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山洞頂上的積水不停地滴下來,打濕了我的帽子,,不斷地分散著我們二人的注意力,。哈斯塔一臉疑惑地走在我的后面,,我知道他要問什么:明明有大路可以走為什么偏偏要穿過這個狹窄又彎曲的山洞。很簡單,,因為我現(xiàn)在沒什么戰(zhàn)斗力,,在大路上一旦遇到強盜,失去巫術道具的我?guī)缀鯖]有什么還手能力,,只能任人宰割,。我寧可到這個山洞里冒著和蝙蝠打架的風險,也不要屈服于那些強盜們的力量,。至于哈斯塔,,他雖然長得強壯,可前些時候面對白巫師的那副慫樣,,讓我根本對他不報什么希望,。
“夏爾,這個山洞好像看起來沒那么簡單?!惫顾戳丝此闹軡翊鸫鸬亩幢?,憂心忡忡地對我說。說實話在這種烏漆嘛黑的洞里走來走去,,我的心里也沒什么底,,但現(xiàn)在前進的路只有一條,我們已經(jīng)無法回頭,,只能趕緊硬著頭皮往前走了,。
我一邊拍了拍前后面的牧師哈斯塔,示意他繼續(xù)向前走,,一邊舉起火把,,扶著洞壁一步一步向前走著,不得不說,,這個山洞在外面看起來不怎么起眼,,里面卻好像另外一個世界。濕漉漉的墻壁上時不時有著雜七雜八的壁畫,,盡管已經(jīng)損壞,,但是看的出來,這是一些人對某種“東西”的崇拜,。洞壁上有時也會出現(xiàn)一些奇怪的符號,,我感到十分好奇,不由得停駐觀看,。
“夏爾,,你認識這些符號嗎?它看起來像是某種……語言,?!惫顾粗切┍诋嬑淖郑荒樏H坏負狭藫项^,。
“當然不認識,你看我像考古學者嗎,,哈斯塔,?不過這些壁畫倒是挺有意思的,你看這里……”我們來到了一個一副巨大的的壁畫面前,,它的中間是一個詭異的山羊頭,,頭顱斷裂之處似乎流下了三股血一樣的液體,三股血下面又畫著三個小壁畫:
第一幅壁畫中,,我們能隱約看到一個太陽一樣的東西掛在天上,,地上是三個赤裸的人——至少他們有手有腳,特別像人——在圍成一圈,歡呼跳躍著,。他們的中間放著一堆由書本堆積成的小山,,山頂上的蠟燭緩緩燃燒著,一只詭異眼睛從蠟燭的火焰里若隱若現(xiàn)的看著他們……
第二幅壁畫中,,我很明顯看到了一群腦滿腸肥的人,,他們在圍著一個巨大而又奢華的杯子一邊唱歌跳舞,一邊貪婪地大快朵頤——那個杯子中間放著各種各樣的食物,,有葡萄,,西瓜,櫻桃,,還有各種各樣的,,好多我辨認不出的肉。有趣的是,,不知道是壁畫的損壞還是什么的,,我看不到第二幅壁畫上面所有人的眼睛……
第三幅畫著實令我驚奇。畫面中站著三個像猴子一樣的人,,他們沒有頭發(fā),,沒有眉毛,全身的毛發(fā)都是光禿禿的,。在他們的人背后,,燃起了熊熊大火,一個像爐子之類的容器正在把他們吞沒,,但是,,那三個人卻反而伸出了手,微笑著觸摸著鍋爐的火焰……
“真邪惡,。畫下這些壁畫的人絕不會是什么神明的使者,。”哈斯塔仿佛從這些壁畫里看出了什么,,皺著眉頭說,,“我在修道院讀過一些這樣的書,如果沒有猜錯,,這壁畫上面刻的是人類的三大欲望,。”
沒想到這個牧師也知道這些邪祟的學說,?!芭叮咳笥氖虑槠鋵嵨以谖讕煂W院也略有耳聞,,我記得他們分別是是知識的欲望,,感官的欲望,,力量的欲望?”
