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客觀來講,,現(xiàn)在的增衡極也許沒有我們認(rèn)為的那么差,?!膘V寒霄正要開口,陸陽洛搶先一步繼續(xù)說道,,“但是距離你對瑤瑤男朋友的標(biāo)準(zhǔn)還是天差地遠(yuǎn),!”
霽寒霄重重點頭:“完全正確!等顧嫣然回來了,,我們四個一起想辦法,!”他長嘆一聲,“下機(jī),,回家,!”
他原本以為到了家里會心安一點,但是看著妹妹躺在沙發(fā)上抱著手機(jī)傻笑,,心里愈發(fā)煩躁,。那是一種難以言表的感覺,很復(fù)雜的心情,。有點像骨髓里面長了個瘤,,你看不見,卻疼的鉆心,。
到了吃晚飯的時候,,一家人在一起,霽寒霄沉默不語,。聽著衛(wèi)晗瑤講述畫室里的點滴,,似乎又回到了集訓(xùn)第一周,自己那個時候好擔(dān)心,,好擔(dān)心,!他認(rèn)真的聽著妹妹說的每一句話,生怕錯過任何一秒,,心里又不希望出現(xiàn)那個煩透了的人,。
什么也沒聽見,心里似乎平衡了一些,。吃完飯以后,,霽寒霄坐在沙發(fā)上打游戲,衛(wèi)晗瑤拿了個禮盒過來,,里面是一對手環(huán),。坐到哥哥身邊:“哥,這個手環(huán)好看嗎,?”
“嗯,,好看,!”霽寒霄眼睛都挪不開,打游戲的時候,,他可以敷衍一切,。
“你看,這里按兩下,,另一個手環(huán)會亮,,喜歡嗎?”
“喜歡,,喜歡,!”
“送你一個吧,戴上它,!”霽寒霄騰出一只手戴上,,還是懶得看一眼,“我覺得你有必要戒網(wǎng)癮了,,玩?zhèn)€沒停,!”
“明天,明天再說,,今天沒空,!”
衛(wèi)晗瑤嘆了口氣,推了一下哥哥問道:“知道今天幾號了不,?”
“不知道,。”
“明天什么日子,?”
“不知道,。”
“明天七月十五了,!”
“哦,!”看著哥哥無動于衷,衛(wèi)晗瑤長嘆一聲,,沒救了,!霽寒霄應(yīng)了一聲,延遲三秒后,,“?。磕阏f七月十五號,,她生日!”游戲直接掛機(jī),,玩不下去了,!
“虧你還記得喲,,明天中午去火車站!”
“她明天回來,?”
衛(wèi)晗瑤認(rèn)真的點點頭,,霽寒霄沉思了一會說道:“你不早點和我們說!你自己接吧,,另一個手環(huán)也是送給她的吧,!情侶款呵,我不要了,!”
“你干嘛,?”衛(wèi)晗瑤那這手環(huán),嘟囔道,,“手環(huán)可以不要,,但你明天要去接人!”
“我和顧嫣然在一起了,,爸媽都知道,,你憑什么要我去接她?”
“你不去拉倒,!”衛(wèi)晗瑤說完,,拿上手環(huán)朝房間走去。
“你們倆想什么,,當(dāng)我不知道呢,!”霽寒霄也不愿待在家了,上樓去找陸陽洛,,正好伊顏骨也在,,他趕緊給顧嫣然打電話,這回人齊了,!
四個人這一合計,,好家伙!
伊顏骨:“我有預(yù)感,!”
陸陽洛:“瑤瑤可能,!”
顧嫣然:“又要回到!”
霽寒霄:“以前那樣,!”
