俠客嘛,自打步入江湖就在刀風劍雨里打滾,,但凡不謹慎的,,墳頭草都及人腰了,所以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這都已經是本能。
這十幾人在西湖邊上打起來,,周圍的人叫的叫,,跑的跑,不稀奇,。
但有個白衣男子逆人流而來,,那就稀奇了。
正在打斗的雙方,,全注意到了陸森,。
而當陸森掏出木制長弓的時候,五鼠頓時想起來這人是誰了,,特別是韓彰,,看到那把金色的長弓,更是覺得頭皮發(fā)麻,。
要不是白玉堂請了蟬翼劍回來,否則還真切不開那枝穿透自己小腿的箭矢,。
他的左腿因此修養(yǎng)了大半年,,用了不知道多少的上等藥材敷熬,還天天喝大補湯,,這才把貫穿傷給養(yǎng)好,。
但即使如此,半年內不能隨意動彈的痛苦經歷,,使得韓彰對陸森有種又怕又恨的心理,。
所以現在他一見到陸森的弓,,立刻就把人給認出來了。
同時大喊一聲:“四位兄弟,,攪局的那小子來了,。”
其它四人也早發(fā)現了陸森,,見狀同時逼退身前的敵人,,大哥鉆天鼠盧方喝道:“敵人又來強援,我們先撤,?!?p> 隨后五人同時后躍逃遁,白玉堂負責斷后,。
一支金色的箭矢斜斜地從旁邊射過去,,幾乎所有人都看得出來,這箭射歪了,,而且偏得離譜,,準頭不是五鼠中的任何一個人。
與五鼠相斗的那撥人,,在五鼠逃跑后,,也下意識后退。
看到這一幕,,都在心里暗暗搖頭,,不太明白,為什么五鼠見著這人,,直接就跑,。
仿佛老鼠見了貓,或者說,,五鼠見了御貓展昭似乎都沒有這么忌憚,。
雖然奇怪,但看到五鼠退去,,他們也松了口氣,。
說實話,他們七人不是五鼠的對手,,再打下去,,多半是要出事的。
就在他們奇怪五鼠為什么要逃跑的時候,,卻看到那支準頭偏得很離譜的箭矢,,突然拐了個彎,撲著韓彰的后背而去。
這七人表情訝異,。
只是錦毛鼠早料到會這樣,,他在空中一個橫移,用鐵劍將箭矢撥到一旁,。
陸森不理會他,,從系統(tǒng)背包里拿出另一支箭矢,迅速搭在弓上,,鎖定韓彰后,,來了個高拋射。
只是白玉堂輕功很好,,他見陸森高拋箭后,,借著旁邊的柳樹枝條輕點,高高躍起,,再將陸森的第二支箭磕飛,。
此時韓彰等人已經跑得不見蹤影了,白玉堂得意地向陸森笑笑,,頗有美人勾魂的媚態(tài),,落地后三記快速后躍,身形搖擺,,如輕風中柳舞,,迅速消失在湖邊的柳樹林里。
陸森無奈地收起長弓,。
他不會輕功,,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況且就算練習輕功,,只來了北宋一年時間的他,,肯定也比不上五鼠跑得快。
很難追得上,。
這時候,,那七人走了過來。
領頭的中年漢子雙手抱拳,,說道:“多謝少俠出手相助,,青城派必牢記于心,敢問少俠尊姓大名,?!?p> 這中年漢子,確實是真的很感激陸森,,要不是后者橫插一手,他們七人極有可能要折在這了,。
五鼠在江湖中聲望頗高,,實力不敢說天下無敵,,但也是頂層的那一批。
特別是五人聯手,,除了少數人可以應對外,,其它人真沒有辦法。
抱團都很難打贏,。
“客氣了,。”陸森抱拳,,然后說道:“我與那五鼠有些過節(jié),,請問你們是如何產生沖突的?”
他就想看看,,能不能從這七人的嘴里問出五鼠的線索,,對方五人既然來杭州了,那想必也是必有所圖,。
即使殺不掉韓彰,,給他們添添堵也是很好的。
中年漢子滿臉滄桑,,情商自然是足夠的,,他見陸森似乎不愿意報名,便也不再追問,,同時將他們和五鼠發(fā)生沖突的事情經過說了出來,。
原來這中年漢子是青城派現任掌門,帶著六個弟子出來游歷見識,,恰好武林盟主選舉大會在杭州舉行,,他聞訊而來,就想讓弟子們見見世面,。
而這六名弟子中,,有位女子,長得還行,。
江湖中,,女俠的數量明顯要比男性俠客少得多,幾乎快到一百比一的地步,,但凡門派里有個女弟子,,都會被眾師兄弟們寵著護著。
更何況這女弟子還長得不錯,。
就在不久前,,師徒幾人在西湖邊游玩,有個師兄見西湖風景優(yōu)美,忍不住說了句:西湖雖美,,卻不如我家?guī)熋靡怀傻撵`秀,。
話剛說完,旁邊就有人發(fā)笑了,。
幾個師兄弟立刻對著發(fā)笑者怒目而視,,同時雙手都摸到了武器上,大有對方不認慫就要動手的意思,。
沒有想到,,對方不但沒有害怕,反而搖頭晃腦地說道:“就這沒有長開的瘦臉,,膚色黃如泥漿的模樣,,敢說靈秀?我家五弟換身衣裳扮個青衣,,不知道比你那黃臉女娃漂亮多少倍,!”
