
封賞的各路將領(lǐng)統(tǒng)軍返回駐地,,周德清因鎮(zhèn)東將軍之職留在建康,由破虜將軍沈德先暫代統(tǒng)軍,;車騎將軍王新會受王顯念所托,,前往北方邊境代為統(tǒng)管諸軍。
王曾邈和山勻志便留在了建康城,。
建康城迎來了新格局,,大梁朝堂之上也迎來新的勢力劃分。
朱景的反叛讓建康城原本的世家大族遭受了滅頂之災,,原本貴為皇族的蕭氏,,在建康失陷之中受到殺害最多,多數(shù)王公遭到了滅門,,朝中除新帝蕭正景及皇子蕭正軒已無其他蕭氏族人,,其余分封之外地的蕭氏一族得以保存。
謝氏一族在受難時多遭屠戮,,而幸存的族人因謝子明的救駕不力之罪受到牽連,,被逐出廟堂。
王氏一族雖有以王顯念為首的軍隊勢力,,但在文官集團中已無一席之地,。
柳氏,、袁氏兩族成為此次災禍中最大的受益者。
朝堂之上,,便是王家與柳袁的對抗了,。
諸事已定,王顯念的心中卻很憂愁:如今朝堂之上,,雖是以他為首與柳袁二人力爭,,但他如今已經(jīng)五十有七,多年的征戰(zhàn)讓他的身體并沒有看上去那么硬朗,,有些舊傷會發(fā)作,。
現(xiàn)在明眼人都能看出,王顯念已經(jīng)指定王新會為接班人,。
但是王新會畢竟武人,,朝堂上的明槍暗箭怕他應(yīng)付不來。
王顯念的兒子王曾邈雖然有儒將之風,,但心高氣傲,,做事易沖動,還需要時間打磨,。
思慮再三,,王顯念決定留在建康,為大梁,,在朝堂上與柳袁二人斗爭,。
封賞之后,山勻志一直在王曾邈身邊,,他二人加封軍職,,理應(yīng)隨王新會前往北方邊境,但王顯念留下了他們兩人,。
朝廷在建康為王顯念開府建牙,,王曾邈的母親以及王樂雙也被接到府中居住,山勻志沒有自己的府邸,,便借住在護國公府,。
以山勻志的品階,他沒有資格參與朝堂議政,,建康城的護衛(wèi)又是柳袁二人的心腹把控,,不讓他染指,他只得閑居,。
王曾邈也是同樣的境遇,他二人倒是趁此機會在府中習武讀書,、談天論地,,王樂雙見他二人如此要好,便也參與其中。
三人在建康城不覺也有二月有余,。
王顯念知道王曾邈與山勻志結(jié)拜的事情,,沒有多問。他之前細問過王樂雙,,又派山勻志與王曾邈一起攻城,,對待這個小輩,他是放心的,。
一日散朝歸來,,他在府中見到山勻志與王曾邈在府中對武。
王曾邈處于上風,,只是山勻志左臂在揮舞時有些奇怪,,他心有疑慮,便走上前去,。
王曾邈與山勻志見王顯念過來了,,便停了下來。
“父親,!”“王將軍,!”
“曾邈,你們二人對武如何,?”王顯念問道,。
“父親,孩兒是勝之不武,。勻志也是自幼習武,,若無左臂的舊傷,應(yīng)與孩兒不分上下,?!蓖踉阏f道。
“是之前報信時受的傷吧,?抬起左臂,,我看看?!蓖躏@念說道,。
“是?!鄙絼蛑就炱鹦渥?,左臂的貫穿傷雖然已經(jīng)好了,但左手一用力便止不住顫抖,。
王顯念知道,,這就是之前山勻志所顧慮的,。在對陣的情形下,山勻志無法將之前的招式運用出來,,即使使出,,也會威力大減。若是在搏斗中對方針對他的左臂,,那他便處于極大的劣勢,。
“這是長槍的貫穿傷,傷得太重,,而且傷口沒有及時醫(yī)治處理,,所以會有后遺癥吧?”
“是,,王將軍,。”
“那你有辦法把這處‘軟肋’變?yōu)槟愕倪^人之處嗎,?”王顯念笑著問道,。
山勻志聽完不解,但是沒有回話,。
王曾邈問道:“父親有什么法子可以治療勻志的左臂嗎,?”
“沒有。全當是為父的玩笑話,,你們繼續(xù)練武吧,。”王顯念突然臉色一變,,轉(zhuǎn)身離開了,。
王曾邈有些懵,稍微緩過神來,,便勸山勻志:“外人皆以為我父親是神人,,但我父親其實也是常人,這不也沒辦法么,,你莫見怪?。 ?p> “沒有,,只是……”
“只是什么,?是不是我父親提及你的傷你不高興了?”
“沒有沒有,,我的性命還是你救回來的,,我絲毫沒有這個意思!”山勻志嚇了一跳,,他從未因傷的事情埋怨過任何人,。
山勻志歷來都是為自己覺得正確的事情而努力,,他為之付出生命都可以,,更何況是負傷了,,他從小就被他父親這般教導。
二人又對武一陣,,天色漸晚,,便各自回屋了。
躺在床上,,山勻志不斷回想著王顯念白天對他說的那句話,,可是舊傷是不能逆轉(zhuǎn)的,即使他勤于練習,,也不能把這個“軟肋”變成“硬肋”,,更別說成為過人之處了。
又過了幾日,,山勻志與王曾對武,,王樂雙在一旁觀看。
王樂雙覺得無聊,,便撿起小石塊,,向山勻志丟了過去。
山勻志聽到聲音,,轉(zhuǎn)身掄圓左臂想要接住石子,,但是左手沒有拿住。
石子打在左腕上,,又借著左臂掄圓的力量飛了出去,,打在墻上。
王曾邈一個箭步上去,,質(zhì)問王樂雙:“你攪什么亂,?這樣丟石子很危險的?!?p> 王樂雙瞥了山勻志一眼,,看著王曾邈:“王將軍,一個小石子有什么危險的,?”
王曾邈不敢打他這個妹子,,但是氣不過,“我去告父親了,?!?p> “別,我去給木頭道個歉,,你別生氣,?!蓖鯓冯p走到山勻志身邊,對他說道:“木頭,,別生氣哈,。來,我看看你手腕,?!?p> 山勻志正在愣神,聽到王樂雙的話,,回過神來,,說道:“沒事的?!?p> 山勻志笑了笑,,王樂雙知道他沒事,便拉著他說道:“走,,咱們?nèi)コ抢锕涔淙?,就不帶那位小王將軍了啊,!?p> 王曾邈聽完,,有些急,“你倆等等我,?!?p> 三人換上便服,便出府去了,。
當晚,,山勻志回到屋內(nèi),看著左腕發(fā)呆,。他左腕有些腫,,但是沒有什么大礙。
下午歸來后,,山勻志看過墻,,石子已經(jīng)嵌進去了,如此力量,,是他沒有想到的,。
“把‘軟肋’變成過人之處,我想到了,?!?p> 山勻志茅塞頓開,差點叫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