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長樂直接就看樂了,,小鉆風,?我還總鉆風呢,。大唐的官府體系哪有小鉆風的,,虧他還以為應佳是朝廷的特派員,。
他的臉色一下放松下來,。
應佳看到呂長樂的臉色有異,,按理說呂長樂看到自己的腰牌應該感到驚慌失措才是,,怎么反而笑了出來,?
“搞錯了,,這一面銀牌才是!”應佳慌忙收起了小鉆風的腰牌,,又舉出另一個銀制的腰牌,。
此銀牌闊二十五分、長五寸,,上面刻著五個隸字:敕走馬銀牌,。
這是什么銀牌?呂長樂完全不了解,,把目光投向伍闊云,。
伍闊云道:“敕走馬銀牌由門下省發(fā)予集使,這個女人是朝廷的集使,你手中的這戶籍冊和罪人名籍錄,,便是經她之手,,統傳至長安?!?p> 他停頓了一下,,繼續(xù)道:“換言之,你當著這位集使的面在丁冊上動手腳,,以她所掌的權利,可以將你就地格殺,,不過你大可放心,,有我在,她傷不了你,?!?p> 對呀,有老伍在,,區(qū)區(qū)鉆風可笑可笑……呂長樂頓時放心了,。
不過應佳居然是集使,眼下當著她的面更改戶籍資料,,多半不能善了,。
要么她死,要么呂長樂自認倒霉,,兩者權衡,,必然是選擇前者。呂長樂不愿意殺她,,臉色難看起來,。
“哈哈哈哈……瞧你這臉色,嚇到了吧,?”
應佳突然捧腹輕笑,,把呂長樂和伍闊云看得一愣。
她止住笑聲,,收起敕走馬銀牌,,笑道:“不要緊張,我和你開玩笑的,,我雖然是集使,,負責道州府的丁冊上傳,但是你冒名頂替這件事,,我可以幫你,。”
我不緊張,你差點死了你知不知道,?呂長樂松了口氣,,只要應佳于此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老伍就沒有必要殺了她,。
呂長樂不解問道:“我在你的職權之內,,擅改丁冊,要是被朝廷發(fā)現,,你也會受到牽連,,為什么你愿意幫我?”
這也是他想不通的一點,,他和應佳非親非故,,僅僅只是相處了半天,應佳有什么理由站在他一邊,?
應佳很淡定地道:“你這個人有點意思,,至少還算是個正人君子,方才我在你的房間休息,,你一直在院子里待著,,現如今鮮少有你這樣的人了。其二,,你的可樂很好喝,,我很喜歡喝,要是以后喝不到了怎么辦,?我只好勉為其難,,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嘍。嘻嘻……”
說來說去,,還是可樂立了一大功……呂長樂不自覺地摸了摸下巴,,先有糖醋魚感動伍闊云,后有可樂,,征服了應佳,,看來美食在大唐,有搞頭,。
“不過……即使是弄虛舞弊,,你這個手法也完全不入流啊?!?p> 應佳拿起呂長樂修改的農籍丁冊,,將剛才新修的一頁撕掉,指點道:“你最大的漏洞是筆跡,,文書的筆跡與你的筆跡一眼便能分辨真?zhèn)?,瞎子都看得出來,,你怎么確定朝廷那些官員看不出來?再者說……今天這個叫呂二的尸體抬入縣衙,,圍觀者沒有一百,,也有三四十人,要是長安那些官員有心驗檢,,只要派個能人干吏,,一查就能查出來?!?p> 呂長樂不由頭疼:“這倒是個麻煩事,,還是應佳你在行,有沒有辦法替我辦成這件事,,我請你喝可樂之外,,還請你吃神仙都垂涎的美食?!?p> 伍闊云手指忍不住一動。
“成交,?!?p> 應佳長得就像暴走蘿莉一樣,大眼睛露出思索的眼神,,道:“筆跡與圍觀者,,我都可以幫你搞定,這事不難,?!?p> 呂長樂問道:“那你打算怎么做?”
