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 回到農(nóng)莊
又過了十日,管愈和孟小魚終于到了都城,,在都城外孟小魚的農(nóng)莊落下了腳,。管愈留了個心眼,未敢直接去找宇寧世子葛玄凱,,而是派了人偷偷去找他,。
農(nóng)莊的改造早已完成,枝椓和張青山都迎了出來。褐樟依舊扮作主家的表少爺,,只說他是帶主家的朋友來農(nóng)莊小住,。
到了晚上,管愈派出去的人回來說,,葛玄凱五日前得到消息,,宇寧王親自率了五千軍士往都城趕來。葛玄凱一著急,,帶了幾個親信偷偷出了都城,,去阻止自己的父親來都城。
管愈和孟小魚都非常清楚,,所謂的密旨,,便是無人知曉的圣旨。既然無人知曉,,上官烈鋒完全可以不承認(rèn)他下過旨,。可上官烈鋒的另一份圣旨卻是朝野皆知的——宇寧王府上下人等,,宇寧所有官吏及軍士,,無奉詔不得靠近都城兩百里,違令者斬,!
宇寧王帶著五千軍士浩浩蕩蕩往都城而來,,說是上官烈鋒下了密旨讓他去增援一個完全無戰(zhàn)事的赫北關(guān),怕是三歲小兒都不會信他,。
葛玄凱對管愈的身世毫不知情,,但他在都城停留了一個月,心中隱感不安,,便偷偷去拜會了自己的姑母上官柔兒,。兩人一分析,料定了這其中必有貓膩,。葛玄凱思之再三,,終究放心不下,未等到管愈趕來便迫不及待地帶著幾人往宇寧趕,,去阻止父親入都,。
管愈聞之此事,也放心不下,,準(zhǔn)備連夜去追趕葛玄凱,。
孟小魚要跟著去,管愈死活不肯:“你隨我去并幫不上忙,,我這一路追去必定趕得急,,照顧不了你,。我追上世子和王爺后,確定他們安全了,,便回來接上你,。世子帶到都城的那五千軍士,跟著我在西北關(guān)出生入死了一年多,,如今留在都城內(nèi),,還不知會被如何處置。若有機(jī)會,,我定要將他們帶回宇寧,。”
“阿志哥哥,,”孟小魚泫然欲泣,,仿若生死離別,“你定要回來,。若你有事耽擱了,派人送個信給我,,我可以自己去找你,。”
管愈心下戚戚,,含淚點(diǎn)頭:“我的人剛剛在農(nóng)莊各處看過了,,此處并未有可疑人等,應(yīng)該還算安全,。你且乖乖待在此處等我,,莫要隨意走動,引起上官軒轅或上官凌云的注意,?!?p> 他說完在孟小魚額頭印下一吻,轉(zhuǎn)頭吩咐褐樟:“你和之前的護(hù)衛(wèi)都留下,,保護(hù)好小魚兒,。”
“是,?!?p> 管愈帶上十幾個親衛(wèi),翻身上馬,,朝著宇寧方向疾馳而去,。
管愈和孟小魚都毫不知情,葛玄凱離開都城的次日便在路上遭遇了上官烈鋒派的禁衛(wèi)軍的伏擊,。葛玄凱雖已逃走,,卻生死未明,。
.
孟小魚在農(nóng)莊度過了難熬的一夜,輾轉(zhuǎn)反復(fù)難以入眠,,直到天快亮了才迷迷糊糊地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醒來后已近晌午。
褐樟為了打探葛玄凱留下的軍士的消息,,進(jìn)了趟城,,此時已經(jīng)回來,跟孟小魚說道:“世子留下的軍士都住在城內(nèi)禁衛(wèi)軍營,。里面有幾個是小的認(rèn)識的,,小的偷偷去見了他們。三日前皇上突然說要接見世子,,聽說世子不在城內(nèi),,動了怒,繳了宇寧軍士的武器,,又勒令他們不可出軍營,。”
“是繳了所有五千軍士的武器,?”孟小魚問道,。
“是?!?p> “定是借題發(fā)揮,,故意為之?!泵闲◆~更加覺得管愈和她的猜測沒錯,,上官烈鋒這是真打算對宇寧和管愈動手了。
孟小魚雖然對葛玄凱的現(xiàn)狀毫不知情,,但她猜的卻非常準(zhǔn)確,。上官烈鋒當(dāng)然知道葛玄凱不在軍營,但他需要借口繳了宇寧軍士的武器,。
“褐樟,,可有法子讓那些軍士逃回宇寧去?”孟小魚想起管愈臨走前說過,,他要帶那些軍士回宇寧,,才有此一問。
“主子,,五千軍士可不是小數(shù)目,,除非皇上下圣旨,否則必會引起人注意,?!?p> 孟小魚頓覺無力,。她確實(shí)救不了那些人。
褐樟又安慰道:“小的看那些軍士應(yīng)當(dāng)不會有性命之憂,。畢竟五千人不是小數(shù)目,,皇上也需要人幫他打仗,必定會先穩(wěn)住他們,?!?p> 孟小魚心下稍安:“你說的對。他即便是殺了這五千人,,也不可能把宇寧所有的軍士殺光,。如若他只是想針對王爺和公子,那等他達(dá)成目的,,必定會將這些軍士編入禁衛(wèi)軍,,或者放回宇寧。褐樟,,你找機(jī)會再偷偷去一趟,,告訴他們,切莫輕舉妄動,,保全性命為上,。”
“是,。小的今晚便去。主子,,小的聽聞長公主昨日于府中病逝了,。”
“???!病逝,?”孟小魚大驚,。
她想起無凈法師說過,他雖不能把上官柔兒的毒化解干凈,,但她的性命是無憂的,。無凈法師那次見到上官柔兒之時,是上官柔兒將玉璽,、玉佩和發(fā)簪交給他的時候,,算起來也不會超過三個月??伤齾s病逝了,,這其中定有蹊蹺,。
她問道:“可有聽說她得了何病,?”
