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曉秋人生地不熟的一個人來到渝州,,正在為此事如何開始探查苦惱,當(dāng)下見張西嶺問起,,自然高興的很,,將所知一股腦都倒給了張西嶺,。
實際上懸賞令歷來多見,倒不是什么稀罕之事,。就像第一張抓捕江洋大盜的懸賞通告,,便是其中一種。其它懸賞要求五花八門,,找人找物,,殺人救人,不一而足,,只是有些可明文公告,,有些只能暗中發(fā)布。這個懸賞令卻甚是奇怪,,一個原因是其最初發(fā)布懸賞的時日,,距離現(xiàn)今已有一百余年,再者是指定要找這么一個模樣的綠洲,,百余年來還未有著落,,不禁令人浮想翩翩。
“百年前就已發(fā)布的懸賞令,?如今還有效,?”張西嶺大感驚詫,心想這么久了,,就算綠洲還在,,發(fā)布懸賞的人也已不在了吧?
“懸賞令確實是百年前就已發(fā)布,,而且至今日,,還是有效的?!辈軙郧锏溃骸澳憧催@墻上的懸賞令,,上面寫的很明白,若非另有告示,,永久有效,。據(jù)說當(dāng)初發(fā)布之時,發(fā)布之人便特地言明,,若有人完成,,便會公告天下,否則永世有效,,無論百年,、千年。”
“那這綠洲竟如此難找么,?懸賞如此之大,,找的人必定不少。找了一百年,,居然還未找到,,那十有八九是這綠洲的地形變了,或許真被沙黃沙覆蓋了,?!睆埼鲙X覺得這才是真相:“那里可是藏有什么對原主有天大用處的秘密么?”
張西嶺不由得眼睛發(fā)亮,。
“懸賞令最終無人過問,,確實是因為大家也一致認(rèn)定,綠洲必定是已被黃沙覆蓋,,地貌已不可辨認(rèn),,找無可找。否則想那西北荒漠雖然寬廣數(shù)千里,,但畢竟范圍固定,,怎么也不可能痕跡全無,遍尋不得,?!辈軙郧锖苜澩骸爸劣谀阏f的秘密,,也有幾分道理,,應(yīng)該是只有原主用得上才放心讓大家去找,否則我找過來自己用了,,事主豈不是無聊的很,。”
兩人年齡相近,,性格也相似,,這一刻越聊越投機,看看時辰,,差不多已到午時飯點,,曹曉秋干脆請張西嶺去城內(nèi)找了一家酒樓,在包間里坐下,,先點了幾樣果子蜜餞,,又來了幾樣時令酒菜,邊吃邊聊,。
張西嶺客棧出身,,平日自有服侍客人用餐經(jīng)歷,見了曹曉秋點的果子蜜餞,,都是自己平日想吃卻吃不到的精美點心,,樣樣價格不菲,,不由得咂舌。
“據(jù)我族中先輩留下的文稿中記載,,他們也是如你我這般想法的,。當(dāng)初這懸賞令發(fā)布,整個江湖為之轟動,,互相爭辯真假,,前前后后至少熱鬧了三十余年,重賞之下,,入荒漠尋寶者不計其數(shù),,只是荒漠艱險,意外身亡的人也不知多少,。久尋無果也就逐漸平息,,到如今已少有人問了?!?p> “這墻上既然還張?zhí)@個懸賞令,,那就是說,事主一方到現(xiàn)在還未死心,,還在關(guān)注此事,。”張西嶺想著城墻上的懸賞令:“那你這次過來,,也是要接這懸賞令么,?”
曹曉秋笑道:“我哪里來的能耐敢去西北荒漠尋找綠洲?這次過來,,主要是為了探查一位失蹤的長輩,。我的那位長輩曾在此接過懸賞令,說起來還是我祖父的第三個兄弟,,就是我的三祖父,,叫曹信禮,當(dāng)時正好在渝州辦事,,之后也恰好有事要去西北漠城,,不知怎么知曉此事,還接了懸賞令,?!?p> “我們曹家是大族,自不缺錢,。我三祖父在信中說無論是否成功,,都只是想把這經(jīng)歷當(dāng)做歷練,?!?p> “只是我這三祖父出發(fā)之后不久便音訊全無,不見蹤跡。族中其余長輩當(dāng)時多方探查,,均無結(jié)果,,如今已過去五十余年,,想來早已遇不測,。只是曹家畢竟也算大族,怎么也不能容忍一個家族重要子弟不明不白的失蹤,,故此我祖父始終耿耿于懷,,便下令我等小輩出外歷練之時,必須將探查此事納入其中,,也算一種考核,。”
“原來如此,,那曹兄來此,,是準(zhǔn)備從源頭開始探查了?”
