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你到底是誰,?”另一邊,,兩人一前一后的出了屋子,,走在院子里,,水凌月忽然問道,,她的聲音低低地,,聽不出喜怒,,顧驚鴻也算勉強知根知底,,可這人卻是實打?qū)嵉匦雄櫾幃悾仁寝韧醺?,又是黑市,,莫名有種被人盯上了感覺。一次可以是心血來潮的巧合,,這兩次怕是說不過去,,而明顯這人不吃硬的那一套,索性心平氣和地聊聊好了,。
墨白老老實實地跟在后面,,四下望望,滿園風(fēng)景蕭瑟,,沒什么看頭,,最后目光落在走在自己身前的人身上,不得不說,,她不動手的時候,,光看背影真的是溫柔嫻靜的大家閨秀,。
“我不是說了,是姓墨名白的好人”,,墨白腳下一頓,,慢悠悠地說道?!澳闳羰菆?zhí)意不肯說實話,,那我不便留你在身邊”,沈奕舟已是難得的美男子,,這人的長相比之有過之而無不及,,做跟班當(dāng)真有點暴殄天物,更何況,,這人一團(tuán)謎一樣,,她可不想留個未知底細(xì)的人在身邊,便看著身后扒拉著一根枯花枝玩得正歡地某人說道,。,。
“為什么?那顧驚鴻不也一樣,,你為什么留下他,?”墨白收斂了那副笑嘻嘻的模樣,無比認(rèn)真地問道,,一雙眼睛眨巴眨巴地,,竟有幾分委屈的感覺。
“因為你這張臉跟在身邊太扎眼了,,我可不想一出門,,就把滿大街的姑娘都吸引到身邊來”,玉妃萱翻了個白眼,,真不知這人是真的單純,,還是真的在裝瘋賣傻。
“小美人,,你這是在夸我長得俊么,?”正經(jīng)不過三秒,用在這人身上果然是無比恰當(dāng),,“我真的沒騙你,,我爹要我娶親,繼承家產(chǎn),,可我還沒玩夠,,就連夜逃了出來,奕王府那真的是巧合,,我與你同住在月湖客棧,,只不過你沒注意到我而已。那一日見那王爺強行帶你走,,我想著見死不救有違江湖俠義,,這才混進(jìn)去看看的,這幾日我身上的銀錢用完了,,客棧老板就把我迷暈了賣給了人牙子抵債了”,,話至此處,這人臉上竟然浮現(xiàn)了一抹哀戚的神色,,可憐兮兮的神情與這人的氣質(zhì)絲毫不搭邊,。
“罷了,既然如此,,你暫且留下來吧,,但是不準(zhǔn)……”水凌月心生不忍,那般神情讓她想起了留在南王府的南弦,,那一日她轉(zhuǎn)身離去,,他也是這樣害怕被拋棄的眼神。
“絕不惹是生非,,我保證,,美人”,墨白一聽,,頓時開心地豎起三根手指,,水凌月?lián)u了搖頭,這人的保證可信度大概為零,。
水玉樓在山莊里住了幾日,,實在太過聒噪,便被凌景嵐趕下了山門,,好不容易回到水月居,,卻發(fā)現(xiàn)那丫頭不在,一問才知,,她正在鯉躍樓和沈奕舟吃飯,。
“我呸,沈奕舟那個老狐貍,,該不會是想老牛吃嫩草,,真看上我家丫頭了吧”,水玉樓看著空空蕩蕩的屋子,,“哼”了一聲:“不行,,不行,你,,去鯉躍樓給我把小姐找回來”,,他隨意點了一個小廝吩咐道,。
“可是公子,用什么理由???”,隨從有些無奈,,那人可是王爺,,他就沖上去把小姐叫走,他是活膩了么,?
“說我,,天氣寒冷路上病了,上門收賬被人打了,,隨你便,,反正能把那丫頭誆回來就行”,水玉樓冷著臉道,。
鯉躍樓里,,水凌月看著再一次偶遇的沈奕舟,有些無語,,這人怎么無孔不入,,她就這么一逛,也能碰上,。
沈奕舟面前一溜排開四個圓滾滾的金珠子,,金光閃閃,正是那一晚在破廟里,,她用來救人的,,雖然從頭至尾施以援手的都是景七,賀蘭棋和長青也順其自然地覺得就是他救的人,,可他卻有一種強烈的直覺,,那一日最先動手打落飛鏢的另有其人。
“殿下救你的人是我家景七,,可不是我,,您在這么謝我,我受之有愧,,受之有愧”,,水凌月似笑非笑地一口否認(rèn),“凌月姑娘不是這金豆子的主人,?”沈奕舟沉著嗓音問道,。
“不是,不是,殿下我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怎么會是武林高手呢,,您想多了,”水凌月連連擺手搖頭,。顧驚鴻恢復(fù)了他原本的模樣,,跟著景七站在一處,看著她扮豬吃虎的模樣,,心里鄙夷,你是個弱女子,,那這天下豈不是沒有高手了,。
“是么?”沈奕舟拖長了尾音,,正在這時長青來報,,說水玉樓出事了……
見她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離去,沈奕舟笑了笑,,候在一旁的長青不禁問道:“王爺,,我怎么瞧不出凌月姑娘會武功?”沈奕舟沒做解釋,,要么這人的確不會一招一式,,要么她的武功深不可測,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另一邊水凌月一聽水玉樓受了傷,,說不擔(dān)心是假,火急火燎地跑回來,,就見“奄奄一息”的某人正在優(yōu)雅地品茶,,不禁怒道:“水玉樓你又搞什么鬼?”
