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寂渾身濕透,,猶如一只落湯雞,。
他擦著頭發(fā)上的水,臉上掛著尷尬的笑容,,與神色呆滯的梅新月對視,。
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回來,。
或許因為是冷突然“詐尸”慫恿他回來,還承諾無論發(fā)生什么都會罩著他的原因吧,。
“雖然冷是個兩分鐘真男人,,但應該能保住我才對?!?p> 懷著這樣的心思,,他連傘都顧不得打,飛一般地趕了回來,。
看到古寂突然出現,,又聽說他冒著生命危險回來只是為了帶走黑石,梅新月戴著頭盔的腦袋上浮現出一個大大的問號,。
不是,,這家伙分得清輕重緩急嗎,難道就不能在霧氣被清除后再回來嗎,?
她想出聲讓古寂離開,,卻意識到已經遲了,霧區(qū)已經封閉,,只許進不許出,,現在是想走都出不去了。
不對……
她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古寂之前可是展現過實力的,,雖說未必能隔絕頭盔帶來的污染,但他卻是能夠壓制住頭盔中的污染源的,。
說什么回來是為了拿黑石,,找那么蹩腳的借口……
但其實,,他該不會是回來救我的吧?
想到這里,,梅新月的心頭一顫,。
她突然想到了之前在鼎盛大廈時,古寂本打算裝作一個普通人,,可在發(fā)現她無法應對危險之后,,卻毅然選擇了擋在她身前的情景。
古寂并不知道她的內心戲,,此刻的他很慌,,因為他再一次看到了鼎盛大廈中出現過的那個女孩。
她就站在梅新月身前的辦公桌旁,,和梅新月只有一步之遙,,但后者卻完全沒有注意到她。
古寂死死地盯著她,。
衣著時尚,,長發(fā)及腰,而且身材足夠好,,嗯,,主要是夠大……
可惜看不清臉。
他一邊眼睛都不眨地打量著女孩,,一邊暗地呼喚冷:“快快快,,她看我了?!?p> “快什么,?”
“操縱我的身體對付她啊,快,,她過來了,!”
“不行,”冷不慌不忙道,,“我之前就說過了,,用你的身體施展力量很費勁,我還沒恢復過來,?!?p> “什么?意思是你連兩分鐘都堅持不住了,?”
古寂頓時變了神色,,隨即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悲憤道:“那你剛剛為什么要說會罩著我,?”
“我又不是你爹,,為什么要罩你……”冷冷笑著回答,,一副關我屁事的語氣,古寂知道他還在惦記自己剛剛罵他的事,。
哼,,真是小心眼。
“短小男,,短小男,,短小男……”
他心中不停默念。
冷聽不到他的心聲,,沉默了片刻,,突然嚴肅道:“你去把那玩意取下來?!?p> 古寂一愣,,很快明白了冷的意思,他看著梅新月腦袋上的頭盔:“她自己都摘不下來,,難道我可以嗎,?”
“當然,你以為這些天的門是白推的,?”
冷不耐煩地解釋道:“異化者的力量來自于心門,從門被推開的那一刻獲取能力,,隨著門推開的程度加大,,異化者的力量也會變強?!?p> 這幾天古寂并沒有閑著,,他遵守承諾開始推門,每天晚上都會用心念沖擊白門,,但從沒有碰過黑門,。
因為冷一再強調過,絕對不要去碰黑門,。
對此古寂其實有些猜測,,白門后面藏著冷,黑門后可能也藏著個東西,,說不定還是冷的對頭……
冷繼續(xù)說道:“當你推開門的那一刻,,就理應知道自己的能力,然而你卻害怕接觸門,,一直不愿意去了解自我,。”
“既然如此,,那我就直接告訴你好了,,你的能力是【人間兵器】,,即身體的任意一部分都可以化作無堅不摧的兵器?!?p> “哀情異化者以悲哀推開心門,,以身體作為能力核心,他們往往無法突破虛實界限,,更別說碰到那東西,,但你不一樣……”
“無可不傷,無可不破,?!?p> 冷看著逐漸靠近的女孩,似是有些懷念:“相信我,,你可以對付那東西,,也可以摘下頭盔?!?p> 古寂很迷惑,。
“為什么你總說我是哀情異化者啊,我真的是個普通人,,也從來沒有經歷過悲傷的事……”
“那你有沒有想過,,你為什么沒有以前的記憶?”
