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他殺
李東算是那種標準的混不吝,,用后世的話來說,,就是跟人沾邊的事一點都不干,。
現(xiàn)在這個混不吝再也無法混下去了,,因為他死了!
當陳時逸走進屋子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李東就掛在正屋的房梁上,。
“死了,?”
童彪想上前把人解下來,,卻被陳時逸攔住了,,“這些事還是要衙門的人來做?!?p> 齊笑笑氣得跺腳,,“怎么會這樣?”
她是在為陳時逸著急,。
齊嘯忠說過,,想要釋放陳時逸,抓住盜馬賊,,找回貢馬,,兩個條件缺一不可。
現(xiàn)在李東死了,,兩個條件才剛開始就折了一個,,以她對齊嘯忠的了解,,肯定又會在這上邊做文章,這可怎么辦,?
“是不是你把李東嚇著了?”
情急之下,,齊笑笑沒了章法,,沖著童彪來了,“我不是告訴過你,,只要偷偷跟著他就好,,別驚動他的嗎?,!”
童彪立即道:“屬下都是按照千長吩咐做的,,一直都是偷偷跟著他,絕對沒有驚動他,?!?p> “不關(guān)他的事。像李東這種人,,絕不是嚇唬兩句,,就會上吊尋死的人?!?p> 齊笑笑楞了一下,,“你認識李東?”
“談不上認識,,以前在王貴家見過幾次,,”陳時逸道:“這家伙是個爛賭鬼,經(jīng)常會找王貴要錢,,不給就死纏爛打,,王貴也那他沒辦法?!?p> 話雖然這么說,,但看見李東死了,還是忍不住有些煩躁,,一低頭,,卻發(fā)現(xiàn)有一張紙散落在地上。
撿起來看看,,卻是一張借據(jù),,上邊寫著李東欠鴻盛賭坊二千兩銀子,如果到期不還,,還會加收利息,,而且是利滾利的那種,。
再看看還款日期,正好是貢馬丟失的日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十天了,,按照賭坊的算法,利息也應(yīng)該累積了不少,。
齊笑笑湊過來看了看,,皺著眉頭道:“原來是因為還不上錢,才選擇自殺的,?!?p> 陳時逸總感覺有什么地方不對勁,于是轉(zhuǎn)向童彪問道:“你跟著他的時候,,有沒有看出什么異常,?”
“沒有啊,”童彪思索著道:“回來的路上一邊走還一邊哼著小曲,,看起來心情好得很,。”
“你們是在哪兒找到他的,?”
齊笑笑忽然紅著臉呸了一口,,那少有的嬌羞姿態(tài)看得陳時逸一臉懵。
“東街的百花坊,,”童彪回了一句,。
“百花坊?那是什么地方,?”
陳時逸還是沒聽明白,,又追問了一句。
童彪在齊笑笑面前也不好意思明說,,支吾著道:“就是男人們經(jīng)常去的地方,,你懂得……”
這下陳時逸明白了,“直說妓院不好嗎,?用得著這么閃爍其詞嗎,?”
齊笑笑更是臉紅的發(fā)燙,童彪狠狠地瞪了陳時逸一眼,,“就為了給你找人,,千長大人不惜屈尊扮了男相,還被一幫子胭脂糾纏不休……”
“別說了,!”
齊笑笑已經(jīng)是窘到快要用腳指頭摳出地縫來了,,生怕童彪把細節(jié)也講出來,趕忙喝止,,偷眼看了一下陳時逸,,發(fā)現(xiàn)后者正在小眼晶晶望著自己,,便有些氣結(jié),“想什么呢,?,!”
還能想什么?
