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去大西洋實地考察
我以為這個年也就這樣無聊地過了,,我都已經(jīng)準備好開工上班了,結(jié)果風(fēng)哥給我制造了一點出乎意料的快樂,。
“公司給了一個歐洲雙人游的機會,你想不想去,?”正在看書的風(fēng)哥突然來了一句,,我正在專心地背工作數(shù)據(jù),一下子沒有聽清,,風(fēng)哥又重復(fù)了一遍,。
“免費的嗎?”我問他,,他用了一個你說呢的表情回答了我,。
“哇,你們公司這么大方嗎,,所有人都有,?”
“董事會有?!?p> “哦哦,,那你們家有沒有誰想去,或者你想和誰一起去,。,。。,。,。。不是,,我的意思是,,這么好的機會你要帶我去嗎?我,?”我解釋了半天,,也不知道我不好意思占這么大便宜的中心思想表達清楚了沒有,。
結(jié)果風(fēng)哥根本不聽我這些,說了一句,,“你不去我就不去了,,去好多次了沒意思?!?p> “哎,,別呀,我去,!傻子才不去,,我去?!蔽乙粋€激動地站起來,,膝蓋磕到了桌腿我也沒有在意,趕緊去拉了裴南風(fēng)的手,,生怕他真不去了,。
“什么時候去,去幾天,?”一說出去玩我的興頭就很高,。
“十天左右吧,你想玩也可以多玩會兒,?!?p> “不用不用,十天絕對夠了,?!蔽冶緛碛悬c開心一想到還要請十天假就頭疼,然而風(fēng)哥對我的想法簡直是了如指掌,,“我給你請假?!?p> “風(fēng)哥,,你怎么能這么帥!”作為一個綠茶,,我從不吝嗇我的夸獎,,而80%的男生都吃這套,裴南風(fēng)也不例外,?!澳俏蚁胂耄叶夹枰獪蕚涫裁?!”我撓了撓頭也無非那幾樣,,“護照,?簽證?啊,,完了,,我的英語可不行啊,風(fēng)哥你可要帶好我,,別把我丟了,。”我在嘴里嘟嘟囔囔,,“真是少壯不努力,,書到用時方恨少啊,!”竟然把裴南風(fēng)逗笑了,,“嗯,知道了,?!?p> “歐洲哪沒規(guī)定嗎?隨便去,?那我們?nèi)ツ哪?,法國?英國,?意大利,?我都想去?!?p> 裴南風(fēng)看了我一眼,,然后偏過頭想了想,含笑對我說,,“其實咱們也可以分頭行動,。”說完還沖我挑了一下眉,。
動你大爺,,剛說了我英語不行,就讓我單獨行動,,這話分明是以退為進,,讓我聽他的!哎,,所以人要多讀書多學(xué)習(xí),,這樣就可以掌握自己的命運,不用受制于人?!澳悄阆肴ツ睦??”
“我想到一個更好玩兒的地方?!彼麤_我笑了一下,,我還想再聽下來是哪,他卻重又看書,,不跟我說話了,。
還賣關(guān)子你說,這人怎么這樣??!我瞥了他一眼,不過轉(zhuǎn)身又開心地跳起來,,能出去玩就行,,管他去哪呢!
旅游簽證辦理很快,,三天后我倆就坐上了去挪威的飛機,。北歐零下三十度,我倆已經(jīng)做了充足的準備,,棉襖已經(jīng)把整個人包裹的快行動不便了,,下飛機時候還依然冷得哆嗦。不過幸好靠譜的風(fēng)哥已經(jīng)訂好了酒店,,我倆才沒有在外面凍成冰棍,。
我也不知道此行來挪威是不是來看森林的,畢竟關(guān)于挪威的印象最深的就是挪威的森林了,。結(jié)果在這里卻沒有找到特別的森林的信息,,作為觀光景點開放。歌曲《挪威的森林》可以說是伍佰對村上春樹小說的讀后感,,而村上春樹的小說靈感又來源于甲殼蟲樂隊的《Norwegian wood》,,至于甲殼蟲樂隊唱的到底是哪片wood就不得而知了。
在奧斯陸呆了兩天,,了解了這里的特色文化,,這里真的是太宜居了,生活節(jié)奏說不出的舒服,,最重要的是,處處體現(xiàn)著浪漫的氣息,,是城市底蘊里的浪漫,。人真的應(yīng)該多出門走走,所有眼睛看到的都是人生的財富,。
第三天我們就往我們的目的地進發(fā)了,,北挪威的芬馬克郡的希爾克內(nèi)斯,,一連串的英文我也聽不懂,反正裴南風(fēng)去哪我就跟著就是了,。尤其是這三天的體驗,,我對裴南風(fēng)的安排已經(jīng)沒有任何質(zhì)疑和毛病了,他用實力告訴我相信他才是最正確的決定,。
越往北越冷,,但風(fēng)景也是真的美。我們坐著列車去的,,從車窗外可以看見整片的森林,,被厚厚的積雪覆蓋,倒是有《情書》里開頭雪地里深一腳淺一腳的意境了,,也許林子深處有一個小屋,,燒著暖暖的壁爐,亮著一盞燈,,家里有家人正在等著頂風(fēng)冒雪出門的人回家享受晚餐,,我在想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挪威的森林。
