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地方,,廖傾娩才發(fā)現(xiàn),,原來柳葉宗住的地方和自己很是相似,也是在懸崖邊上,,只不過并不是一間房,,而是三間,而且房間明顯比自己的那個要大上許多,。
“柳二,,”柳玉階叫住一個在門口閑聊的人,問道:“父親在屋里嗎,?”
那人目光掃了一圈眾人,,這才回話道:“大少爺,宗主剛領著小少爺進去,,說是客人來了直接帶進去就行,,飯菜已經(jīng)準備好了?!?p> 柳玉階點了點頭,,帶著三人便走了進去。
剛一進門,,便看到一個約莫五十來歲的老人,,滿頭銀發(fā)整齊的束在后面,衣著華貴,,身上手上盡是些金銀玉飾,,正和一旁的一個五六歲的小孩說些什么。
老人見有人進來,,連忙站起身來,,笑呵呵道:“玉欄,客人到了,,快去迎客,。”
那小孩從凳子上跳下來,,一路小跑,,抱住了柳玉階的大腿,撒嬌似的道:“哥哥,,父親又在與我說教了,,你再不來我都要睡著了?!?p> 張孤燭看到眼前這個小孩,,忽然想起之前碰到的蘇青黎。心中暗嘆這才是小孩該有的模樣,,那蘇青黎和他比起來簡直就像是惡魔轉世一般,。
老人這時也走了過來,說道:“幼子頑劣,,有失禮數(shù),,各位多多擔待?!?p> 廖傾娩回禮道:“今日得見大名鼎鼎的柳宗主,,可謂三生有幸?!?p> 說著,,又蹲下身子看向那小孩,,說道:“小少爺天真浪漫,英姿逼人,,果真是虎父無犬子,,想來用不了多久,又是個轟動江湖的少年英才了,?!?p> 小孩見廖傾娩瞧他,也不害羞,,指了指廖傾娩道:“漂亮姐姐,。”
廖傾娩被他夸的心花怒放,,反手捂住臉頰,,說道:“小少爺可真會說話,若是奴家在年輕個十幾歲,,怕不是要動了春心呢,。”
說著話,,雙頰竟真的升起了幾絲紅暈,,那嬌羞作態(tài)的模樣,倒真有幾分少女神采,。
饒是柳一刀老江湖,,也被廖傾娩逗得開懷大笑,說道:“百花山莊的廖傾娩,,想當年也是多少個少年英杰的夢中情人啊,,沒想到十幾年過去了,竟還是這么美艷動人,,若是有天莊主要嫁人了,,只怕半個江湖的人都要過來提親,可輪不到我這小兒子,?!?p> 說話間,柳一刀招呼眾人落座,。
柳玉階給眾人斟上酒,,說道:“父親,我還沒給您介紹,,這位廖姑娘是百花莊主的侄女,,昨日我倆才剛剛相識,卻意氣相投,相談甚歡,,這次來太華宗能結交到廖姑娘這樣的朋友也算是不虛此行,。”
柳一刀點了點頭,,說道:“既然是百花山莊的人,,那自然差不到哪去,,只不過我向來聽聞百花山莊從不收男人,,這位公子不知道是因何破例啊,?”
廖傾娩回答道:“柳宗主誤會了,,這小子本是我們半路上遇到的,因為一些原因才暫時與我們同行,,但他有師門,,并非我百花山莊的人?!?p> 柳玉階半開玩笑道:“張兄弟儀表堂堂,,且武藝過人,廖莊主可是動了挑女婿的念頭,?”
廖傾娩連忙辯解道:“我家姑娘雖是少女心性,,但向來潔身自好,又豈會水性楊花,,見一個愛一個,,公子可不要污蔑我家姑娘的清白?!?p> 廖傾娩這話說的半真半假,,半藏半露,讓柳玉階心癢難耐,,剛要問個清楚,,卻聽柳一刀問道:“能讓我這心性高傲的兒子夸贊的人可不多,想必這位少年定是有著不俗的本領,,只不過我有些孤陋寡聞,,竟從未聽聞,不知可否透露令師名諱,?”
張孤燭本不想說話,,可柳一刀目光灼灼,一動不動的盯著他,,他只好說道:“家?guī)煴臼且簧揭按宸?,自號浮萍居士。?p> 柳一刀皺了皺眉,,說道:“我自幼游歷江湖,,可還真沒聽說過這一號人物,想來令師也是位不韻世俗的高人,。若是有機會能見上一面,,那是極好的?!?p> 張孤燭道:“師父已經(jīng)仙逝,,柳宗主這個愿望怕是實現(xiàn)不了了?!?p> “噫,,”柳一刀頗為惋惜道:“我向來被瑣事纏身,令師這樣醉情山水,,超凡脫俗之人向來是我崇敬的人,,可惜,不能一睹老先生的真容了,?!?p> “那同門之中,可也有像公子一般厲害的人物來參見劍茗會嗎,?”
