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八章詩抄公惹出來的禍?zhǔn)?p> 胡仙兒所說的,,就是在茶園里翻土除草的大個兒,手長腳長,,身材高大,,雖然消瘦,手臂上卻肌肉隆起,,看起來力氣不小,。
劉黑跋謝過胡仙兒,大步走過去,,反手甩出背上的一對大斧,,喊了聲:“我叫劉黑跋,江湖人稱狂風(fēng)三板斧,,你跟著我,,我?guī)阕?,吃香的,喝辣的,,轟轟烈烈干一番大事,!”
王雄站直身,伸手一抄,,接過雙斧,,不屑的冷哼一聲:“狂風(fēng)三板斧?叛出瓦崗寨的那個,?你想要我跟著你,,還得問問我手里的這對斧子!”
劉黑跋仰頭哈哈大笑:“好,!有種,!”
見兩人就要動手,郭敬郭掌柜趕緊喊道:“停,!想要打架,?下山去打!在這里動手,,毀了茶園,,你們一個都別想走!”
劉黑跋和王雄不約而同全身一顫,,對望一眼,,大踏步往山下行去。
郭敬郭掌柜瞅著沒人看到,,一把拉起胡仙兒的手,,柔聲說:“娘子,恩公說了,,冊封大典之前,,讓我等想辦法出城避避。你就在這里待著,,先不用回城,。有空了,我再來看你,,還有云飛,!”
胡仙兒嬌羞著答應(yīng)一聲,含情脈脈,,目送郭敬郭掌柜快步跟上離去,。
……
嚴(yán)寒這個時候,就正在聽梅宮,,愁眉苦臉的,,面對著疏影的咄咄逼人,。
午時時分,他本來還以為今天會是無所事事,,結(jié)果沒想到,,被這個疏影以陳貴妃的名義,召到聽梅宮,。
畫是要作的,。
可是疏影想要的,就不是作畫,,而是逼著嚴(yán)寒吟詩,!
這就強人所難了。
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
這兩句,不但把江都陳家陳公子等一眾才俊佳人給震驚得自愧弗如,,也把陳貴妃給驚得茶飯不香,,一直想要補齊前后幾句,以至于這幾天都悶出病來,。
看著嚴(yán)寒愁眉爛眼的樣子,,疏影就沒好氣的說:“你說就只有這兩句,我就不信,!如今娘娘都因此而病,,你還在這里狡辯,莫非是覺得娘娘可欺,?”
嚴(yán)寒皺著眼說:“疏影,,娘娘這般才情,,都束手無策,,你說我這個樣子,如何會有完整的佳句呢,?”
“我不管,!反正這是你惹出來的禍?zhǔn)拢憔偷枚抵?!”疏影一反常態(tài),,變得如此刁蠻,潑辣起來,。
嚴(yán)寒無奈嘆口氣,,放下手中的畫筆,苦著臉說:“我……我只能竭我所能,,試一試吧,!去,,給我端杯茶來!要上好的那種,!”
這簡直就是大逆不道,,竟然敢使喚貴妃娘娘的侍女。
可是疏影卻毫不介意,,反而高高興興的親自去端來一盞茶,,恭恭敬敬的奉給嚴(yán)寒,眼角余光一掃,,驚訝萬分:“咦,?這就是完整的詩句?太好了,,我拿給娘娘去過目,!”
紙上墨汁未干,疏影拿著詩句,,歡天喜地的去了,,把嚴(yán)寒一個人給落在這里,獨自品茶,。
嚴(yán)寒這完全就是詩抄公,,根本就不費什么力氣??墒沁@首山園小梅,,就有點不合時宜,尤其是那最后一句,,“幸有微吟可相狎,,不須檀板共金樽”,就絕對會讓人誤會,,以為嚴(yán)寒有那等不軌之心,!