后世的網(wǎng)紅為了博眼球,,經(jīng)常會搞些男扮女裝,,女扮男裝,頗讓人有種‘安能辨我是雄雌’的感慨,。
像齊笑笑這么漂亮的女孩子換上了男裝,光是腦補一下,,也能想到會是怎樣的驚艷程度了,,陳時逸甚至能想到一群胭脂聚在她周圍,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剝’的場景,。
“難為你了,,謝謝?!?p> 無論如何還是讓人感動不已,,陳時逸誠懇地說了一句。
齊笑笑總算是恢復了常態(tài),,憂心忡忡道:“別說這些了,,還是想想接下來該怎么辦吧?!?p> 陳時逸收回了心思,,繞著掛在房梁上的李東轉(zhuǎn)了兩圈,嘴里嘀咕道:“一個心情好到逛妓院的人會自殺嗎,?”
“如果換了是我,,絕對不會?!?p> 齊笑笑一臉嗔怒,,“你還想去那種地方?”
“你誤會了,,”陳時逸趕忙擺手,,“我的意思是,李東是個爛賭鬼,,這樣的人一般來說心理素質(zhì)沒那么差,,說白了就是不要臉?!?p> “再加上有王貴這樣的姐夫,,區(qū)區(qū)兩千兩銀子還到不了想不開的份上,。”
說著把倒在地上的凳子扶了起來,,放在李東的腳下測量了一下,,發(fā)現(xiàn)剛好是腳能踩到的高度,于是又對童彪道:“受累,,把他放下來,。”
“你不是說這事要交給衙門的人來做嗎,?”齊笑笑好奇地問,。
陳時逸解釋道:“我總覺得李東不是自殺,既然你哥已經(jīng)和知縣獄臣他們打好了招呼,,讓咱們便宜行事,,到不妨在衙門的人來之前先看一下?!?p> “你還懂驗尸,?”
“以前上大學的時候,學過解剖學,,也經(jīng)常翻看一些偵探小說,。我那時的想法是,如果不能加入野戰(zhàn)軍,,等畢業(yè)之后就去當刑警,,好歹也算是圓了軍人夢?!?p> “什么野戰(zhàn)軍,?什么刑警?盡說些奇怪的話,?!?p> 齊笑笑嘟囔了一句。
上大學的時候,,陳時逸最喜歡的就是解剖課,,再加上經(jīng)常看一些偵探小說,,驗起尸來居然也是有模有樣,。
“怎么樣,看出什么沒有,?”
齊笑笑見陳時逸把李東的尸體翻來覆去的看,,忍不住問了一句。
“果然跟我想的一樣,,”陳時逸眉頭緊鎖,,“不是自殺,,而是死于他殺!”
童彪的眼睛瞪大了,,“這你也能看得出來,?”
“很簡單,”陳時逸指了指李東的脖子,,“看見勒痕了嗎,?上吊而死的人,勒痕基本上是平行的,,到耳根附近,,還伴有擦傷,那是掙扎時留下的,?!?p> “而他的勒痕只是在脖頸上,沒有到達耳根,,并且在后頸部還有交叉的痕跡,擦傷面積很小,,這說明他是被人從身后勒死,,然后掛上去的?!?p> 他又在李東的身上摸索了一番,,“錢沒了,還故意留下一張借據(jù),,這會讓人們誤以為李東是因為欠錢還不上而自殺,。”
“這個兇手不一般啊,?!?p> 齊笑笑有些吃驚,“你的意思是殺手干的,?會不會是太子派人做的,?”
陳時逸搖了搖頭,“不大可能,。上午在王家,,我并沒有提起李東,怕的就是出意外,。所以除了你們兩個,,沒人知道是他偷走了貢馬?!?p> “再說了,,一個堂堂太子殿下,,就為了整死我,專門派人來殺李東,,似乎也太抬舉我了,。”
“那會是誰干的,?”
陳時逸苦笑,,“你別問我啊,我要是知道,,這案子早就破了,。”
他若有所思著道:“兇手殺了李東,,還處心積慮地故布疑陣,,如果是讓我猜,我覺得應(yīng)該與買走貢馬的人有關(guā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