“瞧我的,?!?p> 應佳右手掌一翻,掌中懸浮著一尊木鼎,,只有雞卵大小,,有點點水木清華之光自鼎中溢出,喊了一聲:“來,?!?p> 只見木鼎之內,逐漸生長出一根兩頁嫩苗,,僅僅片刻之間,,嫩苗的兩片葉子變成了兩條細細的胳膊,它突然把自己的根莖從鼎中拔出,,根莖化成了兩條小腿,,自鼎中一躍,,在地上撒丫子一路跑向昏迷的值守文書。
呂長樂看呆,,這是什么古怪的異術,?如此神異非凡。
那個值守文書被伍闊云打暈了,,倒在一邊,,嫩苗順著文書的手臂攀爬,然后鉆進了文書的鼻孔里,。
不多時,,文書的頭頂長出了一根嫩苗。這時,,文書睜開雙眼,,嘻嘻呵呵笑了笑,稚嫩的聲音從他的嘴里發(fā)出,,如同三歲的女童:“怎么樣,?我這招厲不厲害?”
呂長樂豎起大拇指:“了不起,,神跡,。”
現在的情況,,顯然眼前的文書已經被應佳操控著,,應佳是想用文書的手,去修改丁冊上的文字,,其筆跡必然如出一轍,,誰也發(fā)現不了漏洞。
文書來到案牘前,,注水研磨,,快速地把那一頁撕掉的資料,重新書寫了一遍,。
寫完之后,,呂長樂對照筆跡,發(fā)現果真與前面的筆跡一模一樣,。這才叫舞弊,,以假亂真算什么,此為以真亂真,,神仙都難分真?zhèn)巍?p> “應佳,,你好吔?!眳伍L樂贊嘆不已,,應佳的這個法子,,可以省去將來許多的麻煩,就算那個已經改了姓名的三叔想要調查呂長樂,,都無從查起,。“可是那些圍觀者怎么辦,?”
“簡單,。他們的痛苦,皆系于我一人之手,?!?p> 伍闊云淡淡道:“殺人,不是我的本意,,治愈心靈,,方是我的初衷?!?p> 呂長樂嘴角跳了跳,,無語道:“老伍,我現在是想解決問題,,不是取人性命,。”
伍闊云道:“一個意思,。”
與此同時,,文書頭頂的嫩苗枯萎,、凋敝成了飛灰。
應佳適時出了一個主意,,道:“不用糾結,,只需要致幻他們,使他們失去這三天的記憶,,問題便能迎刃而解,。”
既然應佳能這么說,,必然有解決的手段……呂長樂道:“那就全指仗應佳你的異術手段了,。”
應佳伸手探入腰間的荷葉袋子中,,摸了一陣,,摸出了兩片葉子,交付給呂長樂,,道:“要辦到這件事,,只能用強致幻的曼陀羅大王花,,我手里的葉子,你們含在嘴里,,可以保護你們不受花粉的侵害……曼陀羅大王花是我娘培育出的奇花,,我現在掌握還不夠純熟,一旦曼陀羅大王花盛放,,只怕整個南平城都處于曼陀羅花粉的范圍內,,聞之這三天內的記憶必定全無?!?p> 呂長樂當時就震驚了,,這不對啊,曼陀羅是一種花,,大王花也是一種花,,這不是兩種花嗎?怎么現在結合成了一種花,?
應佳突然走出了房間,,來到院子中。
木鼎在她的掌中懸浮,,釋放出水木清華的光點,,一根拇指粗的藤蔓適時地升騰而起,不到十個呼吸,,便生長到十丈高度,。
藤蔓頂部的花蕾盛開,那是一個有著大王花外形,、曼陀羅花芯的奇花,。
只見花蕾全部盛放之后,那巨大的花吻中爆出一大蓬粉塵,,遮天蔽月,,向四方散去,漫天飄灑而下,。
整個南平城都處于籠罩范圍當中,。
所以說……異人的手段就是比武夫的玄妙多變,而武夫的身體素質,,卻又是異人難以比擬的,。
東漢末年,那是一個武夫橫行的時代,,異術謀士也多如過江之鯽,,能者輩出,然而到底還是武夫橫壓了一頭,。
強如創(chuàng)出《太平要術》的張角,,不照樣被武夫董卓給單獨挑殺了,?
