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金蠱刀憑空而飛,,來去自如,,攻擊的方向讓人難以預料,蕭非言防不勝防,,僅三兩招,,身上便已經(jīng)被割破了數(shù)道傷痕。
蕭非言心急之下,,數(shù)道天罡掌出,,可對面靈活的金蠱刀,天罡掌卻是有勁也用不出來,,幾下攻擊均是落空,。
不過這時,蕭非言注意到,,柳玉階此時雙手合十,,嘴唇蠕動,似乎在默念著什么,。
難道他是在驅(qū)動這金蠱刀嗎,?
蕭非言仔細一琢磨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蠱蟲再怎么厲害也不能自己思考,,更不消說躲避攻擊了,,一定是柳玉階在暗中操控,,才使得那金蠱刀能如此靈活,。
“擒賊先擒王!”
蕭非言躲開金蠱刀的攻擊,,驅(qū)身上前,,想要一擊打敗柳玉階。
那金蠱刀看出了他的意圖,,猛的在空中一個轉(zhuǎn)身,,直射向蕭非言后心。
蕭非言趁其不備起身沖向柳玉階,,金蠱刀緊隨其后,。
蕭非言雖也意識到了,但這機會不可多得,,若是錯過了只怕真的要被這金蠱刀玩死,,索性不去管那飛刀,直沖柳玉階而來,。
蕭非言拼的性命來攻向自己,,這也是柳玉階也沒想到的,想要躲已經(jīng)是來不及,,只得伸出雙手抵擋,,盼望能阻上一阻,。
但蕭非言因為吸了他的氣力,行動起來遠勝于他,,只一剎那,,他的雙臂已被蕭非言抓在手中,他胸前那只怪手也已抵住了柳玉階的咽喉,,與此同時金蠱刀也已瞄準了他的后心,,但見柳玉階被制,刀身卻再也不敢上前分毫,,生怕對方傷害柳玉階,,那金蠱刀懸在了半空,竟發(fā)出陣陣如蛇般的嘶鳴,。
“你若再向前半步,,金蠱刀必刺透你后心,到時候你縱使有偷星換月之功,,心臟被刺,,恐怕也無力回天?!?p> 蕭非言道:“我只一瞬便能擰斷你的脖子,,你死了還能操控金蠱刀嗎?”
說話間,,蕭非言那枯手發(fā)力,,柳玉階吃痛,連咳幾聲,,鮮血順著嘴角淌下,。
柳玉階被掐的幾乎喘不過來氣,臉撇的通紅,,眼中的凌厲之色卻毫不減弱,,他強行擠出幾個字道:“你可以試試,究竟是你的手快,,還是我的刀快,!”
蕭非言冷哼一聲,道:“我蕭某人豈是貪生怕死之輩,?!闭f罷,手掌用力,,竟真的不管不顧的想要殺死柳玉階,。
金蠱刀在他用力的一瞬間也同時發(fā)出,刀刃鋒芒畢露,,已是穿破皮膚,,刺向了蕭非言的心臟,。
就在這時,場上忽然飄下一人,,那人一手擒住蕭非言枯手,,另一只手攥住金蠱刀,朗聲道:“兩位均是百年難遇的天縱奇才,,若是在此同歸于盡,,未免有些太過暴斂天物,這一局就算是平手吧,?!?p> 來人正是蘇煥云。
蕭非言此時早已殺紅了眼,,哪管你是誰,,枯手用力一震,天罡煞炁破體而出,,將蘇煥云擒著自己的手強行震開,。
金蠱刀也在蘇煥云手里猛的一轉(zhuǎn),刀刃鋒利,,瞬間便將他手心劃出了幾道口子,,蘇煥云吃痛,只得放手,。
蘇煥云沒想到這二人精疲力盡之時仍能爆發(fā)出如此強大的力量,,但見二人均已命懸一線,來不及多想,,一招青龍相出,,一左一右雙掌揮出,強大的真力瞬間罩住二人,。
二人只覺得自己仿佛掉入了泥潭之中,憑空生出的阻力讓他們的動作幾乎變成了靜止,。
蘇煥云一左一右,,兩掌劈下,蕭非言和柳玉階二人便翻了個白眼昏了過去,。
等到柳玉階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唯有西邊的云彩還勉強能映照出太陽的余暉,。
柳玉階睜開眼睛,,看到自己正躺在床上,胸口一陣氣悶,。
他努力的抬起頭,,這才發(fā)現(xiàn),,一對黑色的發(fā)髻正枕著他的胸膛呼呼大睡。
柳玉階無奈的搖了搖頭,,將那人的腦袋輕輕推到腿上,,支撐著自己疲憊的身子坐了起來。
那人也不知道是睡夠了,,還是被柳玉階吵醒,,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看向柳玉階,,見他正饒有興致的看著自己,,先是一驚,繼而欣喜的撲到柳玉階的懷里,,大叫道:“柳哥哥,,你終于醒了,可擔心死我了,?!?p> 柳玉階只覺得自己肩胛骨一陣劇痛,被她這一熊抱,,差點沒擠吐血,,連忙推開她道:“溪瑤,怎么只有你一個人,,其他人呢,?”
儲溪瑤被他推開也不氣惱,笑呵呵的給他倒了杯水,,說道:“什么其他人,,除了我還有誰能這么關心你,我可是一直從早上看你看到了晚上,,連水都沒喝上一口,。”
柳玉階無奈將水杯遞還給她,,說道:“那這杯水還是給你喝吧,,聽你這么說,你要比我辛苦的多,?!?p> 儲溪瑤接過水,目光在柳玉階臉上轉(zhuǎn)了半圈,,道:“瞧你東張西望的樣子,,是不是在想你那小情人怎么沒來?”
