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我吃了一驚,,差點沒把剛喝下去的酒噴出來?!澳阍诤f什么?無可奉告,!”
占卜師撇了撇嘴,,從口袋里掏出一枚銀幣:“我再出一枚銀幣!翻了十倍的價格,,只要和我透漏一點真相就好……”
一枚銀幣,。那是真真切切的銀幣,一枚就可以抵上二十枚叮當作響的銅幣,,足以讓我舒舒服服地過一陣子想要的生活了,。有錢不賺是傻子!我低下頭,,小聲示意對面的占卜師湊近點:
“好,,我可以告訴你,不過接下來我告訴你的東西你不可以和別人說……”
從哪里說起呢,。十年前,,我們這家酒館還是叫燕子酒吧,這里也不是貧瘠之地,,而是索諾的一部分,,人們安居樂業(yè),從來沒有想過戰(zhàn)爭會在他們面前發(fā)生,。
可是人們的生活,,被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黑魔法師摧毀了。他們燒殺搶掠,,他們無惡不作,,就連索諾監(jiān)獄里最兇狠的強盜也自愧不如。當時索諾還不是公國,,上個統(tǒng)治者的刀劍在面對黑魔法時毫無用處,,只能求助于東北部以研究白魔法為主的諾達王國。幸運的是,,索諾的請求立即得到了回應:諾達王國即刻派遣了大量的白魔法師去對抗索諾國內(nèi)的黑魔法師,。
就這樣,在索諾北部,,開始了一場長達三年的“黑白大戰(zhàn)”,。戰(zhàn)爭愈演愈烈,每天都有無數(shù)無辜的平民死于不明爆炸,,詛咒,,甚至直接消失。而且最可怕的,,當屬黑白魔法在對抗對方的同時,也在不斷地吸取對方的長處,導致在戰(zhàn)爭尾聲的時候,,白魔法也能用于攻擊詛咒,,黑魔法也能用來防御治療……
最終,雙方相持不下,,加上外界停戰(zhàn)的呼聲越來越大,,他們準備一局定勝負。那是一個下著雪的冬天,,雙方集合了所有力量,,就在現(xiàn)在的貧瘠之地的中心,引發(fā)了一場史無前例的大災變——兩個法陣的中心發(fā)出了詭異的光,,接著光束擴大成了一個巨大的洞,,周圍的物質(zhì)隨著洞的擴大也在不斷地坍塌,光線也被扭曲成了恐怖而又不可名狀的東西,,那些魔法師們自然也是難逃坍塌的命運:一百五十萬魔法師,,不管是黑的,白的,,還是其他的,,當時在場的所有參與儀式的魔法師,都被吸入了那一小塊坍塌的空間,,隨后那個洞發(fā)生了崩壞,,引發(fā)了一場無聲的爆炸,。
那個洞是什么,直到現(xiàn)在也沒有人能出來解釋一下,。唯一確定的是參與這個儀式的一百五十萬魔法師,,已經(jīng)全部消失在了貧瘠之地。但是一切還沒有結(jié)束,,才出虎穴,,又入狼窩啊。那個洞在爆炸之后,,儀式廢墟的四周出現(xiàn)了一些前所未有的智慧生物,有的像煙霧,,有的像石頭,還有的像吟游詩人的史詩歌謠中才會出現(xiàn)的生物們,。他們對人類似乎沒什么好感,,又極難殺死,,讓當局者很是頭疼,。所以為了剿滅那些討人嫌的生物,,我們的黑羽傭兵團誕生了……
“后來呢,索諾又是為什么變成一個公國的,?那些奇怪的生物現(xiàn)在又都去哪里了呢?還有那么多瘋瘋癲癲的白巫師又是怎么回事,?歷史書上有關那十年的記錄都是空白的,!”占卜師依舊不依不饒地問著,。
“抱歉了,,占卜師。今天你已經(jīng)問了足夠多的問題了,,現(xiàn)在讓我安安靜靜地喝杯酒吧?!蔽矣值沽艘槐疲樖謱⑽业某陝凇敲躲y幣收到了口袋中,。
“大音樂家,,坐著多無聊,,來唱一個吧!”就在剛才我們說話的功夫,,三隊的人已經(jīng)吃飽喝足,剛才進屋的那種疲憊儀態(tài)已經(jīng)消失的干干凈凈。吧臺前坐著的那個毛腦袋就是三隊的隊長,,他的名字叫什么來著?管他呢,,只要他能給我們樂子就行了。
“好嘞,,我們就先來唱唱咱們黑羽的團歌吧!”
