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稿......腹稿....腹稿.....”
夏悠悠急匆匆回到床邊,,正好瞧見蕭恒面色蒼白,、滿頭大汗的囈語,。聽得她是滿頭問號,半天也沒聽出個好歹來,。
“莫非是腦袋給燒糊涂了不成?”
畢竟吃了這么久的藥,,發(fā)燒也不見好的,。若是真的燒懷了腦子,,他這樣一樣聰明利落的人倒也真是可惜了。
夏悠悠伸手去摸了摸蕭恒額頭,。
指腹才剛一觸碰到,,就驚覺燙的厲害!下意識縮回了手,。
生活常識告訴她:得降溫,!否則再這么燒下去誰也扛不住,!
也虧得這院子,,雖無人常住,但基本物件都有,。找了盆子接了涼水,,夏悠悠就開始給蕭恒用濕帕子擦臉。
這活說來輕巧方便,,卻是極考驗人的,。
蕭恒睡得昏昏沉沉,一點也不老實,。你給他擦左臉他能用右臉對著你,,你給他擦額頭,他都能直接一個翻身過去藏到被子底下,!夏悠悠光是給人擦干凈臉和脖子上的汗,,就足足忙活了好一陣。
再一看,,好家伙,,身上的衣服也都汗?jié)竦貌畈欢啵@下可夠她忙活的了,!
于是在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里,,在這個陪伴蕭恒長大的房間內:夏悠悠第一次體會到了‘伺候人’的不易!一邊要在躲開蕭恒條件反射的攻擊下,、幫他解開上半身的衣服,;一邊還要繼續(xù)擰掉帕子上的水快速擦拭他身上的汗!
和陛下欽此督察院都領相比,,夏悠悠那點子靈活的小力氣,,有些過于微不足道了!
衣裳剛寬解到胸前,,就被蕭恒無意識擰住手腕,,直接將手繞到背后,如緝拿犯人那般按在床沿動彈不得。
夏悠悠疼的眼睛水直打滾,,覺得左手幾乎快要斷了,!心里氣不過,也實在是沒法子了,,沖著面前這人胳膊就下死口得咬了下去,!
這時候也顧不上害怕,只想能快些掙脫開,,保住胳膊要緊,。
可她沒料到的是:蕭恒雖睡著,勁兒還挺大,,她越咬的用力,,手腕上的那只手就扼制的越緊!就在她快要忍受不住,、準備破罐子破摔高呼求救之際,,身后的門被人‘刷’的一聲推開了!
“姑娘你在干嘛呢,!”小七站在門口,,顯然是被嚇到了。連手里的東西也在震驚中失手,,滾落了一地,。
她的身邊,站著常憂,。
二人皆是一副‘見鬼了’的表情,。
夏悠悠此刻已然心如死灰,此情此景,,被他二人撞見,,怕不知又要誤會成什么,。
見鬼了,,她才是真的見鬼了!
這一刻她也顧不上面子和解釋,,說話聲里都帶著哭腔:“傻丫頭,,愣著干嘛呢!還不快來....快來救我,!”
門口的倆個,,這才稍稍從剛才的情緒中緩過神來。手忙腳亂的關上門,,直直趕往床邊,,一個掰手、一個按住人,,好容易把人救下,。
夏悠悠長舒了口氣,,邊按著被攥到充血的手腕,邊想著該說點什么來解釋自己剛才的所作所為,。
“常憂,,你不是在督察院嗎?怎么突然跟小七一起來這了,?”她低著頭,,并不太敢看對方的眼神。
“李懷大人交代的差事都已經(jīng)辦完了,,他就叫我來看看我家公子怎么樣了,。說是,怕四姑娘一個人照顧不過來......”常憂緩緩答道,,眼神則是一個勁往床上的蕭恒身上瞟,。目光經(jīng)過后者被解開到一半的衣裳時,稍微頓了頓,。
再抬起頭來,,已換上一副難以言表的神情、好似刮目相看:“來的路上,,剛好遇到了小七姑娘,,說是你們在這,就一起趕了過來,。不過李懷大人顯然是多慮了,,我家大人....我家大人瞧著就被照料得很好。四姑娘費心了,!”
“不是的,!”夏悠悠突然開口,語氣中帶著幾分急切:“不是你們看到的那樣,,額.....我的意思是,,是你們看到的那樣,但不是你們想的那樣,。蕭都領自服藥之后就一直在發(fā)燒,,還說胡話!我怕他燒壞了腦子,,你們這有沒有酒精,,更沒有退燒藥,我才用涼水給他降溫的,?!?p> “姑娘,莫不是說胡話的是你吧?”小七擠眉弄眼低聲道:“男女有別,,您剛才和蕭大人那般........若是讓將軍他們知道就完了,!府上那么多人手呢!您再不濟叫人幫忙也好過自己動手呀,?!?p> “不行,蕭大人病了的原因,,不能讓更多人知道,。”夏悠悠想也不想便冷聲道,。
之前李懷都說了,,當年蕭恒被困山洞就是有人想阻礙查案,才動了手腳,。他如今替陛下辦事,,查的許多案子都與朝中官員有關。這本就是份得罪人的差事,,此等隱疾,,更不能讓外人知曉!否則很容易被有心人利用,。
雖然這里是夏府,,她也是在下意識的替蕭恒提防著??峙逻B夏悠悠自己都未曾注意到,,這二者在她心目中的分量早已與之前不同。
“再說了,,他救我多次,,如今他都這樣了,性命要緊,,只要我心中磊落,,還矯情個什么勁兒!”她繼續(xù)道,。
小七從未見過,,向來和善的自家小姐眼下這么嚴肅的模樣,。想是定有她的道理,,干脆也沒再繼續(xù)多說什么。
幾個人互相大眼瞪小眼的站了一陣子,,就聽得蕭恒又有了聲音,。只不過還是在不停重復著那句:“腹稿。”
“你聽懂你家大人在說什么了嗎,?”小七望向常憂,。
后者搖了搖頭:“莫非是和案件相關?”
夏悠悠早就對這倆個字困惑不已,,聞聲,,就又將耳朵湊近了些想聽個仔細。在對方又重復了兩遍之后,,她才突覺靈光乍現(xiàn),,一拍腦袋、哭笑不得:“你家大人是餓了,!”
“什.....么,?”
“芙蓉糕,他說的是芙蓉糕,?!?p> 天知道,像蕭恒這樣的人竟也喜歡芙蓉糕這類甜膩的吃食,。又細聽了幾遍,,確無差錯。夏悠悠便借口去廚房拿糕點趕緊離開房間,。屋內氣氛之詭異,,再加上之前的場景,她有口解釋不清,,根本沒法再繼續(xù)待下去,!
倒不如出來透透氣,留下他們倆個照看,。
從此處去廚房很近,,只需穿過一進院落。她這身衣裳忙了一天又臟又臭,,卻也偷懶不想回牧云軒換了,。本以為這大晚上的不會撞見什么人,就算撞見也不見得能看出她是誰,!可誰知還是冤家路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