然后這幾位師兄弟看到說話的男人旁邊,果然有個青年相貌白凈,,生得比女子還要俊秀許多,。
雖然對方說的是實話,但年輕人血氣方剛,,脾氣沖,,當下幾個師兄弟怒氣沖沖撥出武器就去圍毆說話的漢子。
結果對方五個人就一起攻了過來,。
在打斗中,,青城掌門這才從對方的招式,武器上分辨出來,,和他們打斗的五人,,竟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五鼠。
雖然心中有退卻之意,,卻已然來不及了,。
打架打到一半投降認輸,事情傳出去,,青城派的面子就不要想再有了,。
至少幾十年,別人說起青城派,,肯定會指著脊梁骨罵上這么一句:沒有血性,,孬種!
只是打下去,,撐不了多久,,他們七人必定要出事,。
好在陸森突然出現,驚走了五鼠,。
聽完中年漢子的話后,,陸森苦笑了下,他還以為這青城派因為什么利益方面的事情,,與五鼠發(fā)生了沖突。
卻沒有想到,,居然是這點點小事就打了起來,。
江湖俠客們果然夠快意恩仇的。
把事情說完后,,中年漢子抱拳繼續(xù)說道:“少俠可否賞光,,與我等幾人吃些烈酒,也好讓我們青城派盡盡心意,,報答你的救命之恩,。”
中年漢子說話的時候,,旁邊有個少女,,用烏溜溜的大眼睛上下打量著陸森。
陸森其實也注意到她了,。
這少女穿著上青下黑的勁裝,,看起來是那種頗為活潑可愛的類型。
長相也不錯,,氣質上似乎與楊金花有點相似,。
但兩人沒得比,楊金花看著更加白凈可人,,相貌端莊大氣,,又有一對桃花眼,可謂是全方位碾壓,。
陸森的視線從少女身上收回來,,抱拳說道:“順手而為罷了,只是為了自己報仇才出手的,,算不得有恩于貴派,。小子這邊還有事情要處理,不能與幾位把酒言歡,,甚是可惜,,告辭?!?p> 說完話后,,陸森不等對方挽留,,就徑直先走了。
中年漢子舉手本想攔住陸森,,再勸說一會的,,但見狀只能嘆了口氣,把右手放下來,。
他看得出來,,這少年氣度不凡,那一手箭術更是出神入化,,想來身后必有大背景,,正想涎臉結交的,結果對方不給機會,。
而少女看著陸森的背影,,露出頗是遺憾的表情。
陸森和白玉堂兩人,,皆是她見過的最漂亮的年輕男子,,難分勝負。
結果一個與自己為敵,,一個似乎看不上自己,,真是惆悵。
難道自己真長得不漂亮嗎,?
陸森順著來路往回走,,同時打開了系統(tǒng)人物界面。
在配偶欄里,,果然看到了剛才那少女的頭像,。
青城小師妹(初入江湖):外門功夫修行速度略微提升。
這個‘略微’,,一看就不行啊,。
人物卡真的難刷!
難道自己真的只能從趙碧蓮和楊金花中選一個了嗎,?
陸森回到臨時租借的小屋前,,早已等得有些急躁的黑柱松了口氣,他見著陸森便行禮說道:“郎君不好了,,出大事了,?”
“怎么了?”陸森有些奇怪,,自己與黑柱分開的時間并不算久,,這點時間里有什么大事發(fā)生?
“我半柱香之前回到屋前,,剛好遇見展捕頭帶著一眾捕快行色匆匆,?!焙谥丝跉猓^續(xù)說道:“我多嘴問了句,,展捕頭說是司馬相公遇刺了,。”
“等等,,司馬相公可是司馬光,、司馬君實?”
黑柱使勁點頭:“展捕頭提了我才知道,,原來這次主持武林盟主選舉的就是司馬相公,,他昨晚被蒙面人摸到身前,幸好展護衛(wèi)帶人夜巡撞見,,用袖箭打傷了蒙面人,現在正全城追捕傷者,,同時派人去監(jiān)守著城中所有的醫(yī)館了,。”
司馬光可是朝中重臣,,在民間的聲望也是極大,,地位不下于包拯,歐陽修等大臣,。
由他來主持武林盟主的選舉,,可想而知朝廷對選舉武林盟主這事有多上心。
“看來有人不想朝廷收編武者啊,?!标懮M到小屋里,感嘆了聲,。
司馬光作為朝中重臣,,況且還是主持武林盟主選舉這種大事,必與江湖莽夫接觸,,身邊不可能沒有森嚴的守衛(wèi),,但就算是這樣,還是被人摸到了身邊,,想來暗殺者的輕功也是一流的,,受了傷后,還能在展昭的追擊下逃脫,,這實力,,可不是默默無聞之輩。
黑柱在一旁問道:“郎君覺得會哪些江湖歹人想暗殺司光相公,?”
