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北鎮(zhèn)北郊。
陳時逸站在翁三的墳前,,哀慟不已,。
以前跟隨翁三的伙計六子紅著眼睛把各種供品在墳前擺好,哽咽著道:“三哥,,上次我跟您講過,,時逸哥為了給您報仇,受了重傷,,回去養(yǎng)傷了,。”
“現(xiàn)在他的傷養(yǎng)好了,,回來看您了,。”
等陳時逸磕過了頭,,六子滿含期待地問道:“時逸哥,,您這次回來不走了吧?”
“對了,,六子,,”陳時逸道:“之前你帶那些域北狄子進關來的密道還在嗎?我要出一趟關,?!?p> “您要出關?”六子眼神一亮,,“我跟您去,!密道還在,本來是想毀了的,,結果弟兄們一商量,,還是留下了,還想著哪天偷偷地摸過去,,殺他幾個域北狄子,,為三哥報仇呢?!?p> “時逸哥,,您在悲涼關一個人殺了三千多狄子,聽著都過癮,。大伙兒都說,,等下次北征軍再來的時候,,無論如何要報名參軍,像時逸哥一樣出關殺狄子,!”
陳時逸在六子頭上拍了拍,,“別瞎起哄,那是打仗,,不是鬧著玩?!?p> 六子一臉不服氣,,“狄子害死了三哥,大家跟時逸哥一樣,,也是恨那些狄子恨得要死,。我們是沒您的本事,可我們會認真訓練的,,大家不怕死,,就想給三哥報仇!”
陳時逸心里一陣感動,,但還是搖頭道:“大家的心情我能理解,,替三哥謝謝大家。不過三哥的仇有我來報,,你們就別跟著摻和了,。”
“去幫我準備這些東西,,出關的時候要帶,,”他遞給六子一張紙條和一些銀票,“我先回去看師傅,,晚上咱兩碰頭,。”
等回到塞北鎮(zhèn),,看見翁三給自己買的房子時,,陳時逸便又要忍一忍眼淚。
走進大門,,發(fā)現(xiàn)張麒瑜正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打瞌睡,,一個多月不見,師傅更加的蒼老,,陳時逸看著一陣心酸,。
“師傅,我回來了,?!?p> 張麒瑜把畢生的兵家真氣傳授給陳時逸之后,,已經再無蜀西劍神的風采,全然就是個已入垂暮之年的慈祥老人,,當他聽到呼喚,,睜開眼睛看見陳時逸時,便溫和地笑,,“恢復的不錯,。”
陳時逸瞬間淚目,。
在他心里,,張麒瑜既是師傅,也是親人,,翁三和老娘已經不在了,,除了齊笑笑,師傅就是他在世上最牽掛的人,。
張麒瑜此時看著陳時逸,,也有些眼圈發(fā)紅,最終還是擺了擺手,,“就受不了你這樣,,還是給我講講你恢復的經過吧?!?p> 陳時逸便坐在張麒瑜身邊,,把自己這一陣子的經歷詳細地講給老人聽。
聽完之后,,張麒瑜有些感慨,,“大機緣啊。崎云觀居然肯讓你使用玉虛池,,那可是道家圣人飛升時才能用的,,你把靈氣吸收了,玉虛池再想恢復恐怕又要等上千年了,?!?p> “師傅,我有些不明白,,”陳時逸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是不是沒有玉虛池的幫助,道家圣人就無法飛升,?”
張麒瑜點頭道:“除了道家那位開山鼻祖,,數(shù)千年來不靠玉虛池飛升的圣人,也就那么幾位,。崎云觀本來是想要靠玉虛池助麒麟子白小亞飛升的,,結果讓你用了,,如此一來,白小亞恐怕要經歷至少一甲子的苦修或能飛升了,?!?p> 陳時逸有些震驚,“也就是說他舍棄了飛升的機會,,把玉虛池讓給我用了,?”
“應該是如此,”張麒瑜道:“崎云觀道家一心修道,,從不過問世事,,所關注者也只是出圣人悟天道,能有此胸襟氣魄,,實在令人敬佩?!?p> “時逸,,以后千萬不能忘了崎云觀對你的這份恩德?!?p> 陳時逸到此時才明白,,為什么他在崎云觀待了一個多月,始終沒能見到白小亞,,按照師傅所說,,白小亞應該是已經出門云游苦修去了。
雖然早就想著要回報崎云觀的恩情,,現(xiàn)在看來,,實在是欠崎云觀太多了。
發(fā)現(xiàn)陳時逸有些惆悵,,張麒瑜安慰道:“現(xiàn)在也不用想太多,。想要報恩,總是有機會的,,或許日后能助白小亞飛升也未可知,。”
陳時逸這才心里好受了一些,,“師傅,,我準備出關去域北一趟?!?p> “哦,?”這消息讓張麒瑜有些意外。
陳時逸便把許甲子,,齊嘯遠,,齊笑笑被人陷害入獄的情況對張麒瑜講述了一遍,,“我和齊征南達成了協(xié)議,一個月之內,,要還笑笑他們一個清白,。”
“屁的清白,!”
張麒瑜一聽見外孫和外孫女被抓,,忍不住罵了起來:“傻子都知道他們是被冤枉的,這姓齊的居然如此不開眼,,要是換了從前,,老子早就殺進他黎南皇宮了,問問他到底是何居心,!”
這下輪到陳時逸反過來安慰張麒瑜了,,“您別急,這不是有我嘛,,只要有我在,,絕不會讓笑笑他們出事的?!?p> “就別管那許老龜,!”
張麒瑜依舊怒氣未消,“整天縮在龜殼里充好人,,讓那姓齊的殺了他好了,。”
陳時逸啞然失笑,,“也不知道他跟您有什么過節(jié),,不過我上崎云觀的時候,要不是有他在,,可能要死在路上了,。”
縱然如此,,張麒瑜還是重重地哼了一聲,。
當然,陳時逸和齊征南之間還有別的協(xié)議,,只是陳時逸覺得沒必要讓師傅知道,,因此沒有說。
“師傅,,等我從域北回來,,就接您回中都。您不肯跟笑笑他們回去,是不想讓他們知道世上還有您這個外公,,我接您總可以吧,?”
陳時逸問道。
張麒瑜對于陳時逸的孝心心里還是有數(shù)的,,也沒立即表態(tài),,神情變得嚴肅起來,“你的經脈已經修復,,接下來還要加快修煉的進度,。”
“我兵家向來是以戰(zhàn)代練的,,這次你去域北也是修煉的好機會,。域北崇尚武道,高手眾多,,此次去了,,正好磨礪你的武道?!?p> “去拿紙筆來,,我把你這次需要對敵的人寫下來,你要沿路找到他們,,一一擊破。唯有如此,,你才能真正感悟武道境界,,而非像之前一蹴而就,反倒根基不穩(wěn),?!?p> “是,”陳時逸回去拿了紙筆遞給老人,。
張麒瑜在紙上工整地寫下了陳時逸此次需要磨礪的對象,。
從這時起,陳時逸參悟武道的序幕才算是真正拉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