“正有此意,。只是時間實在是過于久遠(yuǎn),,無甚收獲?!辈軙郧锏溃骸安贿^倒也無妨,,歷練嘛,家父對我說過,,重要的是經(jīng)歷,,而非結(jié)果。所以成與不成,,倒不是很重要,,畢竟這事情過去太久了,?!?p> “不過若是有收獲,那是最好了,,家族中幾十年未明之事,,若在我手中突然有了眉目,無論怎么說,,都是有能力的表現(xiàn),,在以后的族長選拔中,可是有加分的,。張兄弟方便的話也請?zhí)嫖叶鄦枂柲阕逯虚L輩,,若是恰好有我三祖父的消息,便是我的幸運了?!?p> “有機會我一定記得問問長輩,,若有消息,我一定去一趟榮陽與你知曉,?!睆埼鲙X心里盤算,能知道曹信禮的,,估計也只有那些年紀(jì)很大的老頭才有可能,,只是認(rèn)識的人想了一圈,似乎都沒有超出七十的,,要有也非江湖中人,,就一些街坊老頭老太,估計沒什么用,,不過先記下來放心里總沒錯,。
說完懸賞令,曹曉秋與張西嶺又講起一些自己游歷過的大周各地百姓風(fēng)情,,江湖趣事,。張西嶺聽他談吐雋雅,見識淵博,,不由得大為佩服,。當(dāng)初在客棧之時,也就李老頭教他學(xué)文識字,,李老頭肚子里的墨水原本不足,,張西嶺又多到哪里去?如今聽了,,心想大族子弟,,學(xué)問果然不同凡響。
曹曉秋自幼家教嚴(yán)厲,,相處的同伴,,無非是族內(nèi)堂兄表弟,平日相遇,,禮節(jié)倒是足夠,,卻哪有今日這般有一個這般全神貫注傾聽他說話的人?一時之間,,兩人一番言談之下,,頓時相見恨晚,已將對方引為平生知己,。
兩人邊吃邊談,,張西嶺原本也不善于言談,,這時受曹曉秋影響,也不自覺地將自己的一些趣事一股腦說了出來,,說起自己如何在夢中沖進(jìn)冥府大殺三方,,又如何遇見山野巨蜂,倒是也將曹曉秋聽得一驚一乍,,拍腿大笑不已,。
席間聽到張西嶺說起無量觀的道士,曹曉秋卻是突然呆了一呆,,拱手問道“張兄弟所處洛城離東華山并不遙遠(yuǎn),,可曾去過?”
洛城在上陽郡西南處,,東華山卻在東南處,。兩邊相隔三百余里,確實不算太遠(yuǎn),。
“東華山還未曾去過,。來渝州之前,倒是的確想過去一趟,,找一下道士來著...”去地府打打殺殺的噩夢,,既然是由自己隨身佩戴的玉佩引起,自然已無需再去找道士驅(qū)邪了,。
再說如今回想起來,,似乎也不怎么可怕,夢中自己化身白衣仙人,,更多的已是羨慕與崇拜了,。
“你可有認(rèn)識那里的道士?”
“不認(rèn)得...不對,,算是認(rèn)識一個,。”張西嶺有點不好意思,,也不確認(rèn)自己算不算認(rèn)識那個在西市收了個徒弟的老道張崇年,。
“交情可是深厚?”曹曉秋眼神突然有點期待,。
“深厚肯定算不上,。我當(dāng)時只是湊巧幫了那個老道士的徒弟一個小忙,,那老道說以后若有事情不能解決,,可上玉清宮無量觀找他,也不知道當(dāng)不當(dāng)真,?!睆埼鲙X想了想,,從懷里掏出那枚印有玉清宮圖案的花錢:“那老道給了這枚錢幣,說是玉清宮信物,?!?p> 曹曉秋一聽之下,卻猛然站了起來,,一把推開座椅,,上來就對張西嶺長揖到底,口中直呼道:“張兄弟救我一救,!”
張西嶺被曹曉秋的舉動嚇了一跳,,趕緊起身攙扶:“曹兄,到底所謂何事,?”
曹曉秋重新坐下,,重重的嘆了口氣,說道:“此事說來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