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墨小公子,,墨大盟主,人家好歹是王爺,,刑部之主,,在他面前,你能不能收斂一下脾氣,,民不與官斗,,懂不懂?”兩人自刑部走出,,并肩走在街上,,水凌月覺得還是有必要提點(diǎn)一下,,雖然沈奕舟不是那么斤斤計(jì)較的人,但這樣屢次三番的被人拂面子,,難免心里不爽,,萬一找麻煩,這人豈不危險(xiǎn),?
“怎么我懟他,,你不開心了?”墨白欺身逼近,,桃花眼里仿佛刮起了難言的怒意,,明明還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又是這般隨意一問的口吻,,卻莫名的給人以壓迫感,,水凌月看了他一眼:“我是怕你連累我,有你這般不聽話的手下,,我是不是會少活好幾年,?”
“放心吧,有我這個(gè)好人在你身邊,,你一定會長命百歲的……”
兩人一路吵吵鬧鬧到了鯉躍樓,,她剛一露面,新?lián)Q的掌柜趕緊笑容滿面的迎了上來,,自從上次出了金玉瑩的事,,所有的商鋪酒樓的負(fù)責(zé)人都達(dá)成了一個(gè)共識,寧可得罪鬼,,也不能惹這位小祖宗,,她所過之處,必得伺候好了,。
“阿姐”,,兩人來到容司晨訂好的包間,一進(jìn)門,,南弦立刻起身笑著沖了過來,“臭小子,,怎么不見你對我如此親近呢,?”桌邊坐著的容司晨看見南弦的反應(yīng),挑眉道,。
南弦看了他一眼,,卻是緊緊地抓著水凌月,那模樣看起來還有點(diǎn)怕他這位小舅舅,,“好了,,你這般疾言厲色的拈酸吃醋,,難怪弦兒不與你親近”,坐在容司晨旁邊的女子笑意盈盈地開口嗔怪道,,溫柔似水,,端莊嫻靜,這是水凌月對她的第一印象,,而這女子一開口,,容司晨立刻乖乖住了嘴,看向她的神情也是極盡柔和,。
“凌月姑娘是么,?久仰大名,我是柏凡,,弦兒的小舅母,,多謝你救了他,還將他照顧得如此好”,,那女子站起,,點(diǎn)頭示意,上前拉著她的手道,。
“容夫人客氣了,,遇到弦兒也是我的福氣”,水凌月是做不來溫柔的人,,可不妨礙她喜歡這個(gè)性子的人,,這個(gè)柏凡一身淡紫襦裙,巴掌大的小臉,,皮膚白皙,,眉清目秀,典型的江南女子模樣,,尤其是她的眼睛大大的,,卻格外的干凈純粹,不像金玉瑩那般算計(jì),,也不像南錦瑟那般目中無人,,不知為何,這人初見她就覺得合眼緣,。
幾人見過,,嘻嘻哈哈聊了一會兒,也漸漸地熟悉了起來,,水凌月吩咐酒樓上菜:“今日這頓飯我來請,,算給兩位接風(fēng)……”
“哪能讓你請,要請也得他請”,,容司晨小酌了一杯酒,,打趣了一句,,見墨白不理他,,他又說道:“墨兄,,弦兒叫凌月一聲阿姐,那他們就算一個(gè)輩分,,這么算來,,你豈不是也要叫我一聲小舅舅,。”
“噗”,,南弦聽見這話在旁邊嗆得直咳嗽,,水凌月和柏凡一左一右,貼心地為他拍了拍背,,一旁的墨白更是無語,,皺著眉頭上下打量他,仿佛再說,,你沒病吧,,“容三公子,你誤會了,,我們不是”,,水凌月也一時(shí)語塞,這人的確要年長自己近十歲的樣子,,勉強(qiáng)算個(gè)長輩,,可這說話真的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不是,?那他的貼身佩劍為什么給了你,?我可記得某人曾經(jīng)說過,這劍非……”容司晨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好了,,這么多菜堵不住你的嘴是不是”,墨白及時(shí)出聲,,制止了他,,柏凡也在一旁笑著拉了拉他,搖了搖頭,,示意他別說了:“凌月姑娘你別介意,,他們自來玩鬧慣了,口無遮攔的”,。
