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又等了兩刻鐘的時辰,九云山和天機山的人也都落座,還沒等到蘇煥云的到來,。
柳一刀已經(jīng)喝了好幾壺的茶水,忽聽他說道:“不對啊,,這十六個座位都坐滿了人,也沒看到靈虛川的人吶,?!?p> “難不成?”柳一刀心念一動,,緊接著便漏出了一絲奸笑,“靈虛川的人竟然沒能入的了正賽,?”
“不會吧,,”柳玉階有些不敢置信的說道:“不是說太華宗為了公平起見,會把兩三四川的人故意岔開的嗎,?父親,,你可還曾聽說過除了他們之外,這江湖上還有新晉的少年高手嗎,?”
“我自然沒聽說過,,”柳一刀冷笑道:“不過傳聞說今年的少年都厲害的離譜,沒準真是哪個小門派的人干掉了靈虛川呢,?!?p> 柳玉階聽到這心中不由一驚,,自己一路從預選走來,均未碰到強敵,,本以為是自己實力所致,,但見久居前列的瀝滄川和靈虛川竟然連正賽都沒進,眼前的這十六人中究竟是什么實力,?自己究竟有沒有把握打到前五名,,順利進入太華宗呢?
柳一刀嘿嘿笑道:“向來不可一世的四川僅在正賽之前便折了兩人,,看來這江湖要變了天嘍,。”
話音剛落,,大廳之內(nèi)瞬間安靜了下來,。
張孤燭抬頭望去,只見一人大步流星朝前走著,,身后側(cè)則跟著一個端莊優(yōu)雅,,明艷動人的半老徐娘。
那人身形高大,、修長,,著一身雪白明亮的雕花長袍,袖口,、領口處均用金絲繡著太華宗標志性的玉蓮花,,下身一條錦緞長褲拉的筆直,腳踩一對金頭銀尾靴,,全身上下一塵不染,,配合上他那張目光清冷,傲視群雄的臉,,宛如仙人下凡般霸氣外露,。
那人剛一進門,所有人都站了起來,,目視著他來到主位,,聽得他說道:“各位江湖弟兄,遠道而來皆是客,,大家不必拘束,。”說完率先坐了下來,,這下眾人才再次紛紛落座,。
張孤燭目光注視著那人,心中暗暗吃驚,,此人的塵息竟比自己的師父還要強上幾分,,當真不愧為天下第一宗的宗主,。
這時,坐的離蘇煥云最近的一人沖他拱了拱手,,說道:“九云山穆茂榮拜見蘇宗主,,蘇宗主神容天姿,精光乍泄,,想必又是閉關修煉有了新的成果,,當真是可喜可賀呀!”
蘇煥云哈哈大笑,,笑聲震耳欲聾,,響徹整個大廳,擾的張孤燭體內(nèi)塵息亂竄,,精神激蕩,,他連忙屏息聚塵,這才稍有緩解,。抬頭望去,,不光自己,底下眾人,,尤其是年輕一輩,,均是凝力抵抗,甚至有的已經(jīng)扶住了桌子,,以免被這笑聲震暈,。
“不瞞諸位,我的‘六相古神功’已經(jīng)練到了第九重,,移山填海也不過是彈指之間,,只可惜天云老人死的太早,不然定要試一試他的三絕劍,?!痹捳Z間,竟憑生出一股寂寥,。
“狂妄自大,。”柳玉階在下面低聲哼了一句,。
這話被柳一刀聽見,,不由嘆了口氣,,說道:“傳說六相古神功每一重便有七般變化,,蘇煥云修煉到了第九重,那便是六十三般變化,,天云老人的三絕劍恐怕也抵不住這六十三般變化,,蘇煥云也并非全在吹牛,。”
“反正天云老人也已仙逝時間,,現(xiàn)在憑他怎么說都行,。”柳玉階向來敬重天云老人,,是以頗為他鳴不平,。
張孤燭聽得云里霧里,不禁問道:“這天云老人說的是誰,?”
柳玉階解釋道:“天云老人本是幾十年前的人物,,尤其是現(xiàn)在太華宗一家獨大,平常都沒什么人提及,,所以張兄不知道也不奇怪,。”
“這天云老人在世之時名聲可要比現(xiàn)在的蘇煥云還要大,,現(xiàn)在的天機山和九云山也是當時他的兩個弟子各取了他的名字的一個字所創(chuàng),,據(jù)說,當年天云老人為了治理水災,,憑借一己之力將一塊山丘大小的石頭劈成兩半,,那石頭現(xiàn)在還在太華山上呢?!?p> “若是這蘇煥云真覺得自己比天云老人還要厲害,,為何不試試去終寂之淵能不能將那塊巨石也劈成兩半?”
“這么說來,,現(xiàn)在的天機山和九云山應該得到了天云老人的真?zhèn)?,卻為何甘于屈居太華宗之下呢?”