張孤燭搖了搖頭,,說道:“其實師父大半輩子都是在山林中度過的,除了我之外幾乎沒有遇到過其他人,,所以也沒有徒弟,。”
廖傾娩聽著二人的對話心中漸漸升起了一絲不安,,張孤燭久居深山,,不懂江湖上的人情世故,但她可不一樣,,一眼就看出了這個柳一刀在打探張孤燭的身世,。
張孤燭實力不俗,柳玉階并沒有全勝的把握,,如果二人碰到了一起,,很可能這柳一刀為了讓自己的兒子成功晉級會暗中對張孤燭不利,他打聽這么清楚,,就是在考慮事情敗露了張孤燭的師門會不會找自己的麻煩,。張孤燭這傻小子把自己的家底全部告訴了人家,柳一刀恐怕會更加肆無忌憚,,畢竟張孤燭一個人再厲害,,也對家大業(yè)大的柳葉宗構不成威脅,。
廖傾娩想到這兒,嘿嘿一笑,,說道:“怎么越聽你說越覺得有些可憐,,放心,你品行端正,,溫柔敦厚,,夫人我啊,早已把你當做半個兒子來看待,?!?p> “更何況,咱才沒上山多久,,你已初露崢嶸,,好些個名門大派不都是搶著要你過去加入他們嗎?甚至那太華宗的小少爺蘇青黎都對你青眼有加呢,,非說一定要在劍茗會上看到你施展絕學不是?”
“蘇青黎,?”柳一刀聽到這個名字,,饒是他成熟老辣,也不禁面上泛起惡寒,,“他也看到過張公子,?”
“可不是,”廖傾娩笑道:“還說一定要和他切磋切磋呢,?!?p> 柳一刀說道:“廖莊主,老夫多句嘴,,最好還是不要和那個蘇青黎產(chǎn)生關系,。”
廖傾娩雖然知道蘇青黎臭名昭著,,但沒想到柳一刀竟然這么在意,,難不成一宗之主還會害怕一個七八歲的小孩子不成?
柳一刀見她滿臉的不信,,苦笑道:“這蘇青黎根本就不是普通的小孩,。”
“據(jù)說他剛降生的時候就不會哭,,長大后也是鐵石心腸,。甚至會對他的親人拔刀相向。他天賦極高,,不足五歲便學盡了太華宗珍藏的絕學,,人也及其好勝,,碰到厲害的人就要和人家比試?!?p> “這比試起來,,打得過的倒也還好,被他羞辱一番也就罷了,,若是遇上他打不過的,,就會卸了人家的一條胳膊或者一條腿再進行比試,直到打不過為止,?!?p> “就在前兩年,也是太華宗中有一位少年英才,,剛滿十八歲,,正是嶄露頭角的時候,傲氣的不行,,被蘇青黎看上,,硬是拉著人家比試?!?p> “可蘇青黎再怎么厲害也不過是個孩子,,又怎么會是他的對手,第一場比試失敗后,,便叫人砍了對方的一只胳膊,。”
“傷還沒好,,便又拉著人家比試,,那少年也是有血性,就是不服輸,,僅憑一只胳膊再次打敗了蘇青黎,,蘇青黎又豈會善罷甘休,又叫人砍斷了他一條腿,,可惜還不是他的對手,。”
“如此往復,,少年被砍了兩條胳膊,,一只腿,還戳瞎了雙眼,,蘇青黎才終于取勝,,逼得人家認輸求饒才罷手,只可惜那少年卻已經(jīng)成了個廢人,。自那以后,,再也沒有人敢勝他,。”
廖傾娩聽得不由背脊發(fā)涼,,道:“這世間竟有如此邪惡之人,。”
廖珊珊想起那晚小狐貍的死,,氣的渾身顫抖,,怒道:“這種人就不應該活在這世上?!?p> 柳一刀連忙道:“可不敢亂說,,這太華宗到處都是他的眼線,被人聽去了,,恐怕又是一樁禍事,。”
廖傾娩道:“這小孩如此頑劣,,蘇宗主都不過問嗎,?”
柳一刀搖了搖頭,嘆息道:“蘇宗主一生得厚流光,,唯獨對自己的這個兒子寵溺的有些過分,,太華宗弟子私底下都在傳,這個蘇青黎就是蘇煥云的業(yè)障啊,。”
說到這,,柳一刀又說道:“在座的三位都是年輕人的翹楚,,極有可能進入十六強,如果真的進了的話,,那今晚的言茶會勢必會碰到蘇青黎,。”
廖傾娩問道:“這‘言茶會’是什么,?”
柳一刀笑了笑,,說道:“夫人有所不知,其實最開始的劍茗會是蘇宗主為了以劍會友,,以茶論心的幫派聚會,,只不過后來太華宗名氣太大,參加的幫派越來越多,,所以才變成現(xiàn)在像是太華宗的入宗考試一般,,不過每屆的晚會還是保留了下來。但只有進了十六強的門派才能參加,?!?p> “所以我們都在猜測,,這么重要的盛會,蘇宗主肯定要帶著蘇青黎,,在座的都是年輕一輩的佼佼者,,那蘇青黎勢必要挑選幾個來進行比試,到時候大家也只能故意輸?shù)舯仍?,期盼他不要打的太狠,,傷到筋骨,影響接下來的比試就好,?!?p> “恐怕也只能這樣了?!绷蝺A娩嘴上敷衍著,,心里卻十分不安,他們本就和蘇青黎有過節(jié),,蘇青黎也明說了要見識張孤燭的功夫,,只怕到時候沒有柳一刀說的那么容易蒙混過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