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服務(wù)生拿著一串鑰匙跑了過來:“森下上尉,,備用鑰匙拿來了?!?p> 森下接過鑰匙,,找出房間對應(yīng)的鑰匙,,打開門。
正對著房門的沙發(fā)上,,坐著一具赤裸著上身的無頭尸體,,尸體的胸口插著一把水果刀,鮮血將地板和沙發(fā)全都染紅了。
不僅如此,,在尸體的上身,,還被人用刀劃出了一個華文文字“罪”,從傷口來看,,就是那把插在死者胸口的水果刀造成的,。
所有目睹這一幕的人都被嚇的目瞪口呆,盡管做足了心理準備,,但是那個第一個發(fā)現(xiàn)尸體的棕發(fā)女人尖叫一聲,,而那個中年胖子此時也是大腦一片空白。
所有人當中,,最冷靜的依然是森下上尉,,他畢竟是真正上過戰(zhàn)場的軍人,他見過很多更加慘烈的死亡,,所以對于眼前這一幕,,他幾乎有著天然的免疫。
他小心翼翼的繞過了血跡,,來到了尸體旁邊,,輕輕捏了捏尸體的大腿和手臂,隨后檢查了一下尸體的傷口,,他發(fā)現(xiàn),,死者脖頸處的傷口十分光滑,而且在他的腰間,,還有一小塊燒傷,。
“死者的死亡時間大約在昨晚的九點四十分到十點四十分之間,從脖頸處從右向左往上的傷口來看,,兇手是一名劍術(shù)高手,,只用了一刀拔刀斬就切下了死者的頭顱?!?p> 森下能看得出來死因,,他的第六感告訴他,死者腰間這塊燙傷絕對不是偶然,,但是他看不出來這塊燙傷到底能造成過什么結(jié)果,。
“你是怎么知道他的具體死亡時間的?”中年男人問道,。
“我是上過戰(zhàn)場的人,,有一定戰(zhàn)地急救的知識?!鄙骂D了頓,,繼續(xù)說道,。
“他的全身都僵硬了,尸斑開始擴大,,而且從尸體的頭部可以看得出來,,他的嘴唇開始收縮,這一切都表明,,他的死亡時間,,應(yīng)該在九小時左右?!?p> 再次仔細觀察了一陣,,森下看到了一塊表面破碎,停止走動的手表,,抬起來看了一眼:“可以確定死亡時間了,,是昨天晚上的十點三十二分?!?p> “等等,你說...你說他昨晚的十點半就死了,?這不可能,!”棕發(fā)女人驚恐的捂著自己的嘴巴。
“為什么,,你說他的死亡時間不可能是那個時候,,我需要一個理由?!鄙罗D(zhuǎn)過身,,盯著棕發(fā)女人說道。
“我昨晚快到十一點的時候,,感覺有點餓了,,準備叫點夜宵,想問一下他吃不吃,,那個時候,,他的房間燈是黑的,他告訴我他有點不太舒服,,需要早點休息,,我就沒有繼續(xù)打擾他了?!?p> “你當時真的聽清楚了,?你確定那就是他的聲音?”聽到女人的話,,森下的眉頭皺了起來,,顯然女人的話和他的判斷是沖突的,。
“他是我親叔叔,我怎么可能連他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他說他有點累還是有點不舒服,,這個我記不清了,但是我確實和他對話了,?!迸思饴曊f道。
“如果你說的是實話,,現(xiàn)在的情況該如何解釋,?你在十一點的時候聽到了死者和你說話,而他的尸體表明了他的死亡時間在這之前的半小時左右,?!?p> “你聽到的,難道是尸體在和你說話么,?還是說,,死者被砍下的頭顱,有和你對話的能力,?”
森下的這番話,,引發(fā)的恐怖聯(lián)想讓在場的好幾個人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zhàn),因為在倭國的百鬼夜行當中的飛頭蠻,,就是能夠讓頭顱和脖頸分開的一種妖怪,。
“這只是其中的一種情況,我本人也傾向于他在十點三十二分死亡的情況,?!鳖D了頓,森下繼續(xù)說道:“這位小姐,,看你的穿著,,你叔叔也不至于帶著一塊已經(jīng)破碎了的手表吧?”
“你和死者是親屬關(guān)系,,那么我希望你能夠給我提供一份在這艘船和死者認識的人的名單,,兇手現(xiàn)在就在這艘船上?!鄙罗D(zhuǎn)過頭,,看著女人說道。
“我會配合的,?!迸它c了點頭,答應(yīng)了下來,。
森下再次蹲在尸體前面,,他發(fā)現(xiàn)尸體右手的小拇指不見了,,從傷口來看,很明顯是死者死后,,小拇指才被人砍下來的,。
來到頭顱的面前,森下這才發(fā)現(xiàn),,頭顱上的笑臉是被刀子劃出來的傷口,,隨后用針線縫合了起來,看上去就和化了一半妝的小丑一樣,,看上去滲人無比,。
森下發(fā)現(xiàn)頭顱的嘴似乎沒有合攏,打開一看,,在里面發(fā)現(xiàn)了一個小小的竹筒,,打開塞子,里面還有一張紙條,。
這是一份犯人用日文留下來的一封信,,而且看上去猖狂無比。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現(xiàn)在在讀這封信的家伙,,應(yīng)該就是這艘船的隨船軍官了,恭喜你發(fā)現(xiàn)了宏村億助的尸體,,我猜你現(xiàn)在一定很奇怪,他為什么會被殺掉,,對么,?”
