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相見兩厭
涂戈滿不在乎的翹起二郎腿,,從自己兜里掏出一根棒棒糖,,撕開包裝,慢條斯理的舔了起來,。
最近這幾天自從發(fā)現(xiàn)奇怪尸體后,,她就沒怎么睡過安穩(wěn)覺,,老是被人叫去錄口供,錄完口供又像稀有大猩猩一樣,,被警察局那幫參觀,,臨時還被局長叫去,問了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話,,搞得她是身心疲憊。
師兄倒是尖,,見事不好那天早就溜了,,只留了她擋槍口。
她含著糖,,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并沒有看見岳旭兵欲言又止的眼神。
岳旭兵那天見到涂戈的師兄了,,原本是想問問自己這面相是怎么回事,,可還沒來得及,負責(zé)調(diào)查的警察就一擁而上,,他只是錯眼的一瞬間,,涂余就不見了。
他還想著能找個時間再問一下呢,,可最近涂余一直都沒出現(xiàn),。
他本來一肚子的疑問也只好咽回到了肚子里。
涂戈昏昏欲睡,,坐在椅子上,,忽然聽見醫(yī)院走廊不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她冷不丁一抬頭,,就看見一個破馬張飛長相卻斯文至極的男人,,一頭稍長的卷發(fā)亂蓬蓬的站著,一張臉灰淘淘的,,黑眼圈也是極重,,但走起路來卻是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沖過來。
一走到跟前,,岳旭兵還沒開口說話,,他就像是個點火就著的炮仗一樣,一開口,,火藥味十足:“那個駱世曉不是說醒了嗎,?走吧進去吧?,!”
“你急什么,,病房里都是醫(yī)生護士,,正給他檢查身體呢,你等他們檢查完再進去不行嗎,?”
岳旭兵看著這個才剛剛?cè)鲱^的年輕男人,,脾氣如此暴躁,他忍不住出聲勸了一句:“再說了,,駱世曉剛醒,,你不讓他處理一下正常的生理需要啊,而且,,這還有個姑娘,,你穩(wěn)重點?!?p> “姑娘,?”
法醫(yī)銳利的眼神立刻掃向了涂戈,還眼帶嫌棄的上下打量著:“這就是你說的那個重要的證人之一,?”
也太年輕了,!
“年輕怎么?年輕關(guān)你毛事,?你要是再用那種眼神看我,,信不信眼珠子給你挖出來?,!”
涂戈連頭都沒抬,,翹著腿再次舔了舔棒棒糖,才慢慢地橫著眼睛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這一輩子,,涂戈最討厭就是那種眼睛長到天上的人,以為自己有多了不起,,連帶的瞧不起這個瞧不起那個,。
業(yè)務(wù)出眾,并不代表你品德出眾,。
你看她自己,,打架一流,捉鬼一流,,她說什么了,?
她還不是在凡間站著,也沒上天啊,。
“嘿,,你這小丫頭!”
法醫(yī)一愣,,好猖狂啊,。
下意識地脫口而出的一瞬間回過神,,心中卻是‘咯噔’一下,隱隱的有種怪異的感覺,,自己好像剛才并沒有當(dāng)她面說她年輕吧,,她怎么知道的?
難道,,她會讀心,?!
“行了,,行了,,你倆也是第一次見面,互相介紹一下,?!?p> 岳旭兵當(dāng)老好人,,和稀泥,,也不知道這倆人是怎么的,第一次見面,,怎么就這么大火氣呢,?