柳玉階被她戳破心事,,不敢正視她,,說道:“你別胡說,,我只是在想大家都去哪了,為什么這么安靜,?!?p> 儲溪瑤挑起半邊眉毛,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既然你不在乎那就好,,本來還怕說了讓你著急牽動傷口,,不過你既然無所謂,我便與你說了,,你的那個小情人早就和那個什么張孤燭下山了,。”
“什么,?”柳玉階大驚,,抓著儲溪瑤的胳膊說道:“他們不都被選中留在太華宗了嗎?為什么要這么急著下山,?”
儲溪瑤見他一提到廖姍姍便如此激動,,心中不爽,甩開他的胳膊,,說道:“我怎么知道,,我又跟他們不熟?!?p> 柳玉階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態(tài),,連忙抽回雙手,說道:“對不起,,我只是覺得他們這么著急下山有些古怪,。所以才會比較激動,畢竟他們也算是我的結拜兄弟,?!?p> 儲溪瑤見他在提到兄弟二字的時候神情明顯有些落寞,心中不忍,,嘆了口氣,,說道:“好啦,不跟你鬧了,,其實百花山莊的人也來看過你,只不過大約中午的時候,,百花莊主接到一封信,,說是百花山莊遇上了一伙搶匪,讓她趕緊回去看看,?!?p> “搶匪,?”柳玉階納悶道:“好端端的怎么會遇上搶匪呢?”
儲溪瑤聳了聳肩,,說道:“那誰知道呢,,也有可能是仇家見百花莊主不在,所以才起了歹心吧,。哎呀,,你就別操心了,百花莊主這次下山不僅帶著那個張孤燭,,而且蒼空山的趙掌門說是順路,,也帶著他的弟子跟了過去,再者說,,你那小情人這回劍茗會被選入太華宗,,恐怕多兇狠的亡命之徒也不敢招惹百花山莊了吧?!?p> 柳玉階這才終于放下心來,,點了點頭,說道:“謝謝你啊,?!?p> 儲溪瑤白了他一眼,一邊活動著酸軟的肩膀,,一邊埋怨道:“也不知道是誰剛開始對我兇巴巴的,,現(xiàn)在又虛情假意的說著謝謝,早知道我就應該扔下你不管,,自己回房間里睡大覺,。”
柳玉階莞爾一笑,,“是了是了,,都怪我不好,這還不是因為受傷太重,,把腦子也砸壞了,,這不才清醒一點就來和你道歉了?!?p> “這還差不多,,”儲溪瑤哼了一聲,緊接著又彎起她那新月般的雙眸,,壞笑道:“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就罰你嘗嘗我的十全大補湯吧?!?p> 柳玉階想起小時候儲溪瑤和大家一起玩的情景,,也不知道這小丫頭從哪看來的“十全大補湯”的秘法,非要做給大家看,,只不過別人的“十全大補湯”里放的都是些人參,、鹿茸,她的湯里卻只有枯枝敗葉,,做好之后還逢人讓對方嘗嘗,,大夸海口,,說是包治百病,。
柳玉階想到這,嘴角之上忍不住浮現(xiàn)出一絲笑意,,打趣道:“你現(xiàn)在這雙白嫩干凈的手還舍得去挖泥巴,,撿樹枝嗎?”
“那有什么,?”說著,,儲溪瑤起身便真似要做給他看。
柳玉階連忙一把拽住了她,,說道:“行了行了,,我知道就是了?!?p> 儲溪瑤這才作罷,。
柳玉階怕她一會兒又要提起,估計岔開話題道:“父親他們呢,,怎么聽這里安安靜靜的,,一點聲音都沒有?!?p> 儲溪瑤道:“柳叔叔和我爹都被叫過去商議事情了,,柳叔叔說你的師弟們都擠在這個房間里太吵,會打擾到你休息,,索性讓他們帶著玉欄出去玩了,,差不多也該回來了吧?!?p> 柳玉階皺了皺眉,,什么時候柳葉宗也能和金臨川平起平坐了,難道就是因為自己進了太華宗的原因嗎,?
正想著,,儲溪瑤搖了搖他的胳膊,,說道:“對了,,柳哥哥,,你那個金蠱刀也太厲害了吧,咱倆認識這么多年我都不知道你還藏著這個絕招,,只不過你有這么厲害的殺招,,為何不一開始就用出來呢?”
柳玉階聽她這么說,,不由的苦笑了一聲,,看了看自己的手腕,長嘆道:“這是我家祖?zhèn)鞯拿匦g,,父親將它傳授給我的時候千叮萬囑,,說一定要等到危機到生命的時候才用,唉我還是好勝心太強,,沒忍住把它用了,。”
儲溪瑤奇怪道:“用了有什么壞處嗎,?”
柳玉階道:“所謂一蠱十年,,養(yǎng)這么一只蠱蟲至少需要十年的功夫,你今天見到的那只自我出生之時便已接種在了體內(nèi),,現(xiàn)在算算也已經(jīng)養(yǎng)了十八年之久,,就被我這么隨隨便便就用掉了,若是再想使出金蠱刀,,那至少還要等十年的光陰,。”
儲溪瑤沒想到那金蠱刀竟然這么難練,,難怪柳玉階一直沒舍得用這招,,也跟著嘆息了一聲,說道:“只可惜卻還是未能打敗落鴻樓那家伙,?!?p> “也算不上可惜,”柳玉階話鋒一轉(zhuǎn),,眼中含著幾分笑意說道:“至少我沒違背和你的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