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清見祁沐從懷中取出的乃是一顆晶瑩剔透光華四溢的赤色寶珠,,珠子表面上章法有序的篆刻著幾道符紋,而珠子內(nèi)部似乎藏著一幅極為精妙的陣圖在緩慢的運行,。風清感到此寶珠給人的壓迫力極強絕非尋常寶物可比,,根據(jù)祁沐的身份推斷此物應當就是太玄道中的至寶之一“伏龍寶珠”,。
祁沐冷哼一聲,對風清說道:“看你的神色,,似乎猜出了我手中寶物的來歷,,你不妨說說看?!憋L清答道:“據(jù)傳聞,,兩百多年前貴派前輩為相助你家高祖降服當時為禍天下的妖龍,曾遍尋神州天材地寶煉造出了二十四顆‘伏龍寶珠’,,并借以此寶之力布下‘伏龍大陣’在斬龍之戰(zhàn)中立下大功,。想來,你手中之物應當是正是那二十四顆伏龍寶珠其中之一,。呵呵,,用此等寶物來對付我,當真是看得起在下,?!?p> 祁沐還未答話,一旁的程凡卻是嚴詞厲色對祁沐說道:“師弟,,萬不可造次,這位風道友是來接取懸賞相助我等的同道中人,,我們本應以禮相待才是,,況且他本無意與你相爭你又何必要咄咄逼人。方才你二人不過是切磋而已也算不得什么,,但你此時用出此等師門重寶我絕不能坐視不理了,,想來國師大人傳你法寶神通也不是要你去跟同道爭這一時長短的吧!”
祁沐聽了此話,,面上也露出了幾分羞愧之色,,他雖然向來倨傲,但也不是飛揚跋扈不辨是非之人,,只是之前被風清打落塵埃,,在他看來實在是顏面掃地了,不能全力施為與風清一較高下著實是心有不甘,。
祁沐一時間猶豫不決,,突然神色一凜眼神之中也滿是堅毅,對風清說道:“不能與閣下一分高下我實在是不甘心,,望閣下給個機會,,我用此寶只出一招,若閣下能接下我甘愿認輸,,若是閣下招架不住我也會立時收手盡量不會傷到閣下,。無論輸贏這次懸賞都可讓你們接下,,此番多有得罪,事后我也愿向閣下賠禮,?!背谭擦⒖毯暗溃骸安豢桑悴豢稍佟ぁぁぁぁぁぁ薄皫熜?!不必多言,,我意已決了!”祁沐說完又轉頭對風清說道:“還請閣下決斷吧,!”
安求全此時也是面露難色,,對風清說道:“風兄,這下可不是鬧著玩的,,這懸賞不接也不是什么大事,,你若不愿我們就離開便是?!背谭策@時臉色也是很不好看,,有些尷尬的對風清說道:“風道友,我這師弟實在是失禮了,,但他話既說到了這份上我也不好多說什么了,,你自行決斷便是?!蹦亲髠鹊陌滓屡尤匀皇且谎圆话l(fā),,但明顯是看起來更有興致了,似乎很期待風清接下來的動作,。
風清此時也是有些無奈了,,心想著:“祁沐倒也不是蠻橫不講理之人,只是有些傲慢且勝負之心強了些,,早知如此我方才出手該得更小心些才是不該傷了他的顏面的,,唉,如今白白惹了這場麻煩,,下次再遇到這般事情行事定要更加穩(wěn)妥才行,。不過現(xiàn)在既然事已至此,太玄道的手段嘛,,嘿嘿,,再多見識下也好?!?p> 想到這,,風清頓時也是心境通達了,只見他爽朗一笑對安求全與程凡說道:“兩位莫要擔心?!庇謱ζ钽搴暗溃骸捌畹烙?,你既然執(zhí)意要戰(zhàn),那我樂意奉陪,。今日就讓我見識見識太玄道的高招到底有何玄妙之處,,進招吧!”