娘娘,這不是我故意的,,完全就是你逼我的呀,!嚴(yán)寒一邊品茶,一點在心里暗自叫屈,。
果不其然,,一盞茶尚未品完,疏影就轉(zhuǎn)了出來,,臉上紅紅的,,對嚴(yán)寒說:“你這人哩,膽子可真大!這樣的詩,,你也敢寫,!幸虧只有娘娘看到,要是當(dāng)日你把整首詩都給寫了出來,,你現(xiàn)在腦袋都早就不知道掉哪兒去了,。”
“我……哪敢??!”嚴(yán)寒叫起撞天屈,“本來只有那兩句,,你這不非得逼著我寫嗎,?”
“好了好了,還是我的錯了不成,?”疏影沒好氣的說,,“娘娘已經(jīng)把詩給燒了,你自己心里有數(shù)就行,,莫要胡言亂語,,小心掉了腦袋!吶,,這是娘娘賞賜于你的,,下次再有好的詩句,你盡管先說給我聽聽,,我再去稟給娘娘過目,!”
陳貴妃的賞賜,十兩黃金,,外加一支梅花琉璃花簪,,紅色琉璃制作而成,十分精細別致,。
疏影叮囑說:“趕緊收起來,,莫要讓閑雜人等看到了,以免惹出禍?zhǔn)?!?p> 嚴(yán)寒心中暗嘆,,這禍?zhǔn)虏皇且呀?jīng)惹出來了嗎,?梅花琉璃花簪,,這么個女子用的東西,如何會賞賜給嚴(yán)寒這個大老爺們,?
在疏影的注視下,,嚴(yán)寒把梅花琉璃花簪和黃金貼身收好,這才出宮,。
實際上,,他是收在白金戒指里頭,,這樣才是妥帖。
從聽梅宮出來,,嚴(yán)寒還是覺得頗為荒謬,,難以理解。
堂堂的貴妃娘娘,,如此溫婉可人的大家閨秀,,怎么就因為這么首詩,就賞賜這么一件極易令人誤解的梅花琉璃花簪,?
難道最懂女人的,,還是女人?
難道正如蕭貴妃所說那樣,,陳貴妃跟她一樣,,正值妙齡青春,卻獨居深宮,,那昏君一心求長生,,放棄江山和美人,令得她們寂寞空虛冷,,所以才如此渴求心靈上的某種藉慰,?
然后又碰上自己這么個膽大包天的區(qū)區(qū)畫皮匠,所以反而比常理常情更輕易,?
嚴(yán)寒沒搞懂,,蕭貴妃是絕望之下的自暴自棄,自我放縱所驅(qū)使的非理性行為,。但是陳貴妃,,這是什么情況?
他一邊走,,一邊尋思琢磨,。
剛剛出得聽梅宮,就見到聽梅宮外頭,,瀟湘宮來的那個小太監(jiān),,已經(jīng)在等著他。
這當(dāng)然是蕭貴妃指使幽蘭派來的,。
“那就是那個御用畫匠,?”小太監(jiān)其實并不小,約莫十七八歲的樣子,,只是身子單薄,,臉色有些不太自然的紅潤。
嚴(yán)寒點點頭答道:“是!”
哼,!
小太監(jiān)下巴一擺,,鼻孔朝天,從鼻子里發(fā)出一聲冷哼,,拿眼睛斜乜著嚴(yán)寒說:“劉公公吩咐了,,娘娘召你作畫,在瀟湘宮里頭做了什么,,娘娘說了什么話,,都得如實稟報!你可聽清楚了,?,!”
“是!聽清楚了,!”嚴(yán)寒答道,。
心里卻是完全不以為然。
難道老子在瀟湘宮里和貴妃娘娘摟摟抱抱,,親個嘴兒,,還要如實稟報給你個假老太監(jiān)?,!
這個小太監(jiān)的修為,,也就是凝精境,在他面前,,嚴(yán)寒看起來老老實實的,,實際上心里在想什么,根本不需要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