“那么我就告訴你們好了,是因為這個家伙想要對華國,,也就是我的祖國不利,,這一點是我絕對不允許的?!?p> “忘了自我介紹了,,我叫李舜生,這是我的華文名字,,當然,,我也有著正規(guī)的倭國身份,至于具體的一些事情,,我就不方便透露了,,畢竟,如果我直接說出來了,,這場游戲就沒有了存在的意義,?!?p> “軍官先生,這艘船上還有著許多這樣家伙,,現(xiàn)在距離這艘船靠岸,,還有大概一個月的時間,我承認,,我在這一個月內(nèi),,做不到殺死所有想對華國不利的人,不過,,同樣的在這段時間內(nèi),,你能保護好這艘船上的所有人么?”
“從現(xiàn)在開始,,在這艘船上的每一個人都會成為我的目標,,阻止我的唯一辦法,就是找到我,,然后干掉我,,只有這樣,這艘船才會安全的抵達華國港口,?!?p> “當然我也有可能是船上某位和宏村先生有過節(jié)的人,寫了這一封信用來麻痹你,,也許在接下來的時間里,,不會有人再次遇害?!?p> “信與不信,,這一點需要軍官先生你仔細思考,這究竟是一場守衛(wèi)與獵人之間的較量,,還是一場誤導(dǎo)視線的復(fù)仇計劃,,希望作為對手的你,不會讓我太過失望,?!?p> “該死!”森下重重的一拳砸在桌子上,,現(xiàn)在的他不敢去賭,,對方到底是什么人。
“如果是華國人的話,,這一切就解釋的通了,,我曾經(jīng)去過華國,那里有一項很神奇的技藝,,叫做口技,,這個李舜生會口技的話,,模仿這個宏村億助的聲音,也不見得是難事,?!敝心昱肿油蝗徽f道。
就在這個時候,,緋村和也捧著一本書,,從門口走了過去。
想起剛才的那一幕,,森下吸了口氣,,可以看得出來,現(xiàn)在的他,,正在盡力壓制自己的怒火,。
“站住,!”
聽到森下的聲音,,緋村和也停住了腳步,轉(zhuǎn)過頭,,冷冷的看著森下,。
“我懷疑你有謀殺宏村億助先生的嫌疑,現(xiàn)在我需要對你進行盤問,?!鄙鲁谅曊f道。
“隨意,?!本p村和也點了點頭,跟著森下來到了他的房間,。
“姓名,職業(yè),,年齡,,住址?!?p> “我叫緋村和也,,年齡二十三歲,住在東京東北部的別墅區(qū)一帶,,未婚,,羅斯托克大學應(yīng)屆畢業(yè)生,不抽煙,,酒也是淺嘗輒止,?!?p> “昨天晚上十點到十一點,你都在做什么,?”
“我每天要學習到十點半,,晚上十一點睡覺,每天要睡足8小時,,睡前一定要喝一杯熱牛奶,,做二十分鐘的伸展操,上了床,,立馬熟睡,,一覺到天亮,絕不把疲勞和壓力留到第二天,,就連醫(yī)生都說我很正常,。”
“你到底想要表達什么,?”看著面前一臉冷漠的緋村和也,,森下的心中更加惱火了。
“我只是想說,,我這個人沒有別的奢求,,只希望心情平靜的活下去罷了,勝負,,輸贏,,包括和其他人計較,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p> “因為,那樣絕對會給我?guī)砺闊┖蛿橙?,我就是一個這么知足的人,,這也是我的人生觀?!?p> “當然,,如果軍官先生一定覺得我是兇手,如果沒有證據(jù)的話,,我可是會還手的,。”
“最后,,軍官先生,,我要提醒你一下,在沒有證據(jù)的情況下,隨意給一位貴族定罪的話,,可能會惹上不小的麻煩,。”
緋村和也緩緩的說出這段話,,而且他的神態(tài)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
森下的臉色難看極了,正如緋村和也所說,,住在東京東北部別墅區(qū)的人,,沒有一個是簡單的人,隨隨便便給他們定罪,,一定會惹上大麻煩,。
只是,森下的直覺告訴他,,面前的這個家伙,,絕對沒有這么簡單。
沉思了片刻,,森下才深深吸了口氣說道:“我需要核實你剛才說過的事情,,在這之前,你依然是有嫌疑的,,我會派人跟著你,,直到你的嫌疑解除?!?p> “我是按照規(guī)矩所做,,所以關(guān)于這個,緋村先生應(yīng)該沒有意見吧,?”
“當然,,這是你這個隨船軍官的權(quán)利范圍,只要在這艘船上不限制我的自由活動,,在你的職責范圍內(nèi),,我自然會配合你,想要監(jiān)視的話也請便,?!?p> 說完,緋村和也轉(zhuǎn)身就向著自己的房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