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朱先生,朱先生…”
有人在喊我,。
我一看是對面的小張,,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的,。
“哦,,小張呀,,你回來了,。這么晚,?老板今天還不放你們早點下班?”
這個時候已經(jīng)很晚了,,街上已經(jīng)恢復(fù)了平靜,,只偶爾還有遠處的天空閃現(xiàn)幾朵煙花。
“不是,。老板今天很早就打烊了,,我,另外有點事情耽擱了,?!?p> 我說:“今天是個值得慶祝的日子…”
“是的,朱先生,,我特地去買了酒,想跟你喝一杯,,你是我的朋友,,你不會拒絕我吧,。”
雖然我之前跟謝先生已經(jīng)喝過了,,但是我不會拒絕他,。
今天不論是誰來找我喝酒我都不會拒絕。
雖然我酒量并不大,。
“好,,我們喝酒,是我過去還是你過來,?!?p> 小張:“我過來吧?!?p> 說完就見他拿了一塊木板搭在兩個陽臺之間,,然后提著一個籃子過來了。
我有些詫異地看著他,。
我還以為他會走樓下的門樓進來,。
沒想到他就這樣輕車熟路地過來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經(jīng)常用這種辦法過來,,但是我確定這是他第一次,。
至少我是第一次見他這樣。
小張無視我的詫異,,徑直把籃子放在茶幾上,。
籃子里有一瓶酒,兩個酒杯,,還有一包燒臘,,還有幾個蘋果…
這些東西被小張拿出來放在小茶幾上。
我默默地看著他把酒瓶打開,,把兩個杯子倒?jié)M,。
敬立了片刻,把杯子里的酒傾倒在了地上,。
“小張,,你這是……”
“這一杯酒敬那些在抗戰(zhàn)中死去的民眾……”
“這一杯敬那些在抗戰(zhàn)中犧牲的戰(zhàn)友同志…”
我:……
戰(zhàn)友同志?
小張他是…
我隱隱約約猜到了他的身份,。
“朱先生,,不瞞你說,有些話我憋在心里很久了,。今天終于可以說出來了,。”
我有些忐忑不安。
“小張,,你要跟我說什么,?”
小張沒有立刻回答我,而是在往杯子里倒上酒,,然后倒在地上說道:“可惜,,她沒有等到這一天。這杯酒敬她,?!?p> 小張口里的他是誰?
小張把另一只酒杯遞給我說道:“朱先生,。謝謝你,。你也來敬她一下吧?!?p> “他是誰,?”
“是…曾經(jīng)住在這里的楊先生…”
我腦子里轟的一下,像有什么炸裂了,。
“她怎么了,,她在哪兒?她到底是誰,?”
“她是我的同志我的戰(zhàn)友,,但是她已經(jīng)犧牲了。我今天得到允許,,把這件事情告訴你,,朱先生,對不起,,瞞了你這么久……”
我不相信小張說的,,但是許多不經(jīng)意的細節(jié)又讓我不得不相信他說的。
小張:“在日本人占領(lǐng)上海之后,,楊先生潛伏下來,,她的任務(wù)就是接收和發(fā)送情報。我們的交通員把情報傳給她,,她再把接收的上級指示交給交通員傳達到上海的各個角落,,所以,雖然日寇占領(lǐng)了上海,,但是我們同他們的斗爭一時一刻都沒有停止,。
日本人妄圖封鎖的消息,我們總能傳遞出去,,而外界的消息我們也能夠得到,,靠的就是秘密電臺,。
這臺電臺之前一直由楊先生掌握,直到她犧牲前,?!?p> 我想起來了,那些在弄堂里轉(zhuǎn)悠的陌生面孔,,那輛在弄堂外游弋的無線電偵查車。
原來日本人不是無的放矢,。
小張:“由于日本人對這一片偵查得很緊,,電臺只能保持靜默。但這不是長久之計,,因為我們不能中斷和外界的聯(lián)系,。
楊先生決定轉(zhuǎn)移地方,地方都看好,,可是,,弄堂外特務(wù)們盤纏得很嚴,我們的交通員無法把電臺帶出去,。楊先生自己也不行,。因為在回來的時候她已經(jīng)被特務(wù)跟蹤?!?p> 我想起我和謝先生也有過這樣的經(jīng)歷,。
“為了保護電臺,所以只得把它暫時寄放在你這里,?!?p> “我這里?我沒有看到什么電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