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安格妮絲走進石室的時候,,第一眼就看到了近乎完全碎裂的黑色淚滴狀寶石領(lǐng)結(jié)。
而后那雙平靜無波的鮮紅眼眸映入眼簾,。
“您的狀態(tài)很不好,。”安格妮絲看著金發(fā)紅眼的女人,,忍不住說道,。
“因為它,?”金發(fā)紅眼的女人摘下那枚領(lǐng)結(jié),反問道,。
“不,,僅僅是和上一次見您相比?!?p> 金發(fā)紅眼的女人把玩著黑色淚滴狀的寶石,,一時間沒有說話。
安格妮絲也沒有說話,,她的視線停留在了一旁將燃盡的燭火上,。
那看起來只是普通的物品,不含什么非凡的力量,。
那燭火一閃一閃地晃動著,,似乎觸碰到了下方的金屬盞托,但并沒有熄滅,。
“也許現(xiàn)在的我有能力修復(fù)它,。”安格妮絲開口說道,。
金發(fā)紅眼的女人抬頭看向了安格妮絲,,眼眸閃過一絲波瀾,隨后歸于沉寂,。
“沒有必要,,”她說道,“它已經(jīng)發(fā)揮了足夠的作用,?!?p> 她將黑色淚滴狀寶石領(lǐng)結(jié)重新扣回領(lǐng)口。
“最開始,,我們和縱欲派對峙,,”金發(fā)紅眼的女人說道,“然后,,一點點轉(zhuǎn)為爭端與交鋒,。”
“然后,,漸漸變成圍剿,。”
“捕獵別人,,然后被別人捕獵,,直至開始想著逃跑?!?p> 她說著這里發(fā)生的事情,,聲音卻毫無波動,。
“已經(jīng)持續(xù)得太久了,曾經(jīng)我也許有一些雄心壯志,,不過現(xiàn)在我只想著怎么讓祂的理念延續(xù)下去?!?p> 她沒有看安格妮絲,,只是看著石室的陰暗角落。
安格妮絲忍不住想要嘆氣了,。
天塌了有高個子頂著,,而恰好這位殿下就是最高的一個。
“這是您今天想要和我說的嗎,?”安格妮絲問道,。
“也許不留退路會更好一些,不過我仍然有一些私心,?!?p> 金發(fā)紅眼的女人語氣平淡,那雙鮮艷的紅眼平靜地注視著安格妮絲,,安格妮絲不由地感到了一種怪異的割裂,。
“我死之后,那些家伙必然會對節(jié)制派系進行清算,,”金發(fā)女人平靜地說著這樣的話,,“要么去死,要么成為那些家伙的一部分,,這是他們到時候必然會面臨的事情,。”
“我很遺憾,,莎倫這些年并沒有因為成為我的學(xué)生而獲得什么,,反而因為我這牽扯過多的神眷身份受到了太多的連累?!?p> “但她的確是一個很好的學(xué)生,,天生是個‘囚徒’?!?p> “我愿意以序列5‘怨魂’,、序列4‘木偶’、序列3‘沉默門徒’的配方,,換取你幫助她離開這里,,以及活下來?!?p> -----------------
安格妮絲走出了石室,。
莎倫的身影站在陰影中,,那雙蔚藍的眼眸看著安格妮絲。
“老師和你說了什么,?”