祁沐也是頗為興奮說道:“甚好,!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你也不用留手,有何手段都使出來吧,,接招,!”說罷,右手一推將伏龍寶珠置于空中,,隨后手中掐定印決,。懸于空中的寶珠霎時間光芒大盛,一片赤色的光華灑滿了整個內(nèi)院,,在場眾人見此寶威勢如此不凡,,都各自運起護身的法術以防被波及。
而此時,,寶珠之上的符文浮現(xiàn)化作幾道濃厚宛如實質的赤色流光散落在風清四周,,只一瞬這數(shù)道流光就凝成了寶珠中正在運轉的陣圖將風清困在其中。這陣勢一成,,整個院落中的壓力忽然倍增,,幾個修為稍弱的紫袍修士幾乎都有些站不穩(wěn)身形了。
正處于陣勢中心的風清只覺得周身仿佛被無數(shù)道枷鎖牢牢禁錮住了,,身體想做出一個簡單的動作都十分困難,而自己的修為似乎也被大大的壓制了,,體內(nèi)真氣難以調動運轉,。“果然厲害,,只是陣勢剛成威力就如此霸道,,太玄道果然名不虛傳?!憋L清心里想著,,同時盡力將明霞決催動,用金光護住身形,。
這時,,祁沐全身氣勢暴漲,將周身玄力注入寶珠之中。伏龍寶珠光華開始內(nèi)斂并緩緩向風清壓下,,困住風清的陣勢也開始運轉起來,。此刻內(nèi)院中其他處的壓力逐漸消減,那幾名紫袍修士都站直了身子長長舒了口氣,,而處于陣中的風清卻頓感壓力倍增,。
風清看著空中向自己落下的寶珠,給人的壓迫力就好像群山萬壑直向自己傾倒而下,。而隨著寶珠的落下,,圍困住風清的陣勢也運轉得越來越快,其效果已不僅僅是壓制行動和修為那么簡單,,其中氣勁也變得凌厲萬分,,風清抵抗著陣法的攻擊感覺自己仿佛置身于萬刃刀山之中在被不斷撕扯割裂。
“不能如此下去了”風清心想著,,“這伏龍寶珠威力極強,,我此刻身處陣中無法閃避,若被它打中不死也得重傷,。不止如此這陣勢也是強橫異常,,說不準這寶珠還未落下我就要先被這陣法重創(chuàng)了。我若真要與他拼斗,,恐怕難以掌握好分寸,,不如我認輸便是,也免得傷了和氣,?!?p> 風清向祁沐望去,正要開口卻看見此時祁沐滿目的專注,,真是全力以赴的在施法控陣,。風清頓時覺得自己如此敷衍的認輸了事并不是對祁沐的尊重,反而是對他的一種侮辱,,他如此傲氣的人,,為了和自己再較量一番之前的言語中都有些請求之意,自己若是應下了比斗卻又如此輕易就認輸,,確實是對祁沐太過不敬,。
風清終究是沒有將認輸?shù)脑捳f出口,反而放聲對祁沐說道:“祁道友,,你可當心了,。”此時風清也算發(fā)現(xiàn)了他的一絲破綻,,心中大體想出了個應對之法,。
風清思忖著:“這法寶和陣法非同小可,我若放出清玄劍與之硬拼必然是兩敗俱傷之局,如此實乃下下之策,。不過好在,,以祁沐此時的修為施展這般陣法定然是要全力以赴的,他現(xiàn)在看起來雖然尚能支持陣法的運轉但也無暇顧及自身,,我大可直接對他的本體出招,。只是此時我被困陣中難以走脫,雖還能勉力自保,,但想要對身處陣外的祁沐做出有效的攻擊也是難上加難,。如此,我現(xiàn)下在不破除陣法的情況下,,要他造成影響只能用‘神念’試試了,。”
對于修行者而言對“肉身”與“魂魄”的修煉都是必不可少,,而神念正是所修煉的魂魄之力的體現(xiàn),。以神念為基礎來修習的法決較為少見而且施展之時限制頗多,所以對大多數(shù)修行者而言,,雖能驅動神念但效用也僅僅只是能感知周遭環(huán)境的變化,。
然而神念的作用遠不止于此,就如今辰朝范圍內(nèi)的修士而言,,神念之術雖然流傳不廣,,但在那幾個大的門派之中還有些高深的修習之法,其中以煉幽派在此領域的造詣最高,,其他幾派也都各有玄妙,。
現(xiàn)下,祁沐聽到風清出言示警卻沒有什么其他的動作,,心里有些疑惑,,他開口道:“閣下莫非是在故弄玄虛不成,有何手段還請使出來,,莫要讓我失望了,。”說完全神貫注加強陣法,。
此時風清在維持著金光護身的同時,雙目緊閉不斷凝聚神念之力,。突然間風清雙目齊睜,,眼中精光四溢。祁沐不由得向他看去,,正對上風清的目光,,四目相對祁沐只覺得一陣恍惚,對陣法的控制立時間便有所減弱。