……
第二天中午,,衛(wèi)晗瑤和伊顏骨去接譚夢溪,霽寒霄隨便找了一個借口就敷衍過了妹妹這關(guān),。他們四人昨晚的想法是,,男生待在家里,伊顏骨的任務(wù)就是監(jiān)聽,。因為霽寒霄不在,,衛(wèi)晗瑤才可能和譚夢溪聊起畫室里,,他們所不知道的事。
令霽寒霄萬萬沒想到的是,,伊顏骨打電話說增衡極也來了,!并且今天的第一站就是去公園劃船,伊顏骨暈船,,速來,!霽寒霄背上陸陽洛,跨上電動車,,一路疾馳,。終究是來晚了一步,伊顏骨也只能硬著頭皮上,。
站立在石拱橋上,,七月盛夏,本該風(fēng)中略帶荷花香,,蟬鳴蛙叫夏日長,。霽寒霄卻是欄桿拍便,無人會,,登臨意,。除了身邊的陸陽洛,船上的伊顏骨,,千里之外的顧嫣然,,有誰知他濕潤的眼眸中的無力,憤怒和心塞,。
等他們靠近碼頭,,兩人前去相迎。霽寒霄看到那對手環(huán)在譚夢溪和妹妹手上,,剛想松口氣,。下船的時候,增衡極牽著衛(wèi)晗瑤的手卻是那么自然且似曾相識,!那對飽涵溫情的眼睛,,和街痞一樣的衣著相貌同在一個人身上,顯得極不和諧,。
霽寒霄真的想當(dāng)場暴走,,考慮到譚夢溪在這里,他不得不一忍再忍,。伊顏骨走過來,,扶著陸陽洛有點暈:“你們怎么這么晚才來?去坐摩天輪吧?!绷鶄€人很自然地分成兩邊,,霽寒霄和譚夢溪顯得那么孤獨,。
“誰去呀,?”霽寒霄這么一算,為什么每個人的生日都和自己過不去,?他盡量壓低聲音,,“你們?nèi)グ桑铱指?!”陸陽洛在心里也為他嘆了口氣,。
“瑤瑤,我們?nèi)齻€去吧,!你們?nèi)齻€先玩別的吧,!”增衡極自然不會放過這樣的機(jī)會,領(lǐng)著兩個女生朝摩天輪走去,,霽寒霄只能默默的點頭,,又搖頭。
目送他們走進(jìn)人海之中,,陸陽洛拄著拐杖用力的頓了一下:“就這樣讓他們走了,?”
陸陽洛知道,霽寒霄根本沒有恐高癥,,這僅僅是他找的借口,。這只是因為霽寒霄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譚夢溪,所以暫且放過了增衡極,。
霽寒霄怒目而視:“譚夢溪難得回來一次,,我不想鬧那么多不愉快,算了,!”
伊顏骨一語道破:“可是你不找機(jī)會跟她說清楚,,衛(wèi)晗瑤嘴一張,說的天花亂墜,,她肯定會相信增衡極這個人蠻好,!”
伊顏骨雖然說出來關(guān)鍵,但霽寒霄馬上否定了:“譚夢溪不傻,,我相信她可以慧眼識人,,也會看出瑤瑤的變化,因為她比我更了解我妹妹,?!?p> “分手輪定律!”陸陽洛及時補(bǔ)充道,“如果靈驗的話,?!?p> 雖是這么說,但霽寒霄眼睛已有微微泛紅,。并非憤怒,,而是他看見了摩天輪上三人的笑顏。鼻子好酸那,,倘若什么都沒發(fā)生,,心中無愧,那我們應(yīng)該都坐在上面,,對吧,?
好在譚夢溪當(dāng)天來當(dāng)天走,伊顏骨帶上陸陽洛,,霽寒霄帶上衛(wèi)晗瑤,,譚夢溪和增衡極各掃了一輛電動車。離開公園,,踏上去火車站的路,。
衛(wèi)晗瑤依依不舍的問道:“你不能多留幾天嗎?”
“我也想,。但是在這里我已經(jīng)沒地方住了呀,!”從譚夢溪的眼神中我能看到,她對腳下著片土地的留戀,,畢竟這是她長大的地方,,“而且是我爸媽要過來有事情,我才跟過來的,?!?p> 衛(wèi)晗瑤吐露出幾分天真:“我在外面集訓(xùn),你可以來我家住嗎,,我媽媽會同意的,!”
譚夢溪看著她,眼中流露出幾分笑意,。又與霽寒霄對視一眼,,變得陌生:“傻瓜,你哥哥還在呢,,算了吧,!
霽寒霄終于在最后一刻,說出了對譚夢溪講的第一句話:“到家了報個平安,?!边@也是今天對她說的最后一句話,。
送完譚夢溪,離開火車站,,霽寒霄大手一揮,,伊顏骨把車站橫在增衡極面前,所有人在路邊停下,。此時的他已是忍無可忍了,,上前抓住增衡極的衣領(lǐng):“我早說過了,離我妹妹遠(yuǎn)點,,聽不懂嗎,!”
衛(wèi)晗瑤想上前,卻被伊顏骨攔住了,,眼中的焦急起不了任何作用。陸陽洛更是坐在路邊,,就這樣默默地看著?,F(xiàn)在的霽寒霄看起來像一個十足的壞人,但我不知道是誰給增衡極的勇氣,,令他毫無畏懼,。
他平靜的不能再平靜,說道:“霽寒霄,,你不覺得自己很自私嗎,?當(dāng)初你和譚夢溪關(guān)系好的時候,你妹妹沒攔著吧,!后來你突然和顧嫣然在一起了,,你妹妹不同意,你聽進(jìn)去了嗎,?如今你三番五次的來找我麻煩,,不讓我們在一起,什么意思,?”