“誰知道呢,?”陸森坐在屋子里坐下,,伸展了下身骨:“有嫌疑的太多了,無論是大宋內部,,還是大宋外邊,。”
黑柱也跟著嘆了口氣,,他不懂得什么大道理,,也不懂得什么政治利益糾紛,但只是不明白,,為什么像司馬相公這樣的好人好官,,也會被人暗殺。
難道好人沒有好報,?
陸森在家休息了半天,,等傍晚的時候,又去逛青樓了,。
沒辦法,,他在杭州這里沒有什么交際圈,想刷人物卡,,就得去這種地方,,才更容易接觸到女子。
況且他也不想真想找配偶,,只是單純地刷多些卡,,就是想看看,到底有多少種能力加成,。
再選擇一個對自己真正適合的,,有用的。
玩過游戲的人都會明白這種感覺,,我‘開箱’不是為了多拿技能書,,只是為了見識到底有多少種技能而已。
輕歌曼舞,,嬉笑喧鬧,。
他和黑柱吃著混濁的梅酒,然后便聽到對面的小姐兒用憂郁的曲調唱道:“遺情傷,,故人何在,,煙水茫茫!”
陸森眉毛一抖:“等等,,李小娘子,,這詞我聽著很熟,可是柳三變所作,?”
這李姓的小姐兒當下一笑:“自然,,這曲子可是我用了一兩銀子從柳官人手中買來的,。”
“哦,,柳三變到杭州來了,?”陸森有些驚訝:“李小娘子,你可知他現居于何處,?”
“柳官人可不喜外人打擾的,。”
陸森從系統(tǒng)背包里將一塊碎銀放在了桌子上:“我與柳三變確實是相熟的朋友,,在京城我與他及趙大家三人,,一同喝過茶的?!?p> 這李姓小娘子猶豫了好一會,,神色變幻,這才將桌面上的碎銀收下,,然后附身過來,,小聲說道:“柳官人住在城南邊角的胡同里邊,有間最新建成的黑瓦青磚房即是,。”
陸森立刻起身,,出了青樓,,奔著城南而去。
柳三變的家很容易找,,胡同附近的房子都是老舊,,唯有他那幢新砌成,看著與眾不同,。
陸森帶著黑柱走到屋前,,便看到個清瘦的老人,正低頭將一把剁碎了的雜草灑在地面,,引得一群烏雞爭相搶食,。
陸森走過去,抱拳說道:“許久不見了,,柳囤田,。”
他與柳永不算很熟,,而且從年齡上來算的話,,他又是后生晚輩,自然不適合稱呼柳永的‘字’,,那是長輩和同輩才能叫的,。
所以稱呼柳永的官職,,是比較合適的。
柳永任囤田員外郎時致仕,,所以熟人一般都稱他柳囤田,。
柳永聽到聲音抬頭,看見陸森,,頓時有些驚喜:“陸小郎,?可真是貴客,你怎么到杭州來了,?請進請進,!”
他放下手中盛著雜草的竹箕,主動過來,,拉著陸森的手臂往屋子里走,,同時對著屋里大喊道:“娘子,快出來,,你看是誰來了,!”
很快,盤起婦人發(fā)型,,穿著粗布衣的趙香香從內室里走了出來,,她見到陸森,也是驚喜萬分:“陸小郎,,居然是你,,快請坐請坐,我這就去給你煮茶,?!?p> “不用那么麻煩?!标懮瓟[擺手:“給我杯井水就可以了,。”
在他屋前看到柳永的小院里有口井,。
趙香香自然不會怠慢陸森,,對他們兩人而言,陸森可是大恩人,。
柳永拉著陸森坐下,,嘆道:“老夫已經打算在此地歸養(yǎng),年輕時放縱,,身體羸弱,,估計是活不了幾年了,沒有想到,這才居杭州一年多些,,還能得見故人,,端是開心,就算明早睡死在床上,,也無撼了,。”
此時趙香香剛好從內室端著茶具出來,,聞言白了他一眼,,說道:“官人,你就算要死,,也得等我們的孩兒出生后,,看一眼再走吧?!?p> 陸森聞言下意識看向趙香香:“哦,,柳夫人有身孕了?”
趙香香依著柳永坐了下來:“對,,只是以前身不由己,,往來相送,為了不懷上孩子,,吃了不少的烈藥,,傷了身子骨,雖然懷上孩子,,但大夫卻說脈象不好,,唉……”
柳永聽到這里,也是一臉愁色,。
他一生游蕩青樓,,未曾有子,,現在妻子好不容易懷上了,,能生下來的機率卻不大。
愁死他了,。
為了幫妻子養(yǎng)護身體,,心高氣傲的他,不得不再一次去青樓向小姐兒們賣詞換些錢銀回來,。
家里的烏雞,,也是為了等妻子生育后,坐月子時補身體,,才養(yǎng)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