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 路遇劫匪
陸掌故倒是個辦事牢靠之人,第二日便親自過來給孟小魚送消息:“老夫查了卷宗,,是有兩個叫孟安歸和田大海的,,來自宇寧正東鎮(zhèn),。不知是否為何公子所找之人,?”
孟小魚頓時大喜:“正是。不知掌故大人可有查到他們的去處,?”
“他倆于一年半前便被衛(wèi)將軍征入軍中,。當(dāng)時新入征的軍士一部分被派往西北關(guān)增加邊關(guān)守衛(wèi),一部分留在都城禁衛(wèi)軍中,,還有一部分去了上都新兵營,。然軍中人員調(diào)配并不在太常府的記錄范圍,故詳情還得待衛(wèi)將軍從赫北關(guān)回來再查,?!?p> “既然一部分留在禁衛(wèi)軍中,而禁衛(wèi)軍又在都城,,不知大人可否幫忙查查,,禁衛(wèi)軍中可有此二人?”
陸掌故為人謹(jǐn)慎,,不但是個老學(xué)究,,還是個老古董,,連連搖頭擺手:“年輕人啊,這禁衛(wèi)軍人員名單乃朝廷之機(jī)密,,莫說老夫無權(quán)查看,,就算有也絕不可往外透漏?!?p> 孟小魚在挫敗感風(fēng)起云涌之余,,又不由得腹誹:不就查查哥哥和田大海是否在禁衛(wèi)軍中嗎?這算哪門子機(jī)密,?
可她終究也只敢長嘆兩聲,,再思忖著另想他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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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巫書屋”的對面是一個名為“金銀閣”的首飾鋪?zhàn)印?p> “金銀閣”老板鄒沐風(fēng)是太史鄒長青與長公主上官柔兒之子,,據(jù)說自小體弱多病,,雖被父母逼著讀了不少書,卻無心仕途,,十五歲起便開始經(jīng)營鋪?zhàn)?,十幾年下來,竟在中盛郡開了好幾家首飾鋪?zhàn)?,而生意最好的便是這家“金銀閣”,。
孟小魚聽聞此事,心中便思忖開來,。
自入都城以來,,她一直猶豫是否要按管愈的吩咐,拿了雕龍玉佩和信去找長公主上官柔兒幫忙打聽哥哥和田大海的下落,,可她心中卻有一股倔氣,,總覺得若她去找了上官柔兒幫忙,便似乎暗示她還想跟管愈維持著某種聯(lián)系,。
雖然每日夜深人靜之時,,管愈的音容笑貌總會浮現(xiàn)在她腦中,揮之不去,,可如今他既已為他人夫君,,她又何必與他藕斷絲連?
然而,,這幾日她的想法又有了變化,。她總擔(dān)心管愈讓她將玉佩和信轉(zhuǎn)交上官柔兒,除了請上官柔兒幫她尋找哥哥和田大海外,,或許還有其它事情要說,。再說,這尚赫國的人,,除了皇上,,似乎沒有誰敢佩戴雕龍玉佩,,她將玉佩留在手里總覺得不妥當(dāng)。
于是,,這一日,,孟小魚便拿了雕龍玉佩和信進(jìn)了“金銀閣”。
金銀閣里各種金銀玉器流光溢彩,、琳瑯滿目,一派富貴之氣,。
孟小魚畢竟是個姑娘家,,心中還是喜歡這些看著精致無比的貴重玩意兒的,一進(jìn)去便忍不住一件件地觀察起來,。
店中伙計見狀,,非常熱情地陪在她身邊,一件件地介紹首飾,,又問道:“公子可有中意的,?小人拿出來給您瞧仔細(xì)些?”
“我隨便看看,,拿不準(zhǔn)要不要買點(diǎn)什么,。”孟小魚淡然回道,。
“公子可是想買件首飾送人,?”
孟小魚微微點(diǎn)頭。
“公子可否告知小人所送何人,?可有價錢上的考量,?小人好給公子介紹件合適的?!?p> 孟小魚只覺得這伙計甚是聒噪,,擾了她觀察首飾的興致,卻也明白這首飾鋪?zhàn)硬槐葧?,里面的物品貴重不說,,還容易招心懷不軌之徒的惦記。這伙計亦步亦趨地跟得緊,,不光是為了給她介紹首飾,,也有監(jiān)視她之意。
她沒有回答伙計的問題,,看著木架上擺放著的一件玉佩道:“這玉佩看著倒挺招人喜歡,。”
“公子真有眼光,,此玉佩乃上等羊脂白玉所做,,正適合您這種年輕公子佩戴,。”
那玉佩上也雕刻著龍,,看著跟管愈給她的玉佩倒有幾分相似,。
孟小魚心中狐疑,故意糊弄起伙計來:“我聽聞只有皇上才是龍子,,方可佩戴雕龍玉佩,,你們金銀閣在天子腳下公然售賣雕龍玉佩,不怕官府查辦,?”