風清趁祁沐還未晃過神來,,而陣法對自己的壓制又有所減輕之時,,神念高度凝聚全力釋放。祁沐還未恢復過來,,忽然感覺自己好似被接連不斷的幾記重擊正中頂門頓時頭暈目眩身形晃動,,全身的真力再難以凝聚。
沒了祁沐法術的催動,,伏龍寶珠雖然威力強橫但也難以發(fā)揮此時光華黯淡了下去,,困住風清的陣勢也難以運轉。趁此良機,,風清一聲大喝沖破了身上的桎梏,,繼而右手劍指將周身光華匯聚于指尖,一指遞出一道刺眼光柱直向懸浮著的寶珠射去,。寶珠受了這一擊,,雖無半毫損毀,但困住風清的陣勢卻瞬間大亂,,風清瞅準一個破綻,,身化殘影從陣法之中遁出。
祁沐從天旋地轉中擺脫出來,,卻見風清已脫離了陣法的范圍,,再次陷入恍惚之中,但這次卻不是風清的手段了,。程凡等長明院眾人也不知何故,,滿臉的疑惑不解,明明祁沐占了優(yōu)勢怎么忽然就身形都站不穩(wěn)了,?一旁的安求全不知心中作何想法,,但臉上已是笑開了花,這結果明顯是讓他滿意的,。那白衣女子似乎是明白剛才發(fā)生了什么,,看著風清滿眼是贊許之色。
此時風清見祁沐與長明院眾人神色茫然,,便緩緩開口道:“祁道友,,你法術高明,太玄道果真名副其實,。在下只是用了些微末伎倆,,僥幸才得以從陣中脫身,你我有言在先,,此刻就此收手可好,?”
祁沐解了陣法將寶珠收回,,沉默了片刻,忽然仰天大笑一陣,,說道:“也罷,,也罷,我認輸了,,但還請道友說說到底用的是何手段,。”風清回答道:“只是學得了一點皮毛的神念之術,,也就是趁道友凝神控陣未曾防備之時出手,,才起了些作用?!?p> “竟是如此,,神念之術,我確是沒想到,。哈哈,,好,以閣下的修為想來應付此次懸賞之事當是毫無問題,,就請留下吧,。”祁沐如此說著,,心中也稍微好受點了,。
神念之術在這些大派出身的子弟眼中倒也不是什么過于罕見的法術,風清也確是趁祁沐不備打了個措手不及才有此效果,,若非如此在兩個修為相近的修士之間使用攻擊性的神念一般情況下是收效甚微的,。祁沐也正是知道這情況,也明白確實是自己有所疏忽,,而并不是風清真的遠勝自己了,,這才心中寬慰了些。
程凡聽了祁沐的話,,看好在沒鬧出什么亂子來也總算松了口氣,,趕忙說道:“是了,風道友要接此懸賞那定是可以的,,還望你能祝我們一臂之力,,事成之后定有厚謝?!憋L清說道:“也好,,那就請院主說說到底是何懸賞?!?p> 這時一旁的安求全快速向風清使了幾個眼色,,風清會意,說道:“院主,,我與安兄一同來的,,他修為不遜與我,我們可否一起留下,?!背谭部戳税睬笕谎郏f道:“既是同行之人,,風道友又如此說了,,想來定然也是本領非凡,此次事情有些棘手,,多個人也是好的,,那也請留下吧?!卑睬笕敿粗x過,。
程凡說道:“不瞞兩位說,我們這次發(fā)次懸賞,,正是因為一起妖患,。”“妖患,?,!”風清與安求全異口同聲道。
“怎會如此,,據(jù)我所知,,自從兩百多年前那條妖龍被斬,辰朝境內(nèi)的妖類沒了統(tǒng)領他們的妖主可謂四散零落,,大部分都被斬殺或驅逐,。到迄今為止辰朝境內(nèi)的妖類已經(jīng)不多了,強大的更是少之又少,,況且他們大都隱藏行蹤不敢輕易于人前露面,。這些年間已經(jīng)鮮少有妖患了,就算有也都在邊陲之境,,怎么此地已近辰朝中原腹地還有妖患,?”風清不由得說道,安求全也點頭稱是,。
程凡嘆了口氣說道:“道友說的是,,我們原本也做如此想,但這是真就發(fā)生了,,好在規(guī)模不大,,作亂的妖獸目前發(fā)現(xiàn)的也就兩只,,實力尚不明確,但具我們之前派去查探的弟子匯報來看,,至少都是百年以上的修為了,,我們不敢大意這才發(fā)布懸賞召集些人手一起前來?!?p> 風清面色嚴峻,,說道:“此事在下義不容辭,還請院主細說,,這妖患發(fā)生于何處,,幾時開始的,作亂的是何種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