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莎拉感興趣,？”倫恩的視線緊緊盯著安格妮絲,。

　　“她很有意思，不是嗎,？”安格妮絲忍不住勾起了嘴角,，“她很明顯不應(yīng)該屬于那里，雖然她的排演任務(wù)完成得很好,?！?p>　　安格妮絲回頭看向被夜色所遮掩的劇院，饒有興趣地說道,。

　　“‘十分感謝您,，波耶西亞女士?！卑哺衲萁z模仿著莎拉的語氣,，“很可愛，不是嗎,？雖然她剛開始有點警惕我,。”

　　“你看起來很喜歡她,，我以為你只是想要尋求些許有關(guān)塞格尼斯劇院的信息,。”

　　“我也有這樣的想法,，不過對于這方面只是有點興趣而已,。”安格妮絲聳了聳肩,，轉(zhuǎn)移了話題,，“我覺得劇院的穹頂上少了點什么，比如,，一個龐大的水晶燈,？光靠那里面裝的那點蠟燭可不足以照亮整座劇院?！?p>　　“是的,，這家劇院確實失去了他們的水晶燈，”倫恩點了點頭,，毫不意外地說道,，他甚至忍不住不帶任何其他意味地笑了一聲，“我覺得他們應(yīng)該恨不得自己沒有裝過那盞水晶燈,。不知道過幾天他們預(yù)定的演出的時候準備拿什么照明,？”

　　安格妮絲莫名地感覺到有點熟悉，她好像在哪里聽到過類似的事情，于是下意識地問了出來：“砸死了幾個,？”

　　倫恩無奈地搖了搖頭,，“沒死人，但是傷了好許多人,，有意思的是那盞燈反而毫發(fā)未損,。”

　　“除了這個,，還發(fā)生了什么,？”安格妮絲忍不住挑高了自己的眉毛，出聲問道,。

　　“在疏散人群的時候有人在劇院門口刺殺巴特萊勛爵,。”倫恩意味深長地說道,，“而且水晶燈墜落的時候他也在墜落點不遠處,，但是毫發(fā)未損?！?p>　　“看起來劇院只是倒霉地被選做了刺殺地點,。”安格妮絲轉(zhuǎn)過了頭,，語氣平淡地說道,，“與我們無關(guān)?！?p>　　“您這樣認為的嗎,？”倫恩看著安格妮絲，又恍然地點了點頭,，“我明白了,，我們確實應(yīng)該這樣認為?！?p>　　安格妮絲忍不住側(cè)目用奇怪的眼神向倫恩看了一眼,，沒有說什么。

　　......

　　“十一月十七日,，”

　　“可以確定我在借助祂的力量的時候?qū)ξ业木駹顟B(tài)產(chǎn)生了很大的影響,，不僅僅是所謂的“第二份瘋狂”。目前來看包括且不限于下意識地會因?qū)Ψ匠聊缬诟泄俚恼T惑而產(chǎn)生厭惡感,，因他人對自我實現(xiàn)的追求而產(chǎn)生欣賞感,。如果這些是祂的原因的話......那可真是奇怪——祂不應(yīng)該對螻蟻有好惡之偏向，除非這些與祂所持有的權(quán)柄有關(guān)......”

　　安格妮絲提起筆,，等待了片刻,，讓日記本上的墨跡干透,。

　　“你明明知道沒有祂,，你想要忽悠誰,？”腦海中的聲音響起，安格妮絲目光投向煤油燈外邊反光的玻璃燈罩,，慧真嘴角勾著些許嘲諷意味臉龐映在了上面,，“你會這樣的原因只是因為你自己，畢竟他們不像是‘活著’,，而你偏偏不怎么高興你的‘行尸綜合征’,。”

　　“為什么沒有祂呢,？”安格妮絲沒有說話,，只是看著燈罩上的面孔，在腦海中回應(yīng)道,。

　　“‘我’在面對博迪威亞的局面的時候,，敏銳地察覺到了這其中有祂插手的機會，于是讓自己的‘侍者’念誦了祂的尊名......”

　　“這個‘祂’在這中間能夠獲得什么,？”慧真打斷了安格妮絲的假設(shè),，直截了當(dāng)?shù)靥岢隽艘蓡枴?p>　　“‘祂’的想法不應(yīng)該由我預(yù)測，”安格妮絲露出了些許笑意,，“也許是因為‘祂’對本來就對將要降臨的那位有著敵意,，不希望看到對方成功；又也許是因為‘祂’對大地母神教會有著善意,，也愿意通過提供幫助的方式來表達自己的善意......”

　　“又或者只是因為想要借助‘祂’的力量的人有著特殊之處,，于是‘祂’在對方請求的時候做出了應(yīng)答?！被壅嬷苯友a完了安格妮絲的回答,，“這就是你想好的用來忽悠余罪教團的人說法了?！?p>　　慧真帶著些許嘲諷意味說道：“一個眷者,？那‘祂’的眷者可不算少，整個帕格尼家族在某種意義上都可以算是,，而你很明顯比他們特殊,，畢竟連你的‘侍者’念誦‘祂’的尊名都能夠得到回應(yīng)?！?p>　　“也許不止是‘眷者’,，”安格妮絲平靜地解釋道，“還是某種有著特殊意義的‘使徒’與‘容器’,?！?p>　　“‘祂’隱于暗處,，而我將作為‘容器’供‘祂’使用。我接受著‘祂’的庇護,，讓我享受過無以比擬的甜膩的蜜糖的滋味,，而作為代價，我應(yīng)當(dāng)為‘祂’經(jīng)受血液腐敗的惡臭,；我因‘祂’而誕生,，接受了‘祂’所給予的力量，那么作為回報,，我也應(yīng)當(dāng)以‘祂’的欲望為自己的欲望不是嗎,？”

　　玻璃燈罩映射出的眼睛緊緊地盯著安格妮絲，帶著難以言喻的復(fù)雜意味,。

　　“這些都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對吧？”安格妮絲平靜地看著燈罩映出的臉龐,，低聲說道,。

　　“這是你想問的？”慧真沉默了一下,，看起來有些哭笑不得,。

　　安格妮絲沒有說話，只是將自己手底下的日記本翻到了新的一頁,。

　　“你可以做你想要做的任何事情,。”慧真的目光緊緊盯著安格妮絲的眼睛,，看起來頗為認真地說道,。

　　“那可真是一件好事?！卑哺衲萁z抬起頭,，看向燈罩上的眸子，“看起來我足夠特殊,?！?p>　　“你當(dāng)然足夠特殊?！睙粽稚系哪橗嬁雌饋砭拖袷菄@了一口氣的樣子,，“你是唯一真實的，只有你有著屬于自己的欲望,?！?p>　　“你在說什么？”安格妮絲皺起了眉頭,，用著一種奇怪的眼神掃了一眼燈罩上的臉龐,，“我在說怎么拿‘祂’的存在忽悠余罪教團,。”

　　慧真看了一眼安格妮絲,，臉龐從玻璃燈罩上消失了,。

　　......

　　“‘學(xué)徒’酒吧......”安格妮絲扯了扯自己身上的斗篷，看著在酒吧進出的一個個披著長長的斗篷的人,，“我還以為我們這么穿,，在這邊會顯得有些奇怪,?！?p>　　“這是這家酒吧的特色?！眰惗鲏旱土俗约旱穆曇?，用一種就像是在恐嚇人的語調(diào)回答道。

　　安格妮絲聳了聳自己的肩,，讓自己的說話語氣就像是昨晚歌劇排演時的詠嘆調(diào),，“為什么我的內(nèi)心這樣地激動？哦,，今晚的聚會給了我太多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