狂莽武夫陸續(xù)凋敝,到了三國后期,,那才是神洲大地之上,,頂尖異術之間的對決。
“牛啊,?!?p> 呂長樂趕緊把葉子含在嘴里,另一片也被伍闊云的薄唇咬住,,呂長樂使了個眼色,,道:“老伍,縣衙的右手邊,,庭院中,,斂房,那個八歲小孩呂二的尸體,?!?p> 伍闊云心領神會,點了點頭,,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曼陀羅大王花的花粉徐徐灑向南平城,應佳正收起掌中的木鼎,,突然只聽南平城上空炸起一聲洞喝:
“何方異人,,安敢以異術禍及我南平城!枉顧舊約,,給我乖乖受伏,,尚能留爾全尸!”
天空中,,一道劍光自天外劃過,一擊截斷曼陀羅大王花的藤蔓,。
“豈有此理,,敢斬我的花!”
應佳眉峰一挑,,一把抓住呂長樂,,腳下升起一朵火云、一朵水云,。
雙云如同風火輪般旋轉,,一下子把應佳和呂長樂送入天空,如祥云一般投射向遠方,。
“休走,!”天空中那人緊追不舍,,但見一道疾風如影而至,但論速度,,卻不及應佳腳下的水,、火雙云。
疾風撲面,,呂長樂睜不開眼睛,,呼呼的風直往嘴里倒灌。
飛了許久,,應佳收起雙云,,而呂長樂向遠處一看,發(fā)現南平城墻已經遠在身后,。落地之處,,是一片樹林外,腳下是一片平坦的原野,。
遠處的天空中,,那道黑風緊隨而來,眨眼間快要趕到這里,。
呂長樂急道:“應佳,,你要怎么應對此人!”
“我不怕他,,要打就打一場,。”
應佳一抬手,,掌中浮現出一尊木鼎,,她右手對著木鼎點指了幾下,道:“正好試試我這新練的木神刀,。萬物木王鼎,,起?!?p> 這小小的鼎叫萬物木王鼎,?呂長樂不動聲色地退了一步,異人之間的較量,,他現在可沒資格參與,,待會兒一旦有危險,他可以隨時往樹林子里跑,。
這時,,萬物木王鼎自應佳掌中飛升至頭頂,水木清華之氣愈發(fā)強盛,各種花草藤蔓自鼎中生長而出,。
只見當中突然一根長藤彈射而出,,長藤上卷了一件東西,送到應佳的面前,,原來是一把短柄鐮刀,!
這鐮刀通體翠綠,上面時時有木華閃耀,,顯然是一件罕見的神兵利器,,剛才應佳叫它木神刀。
應佳把木神刀抗在右肩上,,萬物木王鼎收入身體,,然后她左手探入腰間的荷葉袋子,似乎在探著什么,,當她伸出左手之時,,手里拿著一把南瓜怪,個個尖牙利嘴,。
呂長樂忍不住激動:“開始了,,應佳的自爆南瓜?!?p> 此時的應佳,,頭上挽著懶懶的羊角丸子,穿著大唐的斜開襟武服,,加上一幅清純的長相,,右肩扛著木神鐮刀,左手握著南瓜手雷,,臉上帶著興奮的表情,,整個一個暴走蘿莉2.0。
應佳道:“你躲遠些,,待會兒我給他來個大的,,要是炸死你,我可就喝不到可樂了,?!?p> “我懂,我懂,。”呂長樂一邊說著,,一邊頭也不回地跑向森林,,藏在一棵大樹后面,暗中觀察。
與此同時,,那道黑風降臨此地,,風止之后,一個挺拔的身姿出現,。
那是一個中年人,,三十多歲的年紀,古拙樸素,,渾身沒有半點修飾的紋理圖案,,穿一件白單衣,黑褲黑靴,,手里握著一把長劍,。
這男人的眼影過于深重,看起來像是涂抹了黑色的脂粉在眼皮上,,氣質顯得陰沉,,向應佳指了一下,道:“我名常傲,,朝廷派我坐鎮(zhèn)南平,,你是何人,為何要在我南平城亂事,?”
