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真把自己當(dāng)成皇室宗親了?
“金軍哨騎出現(xiàn)在蘇州城外,?”
鎮(zhèn)東關(guān)后關(guān)的指揮所,朱云從椅子上站起來,,看著面前向他匯報軍情的哨騎小隊長,面色一怔,,又一掌拍在桌案上,。
這一天終于來了!
遼南的金軍已經(jīng)決定要解決自己了,。
心中一陣激動,,朱云又面色肅然的追問,“韃子哨騎來了多少人,?”
“只有十騎,,已進蘇州城?!?p> 朱云坐在椅子上,,雙手抱胸,面露沉思之色,,半晌后,,又看向坐于自己右下方的一名步兵營指揮使問道,“姜勇,,薩隆寨那邊處理的如何了,?”
“大帥放心,末將按照您的吩咐處置”第二步兵營指揮使姜勇起身,,朝朱云拱了拱手,,信誓旦旦的說道。
“嗯”朱云輕輕頷首,,環(huán)顧在場的眾將,,又大聲的命令道,“從現(xiàn)在開始,,給本帥盯緊了蘇州城的韃子,,一旦有什么風(fēng)吹草動,馬上回來匯報軍情,?!?p> “還有,切莫打草驚蛇,,一旦有韃子朝鎮(zhèn)東關(guān)趕來,,馬上撤回關(guān)內(nèi),不得戀戰(zhàn)?!?p> “末將領(lǐng)命”
“從今以后,,全城加強戒備,不得有半點松懈,!”
“遵命,!”
“另外,讓在關(guān)城上站崗的士卒,,都換上金軍的甲胄,。”
……
待在場的軍將散去后,,朱云獨自一人坐在廳堂中,,一手撐著腮幫,望著窗外那暮靄沉沉,,如飽含的濃墨般的烏云,,在金州灣的上空滾滾而過,似乎在出神,。
“讓我看看我究竟有多少能耐吧,。”
……
大串大串的雨水從陰沉沉的天空砸落下來,,啪嗒啪嗒的打在窗門上,。
原蘇州懷化縣縣衙大堂,徒單拔古端坐在正位上,,堂下各謀克蒲輦分左右落座,,目光落在一個跪拜著匯報軍情的哨騎身上。
“這么說,,來蘇縣的百姓都被賊人擄走了,?”徒單拔古打了個哈欠,一手撐著下巴,,瞇瞇眼中泛起一絲兇厲的本性,。
“軍帥,正是如此”
渾身被雨水打濕了的哨騎抹了抹臉上的雨水,,繼續(xù)匯報道,,“俺們進了蘇州城,發(fā)現(xiàn)城中空空蕩蕩的,,連個人影都沒有,,街上也只有幾條野狗?!?p> “哈哈,,定然是那些賊人畏懼我大金天軍的威名,,棄城而逃了……”一名金軍謀克突然哈哈大笑,言語中對于遼南冒出的賊寇沒有絲毫的畏懼,。
“獨吉照屋,,你他娘的閉嘴!”
徒單拔古用狠厲的目光瞪了獨吉照屋一眼,,腰上系著的金牌搖晃中泛出一絲金光,,時刻提醒周圍的人們,誰是曷蘇館軍帥司的最高長官,。
官大一級壓死人,,熟女真出身的獨吉照屋明白這個道理,面對頂頭上司的呵斥,,便很識時務(wù)的閉上嘴,又垂下頭,,眼中卻掠過一絲不屑,。
他本是出身曷蘇館一帶的熟女真小部落,收國二年,,他父親率部歸附阿骨打,,被封為謀克。
父親去世后,,異母弟弟獨吉忽史妄圖搶奪屬于他的職位,,幸有另一位異母弟弟獨吉鶻魯補仗義執(zhí)言,才讓他得以承襲謀克之位,。
而他付出的代價則是將帶兵南征的機會讓與獨吉忽史,,自己守在寨子里看家。
這次跟隨徒單拔古討伐遼南賊人,,他也有打算上陣殺敵,,建立功勛,順便再劫掠奴隸財物,,以彌補無法南下發(fā)財?shù)倪z憾,。
徒單拔古傲慢的掃視了獨吉照屋一眼,冷哼一聲,,對于這些曷蘇館的本地熟女真,,他可不感冒。
眉頭緊皺,,徒單拔古神情有些焦慮,,自己最不想看到的事情果然發(fā)生了。
那些賊人棄守蘇州城,,擄走了蘇州百姓,,躲到了鎮(zhèn)東關(guān)的那堵高大的關(guān)墻后面,。
自己手上的兵馬只有五個謀克,大多不滿編,,算上那些女真正兵的阿里喜,,滿打滿算也才一千人出頭。
若是強攻合廝罕關(guān),,這點人拿去填到關(guān)城下,,還真有些不夠看。
那些賊人奪下合廝罕關(guān),,擄走蘇州四百余戶百姓,,還跑到復(fù)州城燒殺劫掠。
難道自己真的要等到隆冬時節(jié),,才能通過結(jié)冰的海面,,繞到合廝罕關(guān)后方,殺光那些像蒼蠅一樣討厭的賊人嗎,?
若是此次無功而返,,消息傳到會寧府的郎主耳中,即使郎主念在他多年來曾隨阿骨打東征西討,,也是開國功臣,,不會降罪于他,也免不了一頓訓(xùn)斥,。
一時間,,徒單拔古也不由得心煩意亂,有些煩躁地起身走到桌案前,,在正堂內(nèi)踱來踱去,,幾息后他停了下來,看向恭立于正位旁的一名皂袍的的女真司吏,,有些急切的問道,,“窊合山,鎮(zhèn)海府和穆州的兵馬到了嗎,?”
那女真司吏留了兩撇八字胡,,一臉的精明相,聽到徒單拔古問他話,,連忙躬身施禮,,恭聲道,“回軍帥,,鎮(zhèn)海府和穆州的兵馬還未趕來,。”
頓了頓,,女真司吏又解釋道,,“鎮(zhèn)海府和穆州距懷化縣路途稍遠(yuǎn),,又逢天降大雨,晚上一兩日倒也不足為奇,?!?p> 徒單拔古緊皺的眉頭稍稍舒緩,這女真司吏名喚阿勒根彥忠,,女真名窊合山,,本是曷蘇館本地的熟女真,乃是曷蘇館軍帥司的一介司吏,,平日里辦事利落,,又會討好上司,甚得他的賞識,。
徒單拔古坐到座位上,,讓阿勒根彥忠給他倒上一杯酒水,又問道,,“鉤室和合住那邊有回復(fù)嗎,?”
阿勒根彥忠低下頭去,似乎有些難言之隱,,有些猶豫的說道,“軍帥,,鉤室和合住皆言快到秋收來,,他們寨中的壯丁忙著準(zhǔn)備收割田里莊稼,著實抽不出人……”
砰,!
寬厚的手掌拍在桌案上,,將桌上的酒壺杯具都震得顫了三顫,徒單拔古滿臉猙獰,,怒不可遏的罵道,,“這兩個老家伙,真是不知好歹,!讓這些曷蘇館的部落為大金效力,,就推三阻四的,不愿派出部族的壯丁助戰(zhàn),,本帥真想敲碎這兩個老家伙的腦袋,。”
對于這些平日里陽奉陰違的遼南地頭蛇,,雖然同為女真部族,,但是徒單拔古真的已經(jīng)受夠了。
“這些雜碎,,當(dāng)初太祖為了拉攏他們反遼,,才賜姓完顏,,現(xiàn)在還真把自己當(dāng)成皇室宗親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