他一邊想著,一邊指了指涂戈,,又指了指法醫(yī),,“她叫涂戈,是我請回來的編外人員,,在局長那都有備案的,,你可別小瞧她,這一次的案件就是她查出來的,?!?p> 說話間,頓了一頓,,岳旭兵又繼續(xù)道:“小戈,,他是和弘揚,你別看他脾氣爆,,但他確實專業(yè)技術(shù)過人,,是法醫(yī)醫(yī)科屆的博士研究生,他很厲害的,,一般我們十分棘手的工作,,他幾下就能找出關(guān)鍵證據(jù),可幫了我們不少忙的,?!?p> 和弘揚聽著岳旭兵的夸贊,,他十分驕傲的一拽衣服角,揚著腦袋,,嘴角微微翹了起來,。
一般只要聽到他這些名頭的小姑娘,無一例外對他報以敬佩的目光,,尤其是那些新來的實習(xí)生們,。
這小姑娘多年輕,也就年輕這點好,,最喜歡崇拜人了,。
然鵝......
“哦?!?p> 涂戈十分出乎他意料的只是淡淡的哦了一聲,,就站起身,看也不看他一眼,,說了一句:“醫(yī)生出來了,,我們進去吧?!?p> 醫(yī)生出來了,?
哪出來了?,!
和弘揚剛想反駁,,對面病房的門突然打了開來,醫(yī)生護士十分給面子的魚貫涌出,,走到岳旭兵面前,,點點頭:“岳警官,你們進去吧,,駱先生已經(jīng)醒了,,身體也沒什么大礙了,雖然還有點虛弱,,不過精神還是挺不錯的,,只要時間不太長就好?!?p> “好的,。”
岳旭兵點點頭,,對和弘揚說了一句:“走吧,,你不是要聽的嗎?”
一邊的和弘揚目瞪口呆的看著涂戈:“......”
這特么神算子吧!
三個人誰也沒說話的走進了病房,,病床上正看著窗外出神的駱世曉聽見聲音轉(zhuǎn)回頭,,一眼看見涂戈,他神情一怔‘哦’了一聲,,坐直了身子,。
岳旭兵將自己的警官證拿出來給駱世曉看了一眼,又指著涂戈和和弘揚分別介紹:“是涂戈在你失蹤的那間屋子找到你的,,也是我們警局的編外人員,,這位是法醫(yī),我們有點事情想要咨詢你一下,,你現(xiàn)在方便嗎,?”
駱世曉驚訝的目光在涂戈臉上掃了一下,看著她一進屋就走到沙發(fā)邊上,,往上一癱,,翹個二郎腿,跟沒長骨頭一樣的舔著棒棒糖,,他的目光微微一頓,,連忙點點頭:“方便,方便,,不知道警官你們要問什么,?”
“是這樣的,,你在失蹤之前,,見過什么人沒有,或者說,,出了什么事,?怎么會......”
岳旭兵想找一個貼切一點的詞來形容他出事時的樣子,還有他被找到時的樣子,。
當(dāng)時他躺在墻里昏迷的時候,,涂戈和涂余根本就沒亂動,直接打電話報警了,。
不過他們來了之后,,可是被嚇懵了半天呢,半天沒敢碰他,,后來還是隨行的醫(yī)生小心翼翼的檢查了他的生命體征,,才確認(rèn)他什么事沒有,就是缺氧脫力,,還有好幾天沒吃飯喝水了,,虛脫了。
駱世曉奇怪的看著岳旭兵皺著眉頭,組織詞語的樣子,,最后,,他還是放棄了正常的問話,直接從自己的文件夾里掏出一疊厚厚的照片,,撿了幾張放在了他的面前,,“你先看一下吧,看一下你還有印象嗎,?”
駱世曉聞言,,低下頭,一瞧見自己躺在墻里,,直挺挺的,,周圍是密密麻麻的如同他所躺的坑位一樣大小,他可是著實嚇了一跳,。
“這是......”
“這么說吧,。”
涂戈懶得聽岳旭兵委婉的循規(guī)蹈矩,,她直接張口就道:“你失蹤之前,,有沒有什么怪事?”
“怪事,?”
駱世曉一愣,,不知怎么的,他心里忽然一跳,,一些被自己暫時性遺忘的記憶片段忽然拼湊了起來:“比如說呢,?”
涂戈冷冷地一牽嘴角,將棒棒糖拿了出來:“比如說,,有沒有鬼壓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