“就不告訴你,!”應佳嬉皮一笑,突然橫移向遠處,,過程中,,一個南瓜怪飛向了中年人。
“此外道小術而已,?!?p> 常傲眼中閃過一絲戲謔,手中劍劃出一記斜斬,,南瓜怪在空中“哎呀”一聲,,被劈成了兩瓣,落在地上,。
遠處,,應佳停了下來,抱著胳膊,,一幅看好戲的樣子,。
常傲向前走了兩步,被劈斷的南瓜怪嘻嘻笑了一聲,,轟然爆炸,!
煙塵四起,平地炸出一個十米大坑。
強啊,,南瓜怪……呂長樂當時就震驚了,,應佳沒有半點假話,一個小小的南瓜怪,,便能炸出一個十米大坑,,威力不容小覷。
“惡女,,我必殺你,!”
常傲自煙塵中走出,一臉黑灰,,頭發(fā)燒焦起卷,,剛才要不是他施展保命手段護住自己,估計已經被這么一個小瓜給炸死了,。
異人的身體,,到底不比武夫的堅韌耐操。
“嘻嘻……”應佳手握著一大把南瓜,,肩抗木神鐮刀,,一邊得意地抖腳,一邊看向常傲,。
常傲雙眼微凜,,他一把扯碎上身衣服,遠處的呂長樂不由看得一震,,只見這常傲整個上半身都布滿了紋理,,粗看仿佛是一個怪獸的圖案。
這家伙居然是紋了整個上半身,,不疼嗎,?呂長樂內心緊張起來,直覺告訴自己,,這常傲怕是要出大招了,。
下一刻,常傲雙手捏出古怪的訣印,,只見他上半身的圖案逐漸亮了起來,,如同火線沿著一條既定的軌跡燃燒著,那圖案一點點地亮起,,竟是一條九頭蛇,。
呂長樂微愣之際,那條九頭蛇的圖案呈現出橙色,,好像巖漿一般,,一滴滴的緩緩地稀釋向天空,。
“相柳術!”常傲一聲冷喝,。
原野上,一條九頭蛇,,長五十丈,,寬一里,卷起颶風,,九顆蛇頭在風中狂舞,。
好家伙,這也太大了吧,?呂長樂不由為應佳捏了一把汗,。
再看應佳,微微皺起了眉頭,,她把手里的小南瓜怪塞回荷葉袋子,,在袋子里摸索著什么,當她伸出左手之時,,中食二指中夾著一顆小小的種子,。
應佳把種子往地上一砸。
種子入土即沒,,突然只見大地翻騰,,一根莖葉翻開土地舒展莖葉,于眨眼之際,,向著原野上到處蔓延,,然后整片原野頃刻化森林。
無數的莖葉覆蓋了原野,,比森林的巨木還要高大,,每一片葉子,都比呂長樂整個人還要大,。
一念間,,開花、結果,,數不盡的南瓜掛墜在莖葉上,,密密麻麻,或許有上千顆之多,。
望著近在眼前的一個大南瓜怪,,呂長樂忍不住咽了咽喉嚨:“這個南瓜,比得上一個集裝箱,?!?p> 而這樣大小的南瓜怪,,遍地都是。
與此同時,,應佳站在一個與相柳同樣大小的莖葉上,,舞動木神鐮刀,腳下升起一朵火云,、一朵水云,,飛速地朝常傲掠去。
擒賊先擒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