冷冷笑著打斷他的話,。
古寂張了張嘴,,卻什么都說不出來,很快就陷入了沉默中,,心情莫名的煩躁,。
這一系列對話并沒有花費太多時間,當古寂抬頭時,,面容模糊的女孩才剛好走到他身前,。
這讓他的心情更加煩躁。
被推開些許縫隙的白門微微顫抖,,像是有著自己的意識,,將一股信息灌注到古寂腦海中。
【人間兵器】嗎……
他下意識地抬手,,橫空一揮,,速度和力量都趨近常人,看不出有什么特別的地方,。
也沒有命中的感覺,。
女孩的身軀先是閃了一下,很快又恢復正常,看上去沒有任何變化,。
根本不管用嘛……
雖然看不清面容,,但古寂能感覺得到女孩在看自己,而且像是生氣了,。
他不免有些心虛,,尷尬地笑了笑,見女孩沒有動作,,連忙跑到梅新月身前,,心中暗罵冷不靠譜。
“什么人間兵器,,根本不管用,,這家伙就是想坑我,我看他才是真的兵器,,賤,,真的太賤了……”
……
從古寂進門開始,梅新月就一直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從他看著自己身旁的空氣時面色微變,,到他自言自語,表情一度變換,,再到他揮手砍空氣,,露出戲謔的笑容,仿佛對手不堪一擊……
梅新月覺得自己已經從中看出什么,。
“看來他正在同污染源戰(zhàn)斗,,而且已經占據了上風?!?p> 她剛腦補出各種畫面,就見古寂突然沖向了自己,,心頭頓時一緊,。
“怎么了,莫非污染源打算對我動手了,?”
她立即聯想出污染源不敵古寂,,抽身來對付自己,而古寂則飛身過來阻止的情景,。
如果古寂知道她的想法的話,,只怕以他的厚臉皮都要不好意思。
事實上,,他是眼瞅著冷靠不住,,自己又是個弱雞,這才打算先讓梅新月擋一下。
相比自己,,她好歹是個異化者,。
古寂顧不得罵冷是坑貨,低聲問道:“這頭盔到底能不能摘,?”
“能,。”
“摘了能保命嗎,?”
“不會死,。”
古寂知道這家伙是在戲弄自己,,咬咬牙還是決定相信他,。
他停在梅新月身前,與其對視了一會,,抬手握住了染血的黑色頭盔,。
“不要亂碰,”見此情景,,梅新月心中一驚,,出聲提醒道,“污染源是不能隨便亂碰的……”
古寂心中也拿不準,,但女孩已經慌了,,他起碼表面上不能慌啊,便露出從容的笑容,,認真道:
“我力氣很大,,你忍一下?!?p> 梅新月還想說話,,就感覺腦袋一輕,頭盔居然真的被摘下來了,。
看著手上的頭盔,,古寂也愣住了,之前看梅新月摘得那么艱難,,怎么換自己就那么簡單了,?
難道我的力氣真的很大?
梅新月還來不及為頭盔被摘除而高興,,眼皮就突然沉重起來,,幾乎毫無抵抗便栽倒在地,徹底昏睡了過去,。
與此同時,,古寂的眼皮也開始打架,困意如潮水般襲來。
冷這狗東西,,他果然在坑我……
他強忍著困意,,罵罵咧咧地走到辦公桌前,將枕頭放在桌上,,這才趴著進入了夢鄉(xiāng),。
診所之中,霧氣不斷流轉,,只剩下兩個昏睡的人,。
頭盔被抱在古寂懷中,而那個看不面容的女孩,,卻早已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