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鳳纏金芍藥裙
“葉大哥,,蘭柔姐姐還好嗎,?”杏落端著藥盞,看著床榻上那氣若游絲的姑娘。
“說是驚懼過度,。”葉蘭亭紅著眼,,死死握住妹妹的手,,“從救蘭柔回來開始她就在發(fā)高燒。少主請御醫(yī)開了方子,,但總不見好轉(zhuǎn),。”
他摸了摸葉蘭柔滾燙的額頭,,乞求道:“蘭柔,,你一定要挺過來。少主廢了那么多心血才把你贖出來,,你不能辜負她的苦心啊,?!?p> 杏落也是一陣眼紅,將那藥盞放下道:“葉大哥說的對,,蘭柔姐姐一定要醒過來啊,。這藥方里有一味藥材難求,少主如今都親自去求藥去了,?!?p> 葉蘭亭久久不能言語,只能更緊的握住妹妹的手,。
洛京百花宴在即,,東陵玉也是忙的焦頭爛額。
“殿下,,您已經(jīng)連著三頓都只喝了些素粥了,,這樣下去怎么行啊,!”
老管家看著桌上幾乎未動筷子的菜肴,,嘆了口氣。
哪怕把菜端到書房來太子殿下也沒時間吃,,他看著心疼,,更是擔心東陵玉的身體。
不想守門的侍衛(wèi)匆匆跑來,,對著那老管家說了幾句,。
一張蒼老的臉上頓時愁云散去,喜上眉梢:“快迎進來,?!?p> 老管家咳了幾聲,對著東陵玉道:“太子殿下,,虞四小姐求見,。老奴知道您連飯都沒時間吃,已經(jīng)讓她回去了,?!?p> “她來了?”東陵玉執(zhí)筆的手一頓,,竟然直接放下筆走了出去,。
老管家笑吟吟的看著他,這才咳嗽兩聲道:“老奴騙您的,,殿下別著急,,四小姐沒走?!?p> 虞傾梟恰巧走到書房門口,,一聽見這話,,不由得愣住了。
東陵玉這是什么意思,,他很高興見到自己嗎,?
她愣愣看過去,卻見他白玉般的耳根染上一抹緋紅,,似那四月桃花妍美枝頭,。
東陵玉不自然的咳嗽一聲,似乎想解釋:“本宮只是……”
“無妨,。”虞傾梟干脆利落的打斷了他的話,,“今日貿(mào)然前來,,是想問太子殿下求一味藥。我問遍了洛京的藥鋪,,都說只有殿下這里有葡絮草,。”
原來是來求藥的……
東陵玉腦子一熱,,脫口而出:“不會是為了四小姐的心儀之人求的吧,。”
這話一出,,兩個人都愣住了,,只有老管家和柳露沉偷偷笑起來。
東陵玉懊惱的蹙起眉頭:“對不住,,本宮食言了,。”
他親自取來那草藥,,又將虞傾梟送到東宮門口,。
老管家突然小聲道:“四小姐,太子殿下每日用膳都極為敷衍,。老奴勸不了他,,不知你可否幫我勸一勸?!?p> 虞傾梟特別想問,,你勸都沒用我勸難道就有用嗎。
可到底拿人手軟,,她只能點點頭,。
夜色漸起,東陵玉揉了揉酸痛的手腕,。
老管家滿面春風(fēng)的拿來一封信:“殿下,,四小姐的信,。”
東陵玉果然接了過去,,白紙黑色,,如竹節(jié)風(fēng)骨般的字體,果然是虞傾梟親筆,。
他莞爾一笑,,看向老管家:“傳膳吧?!?p> 葉蘭柔一日日好轉(zhuǎn),,漸漸的也能做些輕活。
她心底感激虞傾梟,,又恨自己沒什么本事,,便日日跟著柳露沉學(xué)做些吃食。
