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過下去,,放州城一天比一天繁華熱鬧,。
西瓜下來時,,天真的熱起來,。信王吩咐流連去庫里查看一番,弄些好菜,,預(yù)備招待貴客,。原來是京里要來人查驗一番。流連沒好氣地吐槽幾句,,信王聽得高興,,不過他還是叮囑流連好好燒幾個稀罕菜。流連皺起鼻子,,信王看著有趣,,捏住她的鼻子搖了搖
相對而言,吃幾個菜是最簡單的事兒,,有流連,,別人根本不用操心。流連在燈下推敲宴客的菜單,,信王過來從后面摟住她,,貼著她的臉頰,嘴角蹭他的耳垂,。流連素來怕癢,,歪頭嬌笑著躲。信王把菜單從她手中抽出,,將她打橫抱起,,壓到床上。這一段時間,,信王基本住在流連屋里,,流連有時不舒服,他把手搓熱,,給她揉肚子——無論哪里不舒服,,最后總得落實到肚子。偶爾,,兩個人慪氣,,流連蹬鼻子上臉地趕他,他也涎著臉不肯走,,幾乎天天晚上都要伴著流連,。在他旁邊流連睡得很香。他很想把流連搬到正院兒他的屋里,,流連卻不肯,,東拉西扯找了許多借口。后院里除了保才偶爾來找東西,輕易不會有人過來,。若不是真有軍情要事,,保才絕不會打攪他們的,別人更不敢來老虎頭上拍蒼蠅,,兩個人的小日子過得如膠似漆,。
客人是個干瘦的老頭兒,個子高高的,,灰白的頭發(fā),,一臉皺紋。他后面跟了兩個保鏢和一個矮矮的胖老頭兒,。保才和狄平對來客十分恭敬,。很明顯老頭兒認識他們倆,他伸手拍拍狄平的殘臂,,不過到底沒說什么,。
流連前世見過不少高官,知道當官兒的人的臭德性,,因此,,這個京官兒的接風宴會辦得富麗繁華。流連沒打算出席這樣高級的晚宴,,奈何王爺把她扯進屋里,,三兩下就扒光了衣裳,虎視耽耽,,流連也只好穿起床上擺著的一套真紅輕綃窄袖衫子,,鵝黃百花裙,罩一件秋香色廣?暗如意紋金線鶴銜芝外裳,。流連不是不喜歡漂亮的衣裳,,但是這套衣裳的華美程度超出了她的認知,而且這顏色……
信王又招呼了一聲,,兩個捧著首飾的老婆子進來,,七手八腳替流連重梳了頭,插戴起來,。流連看著鏡中那個比她結(jié)婚那天還要富麗堂皇的影子發(fā)楞,。
流連縮著腳不肯往外走,信王附在她的耳邊小聲蠱惑:“乖寶,,只要你幫我應(yīng)付過今晚,,這套衣裳就送你了,很值錢的,!起碼能賣五百兩銀子,!”流連得寸進尺地摸摸頭上的釵子,,“好好好!這些首飾也歸你,!”
后來流連才知道上當了,,倒不是這套衣裳不值五百兩,而是這放州城里大大小小的官太太沒人敢買這套衣裳,。人家赴宴的禮服都是紅的或是綠的,年紀大一點兒的藍色褐色也不是不行,,哪一個都不嫌腦袋礙事兒,,硬穿黃的惹禍。就好比老百姓要蓋房,,三間或五間基本上隨你的便,,就算蓋成七間也沒人來搭理你,但你要是官員,,那就不行了,,該三間就得三間,絕不敢隨便蓋成五間,。同理,,戲臺上穿著龍袍亂竄無所謂,戲臺下誰敢,?所以,,流連明白過這個道理后,險些被氣死,,終究只能吃了這個啞巴虧,。
晚宴在王府東側(cè)蓋成不久的大食堂。信王一直緊抓著流連的手不放,,流連惱火道:“我還能跑了不成,!”對于她的抗議,信王嗤之以鼻,,“你這種人,,難說!”
守門的侍衛(wèi)高唱:“王爺娘娘到,!”所有的來客肅立歡迎,。流連知道無路可退了,只能認倒霉,,硬著頭皮與信王攜手進了這個放州最大的名利場,。
信王很有腔調(diào),他一只手舉至面前頻頻輕搖,,和顏悅色地與每個人點頭,,另一只手死死攥著流連不肯輕易放手。一眾馬屁精不住口地稱贊“恩愛”、“般配”,。
信王的位子在最里邊兒,,好容易才坐下,好死不死,,這個該死的還要撩她,,一只不知好歹的爪子幫她正了正釵子不說,居然又親昵地拭過她的唇邊,。流連啥時候脾氣這么好過,,張口便咬住了這只該死的臭爪子。不得不說,,也就是信王,,換一個人肯定得“嗷兒”一聲跳起來,信王沒有,,他不動聲色地湊近悄咪咪道:“松開,!否則我就要親了!”流連悻悻地松開,。信王回頭吩咐侍衛(wèi),,“給娘娘端一碗冰鎮(zhèn)過的酸梅湯來,我要熱茶,?!?p> 狄平陪著京里來的人一同進來坐下。講話,、歌舞過后,,晚宴進入高潮:外面放起各色紛飛的煙花,放州到底不同京里,,就有那性子不好的跑到窗邊,,仰著頭看得不亦樂乎。
流連不是個十分有教養(yǎng)的人,,她很想趁機溜出去,,但是不行,旁邊的這個人守賊一般,,自然不好行事,。
流連不知道京里的這位來人是誰,除了保才和狄平,,別的人也大都不知道,。保才和狄平嘴死死的,半個字兒也不敢亂吐,。這個人是當今皇上,,如今仁王監(jiān)國,,他在出巡時溜過來了。本來他們父子基本上已經(jīng)沒有再見面的可能了,,但是老頭兒自己跑過來了,,他要嘉獎這個兒子。流連不認識這個人,,這個人對流連卻是如雷貫耳,。流連無論如何都進不了皇室,但是這個兒子硬是扯著她不放手,。
皇帝老了,,他年輕時也不是個安分守己的王爺?;实酆芟氚鸦饰粋鹘o信王,可惜的是信王的母家沒人,,單憑一個小小的昭烈公主,,扶不起他。現(xiàn)在的信王,,側(cè)著臉看旁邊的流連,,滿面的笑,還有什么可說的呢,?皇帝忽然覺得好累,,那個美好的人兒已是二十多年前的事兒了,那會兒自己乍得帝位,,忙得焦頭爛額,,妙人兒永遠都會在后宮等待自己,有時她便伏在桌子上睡著了,,燭光在她臉上跳躍,。皇帝舍不得叫醒她,,便抱她回床上,。皇帝想破頭也沒想起信王當時在哪里,,女人半夢半醒中哼唧幾聲,,倚在他懷中睡著了?
后來,,怎么就不行了,。信王傻傻地跪著,他其實是保才護衛(wèi)著長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