她問道,。
“說了很多東西,”安格妮絲隨口說道,,她走到石臺的邊緣,,坐了下來,“以及,,一個交易,。”
緋紅的月亮高懸在天,,將整個世界蒙上一層緋紅的薄紗,,下方的群山看起來仿佛染著血與灰。
懸空的腳下什么都沒有,,除了冰冷的夜色,。
莎倫抱膝在安格妮絲身邊坐了下來,像是一個安靜的小玩偶,。她原本就白皙的雙頰沒有半分血色,,近乎透明,眼下顯出淡青的陰影,。她的雙手緊緊地攥在一起,,無需使用非凡力量也快要嵌進肉里。
她安靜地看著下方的廣場,,廣場上空無一人,。
也許是因為夜晚,又也許是因為人們早已離去,。
“是和我有關(guān)嗎,?”她問道。
安格妮絲轉(zhuǎn)頭看著她,,點了點頭,。
那雙鮮艷的紅眸依舊映在她的腦海中,平靜的聲音依舊回響在耳畔,,安格妮絲開口說道:
“你的老師給我了一個我無法拒絕的籌碼,,你對你的老師來說很珍貴,她希望你活下來,?!?p> 安格妮絲不知道那位殿下說出那些籌碼的時候保持有多少的人性,也許只是單純地想要讓節(jié)制派的理念繼續(xù)在這個世界留存下去,,又或者只是希望用這種方式增加縱欲派的敵人,。
不過倘若她想要繼續(xù)晉升,,本就必然會與縱欲派敵對。
當(dāng)節(jié)制派覆滅之后,,無論是尋找配方,,還是謀求非凡特性,本就必然會與縱欲派有所交集,,隨之理念的不合必然會產(chǎn)生敵對,。
甚至這些已經(jīng)發(fā)生。
莎倫安靜地將自己的臉龐埋在了膝蓋上,,幾乎蜷縮在了一起,。
“我不是一個好的學(xué)生,?!?p> “時間沒有多少,我晉升得又太慢,,老師總需要為我考慮很多,。”
“我有時候覺得只要老師還看顧著,,一切都會沒有問題,。”
她的聲音有些悶悶的,,帶著少許的喑啞,。
“但我知道,事實不是那樣,?!?p> “我總在想,如果老師想要和神孽決戰(zhàn)的話,,我會毫不猶豫地奔赴戰(zhàn)場,,就算是死也要成為老師的人祭?!?p> “但老師請求我活下去,。”
她抬起頭,,蔚藍的眼眸中帶上了少許血紅的血絲,。
“她要我活下去?!?p> 莎倫看著安格妮絲,,看起來壓抑而惶惶無措。
“你的老師不需要你去當(dāng)一個心甘情愿的陪葬品,,”安格妮絲躊躇了一下,,還是有些冷淡無禮地開口說道,,“你現(xiàn)在甚至沒有資格睜眼去看你的老師的戰(zhàn)斗?!?p> “學(xué)生總是要離開老師的,。”
莎倫的身體輕輕顫抖了起來,,幅度不大,,卻有些明顯。
“老師......老師......”她呢喃著,,有些茫然地望著下方的群山,。
但群山中什么都沒有,只是染著血與灰的顏色,,沉默著,。
許久,她看起來似乎終于鎮(zhèn)定了下來,,沒有再去看安格妮絲,。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彼雌饋砥届o地說道。
“我想堅持老師的理念,,我想要改變學(xué)派,,我想要贏?!彼捳Z清晰,。
“我想要這些,就必須想要活下去,?!彼f道。
安格妮絲看著她,,沒有說話,。
“如果老師離去,”莎倫說著,,嘴唇隱隱顫抖,,“我也一定會離去?!?p> “我知道老師不希望我和人濫交或是對人剝皮割肉施刑殘殺,,沒有老師的玫瑰學(xué)派對我來說完全就是被一群精神病占據(jù)的瘋?cè)嗽骸!?p> “我必須離開這里,?!?p> “那么,我會幫你的,?!卑哺衲萁z輕聲說道。

蕙襄容與
最近突然發(fā)現(xiàn),,原著里莎倫和馬里奇從來沒有自己說過“縱欲派”這樣的詞,,只說“玫瑰學(xué)派”,大約那個時候?qū)λ麄儊碚f玫瑰學(xué)派已經(jīng)完全和縱欲派劃上等號了吧,。反而是小克在說“鋼鐵”麥維提的時候會說“縱欲派系”,,又說“玫瑰學(xué)派的“禁欲系”比“縱欲系”好了不知道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