“笑什么,?”看見我在朝著他傻笑,,裴南風(fēng)問我。
我看看他看看外面的呼呼閃過的森林,,一瞬間他們竟然有些重合,,我覺得裴南風(fēng)就是挪威的森林?!肮?,沒笑什么?!?p> 路途并不長,,我們很快就到了,到的時候正在下雪,,踩在雪地上嘎吱嘎吱響,,我玩的忘乎所以了,自己都忘了怕丟這件事,,倒是裴南風(fēng)盡職盡責,,一直緊緊跟著我,還時不時提醒我慢點別摔,。
裴南風(fēng)不只是挪威的森林,,他是人間理想。因為他帶我來吃帝王蟹,跨了半個地球,,來北挪威吃帝王蟹,。
不是去飯店里直接吃,而是去漁民小鎮(zhèn)里,,坐船出海捕撈,,體驗感真是直接拉滿。尤其是看見滿網(wǎng)的被拉上來的臉盆大小的帝王蟹,,我覺得天堂大概也就是這樣吧,。
晚上就在漁民家里吃帝王蟹。最讓我不能接受的是,,他們只吃螃蟹腿,,螃蟹身是不吃的,滿殼的蟹黃蟹膏啊,,就那么扔了,,可是入鄉(xiāng)隨俗又不能說什么,我覺得我的心在滴血,。我還年輕啊,,為什么要讓我經(jīng)歷這些!
于是我就報復(fù)性的吃雞腿大小的螃蟹腿吃了個飽,,飽了我還是忍不住想吃,,裴南風(fēng)攔住了我,“少吃些,,寒,。”
于是比把蟹黃蟹膏扔了更過分的是,,我看著那么多螃蟹腿卻不能吃,!我一邊咽著口水一邊一臉認真的表情跟裴南風(fēng)說,“風(fēng)哥,,其實你把我丟了也行,,就把我丟在這,我不想回去了,,你自己回去吧,。”
“,。,。。,。,。,。”我能感覺到裴南風(fēng)無話可說的心情,,但是這誘惑實在是太大了。就像是修仙小說里,,得道之前一定要度過問心劫,,就是給你制造一個你心中最夢寐以求的夢境,你要是沉溺其中,,自己不愿出來,,那就隕落了。我覺得我如果有問心劫,,那么一定是現(xiàn)在這個畫面,,滿屋的大螃蟹,肉肥膏滿,,而我百分之八百是隕落了,。
于是在我的強烈掙扎下,裴南風(fēng)又帶我吃了一天的螃蟹,,說什么不讓我再吃了,。
不過幸好有好玩的,我的注意力轉(zhuǎn)移了就沒那么難受了——極光,,以前只在課本上看過,,今天見到真的了,形容不出它的震撼,,有時候一道強光,,視覺上能連著天和地。人不是很多,,可能這里的人都已經(jīng)司空見慣了,,來看極光的人基本都是來旅游的,于是此起彼伏的尖叫聲傳來,,這么多人在一起叫,,倒也有一種別樣的浪漫。
我看著看著也有點忘我了,,跑到高的地方去看,,我還真不知道為什么大部分都是綠色的,于是突然出現(xiàn)一道藍色的劈下來的時候,,我就著急跟裴南風(fēng)分享,,“風(fēng)哥,你看藍色的,。,。,。。,。,。”我的話說了一半,,我身后哪有裴南風(fēng)的身影,。我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就開始驚慌失措,,轉(zhuǎn)著圈的在人群中找裴南風(fēng)的身影,,可是畢竟是夜里,極光反射在人臉上,,人臉也帶著花里胡哨的顏色,,去哪里找裴南風(fēng)。
什么風(fēng)景我也看不了了,,此刻只有驚慌害怕,。雖然結(jié)果上憑著我蹩腳的英語,find the airport,,然后go to China還是可以做到的,,但是我此刻在黑夜里,四周空曠,,天地都不停地變幻著顏色,,周圍全是各國的人,那種沒有一點依靠的感覺,,我不害怕才怪,。
“裴南風(fēng)?你在哪,?你去哪里了,,裴南風(fēng)?”我覺得我現(xiàn)在有點無腦,,恐懼讓我沒有什么思考的能力,,只會重復(fù)性的大聲叫他的名字。
就在我越來越絕望的時候(其實也沒有多久,,是我絕望的太快了),,突然聽到了他救贖一樣的聲音,“柳夢煙,,回頭,。”
我?guī)缀跏且凰查g轉(zhuǎn)身,,看到他身影的一瞬間,,心里的慌亂終于落了地,,轉(zhuǎn)化成眼淚流出來。我想沖過去抱他,,不對,,我想沖過去打他,問他為什么把我丟下,,可是我此刻腿軟的抬都抬不起來,,只能站著看著他。