水月閣之中,,葉蘭柔撫琴,,虞傾梟舞劍,自是愜意恬靜,。
洛京百花宴在即,,她思量了一下,只說讓葉蘭亭跟著,。
此次一走,,必須要個會武功的守好驍騎侯府。
見要和她分開,,眾人都是依依不舍,,只能瘋狂的往行李里塞東西。
三個丫頭年紀雖然不大,,但處處思量的周全,。不僅衣物齊全,連驅(qū)蚊的艾草都準備好了,。
卻見門房的婆子傳了一聲:“少主,,外面有一個拿著盒子的侍衛(wèi),說是東宮的下人,?!?p> 柳露沉趕緊將人迎了進來,那侍衛(wèi)確實是恭敬道:“既然東西交到四小姐手上,,那在下就不久留了,。”
他把那箱子遞給柳露沉,,行禮后便匆匆走了,。
一聽到是東宮送來的,,杏落雀躍的靠過來:“少主少主,打開看看吧,?!?p> 虞傾梟也不是推脫別扭的人,一抬手便將那箱子打開了
“哇,,好漂亮,。”杏落興奮的睜大眼睛,,幾乎要被那些燦爛的金銀首飾閃瞎了眼睛,。
最讓人驚艷的,是箱底的一套赤色長裙,。
她手腕一動,,便將那襦裙抖開。
上襦修滿芍藥,,一點點纏繞過肩頭,兩側(cè)用金線細細編制,,如同金陽璀璨動人,。
下裙是赤金色的底料,混上大片大片的墨色燙染,,仍是芍藥花的形狀,。
那料子也是用了心的,整個裙擺似乎長河粼粼細閃,。
杏落拉住她的袖子,,激動不已:“少主,你穿這個一定能艷壓群芳,!”
虞傾梟卻是輕笑一聲,,答非所問道:“露沉,你有記住剛剛那個侍衛(wèi)的臉嗎,?”
柳露沉也是了然,,點了點頭:“都記住了,剛剛?cè)~大哥已經(jīng)偷偷跟過去了,?!?p> 葉蘭亭動作極為利索,不過一刻便從后門回到了水月閣:“少主,,那侍衛(wèi)果然不是東宮,。”
“讓我猜猜,?!庇輧A梟冷笑一聲,,“北府沈家?!?p> “少主怎么知道,?”葉蘭亭贊嘆道,“那侍衛(wèi)鬼鬼祟祟的,,一路上故意七扭八拐的往東宮走,,但最后繞去了沈府?!?p> “北府沈氏,?”杏落喃喃道,驚訝出聲,,“那不是虞二夫人的娘家嗎,?”
她突然就明白了,將那赤色長裙一扔,,還不忘呸了幾下:“呸呸呸,!她一定又是想害少主?!?p> “可惜手段太拙劣了,。”虞傾梟重新?lián)炱鹉侨棺?,對著柳露沉道,,“去查查,沈氏有沒有未出閣的女兒,,應(yīng)該是表系里最顯貴的一支,。”
柳露沉應(yīng)了聲是,,頃刻便去辦的妥帖,。
暮色四合,驍騎侯府里只有水月閣一處尚還點著燈,。
燈影幢幢,,落在虞傾梟的眉目間。她五指在那名冊上點了點,,卻沒什么表情,。
“太子太傅之女,付芷薇,。年十五,,仰慕太子多年。”柳露沉神色微寒,,不由得看向她,,“少主,這是新仇舊恨一起來啊,?!?p> 虞傾梟被她這話逗笑了,長睫垂下:“就屬你愛貧嘴,,接下來我不在驍騎侯府,,杏落又不會武功。府中事宜,,還有所有人的安全,,就都交給你了?!?p> 柳露沉目光澄澈,,半跪而下:“奴婢定不會辜負少主所托?!?p> 虞傾梟往后靠了靠,,微微勾唇:“既然別人都主動送上門來了,我們也要禮尚往來才是,?!?p>