“我的妹妹,,我說了算!”霽寒霄真的怒了,,
抓住他的衣領(lǐng),,用力一扯,提膝頂,!增衡極雙腳離開地面,,然后結(jié)結(jié)實實的摔在地上,捂住小腹,,表情極其痛苦,。
雙手握拳,踏前一步就要暴打,馬路邊上揍人,,他還真不怕鬧事,。衛(wèi)晗瑤趕緊掙脫伊顏骨的手,攔在兩人之間:“哥,,我跟你回去,,別打他?!?p> “行,,自己處理好你和他的關(guān)系,回家,!”也不多言,,霽寒霄回到電動車上。衛(wèi)晗瑤看著地上的增衡極,,再看看哥哥,,自己沒有選擇。她把求助的目光投向陸陽洛和伊顏骨,,換來的只有雙雙搖頭,。她坐上車再次回頭看增衡極的時候,她哭了,,但沒人愿意安慰,。
霽寒霄也很清楚的感受到了,他們兩個走的越近,,自己的耐心越差,。從第一次嘴上說說,到現(xiàn)在直接動手,,再有下次,,怕是見血封喉。他知道自己所為的只會適得其反,,沒有選擇,,他只能毅然決然的正面對剛,最起碼這樣他不后悔,。
等回到家里,,霽寒霄哪里有半點憤怒的模樣似乎他才是今天最開心的那位。爸媽看衛(wèi)晗瑤回來以后愁容滿面,,忙問她怎么了,,霽寒霄詭辯道:“譚夢溪又要回上海了,瑤瑤舍不得,,心里難過唄,!”
媽媽問道:“那你怎么這么開心呢,?”
“難得見一面,想法不一樣,,心態(tài)不一樣嘛,!”
吃完晚飯,衛(wèi)晗瑤又要被送回畫室了,!和往常一樣,,霽寒霄親自送妹妹,又和以往一樣,,悠哉悠哉的回家,。今天回來后更是有閑情逸致把陸陽洛按在輪椅上,牽著薩摩耶,,跟顧嫣然煲電話粥,。
正當(dāng)霽寒霄沉浸在美好自由中的時候,歷史似乎要用另一種方式重演,。陸陽洛牽著狗繩說道:“霽,,你妹的電話!霽,?”
“不接,煩死了,!”霽寒霄才都能猜到衛(wèi)晗瑤打電話想說什么,,有什么意思呢?
但是歷史也并非一模一樣,,顧嫣然在電話那頭說道:“接一下吧,,別生氣了,她還小呢,!”
霽寒霄卻說:“她已經(jīng)不小了,,馬上高三的人了,不能什么都讓著她,?!?p> “好吧,她也不小了,!但是需要一個過程,,她也需要你的理解,當(dāng)初你喜歡譚夢溪的時候不也是一樣嗎,?聽我的,,你和她好好溝通會有用的,去吧,,我掛了哦,!”顧嫣然掛斷了電話,,霽寒霄的耳朵邊就只剩下刺耳的犬吠和鈴聲。
輕嘆一聲,,接通了電話,,衛(wèi)晗瑤的聲音很快就傳來了:“阿洛,我哥在你旁邊嗎,?”
霽寒霄經(jīng)量顯得平靜道:“我在呢,,怎么了?”
“那你為什么不接我電話,?”
“我剛剛在和顧嫣然打電話,。”
“你今天出手這么重干嘛,,他現(xiàn)在痛得直不起腰,,飯也吃不下,都不理我了,!”
“我今天怎么沒把他打死呢,?”
“喂……”沒了聲音。
“剛剛你家顧嫣然還特意叮囑了你,,你怎么就不聽呢,?”陸陽洛無奈的捶著額頭,霽寒霄卻告訴他,,別管,!
衛(wèi)晗瑤明白了,有哥哥反對,,沒人會幫自己,,只能找譚夢溪哭訴。在她耐心的安慰下,,衛(wèi)晗瑤情緒漸漸穩(wěn)定了,,接著譚夢溪再三追問,衛(wèi)晗瑤不得不把集訓(xùn)發(fā)生的一切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她原以為能得到閨蜜的同情,,譚夢溪在電話那頭卻說道:“你哥哥看人很準(zhǔn),他一定是知道增衡極不可靠,。若是想考驗他,,動過手不可能說這種話。今天出去玩,,我也觀察過,,他都沒有對你哥哥最基本的尊重,一直在挑釁?,幀?,說真的,,等他的傷好了分吧,差不多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