伙計聽了呵呵一笑:“想來公子是遠(yuǎn)道而來吧,?早在幾年前皇上便下了圣旨,許了百姓佩戴龍形飾物,,只規(guī)定了龍不可帶爪,。”
孟小魚聽著一怔,,從懷中掏出雕龍玉佩來,,仔細(xì)看了看,確定龍上面沒有爪子,,才放心一笑:“原來如此,。我這剛好有一塊類似的玉佩,乃前幾日朋友所贈,。我一直沒想明白朋友為何送此種玉佩,,弄得我都不敢戴。小兄弟如此一說,,倒解了我的心頭之結(jié),。多謝了!”
伙計聽了微微蹙眉,,仔細(xì)打量了一下孟小魚的玉佩,,緩緩說道:“公子來此,是為著弄明白此事,?”
“非也,,我是來找你們東家的,他今日可在店中,?”
“公子是找我們鄒閣主,?”
“正是?!?p> “鄒閣主今日不在,,公子可需小人帶話?”
“我是對面書巫書屋的掌柜,若鄒閣主回來,,還請他移步到敝店一敘,,我受人所托,轉(zhuǎn)交點(diǎn)東西給他,?!?p> “那當(dāng)然?!被镉嬓Φ靡荒樥~媚,,“敢問公子如何稱呼?萬一我們閣主問起我也好說,?!?p> “何宇?!?p> “原來是何公子。好的,,小的必定將話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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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孟小魚坐著馬車去城外的張家墨坊與張掌柜談了半天,,終于讓張掌柜答應(yīng)了她的提議,決定研究一下她的油墨方子,,試著改進(jìn)她的配方,,調(diào)制成她需要的油墨。
她這些日子又開始不滿足于活字印刷術(shù)了,,便開始醞釀起油墨印刷來,,故而買了很多墨條和各種油膏,試著調(diào)制油墨,,可終究未能弄出她滿意的方子來,,只好請張家墨坊幫忙。畢竟術(shù)業(yè)有專攻,,她到底是個外行,。
回程路上,天正下著毛毛細(xì)雨,,空氣涼爽濕潤,。孟小魚正坐在車?yán)镩]目養(yǎng)神,忽聽得車外刀劍之聲,,緊接著馬車猛然停住,。
她掀開車簾查看,便見枝椓右肩汩汩冒著血,褐樟拿著劍跟七八個蒙面大漢斗得激烈,。那幾個大漢身強(qiáng)體壯,,武功甚是高強(qiáng),幾招下去,,褐樟便落了下風(fēng),。
孟小魚心中一急,跳下馬車,,從腰間抽出軟劍就朝著最近的大漢揮去,。離她最近的大漢猝不及防,被她的軟劍掃中,,胸口被劃了一道長長的裂口,,鮮血濡濕了黑色勁裝,卻并不退縮,,揮著劍直往她這邊擊來,。
“何方小賊,竟敢在此公然行兇,?”孟小魚一邊揮舞著軟劍一邊叫道,。
蒙面大漢們并不言語,只將他們手中的刀劍舞得更加急切,。
褐樟正跟幾個大漢斗得激烈,,眼角不停地往孟小魚這邊掃,急喊道:“主子快回車內(nèi),?!?p> 可他這一分神卻被人削去了一縷頭發(fā)。
因孟小魚自入都城以來就一直著男裝,,故而褐樟開始改口叫她“主子”,,如此無論她扮作男子還是恢復(fù)女兒身都合適。
孟小魚險險地躲過了大漢的一擊,。圍著褐樟的幾個大漢見狀又分出了兩個去攻擊她,。
管愈和褐樟雖然教了她一些武功,可她卻只學(xué)到了些皮毛,,拿著軟劍要打過一兩個平常人還可以,,要應(yīng)對三個武功高強(qiáng)的大漢是決不可能的。
她很快便認(rèn)清了眼前的形勢,,一邊揮舞著手中的軟劍一邊喊:“壯士們手下留情,,你們要什么我給你們便是,切莫傷我們性命,?!?p> 大漢們聞言只稍稍一滯,,卻并不回她,仍舊朝著兩人猛烈地攻來,。
孟小魚頓覺絕望,,此次怕是閻王下定了決心要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