水玉樓見她的擔(dān)心貨真價實,,不疑有假,,心里暗自開心但面上還是裝出一副很生氣的模樣:“誰讓你跟沈奕舟一起去吃飯了?家里的飯不香么,?還是我沒他好看,?不是告訴你了,少往他身邊湊,,我不管,,你們之前有什么交集,反正現(xiàn)在已經(jīng)錢貨兩訖了,,你再不聽話,,我立刻告訴凌景嵐……”
水凌月聽著他倒豆子般喋喋不休,默默地翻了個白眼,那也不是她上趕著湊的好不好,,明明是沈奕舟不依不饒的,,但她知道這番辯解肯定沒用,索性閉口不言,,任他發(fā)泄了,。
“這又是誰?”水玉樓發(fā)完了火,,才看到她身邊多了一個人,。顧驚鴻心下了然,算是知道了水凌月這張嘴是隨誰了,,只是他沒想到這誤打誤撞跟的主子,,竟然是水玉樓的妹妹,還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
“三錢銀子買來的,,驚鴻見過水玉樓,水公子”,,水凌月簡單地給兩人做著介紹,。
“千面大盜?三錢銀子,?”水玉樓往上數(shù)幾代,,也算混江湖的,所以很久以前便知道千面大盜的名字就是顧驚鴻,,沒想到正式得見,,卻是這樣一個年紀(jì)輕輕的小白臉,當(dāng)真是江湖代有奇人出,,而這個奇人竟然還只值三錢銀子,?
月湖客棧里,墨白還在鍥而不舍地練習(xí)轉(zhuǎn)扇子,,雖然水凌月答應(yīng)他留下來,,可是每每出門都不帶他,不過郁悶歸郁悶,,倒也方便了他得空回來安排一些事情,。
“公子你沒開玩笑吧,你要留下,?”西風(fēng)極為愕然,,不過是破廟里的驚鴻一瞥,那姑娘彈了個暗器而已,,在靈川,,會功夫的姑娘多得是,,也沒見他家公子這般,一路尾隨至此不說,,還紆尊降貴又是扮女裝又是到黑市,,費盡心思地要接近那個叫水凌月的姑娘。
他實在有些想不通,,那姑娘美則美矣,,可也沒美到人神共棄的地步,怎么能將人迷成這樣,,連正事都不干了:“公子,,我們來中原,可是來抓那叛徒林涉的,,應(yīng)該去建寧,,而不是在盛京,若是被朝廷的人發(fā)現(xiàn),,你來了,又要惹事情了”,。
“你家公子我又不耳聾,,你吼什么?”墨白沉聲道:“叛徒自是要抓,,可是眼下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你先回去吧,這邊的事我自己處理即可”,。
“公子,,那個姑娘是什么人?”西風(fēng)見他似是下定了決心般,,忍不住問道,,“興許是故人”,墨白自懷里摸出了一個小珠子,,兩根手指夾著,,微微一笑,西風(fēng)認(rèn)出,,那是那一日破廟里,,水凌月彈出的暗器……
“這小白臉又是誰?我說水凌月,,你是收破爛的么,?幾天不見,你從哪撿些奇奇怪怪的家伙”,,晚上,,水玉樓看見這又憑空冒出來的墨白,徹底黑了臉,水凌月只得解釋,,也是跟顧驚鴻一起買回來的:“你當(dāng)我這水月居是收容所么,?今天撿一個明天撿一個,沒完沒了”,。
顧驚鴻倒也罷了,,眼前的墨白可沒有半點落魄模樣,不知從哪里換了一身黑衣的他,,除了那人畜無害的笑,,亦正亦邪,還有幾分貴氣,,水玉樓上下打量了一番,,毫不客氣地問道:“你又是什么人?飛天大盜,,還是賞金獵人,?”
墨白負(fù)手而立,另一只手唰地打開了折扇,,面不改色心不跳地道:“非也非也,,我乃是來自青梧之地,不折不扣的普通人僅此而已”,。
“青梧之地,,那是哪?我怎么沒聽說過”,,水玉樓的生意做得很大,,也算走南闖北去過很多地方,卻從未聽過什么青梧之地,,“自然是一個人杰地靈的地方”,,墨白卻是一笑,不以為意,。
“世人聞所未聞,,你怎么知道那是人杰地靈的地方?”顧驚鴻插了一句,,“非人杰地靈的寶地,,怎么養(yǎng)出我這樣的翩翩公子呢?”墨白一歪頭,,端的是可可愛愛,。
水凌月看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地相互試探,最后被墨白這一句大言不慚地自夸,,逗的笑出了聲,,好在他有副好皮囊,,不然如何對得起他的自信。
“無恥”,,水玉樓從牙縫里擠出這兩個字,,順勢送出一個白眼,“好說,,好說,,早聞天下首富玉樓公子風(fēng)流倜儻,年少多金,,托小美人的福,,幸會幸會”,墨白卻是假裝沒看到般,,一本正經(jīng)地拍起了馬屁,。
水月居里因著墨白和顧驚鴻的到來,徹底熱鬧了,,景七向來是寡言少語,,可顧驚鴻和墨白卻是閑不住的主兒,有事沒事就要懟上幾句,,水凌月也只有在被吵得實在心煩,,才會出聲制止,有人作伴,,總比相顧無言好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