“沒錯,,”哈斯塔接著說道,,“書上說過,這三大欲望是人類思想之基,,人類的所有罪惡都因此而來,。他們雖然罪惡,但是不可以根除,。如果沒有這三大欲望,,人類便會變成一具空殼,思想也就不復存在了,?!?p> 真沒看出來,一路上唯唯諾諾,,手無縛雞之力的哈斯塔也能說出這樣辯證性的話,,我還以為他在遇到問題時,只會祈禱呢,。不過壁畫只是壁畫,,我們還是應該將注意力集中到如何走出山洞,繼續(xù)踏上北上的路為好,。
我們又向前走了沒多久,,就明顯感覺到洞中的空氣變得干燥起來,這讓我們很容易聯(lián)想到附近有出口,,但是洞里面還是黑黝黝的,。
“吱吱吱!”一陣蝙蝠的聲音由遠及近,?!翱彀涯隳窃撍赖念^低下,蝙蝠來了,,哈斯塔,!”好在一路走來,哈斯塔還是蠻聽我的話的,,迅速低下了他那頂著一頭長發(fā)的腦袋,,這才沒有被蝙蝠群刮傷眼睛。山洞中的蝙蝠,,壁畫……看起來看早的空氣騙了我們,我們似乎沒有走出去,,反而是越來越深入這個洞穴了,。
“夏爾,等一下,我再看看地圖,?!惫顾坪跻哺杏X這洞穴越走路越長,要再次看一看那張破羊皮,?!安粚ρ剑貓D上明明寫著,,這個山洞小半個鐘就可以走出去呀,,為什么到了咱們這里就變長了呢……”
“別看你那個破地圖了,地圖再好也是人畫的,,是人就會失誤,,況且是這么一個看起來不起眼的山洞呢?!蔽覜]好氣地打斷哈斯塔,,拉著他繼續(xù)向前走去。
終于,,穿過坑坑洼洼的地面,,越過一條不大不小的洞中河,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們終于在一個洞穴的分岔處,,感受到了外面的風。我按耐著心中的激動,,伸出手,,靜靜地感受著那久違的清涼。不過還沒等我開心地笑出來,,我們的身后便傳出了一陣細微的響動,!
“救救我們……”一陣細微的聲音打斷了我內(nèi)心的喜悅,我和哈斯塔回頭望去——
那是一個女孩,,趴在地上,,只剩下半口氣。她穿著一套殘缺的黑鐵盔甲,,布滿血跡的兜帽下面露出蒼白的面容,。奇怪的是,她趴著的地方并沒有一攤攤的血漬,,那么有可能她身上的血并不是她的,。相對于我的冷靜分析,哈斯塔就顯得感性多了,。他急急忙忙跑了過去,,活像一個戰(zhàn)場上的醫(yī)士——
“你還好嗎,?看我手指,這是幾,?你傷到了哪里,?你有同伴嗎?不用害怕,,我馬上對你進行治療……”一陣絮絮叨叨的問話后,,哈斯塔迅速從背包里掏出一個瓶子和一盒泥巴一樣的膏,又是外敷又是內(nèi)服的,,我也不知道他在搞什么,,不過那個女孩的氣色倒是逐漸穩(wěn)定住了,氣息也平穩(wěn)了起來,。哈斯塔終于忙完,,給那個女孩上了繃帶,用了藥,。點點汗水從他的頭上滲出,,看起來居然有些辛苦。反倒是我這個讀書千萬,,唯獨不懂治療學的巫師,,在旁邊什么忙都幫不了,好不自在……
“謝謝你們,?!蹦莻€女孩的意識似乎清醒了不少,剛說了幾個字,,兩行眼淚便緩緩地流下來,。“我還有兩個同伴,,他們被襲擊了……請救救他們吧……”說完那個女孩用手指了指那個和出口相岔的洞穴,。媽的!我氣的差點沒暈過去,,為什么我總是能攤上這些麻煩事呢,??,?
“你是什么人,?你的同伴又是誰?”我看著女孩那熟悉的黑鐵鎧甲,,明知故問地咬著牙問著,。
“你是巫師?太好了……我叫知云……我們隸屬于……黑羽傭兵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