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古寂請醫(yī)生來為古箏檢查身體狀況,。
雖說他自己就是醫(yī)生,對古箏的大致狀況心里有數(shù),但如果不用儀器檢查一下,,他多少還是有些不放心,。
鼎盛大廈一事是他第一次接觸非人的東西,,見識了霧氣的詭異之后,,他深知有關(guān)霧氣的事由不得半點馬虎。
之前還性命垂危的病人突然有了好轉(zhuǎn),,醫(yī)生簡直難以置信,,而當儀器分析數(shù)據(jù)出來之后,他更是直接愣在了原地,。
組織壞死的癥狀消失了,,而且居然還在持續(xù)好轉(zhuǎn),這是……康復了,?
怎么可能,!
一眾專家開了幾次會都束手無策的病癥,就那么莫名其妙地康復了,?
“這不合理,,一定有什么原因……”
他看著檢查結(jié)果喃喃自語,卻被鄧行興奮的叫喊聲打斷:“想那么多干嘛,,好了就行,,好了就行!又不是不給你們醫(yī)院錢,!”
得知手下的重要員工沒事,,鄧行松了一口氣,揉了揉臉上的肥肉,,扭頭拍了拍一旁古寂的肩膀,。
“醫(yī)療費不多,我已經(jīng)付了,,這段時間讓你姐好好休養(yǎng),,工作上的事不用急?!?p> 古寂急忙搖頭,,古箏姐出事以后,這位領(lǐng)導忙前忙后地照料就算了,,哪有連醫(yī)藥費都讓人出的道理,?
他笑道:“哪能讓鄧叔你出醫(yī)療費啊,我有錢,,前兩天還賺……”
他剛想說“五十萬”,,臉上的笑容卻逐漸凝固,等等……王帥已經(jīng)死了,,那我的五十萬豈不是也沒了,?
古寂有些欲哭無淚,從各種角度來說,,他都不希望王帥離世,。
都怪冷,整天把自己吹得那么厲害,,連別人是死是活都看不出來,!
鄧行注意到古寂臉上的表情變化,還以為是有什么事讓他難以啟齒,,不由開口道:“其實這件事也有我的原因,,要是我堅決不同意讓她去查鼎盛集團,也不至于出事的,?!?p> “況且你們姐弟倆的情況我也知道一些,錢的事不用再提,,我還有點急事,,就先走了,記住啊,,讓你姐好好養(yǎng)傷,。”
他說話時就一直在看手表,,見沒什么問題之后,,總算是松了一口氣,說完便小跑著離開了。
古寂搖著頭,,心說鄧叔這才跑幾步就氣喘吁吁了,,以后得讓古箏姐勸他加強身體鍛煉才行。
他又看向床上的古箏,,面露思索之色,。
“古箏姐身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跟鼎盛集團有沒有關(guān)系……”
……
另一邊,,特調(diào)局二樓,。
“鼎盛集團的調(diào)查結(jié)果已經(jīng)出來了?!?p> 梅新月敲了敲辦公室的門,,走進房間,將一份文件放到了辦公桌上,。
她并沒有穿昨晚的黑色制服,,而是身著一身白色連衣裙,勾勒出曼妙的身材,,臉上化著淡妝,,顯得明艷動人。
可即便如此,,她還是覺得自己不如眼前的喬雅姐有魅力,。
“嗯?!?p> 喬雅伸手拿起文件看了看,,紅唇輕啟:“進行藥物研發(fā)……最近十九區(qū)那些失蹤案也跟他們有關(guān)吧?”
梅新月點了點頭,。
“失蹤也好,,制藥也好,這些都是偵查局的事,,不歸我們管,,”喬雅面無表情,聲音淡漠,,“不過……如果他們試圖沾染邪霧,,那就是在挑戰(zhàn)特調(diào)局的底線了?!?p> 她的語氣很平靜,,卻帶著刺骨的寒意,梅新月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
喬雅姐并不比自己漂亮多少,,可她身上的這股氣質(zhì)卻實在獨特,,哪怕什么都不做,卻總能散發(fā)出一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也不知道誰能融化這顆心,。
喬雅并不知道梅新月在走神,她將一縷長發(fā)撩到耳后,,思索道: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半個月前第三區(qū)曾發(fā)生過一起疑似霧氣事件,,但派人過去卻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警報解除?!?p> 梅新月回憶了一下,,點頭道:“沒錯,當時是李勇帶人去處理的,,之后整支小隊都失蹤了,。昨夜李勇鼎盛大廈中出現(xiàn),已確認死亡,?!?p> 李勇就是古寂在鼎盛大廈中遭遇的第一個男人,也是特調(diào)局的一員,,不過并不是異化者,。
喬雅依舊面無表情:“調(diào)查資料顯示,鼎盛集團有不止一名員工離奇死亡,,之后尸體失蹤,,家屬卻沒有上報……”
“……鼎盛集團肯定有問題?!?p> 她確切地得出結(jié)論,,又低頭看著文件照片上的男人,問道:“就是這個叫古寂的人解決了污染源,?”