遠遠的他也沒有走過來,,我身后極光亮的時候,他舉著相機給我拍了幾張照,。太遠他看不清我的表情,,待拍的差不多的時候,他才朝我走過來,。然后看到我淚痕還沒干的臉,,一瞬間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我還是先撲過去抱了他,,沒經(jīng)過大腦的任何思考,。“你去哪兒了,?我找不到你了嗚嗚嗚,。。,。,。。,?!?p> “我去找地方給相機對光了,偏光太厲害拍不清楚,?!彼谷粵]有推開我,而是輕輕地跟我解釋,,“我沒走遠,。”
“相機重要還是我重要,!”我在他懷里大聲地吼他,,也許他也聽出來這不是疑問句語氣,不需要他回答,。胳膊從后面輕輕地抱住我,,溫言細語哄了我一會兒又開玩笑說,,“昨天還有人跟我說,想留在這里不想回去了,,讓我自己走呢,。”
我從他懷里退出來一點,,抬起頭看他,,“我說錯了,我想跟你一起回家,,你別把我丟在這兒,。”
他微微垂眸看著我,,極光把他的眼睛也映襯的色彩斑斕,,變幻莫測,我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在這么復(fù)雜變化里,,做到眼神堅定的,,他動了動薄唇,吐出了幾個字,,“我不會,。”
真好看的嘴唇,,可惜下一秒我一踮起腳尖,,就看不見了。
我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但是我不在意,,我覺得就這樣地老天荒也行,反正我現(xiàn)在不想放開他,,哪怕只是抱著我都覺得太遠,,害怕他把我丟下,他也沒有拒絕此刻弱小可憐又無助的我,。
回到酒店我洗漱完出來,,看到他正在看著電腦屏幕,屏幕上是我站在極光下扭頭看他的那張照片,。我覺得多少有點黑歷史屬性了,,“你還不刪了留著它干嘛,照片拍不出來,,但你知道當時我正在哭,,誰會拍一張哭的照片?!?p> 他偏頭看我一眼,,合上了電腦,,“就是哭了才要留著?!?p> “,。。,。,。。,?!边@什么邏輯搞不懂,我也懶得想,,“快去洗完來陪我睡覺,。”
第二天我們又去海邊看了看,,我一直想看的大西洋此刻就在眼前。
這里已經(jīng)快到了大西洋和北冰洋的界限,,海風(fēng)刮得人臉疼,,縱使如此,我還是伸手摸了摸了大西洋的水,,冰的刺骨,。魚得有多堅強才能在這么冰的水里活啊,我覺得我就是在大西洋里養(yǎng)魚,,也不在這里養(yǎng),,得去赤道附近養(yǎng)。我最想帶的紀念品,,就是裝一瓶大西洋的水回去,,可惜飛機上不讓帶液體,無奈也只能作罷,??墒蔷瓦@樣走了又心有不甘,于是我做了一件特別幼稚的事,,我手捧了海水喝了一口,,喝了一口。,。,。。,。,。咸倒是不咸,,但是真的冰啊,我感覺牙根已經(jīng)凍得沒有知覺了,。
然后我一轉(zhuǎn)身,,就看見裴南風(fēng)又在給我拍照,為什么,,我無法不懷疑他就是來黑我的,,什么場面丟人拍什么。
“刪了,?!?p> “我不給別人看?!?p> “刪了,。”
“反正我眼睛都看過了,?!?p> “。,。,。。,。,。”
于是接下來我們倆特別無聊的在大西洋邊,,吹著零下30度的風(fēng),,討論了兩個小時刪不刪的問題。
僵持不下之際,,還是他轉(zhuǎn)移了話題,,“找人給我們合個影吧?!庇谑俏覀儌z又吹著風(fēng)等了一個多小時才等到一個人路過,,挪威人的英語發(fā)音有一點怪異,但即使這樣,,裴南風(fēng)還是用英語跟他交流了半天,,然后把相機給他,然后跑過來在我身邊站好,,背對著大西洋合影,。
照了幾張,我以為就要結(jié)束的時候,裴南風(fēng)突然俯身親了一下我的額頭,,然后就聽見語調(diào)怪異的“I have finished my task,。”這句簡單我聽懂了,,剛才嘰里咕嚕聊了那么久,,裴南風(fēng)讓人家抓拍的最后一張,雖然我不知道他拍來干嘛,,我想看看他還不給,,明明是我的照片好嗎,講不講道理,?我真想把他丟進大西洋里,,如果他是我的魚,我就把他放在這里養(yǎng),,能不能活就看他的造化了,。
十天,滿滿當當,,上飛機的時候還有點不舍,,“裴南風(fēng),”我叫坐我旁邊的他,。
“嗯,?”
我覺得我接下來說的話有點肉麻,所以不好意思的別過頭去,,臉朝著窗戶,“謝謝你,,帶我來這么好玩的地方,,我超開心?!?p> “好玩的地方多了,,下次帶你去別的地方?!彼故且蝗缂韧卦频L(fēng)輕,。
“你不會要帶我走遍世界吧?”
“嗯,,反正時間還長,。”
我沒有看他,,從窗戶的反光里,,我看見他也沒有看我,但是這幾個字,我聽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