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恩斷義絕
域北的諜子在北征軍地圍捕之下,死的死傷的傷,混亂也逐漸得到了控制,。
齊笑笑劫后余生,在陳時逸的懷里哭得悲悲切切,,“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p> 陳時逸心疼的不行,,扶著齊笑笑的肩膀,柔聲道:“你的傷口需要包扎,,先回去吧,。”
齊笑笑乖覺地嗯了一聲,,像是想起了什么,,又梨花帶雨地莞爾一笑,撩開衣襟給陳時逸看,,“幸好我穿了你給我設(shè)計的軍用坎肩,,那家伙砍在我身上也沒事?!?p> “要是胳膊和腿上也有一樣的防護(hù)就好了,。”
陳時逸揉了揉她的腦袋,,“真那么做了,,可就太重了?!?p> 兩人說這話往統(tǒng)帥府走,,到了門口,陳時逸發(fā)現(xiàn)齊嘯遠(yuǎn)正帶著幾個護(hù)衛(wèi)圍在壬九的身邊,,他趕忙上前問道:“出什么事了,?”
齊嘯遠(yuǎn)有些沮喪,“本來是想把這家伙帶回去審訊的,,可來了一個蒙面人,,直接一刀封喉,又快又準(zhǔn),,滅口之后向南邊跑了,,追都追不上,。”
他不無歉意道:“你廢了半天勁才抓住的活口,,我還是沒看住,讓你失望了,?!?p> 陳時逸的確有些失望,但事已至此,,也無話可講,,他讓齊笑笑先進(jìn)去包扎,自己留下又查看了一下壬九的尸體,,以期獲得一些有用的情報,。
“陳公子,陳公子,!”
這時一個怯生生的聲音響了起來,,陳時逸轉(zhuǎn)身看看,卻是寶珠過來了,,披頭散發(fā),,狼狽的可以。
“寶珠,?”
陳時逸站起身問道:“你怎么來了,?”
寶珠嘴一癟,抽抽搭搭道:“是我義父,,他好像瘋了,,拿了刀要殺我,我好不容易才逃了出來,,正好看見陳公子在這里,,就過來了?!?p> “薩義德,?”
陳時逸皺起了眉頭,“他也是域北諜子,?”
寶珠抹了抹眼睛,,“我也不清楚,從北征軍搜捕開始,,他就有些魂不守舍,,后來縣衙著火了,他就像是換了個人,,興奮地不行,,還說要去找翁三爺,。”
“什么,?,!”
陳時逸吃了一驚,連招呼都沒和齊嘯遠(yuǎn)打一個,,轉(zhuǎn)身就向翁三家狂奔而去,。
快要到家門口的時候,陳時逸先是看見院子里冒著火光,,一種不祥的預(yù)感油然而生,。
“三哥!”
等他沖進(jìn)院子,,才發(fā)現(xiàn)是主廳著了火,,陳時逸急得大叫:“三哥,你在哪兒,?,!”
身后忽然傳來一個聲音,“你還知道回來,?”
陳時逸回過頭,,翁三渾身是血,正背靠著墻角坐著,,懷里抱著老娘的尸體,,兩只眼睛布滿了血絲,死死盯著陳時逸,。
“老……老娘,?”
陳時逸撲了過去,卻被翁三重重的一巴掌扇在了臉上,,怒吼道:“去幫你的北征軍吧,,我沒你這個兄弟,你也別再叫我三哥,!”
域北諜子薩義德,,這些年在塞北鎮(zhèn)做臥底,始終被翁三壓得抬不起頭,,仇恨的種子早已深埋心底,,等到混亂開始之后,他選定的第一個目標(biāo)便是翁三,。
翁三今天恰好去了一個朋友家喝酒,,等到北征軍開始搜捕,翁三才從朋友家出來,也是平時就和當(dāng)兵的不對付,,走在街上便和人吵了幾句,。
這一鬧鬧得差點被抓起來,幸好他在塞北鎮(zhèn)也是大名人,,很多人都認(rèn)識他,,求了半天情,這才被放了,。
等到回了家,,一眼看見老娘倒在血泊中。
翁三嚇壞了,,趕忙上前把老娘抱在懷里,,一直躲在角落里的薩義德便沖了出來,,從背后捅了翁三一刀,。
好在這一刀沒有傷著要害,翁三又急又怒,,和薩義德扭打在了一起,。
薩義德雖然是諜子,卻只會搞些情報工作,,拳腳功夫就差得遠(yuǎn),,殺人只是一時沖動,論起打架全然不是翁三的對手,,幾個回合下來,,就被翁三打翻在地。
也是急著要救老娘,,翁三沒去管薩義德,,老胡子趁機(jī)把燭臺打翻,點著了房子,,想和翁三來個同歸于盡,。
結(jié)果翁三掙脫了,抱著老娘跑了出去,,薩義德反倒被活活燒死在了火場之中,。
陳時逸此時看著老人已經(jīng)冰冷的身體,回想起老人平日里對自己的關(guān)懷備至,,再也抑制不住地痛哭起來,。
……
黎明時分,混亂徹底平息了,。
翁三抱著老娘一動不動在院子里坐了一夜,,陳時逸陪在他身邊,難過的連話都不想說。
屋子已經(jīng)徹底被燒成了一堆廢墟,,沒人去理會,。
在翁三的心里,老娘都不在了,,要房子還有個毛用,。
“三哥,知道你心里有氣,,你可以打我罵我,,”陳時逸看著翁三呆呆愣愣的樣子,心里有些擔(dān)心,,郁郁道:“只是別憋在心里,,會生病的?!?p> 翁三看著初升的太陽,,長長地呼出一口氣,“你要還是我兄弟,,就想著給老娘報仇,。”
陳時逸狠狠地咬牙,,“當(dāng)然要報,!”
“狗日的北征軍,”翁三眼神里充滿了仇恨,,“打仗不行,,連百姓都保護(hù)不了,但凡有點能耐,,早點抓住域北的諜子,,老娘也不會死!”
“我想過了,,賭坊我不要了,,所有的錢都拿出來給老娘報仇!”
陳時逸楞了一下,,“你打算做什么,?”
翁三冷冷道:“招兵買馬,潛入域北王宮,,他們怎么害死老娘,,老子就怎么弄死他家皇帝!”
“你瘋了,?,!”
陳時逸有些急,,“那可是域北王宮,戒備森嚴(yán),,一般人根本就進(jìn)不去,,更別說行刺他們的皇帝了……”
翁三直接打斷了陳時逸的話,“你現(xiàn)在有兩個選擇,,一是繼續(xù)跟你那北征軍朋友混,,二是想著給老娘報仇雪恨?!?p> “老娘的仇一定要報,,”陳時逸也不知道該怎么勸解,斟酌著道:“可報仇不是這樣的報法,,你要面對的是一個國家,,乃至一個國家的軍隊?!?p> “想要打敗他們還是要靠北征軍才行,,你一個人就算再有錢,也做不來的,,會死的,!”
翁三像是已經(jīng)料到會是這個答案,,他慢慢的從地上站了起來,,依舊抱著老娘不肯放開,“虧老娘疼你信你,,還把你當(dāng)親兒子一樣看待,,我真替她感到不值?!?p> 他的眼神冷漠到了極點,,“你走吧,以后你我恩斷義絕,,下次再讓我碰上你,,可就不會像現(xiàn)在這么客氣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