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維安跟著周正新回到了公堂后,,突然發(fā)現(xiàn),在高攀身邊竟然多了一個人,。
尹維安一眼便認出了此人是誰,,正是此前在街上被抓住的那個小偷!
“大人,,公堂之上,,閑雜人等不可入內(nèi),更何況大人身邊,!”
尹維安來到高攀身邊,,壓低聲音說道。
高攀淡然地掃了一眼尹維安,,又看了看此刻東張西望的彭明,,平靜地說道:
“尹師爺,彭明不是閑雜人等,。他是本官聘請的錢糧師爺,,與爾同等,既然尹師爺可上堂,,他為何不能,?”
尹維安聽后,瞬間愣住了,,隨即滿眼的不可置信,慢慢地臉色鐵青,,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了原地,。
高攀竟然將他和一個小偷相提并論,這無異于指著他鼻子臭罵他和小偷同等,!
其次,,彭明如此年紀(jì),,什么都不懂,在尹維安眼里,,就是街上的乞兒也不為過,!
高攀竟然說,聘請他為了錢糧師爺,,和尹維安的刑名師爺同等身份,,這如何讓尹維安心中平復(fù)?
心中對于高攀的怨憤便更多了幾分,,心恨恨地想著,,暫且先忍耐一二,待你禍臨時,,再狠狠地踩你一腳也不為遲,!
“本官休息之時,想了想,,既然你們說案子疑點重重,,那么本官就問問死者二人,到底是誰殺了他們,,真相便一清二楚了,!”
沒有理會尹維安的小心思,高攀此刻沉穩(wěn)地說道,。
在堂下的周正新和鄧文山等人,,皆是有些驚駭!
他們可聽到了,,昨日高攀公堂審訊死人的事情,!
沒想到,今日高攀又要再來‘演一場’這樣的戲碼,?
周正新見此,,內(nèi)心輕哼一聲想著:
‘哼,如此愚弄百姓的把戲,,也敢再次拿出來,?真不怕出糗,且看你等會怎么收場,,這案子可不是昨日那簡單的通奸案了,!’
在周正新看來,就算高攀真的假裝問出了實情,,那又如何,,今日公堂上,他可以將白的說成黑的,,也可將黑的說成白的,!
或許是因為中場休息了一會的緣故,,公堂外的圍觀百姓漸漸地多了起來!
昨日高攀如同地府判官審案的事情,,被人傳地整個丹堂縣城都是,。
眼見高攀再次升堂判案,不少好奇的百姓,,越圍越多,,皆是想親眼看看,這傳聞中,,能和死人‘對話’的知縣到底是不是真的可以做的,?
“你們看,這知縣又要審問死者了……”
“是啊,,快來看,,快看啊……”
“來了來了,這次又是什么案子???不會又是男女通奸的事情吧?”
“不是,,那個跪在地上的是杜家出了名的扒皮管事皮楚新,,沒想到他也有今天……”
“皮楚新,這個該死的走狗,,早就該被官府砍頭,,這次有了咱們這個判官知縣在,他跑不了了……”
“……”
外面陸陸續(xù)續(xù)有百姓在議論著,,有不少人都認識這皮楚新,,而且覺得他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惡人,早就該受到處罰了,!
而鄭三樂夫婦的尸首再次被抬到了公堂上,,離事發(fā)好幾天了,因為沒有破案的緣故,,兩人的尸首便一直擺在縣衙內(nèi),。
好在兩人尸首依舊保持完好,也沒有發(fā)臭的痕跡,,倒是讓高攀粗看之下有些驚疑,!
放下心中疑想,高攀如同昨日一樣,,蹲下來假裝聽兩人說話,!
隨后,若有所得地點了點頭:
“……嗯,,本官知曉了,,定然還你們一個公道!好好安息吧,!”
高攀話音剛落,,兩人原本死不瞑目的眼睛,真的瞬間就閉上了,!
這讓外面看熱鬧的百姓,,皆是議論紛紛起來,有人忍不住稱贊起高攀來了,,和昨日最開始時,,眾人的態(tài)度,反差極大,!
周正新和鄧文山兩人見此,,也皆是有些面面相覷的意思,兩人內(nèi)心皆是有些發(fā)毛,。
心道,,難道高攀真的能提審死人?
高攀回到上首后,,重重地拍了一下驚堂木,,堂里堂外瞬間所有聲音戛然而止,落針可聞,!
所有人都在等著高攀的宣判,,想聽聽,兩個死者到底對他說了什么,?真兇又是何人,?
“周縣丞,你不是說,,皮楚新沒有殺人動機嗎,?那么本官就給他一個!”
只聽高攀冷冷地說道,。
周正新聞言,,內(nèi)心跟著一跳,瞬間眉頭也緊鎖了起來,!
“鄭三樂夫婦,,和皮楚新確實毫無瓜葛,按理來說,,皮楚新也不會去故意打死二人,,可鄭三樂家中的八畝良田,惹得皮楚新格外眼紅……”
眾人皆是大氣不敢出一聲地聽著高攀說起了皮楚新的殺人動機,!
在高攀的訴說中,,皮楚新因為惦記鄭三樂家中的良田,,使用了不少陰損的手段,想要將其弄到手中,!
可鄭三樂夫婦抵死不從,,皮楚新便同下殺手,直接領(lǐng)人將鄭三樂夫婦打死不說,,還將那良田據(jù)為己有,!
周正新聽后,臉色變得有些慘白,,他有些不明白,,為何高攀會知道這些事情的?
在周正新看來,,鄧文山一心想要立功,,根本不會在意太多細節(jié)。
如此,,也是為何他隨便找了一個理由,,就將這原本鐵證如山的案子翻了過來的緣故!
可高攀此刻,,卻知道了,,鄧文山都不一定知道的事情!
這多少讓周正新覺得有些驚駭,,心里猜想著,,難道真的是鄭三樂夫婦告訴高攀的?
想到這里,,周正新抬頭看了一眼高攀,,只見高攀端坐在‘明鏡高懸’的牌匾之下,如同一個判官一樣,,目光如炷地看著自己,!
這讓周正新嚇得起了一個激靈,連忙晃了晃頭,,再次看向了高攀時,,便沒了剛剛的荒謬恍惚之感了,這才讓周正新稍稍安心了一點,!
“大人,,冤枉啊,小人從未去過上合村,,也沒有見過鄭三樂兩人啊,,更沒想要侵吞他們田地的心思啊……”
此刻的皮楚新也是惶惶不安,早已心亂如麻了,可他記得周正新此前跟他說的話,。
讓他一口咬死,,自己沒去過了上合村,也不認識鄭三樂夫婦就行,!
這是他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他覺得只要自己緊緊抓住,就不會有事,!
“大膽兇徒,還敢狡辯……周縣丞,,戶房之事,,向來是你在掌管,田產(chǎn)過戶,,你該比本官清楚,,需要本官將戶房之人叫來嗎?”
高攀先是高聲斥責(zé)皮楚新,,隨后又看著周正新嚴(yán)正地指責(z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