“小的不知,,但今日一早太史府卻被官兵圍得水泄不通,有人傳言長公主是被人害死的,,皇上派了人去搜查太史府,。太史府中所有人包括太史大人都不得出府?!?p> 孟小魚心中一緊,,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很明顯,,上官烈鋒這是賊喊捉賊呢,。
她急切地說道:“你派兩人去太史府門口盯著,看看能不能再探出點(diǎn)什么消息來,。千萬小心,,只扮作看熱鬧的百姓便好,切莫讓人起疑,。我去摩羅寺找無凈法師,,不知道他回了寺中沒有?!?p> 她換了副男裝,,騎著馬直奔摩羅寺而去,褐樟派了兩人去太史府,,帶著剩下的三個護(hù)衛(wèi)緊跟著她,。
無凈法師卻不在寺中,懸勒說法師三個月前外出云游,,至今未歸,。
孟小魚調(diào)轉(zhuǎn)馬頭,直奔金銀閣而去,。金銀閣閣主鄒沐風(fēng)是長公主上官柔兒的兒子,。如若他在,必定知道一些內(nèi)情,。
金銀閣大門緊鎖,。孟小魚讓褐樟下去打聽,才知道金銀閣以東家要辦喪事為由昨日便關(guān)門謝客了,。
金銀閣和書巫書屋隔街相望,。
孟小魚騎著馬站在街邊,看著她曾耗費(fèi)精力經(jīng)營的書巫書屋,,心中百感交集,。
那里仍在營業(yè),,隱約可見里面買書看書的人不少。她想即使沒有她,,憑著魯士翰管理鋪面的經(jīng)驗(yàn)和顧學(xué)采的排版技術(shù),,兩人也可以將這里打理得很好。只是如今再也沒有一個出口成章的書巫先生不停地寫新書吸引客人了,。
“主子,!東家!”魯士翰在屋內(nèi)看到孟小魚,,從書肆內(nèi)走了出來,。
孟小魚輕輕一嘆,知道自己又暴露了,。
她一直以為魯士翰是上官凌云的人,,立刻低聲吩咐褐樟:“你們在外面等著,若我一時無法脫身,,你們切莫沖動行事,,保全實(shí)力要緊?!?p> 她干笑兩聲跳下馬,,說道:“魯掌柜,別來無恙,?”
“勞煩東家掛念,,一切都好?!?p> 一年不見,,魯士翰臉上的笑容有些疏離,也不再叫她“主子”,,而是改口叫她“東家”。
當(dāng)然,,其實(shí)孟小魚也不在乎這些,。叫什么不重要,心中的尊重才重要,。
她淡然一笑,,問道:“書肆生意如何?”
“不如東家在時人氣旺,,不過比起其它書肆來,,我們的生意還算不錯。如今也有兩家書肆學(xué)我們的,,在后院開了書坊,,用了我們的印章之法印書,,搶了我們部分生意。不過,,他們印書并沒有我們快,,顧學(xué)采的排版速度在都城算是一絕?!?p> 孟小魚點(diǎn)點(diǎn)頭,,朝著書肆內(nèi)走去,心中微感凄涼,。
這個書巫書屋,,應(yīng)該不能再算是她的吧?錢都是上官凌云出的,。
上官凌云既然早已知道她被擄去了北翌,,定然也早已放棄了娶她為側(cè)妃的想法。那把書巫書屋還給他,,也是情理之中,。
她正如此想著,卻聽魯士翰道:“璃王殿下常來書肆,?!?p> “噢!”她心不在焉地回應(yīng),,暗忖這地方是上官凌云買下的,,他經(jīng)常來也算正常。
魯士翰又說:“殿下每次來,,都要拿一本東家寫的書,,在內(nèi)廳讀上許久方才離去?!?p> 孟小魚好奇地問道:“他每次來都只是看書,?你不是該給他看賬本?”
“殿下就看書,,每次都會問上一句可有東家的消息,。”魯士翰邊說邊從柜子里拿出幾張紙來,,“這是這書肆和書坊的房契,,殿下交待了,若我見到東家,,千萬將這交與東家保管,。賬本他也不看的,說是等東家回來讓東家看?!?p> “他竟覺得我還能再回來,?”孟小魚冷笑一聲,瞄了一眼魯士翰手中的房契,,“這房契還請魯掌柜交回給殿下吧,。告訴他,我把這里的一切都還給他了,?!?p> 魯士翰有些不知所措,手中拿著房契,,愣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