“沒錯,,應該是個很厲害的異化者,但可能是不想被我們招攬,,他一直強調(diào)自己只是個普通人,。”
喬雅點點頭,,這她倒是理解,,并不是所有異化者都愿意加入特調(diào)局直面邪物的。
“作為污染源載體的頭盔呢,,沒有回收嗎,?”
“沒有,。”一提到這件事,,梅新月頓時懊惱起來,,疑惑道,“很抱歉,,不知道為什么,,我當時居然完全忽略了這件事?!?p> “是嗎……或許是有人不想讓你記起也說不定,。”
喬雅若有所思,,提起一直放在身側(cè)的黑色提箱,,起身道:“走吧,我們先去見見那位‘普通人’好了,?!?p> 經(jīng)過梅新月身邊時,她突然停下,,上下打量了女孩一眼,,出聲道:“你還是這樣,一有功夫就要打扮,?!?p> “不過挺不錯的,很漂亮,?!?p> 梅新月神色錯愕地點了點頭,她看得出喬雅姐是在打趣自己,。
然而奇怪的是,,即便是打趣,喬雅的表情和語氣依舊沒有絲毫變化,,猶如萬年的寒冰,。
……
到了下午三點多,古箏終于醒了,。
她緩緩睜開眼睛,,茫然地打量著病房中的景象,又看了看自己打了石膏的腿,,虛弱道:“我這是在醫(yī)院嗎,,誰送我來的?”
一開口,,她就頓感口干舌燥,,才生出想要喝水的念頭,,就看見一只握著保溫杯的手伸到了自己面前。
她瞬間認出了這是誰的手,,不假思索地接過杯子,,連續(xù)喝了幾口溫水,總算覺得嗓子舒服了些,,這才將杯子拿給了古寂,。
“我昏迷了多久?”她看著松了一口氣的弟弟,。
“兩天,。”
“兩天嗎,,那么久了……”
古箏看著窗外的太陽,,低頭呆坐良久,,突然迷茫道:“我好像做了一個很漫長的夢,,好真實,好難受……”
“難受就別去想,,吃了飯再說,。”古寂打斷了她的話,,從桌上端起一碗粥,,吹了吹勺子,說道,,“張嘴,。”
古箏沒好氣地看著他:“我還沒到癱瘓的時候呢,,讓我自己來,。”
聽到這話,,古寂有些無奈,,古箏姐一直都這樣,無論什么時候都喜歡逞強,。
“也不看看你的手,,怕是連碗都拿不住,”他將勺子遞到古箏嘴邊,,“吃吧,。”
他好說歹說,,古箏才不情不愿地吃了一口,。
吃飯的過程中,,古寂告訴她,她現(xiàn)在在第三區(qū)的醫(yī)院里,。
“這里的粥還是一點都不好吃,,太咸,而且有些冷了,?!彼贿叧砸贿叡г梗罢f真的,,第三區(qū)的東西又貴又不好吃,,真是白花冤枉錢,估計還沒你做的好吃,?!?p> 古寂沉默了一會:“這是我做的,在你租的房子里,?!?p> “……”
古箏面色不變,尬笑著轉(zhuǎn)移話題:“我跟你說啊,,我做了一個好長的夢,,但又什么都記不清,好像看到了一個漂亮的女孩,,又看到了好多人……總感覺自己在夢里做了不好的事,,心里很不好受?!?p> 古寂給古箏喂著飯,,安靜地聽著,換做是以前,,他或許會覺得古箏姐嘮叨,,但如今再聽到,心里只有踏實,。
“真賤啊,。”冷像是能讀取他的想法一般,,低聲揶揄了一句,。
古寂不予理會,自從冷沒有把霧區(qū)中的女孩解決之后,,就一直陰陽怪氣,,不知道發(fā)的什么瘋。
他比較在意古箏姐所說的夢,她說的那些細節(jié)王帥也提到過……
古箏依舊喋喋不休,,從夢講到工作上的趣事,,越說越興奮,像是忘記了身上的傷,,沒有半點身為病患的自覺,。
但古寂發(fā)現(xiàn)了,她始終沒有提自己受傷的原因,,像是在刻意避開這個話題,。
古箏還在說話。
古寂臉上始終保持著淡淡的笑意,,安靜的聽著,,等到古箏喝水的功夫,他終于問出了最關(guān)心的問題,。
“古箏姐,,是誰把你弄成這個樣子的?”
語氣平靜,,笑容溫和,。
黑暗空間之中,白門中的冷睜開眼睛,,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對面的黑門微不可察地輕顫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