“快唱,!別磨磨唧唧的了,!哈哈哈!”我們的隊長莫斯已經(jīng)挑好了最佳位置,,也就是和二隊隊長,艾拉相鄰的地方一邊叫著一邊笑著,。其實不用想也知道艾拉隊長看到旁邊揮舞著雙手,像個小孩一樣的莫斯隊長,,一臉嫌棄的表情了……
毛腦袋清了清嗓子,,從背包里掏出一把四線琴,,用腳打著節(jié)拍,,大聲唱起了我們的團歌:
“戰(zhàn)爭之火,時代終結(jié),;
刺骨寒風,,低吟末世!
黑光之劍,,破除焦土,;
先王余燼,為我其志,!
尋跡覓蹤,追捕獵物,;
直面死亡,,放聲揮斥,!
興衰更替,近在咫尺,;
黑羽不滅,,遮天蔽日!
”
到副歌的部分,,我們一起唱了起來,,酒館里即刻充滿了輕快又充滿力量的聲音:
“哦黑羽,黑羽,,大地的孩子,;
哦黑羽,黑羽,,神明的使者,;
無論你身在何地,黑羽酒館永在月傍,;
無論你心處何方,,黑羽酒館永遠是你的故鄉(xiāng)……”
我們越唱越大聲,似乎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了起來,,眼中只剩下昏暗的燭光,,以及臺上彈著琴的毛腦袋。
“好的,,多謝各位的捧場,!”毛腦袋唱完了一曲,舉起酒杯向我們示意,,“祝大家今天玩得開心,,吃的盡興,,干杯!”
干杯,!隨著一杯杯啤酒下肚,,不少人已經(jīng)顯出醉態(tài),,變得洋相百出。比如說那邊的“大個子”,,開始和鄰桌的人吹牛,,和他們講起自己的那些老掉牙的輝煌事跡,;我前桌的“工程師”則是越喝越開心,一邊喝還一邊和他們那一桌人比賽起來,,看誰喝的更快更多;靠窗戶的那個人是“膽小鬼”,,已經(jīng)不勝酒力,,整個人癱倒在了桌子上,;哦哦看那邊,,“書呆子”喝了一口酒便開始暈暈乎乎,一口都不肯多喝了,,但又不想這么早離開酒館,,于是他便向老板要了一盤肉,細細地吃起來……
“那個,,里……里安,?你的名字有些拗口,,不好意思,!”坐在我對面的“占卜師”似乎是看到了我東張西望,試圖喚回我的注意力,。這個小姑娘真是奇怪,,我該說的都說完了,,她卻還是不走,。
“沒事,你就叫我的外號,,地圖就可以了。這里人這么多,,流動性又大,哪會去記這些人的名字,?我們這里一般除了那三個隊長,都是叫外號的,。”
占卜師眼中閃過一絲笑意?!暗貓D,?這個外號叫起來好有意思哦!我們那里就很少給別人起外號……”
“你們那里是哪里呢,,占卜師,?看你長得蠻單薄的,,也不像是個練過刀劍的人?!?p> 占卜師愣了一下,隨即默默地喝了一口酒,,垂下眼瞼:
“我也不知道我來自哪里,,我是孤兒,,在西邊的荷拉帝國長大,。此外我還是希望你叫我的名字——知云,而不是隨隨便便起的外號,。”
我不禁笑了笑,。為什么越年輕的人就越有一種固執(zhí)的原則呢?我看著她那不堪一擊的細胳膊細腿,,半開玩笑地說:
“好,,只要你能從下一次的外出任務中活下來,我就記住你的名字,?!?p> “地圖,我沒有打擾你們聊天吧,?哈哈哈,!”我的身后突然響起一陣爽朗的笑聲。這種語氣,,這種腔調(diào),,在我認識的人中,,只會是他——我最好的朋友!我們碰拳相擁,,好不快活,。
“誒呀,這不是智囊團嘛,?一周不見,,又胖了一圈?”
“誒,,要不然怎么說你記性好呢,?前幾天我去南方的索諾了,那里吃的好睡的好,,遍地都是黃金呀,!這不,我在索諾接到了一個委托,,讓我們調(diào)查一處貧瘠之地的洞穴,,這么簡單又賺錢的事情,我第一個就想到你來當隊友啦,!”
“這么簡單的事情,,你一個人去不就行了?既然你來找我,,那肯定這個里面有些什么奇怪的東西,。”
“哈哈,,實不相瞞,,委托人說洞里確實有奇怪的聲音,不過如果咱們兩個人一起并肩作戰(zhàn),,多大的困難也不會打倒我們,!”我就知道!智囊團這家伙只要眼珠一轉(zhuǎn),,就說明他又在忽悠人了,。
“好,不過探洞怎么說也算個C級任務了,,咱們需要找隊長報備一下,。”
我的話音剛落,,一旁坐著不動的占卜師突然晃了一下站起身來,,著實嚇了我一跳——我都已經(jīng)把她忽略成背景了。
“我要和你們一起去!”占卜師堅定地說著,,全然不顧我和智囊團兩個人質(zhì)疑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