柏凡的一舉一動都是無盡溫柔,連她一個(gè)女子都無法抵抗這樣的性格,,倒也難怪容司晨這樣的毒舌拜倒石榴裙下了:“容夫人不必客氣,,叫我名字就好,。”
“好,,那我就托大,,叫你一聲月妹妹,你也別容夫人長容夫人短的叫,,叫我小凡就好”,,柏凡眼含笑意,她初來乍到,,與水凌月也是相談甚歡,,雖然南弦叫她一聲阿姐,可這輩分可不能讓姑娘平白矮了那么多,。
容司晨兩人時(shí)不時(shí)斗嘴,,南弦在旁聽得津津有味,而柏凡卻是拉著水凌月嘮起了家常,,與她分享了金陵的風(fēng)土人情,,而水凌月也向她介紹了這盛京的趣事。
“你真打算來京城當(dāng)官了,?”酒足飯飽,,天色尚早,幾人吃著瓜果點(diǎn)心,,隨意聊聊,,墨白看了眼一旁聊得正起勁的水凌月兩人,隨即扭頭忽然問道,。
“是呀,,這些年遠(yuǎn)離盛京,你看看我們?nèi)菁胰硕急黄圬?fù)成什么樣了,,阿姐死得不明不白,,弦兒過得又是如履薄冰,這么多年,,南城和還是一點(diǎn)長進(jìn)都沒有”,,容司晨此次進(jìn)京,擔(dān)任的官職是戶部尚書,,年紀(jì)輕輕已是身兼要職,,可見深得皇帝重用。
墨白轉(zhuǎn)著手里的茶杯,,碰了碰容司晨的胳膊,,小聲道:“哎,沒你說的這么簡單吧?”容晴失蹤到南弦回府,,三年多的時(shí)間,,容家都是不聞不問的態(tài)度,怎會突然在這時(shí)候,,把容司晨送進(jìn)盛京來做官,?
容司晨笑了一下:“就知道瞞不過你,沒錯,,我此次來,,一為了南弦,二來這是陛下的意思”,,月前,,明仁帝突然下旨褒獎了容國公府,同時(shí)還給他安了個(gè)官職,,讓他舉家搬到了盛京,。
“我就說嘛,天上哪有掉餡餅的事,,這是要把你放在眼皮底下看著呀”,,墨白淡淡道,金陵路途遙遠(yuǎn),,容國公府在當(dāng)?shù)氐耐麡O高,,雖然行事向來低調(diào),但想不引起朝廷的注意也很難,。
“管他呢,?不過這盛京可比我想象的熱鬧的多,湊個(gè)樂子也挺好的,,畢竟看他不爽很久了,,從前是鞭長莫及,現(xiàn)在……”容司晨冷笑了一聲,,這個(gè)他不用點(diǎn)明,,墨白也知是誰,不過這一家子的恩恩怨怨,,旁人可說不清,,索性就沒說話,只是在心里為南城和默哀,,接下來的日子他怕是有的受了,。
沉默半晌,“阿姐到底是看錯了人”,,提到容晴,,容司晨的眼睛有了一瞬間的黯淡,,柏凡聽見動靜,結(jié)束了聊天,,在旁安慰了一句,。
“弦兒,如今林姨娘要被送走,,南潯獨(dú)自在府,你可得當(dāng)心點(diǎn)”,,水凌月也看向南弦說道,,雖然鏟除了一個(gè)潛在麻煩,但難免不會惹得其他人狗急跳墻,。
“阿姐,,你放心吧,他那點(diǎn)手段還奈何不了我,,不過父王身邊那個(gè)叫白俠的,,還挺厲害的”,南弦點(diǎn)了點(diǎn)頭,,“白俠,,是南老頭的義子,他的心腹”,,容司晨沒好氣地說道:“這個(gè)人,,你還是能避則避的,在府里不要與他起沖突”……
“知道了,,小舅舅”,,南弦乖巧地應(yīng)下了。眼見著太陽落山,,他們四人先送了南弦回府,,又在新修的容府門口分道揚(yáng)鑣,總算揪出了傷害南弦的幕后黑手,,水凌月心里的一塊大石頭,,總算落了地,想著晚上能美美地睡個(gè)好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