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他被抓了
馬車一路搖搖晃晃,,直往南走,。
鄒縉聽從了周如庭的吩咐絲毫不敢耽擱,恨不得馬上就能載著李彥之回到京城,。
李彥之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半個時辰之后,。
他看見陌生的環(huán)境先是微愣,,感受到某種顛簸之后意識逐漸回籠,,頭腦瞬間清醒幾分,他伸手揉了揉酸痛的脖頸,,然后掀開簾子,,映入眼簾的赫然是另一番光景。
分明是早就不在雍州了,。
他在馬車上,!
“這是要往哪里去?”李彥之冷聲問道,。
鄒縉聽到聲音,可是策馬的動作不停:“雍州情勢危急,,周將軍讓屬下護送陛下……”
“放朕下去,!”
“現(xiàn)在危機未除,屬下不敢貿(mào)然停下,,還請陛下委屈一陣兒,,事后再治屬下的罪也不遲?!?p> 既然他不停,,那他來動手便是。
李彥之伸手就去奪鄒縉左手的韁繩,,他方才粗略觀察了周圍的地境,,是在一條還算廣闊的道路,,周圍都是茂密的樹木。
就算沒搶過韁繩,,隨便撞到哪里或是掛在樹枝上也能停下來,。
熟料鄒縉竟然早有防備,他手往右側(cè)一移,,躲過去了:“陛下,,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還望陛下為南朝著想,。”
他想過,,他怎么可能沒想過,。
正是因為上一世的教訓(xùn),所以他這一世早早開始籌劃,,可世事難料,,他依舊一敗涂地。
李彥之懶得和他說這些,,只是一味的想要下車:“雍州與洛州鼎力相對,,向來是我南朝的邊境重地,若是雍州失了,,豈不是在打朕的臉,?”
正在他說話之間,后面有馬蹄聲傳來,。
鄒縉心上一凜,,不知道怎么就被發(fā)現(xiàn)追上了,當(dāng)下驅(qū)這馬車跑得更快,。
李彥之也聽到了聲響,,他退回車里,把后面的簾子撩起來,,果真是有北梁的人追來,。
可是馬車終究敵不過馬的速度,不過半盞茶的功夫,,便被朱宴帶著人團團圍住,。
鄒縉還想反抗,卻被一箭射中了左腿,,落下馬車被人制住,。
朱宴勾唇一笑,用刀尖挑起車簾:“別想著跑了,我們陛下請你去喝茶,?!?p> 這話說得可謂是十分委婉。
李彥之氣得快要肺炸,,但又無可奈何,。
他可比不得陳蛟是在邊境混過幾年的人,他嬌生慣養(yǎng)在宮中,,連繼位都是順順利利的,,無人反抗。
因為他是先帝的嫡長子,,也沒有陳蛟出生時那樣的天災(zāi),。
他從小學(xué)的都是帝王術(shù),沒有學(xué)過什么武功,。
于是現(xiàn)在輕而易舉的就被抓住,。
……
雍州城前尸體堆成了山,血流成了河,,血腥味直沖鼻梁,。
雍州城的百姓聽到密集的馬蹄聲和腳步聲,皆緊閉門戶,,連頭也不敢探出一下,,平日里調(diào)皮的孩子也被大人勒令不得出門。
不知道敵軍會如何對待他們呢,?
或許是掠奪一番,,或許是連人也殺了。
早聞北梁的人英勇善戰(zhàn),,或許性子很殘暴也說不定,。
何況此次帶兵的據(jù)說是北梁的帝王。
一股不安惶恐的情緒在雍州城蔓延開來,。
陳蛟淡漠的看著眼前的一片狼藉,,吩咐人去處理。
他自己則騎著馬慢慢走進城內(nèi),,可走到一個巷口處,,突然沖出來一個人,手里拿著一把鐮刀:“北梁狗,,老子殺了你!”
陳蛟還沒動手,,一個劍鞘就砸在那人腿彎處,。
是朱宴帶著李彥之回來了。
陳蛟挑眉看向馬旁被反剪雙手的人:“你要殺了朕?”
“犯我國土者,,必誅之,!”那人心里憋著一口氣。
朱宴早已經(jīng)下了馬:“陛下,,要不我……”他刀架在行刺之人的脖子上,。
“不必,放了罷,?!?p> 被押住的那人驟然抬頭,眼中盡是訝異:“你要放了我,?”
他不敢相信,,可是手上的禁錮確實松開了,由不得他不信,。
陳蛟抬起脖子,,只用眼風(fēng)掃著下面的人:“朕只放你一次,若是你再來,,就沒那么容易離開了,。”
畢竟帝王的威嚴不可侵犯,。
那人得了赦免,,也并不是不知好歹,只是還保留著最后的骨氣,,也不謝恩,,轉(zhuǎn)頭就跑了。
“想必是城內(nèi)百姓害怕朕進城會進行大肆的掠奪屠殺,,所以才有這一出,。”
“一會兒,,你派將士們挨家挨戶的通傳,,就說北梁軍隊不會做出傷害雍州百姓一分一毫的事情?!?p> “不過……”陳蛟瞥見在朱宴身后的那輛馬車,,也知道里面裝的是誰,于是道,,“在這之前,,你先把南朝皇帝,請到主城議事廳去,?!?p> 語氣中透著平和慵懶,,但是卻暗含諷刺,這話也仿佛轉(zhuǎn)了好幾個彎一樣,。
“是,!”
城中百姓聽到將士們的通報,也是個個心懷心思,,帶著懷疑可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度過了一夜,,確實未曾發(fā)生什么事情。
又過了幾日,,他們才徹底敢打開門出去走動,。
李彥之被帶到議事廳正堂,等了不知道多久才等到陳蛟來,,他繃著臉道:“要殺要剮,,隨你的便?!?p> 他深知成王敗寇的道理,,如今他是寇,陳蛟是王,。
陳蛟譏誚的說道:“殺你,?倒是不至于?!?p> “只不過是朕被你這三番五次的挑釁惹惱了罷了,,所以想奪你一城玩玩兒?!彼f得很輕松的模樣,,目的就是為了再氣氣李彥之。
他越氣,,反之他就越高興,。
果然李彥之聽完這話立馬下頜一繃咬緊牙:“你不過是占兵馬之利,不然豈會這么輕松的贏了朕,?”
他還是不服氣,。
“兵馬之利?”陳蛟側(cè)頭嗤笑,,“那不如看看你們南朝都做了什么,。”
“罷黜至忠至善的武將,,一昧的看重文臣,,將軍權(quán)緊握自己手中……”陳蛟歷數(shù)南朝近百年來的所作所為。
他當(dāng)年回到北梁,,坐上太子之位,,后又繼位,,他時刻不忘沈流景的恩情,曾派人打探他的消息,。
得到的卻是沈流景被罷官。
后來他又聽說沈流景沒過多久便郁郁而終了,。
結(jié)果這人還是不思悔改,。
李彥之眼眶中布滿血絲,他呆住片刻,,似乎是在思考陳蛟的話,。
良久,他才癱倒在地,,面色灰敗,,他說:“朕之前被你逼得無路可退,甚至遷都南移,,原以為這一次,,能夠殺了你,不讓南朝再陷入戰(zhàn)亂,,可沒想到,,原來這一切的根源并不是因為你南下……”
這話說得沒頭沒尾的,陳蛟聽不明白,,皺著眉只當(dāng)這人受了打擊得了失心瘋,,于是差人先把他帶到洛州關(guān)著,便暫時不去管他了,。
而雍州也派了其他人駐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