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張孤燭所說,,柳玉階如遭雷劈,,整個身子都僵在了原地,尤其是聽到廖傾娩危在旦夕,,廖珊珊生死未卜的時候,,心臟狂跳不止,,差點沒引發(fā)舊傷,一口鮮血噴出口中,。
儲溪瑤拉他坐了下來,,撫摸著他的胸口安慰道:“也別全往壞的地方想,既然當時太華宗的人有機會殺死廖珊珊,,但卻只是將她擄走,,說明一定是有需要她去做的事情,至少可以肯定的是,,她現(xiàn)在一定還活著,。”
張孤燭點了點頭,,說道:“我也是這么想的,,只不過剛才上山之后,,看到你們,心里反而沒那么確定了,?!?p> 柳玉階撥開儲溪瑤的手,咬牙站起身來,,說道:“我沒事,,你們不用管我,雖然溪瑤說的有道理,,但恐怕多耽擱一分,,三妹便會危險一分,我們還是快些去太華山上找他們吧,?!?p> 張孤燭頓了頓,說道:“這也是我來找你們的目的之一,,我對這太華山實在不熟,,所以想讓你們幫著想想,如果蘇青黎將人抓走,,會帶去哪,?”
儲溪瑤搖了搖頭,略帶歉意的說道:“我也只不過見過這個小魔頭兩次,,一次是在他出生時的滿月宴上,,第二次就是昨天的言茶會,說實話,,我真的不怎么了解他,。”
柳玉階也是低頭沉默不語,,看來恐怕也和儲溪瑤差不多是一個情況,。
沉默了一會兒,柳玉階猛地抬起頭,,激動的說道:“對了,,我想起來一個地方?!?p> “那個地方在太華宗的后殿,,我小的時候跟父親來太華宗辦事,有一次誤闖進去過一會兒,,那是一片茂密的竹林,,竹林之中有山溪清泉,假山頑石,景色格外優(yōu)美,,我當時歲數(shù)太小,,十分喜歡,后來回去說給父親聽,,他說那是蘇煥云為他以后有的孩子準備的住處,。”
張孤燭道:“既然如此,,那就快帶我們去吧,。”
柳玉階點了點頭,,說道:“只不過那時還太小,記不清路,,只能依稀的記個方向,。”
張孤燭道:“現(xiàn)在也沒有別的選擇,,只能是先往那邊走去瞧瞧,。”
三人腳程很快,,沿著山路走了約一個時辰的路程,,此時已經隱隱約約能夠看到太華山頂上終年不化的積雪了。
柳玉階道:“就是這個位置,,我記得當時抬頭看去,,也是這幅場景?!?p> 張孤燭展開塵息感知,,四周的樹林空無一物,直到他把感知的范圍擴展到最大,,可還是什么也沒有發(fā)現(xiàn),。
正當張孤燭打算放棄的時候,忽然感覺到,,有一個人正飛快的朝他們這邊奔來,。
張孤燭睜開眼睛,望著那人來的方向,,低聲的說道:“有人來了,,是蕭非言?!?p> “什么,?”儲溪瑤驚訝道:“他是來找咱們的嗎?”
“不知道,”張孤燭站在最前面,,擋住二人,,說道:“不過我能感覺到他氣息紊亂,倒更像是在逃命,?!?p> 說話間,蕭非言已經沖出了樹林,,一躍來到三人面前,,他可沒有張孤燭的以心觀塵的功夫,看到這三人的時候明顯一愣,。
不過張孤燭三人看到他卻更為驚訝,,因為他并不是一個人,他的一側手臂竟還夾著一個半大的孩子,,那孩子不是別人,,正是他們苦苦尋找的蘇青黎。
蘇青黎此時雙目緊閉,,一道血痕從頭頂延伸到下顎,,鮮血此時已經凝固,將他額前的幾縷頭發(fā)黏在了頭皮之上,,看上去好不狼狽,。
儲溪瑤率先忍不住驚呼了出來:“是蘇青黎,他的手上是蘇青黎,?!?p> 張孤燭也不禁大為吃驚,剛才他以塵息感知,,并沒有察覺到蘇青黎的存在,,難道這個家伙已經死了不成?
“你們怎么在這,?”相比于蘇青黎,,蕭非言卻是更加狼狽,他的頭發(fā)全部披散下來,,幾乎將整張臉的遮住,,衣服也是破破爛爛,泥土污漬遍布全身,,顯然是剛剛經歷了一場惡戰(zhàn),。
柳玉階手腕一轉,手里已經多出了一柄柳葉刀,,他盯著蕭非言說道:“我們是來找他的,,把他交給我們,。”
蕭非言瞥了一眼柳玉階手中的飛刀,,身子不自覺的向后退了半步,,并沒有說話,似乎在考慮自己能不能在這三人手里逃脫,。
“大哥,,”柳玉階低聲在張孤燭耳邊說道:“決不能讓這家伙跑了?!?p> 張孤燭點了點頭,,望向蕭非言,目光凌厲,,道:“把蘇青黎交出來,!”
蕭非言看了看張孤燭,忽然哈哈狂笑起來,,大聲道:“我以為你自命清高,,一直對你心懷敬意,沒想到你也成為了太華宗的走狗,!”