柳玉階不屑的說道:“天云老人的三絕劍直到他死也沒能傳出去,,這天機山和九云山也只不過各得一份殘卷,,兩山之間明爭暗斗了數(shù)十年,就是為了得到對方的三絕劍譜,,只可惜,,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太華宗在他們相互爭斗的過程中慢慢成長起來,,終于成為了即便是雙山聯(lián)手也無法壓制的存在,,這段歷史無論是對太華宗,還是對兩山都不太光榮,,所以才鮮有人說,。”
這時,,聽得上面蘇煥云朗聲道:“我太華宗向來廣納賢良,,廣結(jié)良友,,承蒙各位江湖的兄弟們厚愛,對我太華宗也是敬愛有加,,就像是這劍茗會,,其前身本是我與江湖老友聊天敘舊的言茶會,皆是因為各江湖門派盛情難卻,,才漸漸演變?yōu)榱诉x賢舉能的比武大會,。”
“能看到青年一輩茁茁成長,,雖是好事一樁,,但蘇某人向來喜茶道而厭劍道,是以今日以茶會友,,與諸位少年少女英才齊聚一堂,,不為別的,只為能喝茶交心,,大快朵頤,。”
卻聽得坐在另一旁的九云山幫主沈千陽恭維道:“蘇宗主馬空冀北,,是這些年輕一輩的福氣,,若能推動整個武林崇武拜劍,也算是一件豐功偉績,,可在青史上留名了,。”
蘇煥云哈哈大笑,,說道:“沈幫主過譽了,,只不過馬空冀北這個詞用的不太好,天下英才如繁星般數(shù)不勝數(shù),,又豈是我一個區(qū)區(qū)太華宗能夠全攬其中的,?”
沈千陽萬萬沒想到這蘇煥云竟如此咬文嚼字,心中一緊,,連忙道:“是了是了,,老小子不學無術,亂用古語,,讓蘇宗主看笑話了,。”
蘇煥云擺了擺手,,說道:“沈幫主何故如此緊張,,我之前不都說了,這只不過是老朋友的茶話會,我調(diào)侃你一句,,你調(diào)侃回來便是,你看你,,又把氣氛弄得沉悶了起來,。”
他話雖這么說,,但表情上卻很是享受沈千陽的小心翼翼,。
眾人均看的明白,卻又不敢說破,,只得在一旁嘿嘿干笑,。
蘇煥云繼續(xù)道:“雖說是言茶會,但人數(shù)太多,,我一個人難以雨露均沾,,大家伙相談對飲便好,不必管我,?!?p> 蘇煥云這話一出,底下眾人才敢紛紛低語,,互相閑聊了起來,。
蘇煥云為了不顧此失彼,也是對在座的各位逐一問候,。
問到金臨川的時候,,卻聽的他驚訝道:“儲幫主,你身旁這位可是那小溪瑤,?一晃五年不見,,竟成了亭亭玉立的漂亮姑娘了。她也是來參加劍茗會的嗎,?”
金臨川幫主儲元空連忙陪笑道:“小女頑劣,,非要鬧著來太華宗開開眼界,僥幸過得初試,,這才有機會見上宗主一面,。”
蘇煥云對儲溪瑤道:“你這小丫頭身嬌肉嫩的,,沒想到本事還不小嘛,,你可還記的叔叔,五年前我可還抱過你吶,?!?p> “怎么不記得,”儲溪瑤聲音清脆悅耳,“五年前我也已是十一歲了,,我還記得當時爹爹讓我給您彈了一曲《漢宮秋月》呢,,您挑了我好些毛病,就是因為您,,我還讓爹爹罰了好幾天不許吃飯呢,。”
“不許胡鬧,!”儲元空喝道,,“沒規(guī)矩的家伙,蘇宗主面前也能亂說話嗎,?”
“不妨不妨,,”蘇煥云自然知道這是為了抬高他的身份故意編出來的話,“那你之后有沒有好好練習???”
“當然,”儲溪瑤順手從后背上解下那捆黑色的包袱,,展開了來看,,竟是一把曲頸黑檀琵琶。
“我這次來可是要為自己正名的,?!?p> 儲元空皺眉道:“混賬小兒,你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方,,輪得到你搬弄伎倆嗎,?”
蘇煥云哈哈大笑,說道:“儲幫主,,既然小溪瑤有意演奏,,正好諸位英雄好漢都在,給大家解解悶也不錯嘛,。只不過,,你選好曲目了嗎?”
“那還用說,,”儲溪瑤繡眉一挑,,聲音清脆道:“在座這么多英雄豪杰,當然是《十面埋伏》了,?!?p> “哈哈,好一個《十面埋伏》,!”蘇煥云道:“諸位,,靜一靜,,儲家的小姑娘要為大家演奏一首《十面埋伏》?!?p> 儲溪瑤身形一轉(zhuǎn),,飛入大廳正中,長裙飄飄,,緩緩墜地,,配合上周身銀鈴相撞,還未彈奏,,便已是樂章。底下人紛紛喝彩,。
儲溪瑤反轉(zhuǎn)琵琶,,右手中指和無名指上不知什么時候多了兩個翠玉指套,輕輕撥動四弦,,做了個清場音,,整個大廳都安靜了下來。
“?!?p> “錚”
儲溪瑤單指觸弦,,琵琶聲悠遠綿長,鈴鐺聲清脆干爽,,兩聲交替回蕩在大廳之上,,雖是只有一音,卻已叫人心馳神往,。
還未等眾人回味殆盡,,緊接著一串急促的弦音亮起,宛如清泉直下,,聽得人猝不及防,,配合手中銀鈴,仿佛讓人置身于銀瀑之中,。
儲溪瑤見眾人均是一副如癡如醉的模樣,,心中得意,更加賣弄技藝,,雙指撥弦,,萬千音律自四弦而出,在眾人耳中來回穿梭,,時而清揚,,時而激蕩,眾人的心緒也跟著音律起伏跌宕,,群情沸騰,。
儲溪瑤見狀,右手在琴弦上飛舞盤旋,一聲未落,,一聲又起,,只叫人顧此失彼,無奈嘆息,,卻又每一音,,每一律都不舍得錯過。
就在儲溪瑤奏到高潮之際,,一直飛箭不聲不響的在人群中穿過,,射向了她的后心!
獲麟1
新的風暴即將出現(xiàn),!另一主角即將登場,,大家準備好刀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