說著,,他將手中的蘇青黎舉了起來,,一只手死死的扣住他的喉嚨,,厲聲道:“你們若再敢上前半步,我就擰斷他的脖子,!”
柳玉階心中掛念廖珊珊的安危,,見他竟要對蘇青黎動手,心中怒火狂燒,,柳葉刀幾欲脫手,。
張孤燭卻按住了他的手腕,低聲道:“聽他剛才說的話有些不對勁,,先別著急,,先弄清楚再說?!?p> 柳玉階只得暫時壓下了手中的柳葉刀,,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張孤燭問道:“你剛才說我們是太華宗的走狗是什么意思,?”
蕭非言皺了皺眉,,仔細打量了張孤燭一番,見他神色如常,,并不像是在撒謊的樣子,,忍不住說道:“你們?yōu)樘K煥云搶他的兒子,不是他們的走狗是什么?”
張孤燭解釋道:“我們想要蘇青黎是因為綁了我們的一個朋友,,與蘇煥云和太華宗無關,。”
蕭非言瞇起眼睛,,像是在斟酌張孤燭的話是真是假,,好半天才冷笑了一聲說道:“張公子沒想到你不僅武功超群,連做戲的功夫都這般一流,,真讓在下佩服啊,。”
柳玉階大喝道:“他不信咱們說的話,,咱還跟他費什么話,,三個打一個,難不成還怕了他,?”
柳玉階平日里聰慧機敏,,遇事也是臨危不亂,可偏偏碰到與廖珊珊有關的事情就變成了半個莽夫,,張孤燭無奈道:“他手中有蘇青黎的性命,,我們不能與他硬拼?!?p> 柳玉階哼了一聲,,甕聲甕氣的說道:“我卻不信他舍得和那小子同歸于盡?!?p> 張孤燭輕輕對他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說話,緊接著對蕭非言說:“你既然不信,,那不如這樣,,我們背過身去,數(shù)十個數(shù),,你將這孩子放在地上之后便可以逃跑,,憑你的實力,這十數(shù)之后,,我們要想追你也難,,這樣你和這孩子的性命都可以保住,你看如何,?”
張孤燭這么說其實是有準備的,,他知道蕭非言不清楚望塵術的威力,背過身也能感覺到他的動作,,所以他并不怕對方不守信用,。
蕭非言考量了一陣,,這個計劃看上去倒是對自己頗為有利,不過他倒是沒起疑心,,只覺得這三個人是救人心切,,所以才出此下策。
他說道:“我只要能夠平安下山,,這小子的性命倒也無所謂,,既然這樣,你們便背過身去吧,?!?p> 三人對了個眼色,均是背過了身,,由張孤燭叫數(shù):“一,!”
張孤燭順勢展開塵息,如此近的距離,,他能清晰的感覺到蕭非言的動靜,。
只不過他不知道為什么,并沒有動,,沒有跑,,也沒有來偷襲他們,只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二,!”
蕭非言還是一動不動,仿佛凝固在了原地一般,。
“三,!”
張孤燭這時候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可如果此時轉過身去,,那必然會暴露自己的能力,到時候則又會陷入僵局之中,。
“四,!”
他一定是在預謀著什么,剛才怪自己想的太過簡單了,,眼前的這個人絕對不會就這么輕易的選擇逃跑,,可他的計謀到底是什么呢,明明自己能夠清晰的感覺到他依舊站在原地,,并沒有什么動作,,難道他是想在自己喊最后一個數(shù)的時候突然偷襲嗎?
“五,!”
隨著時間的流去,,張孤燭的心也漸漸焦慮起來,,他想要提醒身旁的兩人,可又怕自己有什么動作的話會被對方發(fā)現(xiàn)破綻,。
“六,、七、八,、九,!”
直到張孤燭喊道九之時,身后的蕭非言依然沒有任何動靜,,甚至張孤燭都感受不到他有攻擊的意思,。不過此時張孤燭的神經已經繃緊,他知道只要自己喊出最后一個數(shù),,對方一定會所有動作,。
“十!”話音剛落,,張孤燭猛的轉過頭來,,只見蕭非言還待在原地一動不動,臉上掛著一絲戲謔的笑意望著自己,。
“你為什么······”張孤燭話音未落,,卻聽自己身旁當當兩聲,柳玉階和儲溪瑤紛紛摔在了地上,,連話都沒來得及說一句,,便昏死了過去。
張孤燭也感覺一陣頭暈目眩,,幾乎要支撐不住昏過去,。
蕭非言嘿嘿一笑說道:“不愧是蘇煥云親點的弟子,實力果然不俗,,中了十步離魂香竟然還能站立不倒,,佩服佩服!”
“你給我們下毒,?”張孤燭眼皮重若鉛塊,,兩只手扶住自己的膝蓋,強行不讓自己暈倒,。
“不錯,,你當我定會不知道你的功夫能夠感知人的行蹤,卻不知道早在剛剛你們與我碰面之時我便發(fā)現(xiàn)了你們的表情不對,,雖然也有些驚訝,,但顯然是嚴陣以待,等候多時的動作,,那時我便在想你們一定早就感覺到了我要來,?!?p> “所以當你提議數(shù)數(shù)的時候,我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不過這十步離魂香無色無味,,僅在十步之內就能將人迷暈,和這個提議簡直是再般配不過了,,所以我便假裝上鉤,,果不其然,你們全都栽在了我的手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